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寂寞時的傷 (九十)原來愛你這麼痛

作者 ︰ 磬真

自那日後,童瀚輝就像流星一樣在周牧溪的生活里一閃便消失了。

她在家的時間再也沒有他的影子,若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和吳媽倆人,可每個房間到處都還留著他的氣息,衣帽間里他為她買的所有衣物依舊如新,書架上倉央嘉措的情詩句句都有他的聲音,「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里,不增不減;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棄」牆角邊夏日里他陪著她騎的腳踏車靜靜地靠在那里,還有每天早上定時服用的固元膏,這一切都近在眼前,可是又讓她覺得遙不可及,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瞬間在周牧溪腦子里閃過,心底的疼痛卻怎麼也化不開,撕扯著她。

周牧溪輕輕推開童瀚輝書房休息室的門,眼前的床變的碩大無比,空曠的讓人心慌,她慢步走過去,整個人都伏在了床上,那柔軟的被子在牧溪的身下,蜷成了一團,他有多久沒有回來過了,床褥上還是他淡淡地煙草味道,一顆顆淚珠順著眼角浸濕床單,那天在她回答他說「不知道」後,童瀚輝只輕笑了下,伸手把牧溪再次擁進懷中,在她耳邊輕語︰愛你,怎麼會讓我這麼的痛。說完便起身離開,院子里的Q7飛馳而去,就再也沒回來過。

牧溪痛苦的閉上了眼楮,她清楚的記得他離開時眼中的悲哀,每每想起都讓周牧溪戰栗。她回答他的只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可那對于童瀚輝來說意為著什麼,周牧溪知道,她是真的傷了他的心,可她並不想騙他,雖然原以為他們這場可笑的婚姻里除了交易無他,但最終是付出了感情的,不只是童瀚輝,周牧溪心里知道的,整整一個月零二十天,他沒有回家,沒有電話,沒有去畫廊,在她眼前消失了,而她的思念卻像洪水沖破了堤壩四處蔓延,牧溪也說不清自已的想念怎麼會這麼的濃烈,讓她無比心痛又失落,她不能確定那想念代表著什麼,愛嗎?她仍無法回答。

周牧溪內心的驕傲與她的想念一次次絞殺,搏斗,最終她的驕傲戰勝了想念,她沒有找過他,也沒打過電話,因為她還不能給童瀚輝任何答案。

這段時間肖丘桐卻時常在牧溪的身邊,總會約她午餐,看舞劇,看夜景。周牧溪知道肖丘桐的愛仍像過去一樣沒改變,她能感受到那久違的溫情,可牧溪卻怎麼也找不到當年那份感情的炙熱,感覺反而平淡的像個朋友,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弄不懂了,她曾魂牽夢繞的人,曾想付出生命換取的愛此刻竟是這麼的索然無味,心底沒有絲毫波瀾。感嘆著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切的,他們都不能再回到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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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天誠不知道這樣的童瀚輝是不是會千年一遇,可他卻知道這樣的童瀚輝是把自已逼上了絕路的。

站在童瀚輝的辦公室里,緊鎖著眉頭,沙發邊的煙灰缸里煙蒂盛的滿滿的,茶幾上的幾瓶烈性酒都打開著,辦公桌上煙和火機隨手便是,看著這樣的童瀚輝,關天誠有些心痛,他拼命工作和自已較勁,時刻不讓自已停下來,整整一個多月了,辦公室成了童瀚輝的家,大家下班,他就把自已溺死在酒里,整間公辦室煙霧彌漫。

關天誠輕嘆一聲,這是何苦,愛是這麼傷人,「瀚輝」

童瀚輝從文件里抬起頭來,滿眼的血絲看的人心痛,「來了,有什麼事嗎?」

「你,你是要自殺嗎?你還是我認識那個冷靜,果斷的童瀚輝嗎?」關天誠的聲音帶著怒氣。

童瀚輝笑了笑,「天誠,我也不知道我自已是誰。」

「童瀚輝,你清醒些好不好,有你這樣的嘛,把自已弄成這樣也就算了,別人都跟著受罪。」關天誠坐在他對面直視著他。

「我讓誰難受了?」童瀚輝繼續手上的工作。

「你沒看見你門外的那倆個小妞啊,天天嚇得像要上戰場似的。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可一定與周大小姐有關對吧,什麼事不能和你老婆談呢,非要自虐不成。」

「要怎麼談?她心里沒我,再談也沒有意義。天誠,你閱人無數,告訴我怎樣做,女人才會愛你?」童瀚輝丟了手中的筆在桌上,取了支煙點燃,然後靠進了身後的椅子里。

「瀚輝,就你為她所做的一切,任何女人都會為之動容的,沒幾個男人可以那樣愛的。不過,不管你信不信,可依我看她心里未必沒有你。只是」關天誠若有所思的說著。

童瀚輝眼中一絲明亮的光芒,「何以見得?」

「憑感覺,也許你們需要時間和溝通,可瀚輝,你若不回家,一味的自虐估計等不到那一天,就先醉死在這里了。而家里的那位真會跟著別人跑了。」關天誠拿起桌上的煙丟進了紙簍。

童瀚輝笑了笑,沒再回應。

「找你是有事要說的,肖丘桐果真拿了我們和尚宏集團的標書,你看我們要怎麼做?」關天誠望著沉思不語的他。

「看來他來泰和是真有其他目地的,能怎麼做,按我們說的計劃,那就陪著他玩玩吧,天誠你私下和尚宏的老總見個面吧,肖丘桐那邊繼續讓人跟著,看看他把東西會交給誰?」童瀚輝笑的很心酸,肖丘桐是為牧溪回來的嗎?他不能確定,可是那傻瓜一樣的她,竟還愛著肖丘桐。

「嗯,瀚輝」關天誠皺了皺眉,有點猶豫。

「還有什麼事,你一次說完吧,我已經很慘了,不怕更壞的消息。」童瀚輝自嘲的笑著。

關天誠慢騰騰地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辦公桌上「瀚輝,其實也沒什麼的?沒你想的那麼糟。只是跟著肖丘桐的人拍到的。」

童瀚輝看著關天誠轉身離開,關上了門。他長出口氣,探了身子,拿起桌上的信封,抽出那一疊照片。

童瀚輝將手中的一疊照片狠狠地丟在桌上,順勢用拳抵住了眉心,看著照片里牧溪笑顰如花的樣子,嘴里直罵「這個傻瓜,笨蛋。」可是此時他抵擋不住心里涌出的痛,煩亂讓他更暴躁,那一張張照片像利劍戳進他的心,照片里的牧溪和肖丘桐有依偎著,相擁著或是並肩靠在一張傘下,臉上笑容清晰可見,那樣子刺的童瀚輝眼楮有些鈍痛。

她果真不愛他,想起剛剛關天誠所說︰她心里未必沒有你。這話听起來都覺的可笑,他心里不停對自已說著,她心里有我,卻對離家的丈夫沒有一個電話,而是仍然和前男友愉快的約會。

童瀚輝感到自已從來沒有的絕望和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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