鳳城初冬難得的好天氣,陽光從厚重的雲層穿過,照在對街泥塑的臉上,泛著點點金光。
周牧溪坐在香韻的沙發里,呆呆地望著窗外街邊那簇光芒。
秋婭看著她深深地嘆息,將一杯咖啡遞到她面前,周牧溪轉頭向秋婭淺笑一下。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秋婭坐在了她對面,牧溪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秋婭。我從沒有像現在這麼的慌亂過,我」周牧溪身子向後把自已深深地埋進沙發里。
秋婭心底一絲疼痛襲過,周牧溪的感情怎麼總是這麼的不順,本以為童瀚輝給予的婚姻會讓她幸福。可是肖丘桐的出現讓周牧溪再次陷入混亂。
「牧溪,其實你根本不用慌啊,問問你的心就好,它裝著誰,就去愛誰好了。」秋婭說著喝了口咖啡,臉上溫和又明亮,宛如智者。
周牧溪看著她,心跳的厲害「可是我心里也說不清,我以為我該愛著丘桐的,可是,似乎不行,他是錦實的未婚夫,而我是童瀚輝的妻子,我們之間的一切都不對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是只要我一想到童瀚輝,就莫名的心痛,很痛,很痛。」
「牧牧,想沒想過為什麼會痛?」秋婭聲音很輕,但卻讓牧溪的心猛的撞向了胸口。
她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只是知道,她不要現在的童瀚輝,這麼冷冰冰的他。她依賴,懷念那個把她放在手心里,成日溫言細語的他。要承認她是被他寵壞了。
「我不知道,秋婭,童瀚輝的一切,我習慣了,他的一切都成了我的生活。」牧溪輕輕地閉上了眼楮,她無法應對他的冰冷。
「可是你知道嗎?牧溪,深愛著一個人,卻得不到回應是怎樣的感受?看著深愛的人愛著別人又該是怎樣的心痛呢?」秋婭的話讓周牧溪睜大了眼楮。
她承認她沒想過這些問題,她習慣一味的接受他的給予,卻從未想過他的感受。
肖丘桐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牧牧,一起吃中飯吧?」
「哦,好吧。」牧溪看了看對面沖她笑著搖頭,又起身走開的秋婭,心里有點不是滋味,秋婭說的對,她是該好好問問自已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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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溪到志誠酒店的餐廳時,肖丘桐還沒有來,她看了看表才是11點30分,還有些早,估計公司的事沒有處理完吧。一想到公司,周牧溪不由自住的想到了童瀚輝,他怎麼會答應肖丘桐進公司的呢,她沒有問過他,可不問也知道他心里也會很痛。干嘛一定要難為自已呢。
周牧溪選了靠窗邊的位子坐了下來,志誠酒店在市區的繁華地段,窗外直對著中心廣場,廣場上有許多孩子在喂鴿子,晴朗的陽光下,空氣都變的格外純淨。
牧溪看著窗外正怔神,肖丘桐笑著在對面坐了下來,「牧牧,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牧溪看著他笑了笑,「沒有,是我來的太早了。怎麼會來這里呢,這里的東西好像挺貴的。」
「從來就沒有請你吃過像樣的飯,從今天起我要慢慢補給你,牧溪。」肖丘桐微笑著,伸手拉過放在桌邊她的玉手。
周牧溪一愣,慢慢把手抽了回來,「其實,丘桐,過去的是怎麼也補不回來的,何必呢,以後我們」周牧溪的話還未說完,肖丘桐笑著打斷了「牧牧,這家酒店的海鮮最好,試試你喜歡的海鮮蒸飯吧。」
周牧溪望著他的笑臉輕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好的」
這一餐周牧溪吃的很不安,看著肖丘桐為她點的餐,牧溪卻有些食不知味了,上午秋婭的話總時不時的出現在耳邊,她深知自已這樣和肖丘桐在一起是不對的,自從與肖丘桐在那個雨天相擁過,她便沒再拒絕過他的邀請,偶爾會相約喝咖啡,一起吃飯並沒覺得不妥。
但今天她心里卻十分的忐忑,因為童瀚輝嗎?昨晚的那個電話讓她心情極壞,一早上都沒有食欲的,簡單的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怎麼了,吃這麼的少。不好吃嗎?」肖丘桐不解的問著。
牧溪笑笑「沒有,可能是早上喝了太多咖啡吧。」
「哦,要不點些別的吧,嘗嘗他們的蛋糕?」肖丘桐柔聲問道。
「不要了,沒什麼胃口,我想早點回畫廊,休息一會兒可能會好。」周牧溪說著低頭看了看表。
肖丘桐也放下了筷子說「那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已打車就行,又不太遠。你下午還要上班不是嗎?」周牧溪穿好外套,拎著背包站起身來。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到了打電話給我。」肖丘桐也站了起來。
「好,我先走了,丘桐,你再吃點。」周牧溪笑笑向酒店門口走去。
中午時段,酒店門口車來車往,可是怎麼也攔不下一輛的士,周牧溪正準備步行離開,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童太太」
周牧溪轉頭驚異的看著一臉笑意的田曉「田秘書,好巧,你也來這里吃飯嗎?」
「哦,不是的,今天公司早上在這里有個合同要簽,我是陪著董事長來的。」田曉微笑著回答。
「童瀚輝回來了?」周牧溪驚訝地問。
「哦,董事長趕著早上的飛機回來簽約的童太太好像和肖副總很熟?」田曉向酒店窗邊望了一眼。
周牧溪一愣,急忙解釋「我和肖丘桐是大學同學,他還是我妹妹的未婚夫。」
田曉笑的格外好看「難怪呢,剛剛和董事長下樓看到你和肖副總在餐廳吃飯,他卻轉身走了,本想董事長會生氣呢,原來你們是親戚啊。」
周牧溪終于知道自已為什麼不安了,剛剛他是怎樣注視著他們的呢,她不敢想下去了,突然間自已像是紅杏出牆被抓的妻子,周牧溪心里慌亂成一團,她現在急需要見到童瀚輝,對他解釋,可是要怎麼解釋,說自已只不過是和朋友吃個飯而已。周牧溪嘆了口氣,心里困頓著。
田曉看著一言不發的牧溪不解輕喚著「童太太」
「呃,田秘書,現在童瀚輝去了哪里,回公司了嗎?」周牧溪強笑著。
「董事長走時說他不回公司了,應該是回家了吧。」田曉想了想回答著。
「謝謝啊,我知道了。田秘書,那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周牧溪急忙轉身離開,用手捂著胸口,安撫著那個狂跳的心髒。並松了口氣,剛剛極力掩飾著的不安,現在終于得到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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