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期末已姍姍而來,悠閑的生活開始忙碌起來,冉冉依舊懶懶散散,拿著一本經濟學的書坐在涼亭里消遣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情逸致看這些書」,程明風站在她背後,這冒失鬼難得不知道考試臨近了嗎。
冉冉頭也不抬的說著,「這叫課外擴展,你懂什麼」。
她這是什麼態度?他好心關懷她,她不感激就算了,還這麼囂張,程明風氣不打一處來,順手搶過她手里的書,將書舉得老高,「我今天偏不讓你看,有本事來搶啊」,被她忽略的感覺,他就是不爽。
難不成這本書比他還好看?比他更有魅力?
她站起來伸手去多書,臉憤怒的漲紅,「程明風,你混蛋,把書還我,那涼快那待著,別來瞎攪和」。
她真是愚蠢之極,竟然相信惡魔會變成紳士,差點就被他之前的彬彬有禮給欺騙了,蒼蠅就是蒼蠅,再怎麼優雅撲打翅膀終變不了蝴蝶。
「我覺得這里最涼快,來啊,你來搶啊」,他跑出涼亭,在深綠的草坪上得意的笑著,不停的炫耀著戰利品。
冉冉追出去,不管她怎麼跳,就是夠不著,難道那家伙是吃豬飼料長大的,沒事長那麼高干嘛,她是又氣又急,死瞪著他。他笑的更燦爛了,燦爛的很欠扁!
冉冉退了一步,瞄準他手里的書,喊了一聲,「這是你逼我的」,然後直直的沖過去,一把將他撲倒在地。
「啊!!!」程明風驚叫了一聲。
冉冉把他按倒在草地上,拿到了書,得意的笑了,「別以為我那麼好欺負」。
一秒…
兩秒…三秒…程明風沒有動靜。
冉冉看到他的俊俏的臉,眼楮緊閉,像個死尸。她嚇壞了,不會是撞到腦袋了吧,不會腦震蕩了吧,不會失憶了吧,她輕拍著他的臉,「程明風,你醒醒啊,你醒醒,」她焦慮著,不停的呼喚。
還是沒有聲響。
她將耳朵貼在他的胸膛,听是否還有心跳。
‘咚,咚,咚’
‘咚咚咚…’
心跳由平緩逐漸劇烈跳動。
她突然明白自己被騙了,一拳打在他臉上,準備起身。
程明風咻地睜開眼,反應敏捷的拉住她,一翻身把她固定在草坪上動彈不得。
他大笑道,「原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本來是想惡整她,結果當她小小的腦袋靠在他胸膛時,他開始呼吸不暢了。
「你個大騙子,放開我」,她奮力的揮舞著雙腳。
「你剛剛吃我豆腐,這筆賬怎麼算?」
「哪有?」
「你模我的臉了」,他強詞奪理,笑的很陰險。他看著她,因憤怒而漲紅的臉,透過眼鏡清徹的眼眸明亮,他情不自禁的靠近她的臉,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要做什麼?」,冉冉趁他慌神之際一把他推開,迅速站起來,慌張的連書都忘記拿,就逃離了。他,他竟然想‘非禮’她,果然,可惡的混蛋,冉冉被剛剛的曖昧氣氛惹的臉頰緋紅。
程明風那個頭痛,他剛剛在想什麼啊,居然差點吻了她。幸好沒有親到,不然冉冉肯定是啪啪的給他兩耳光,然後大罵!
他坐在原地,看著那本書發呆,即慶幸又失落。
冉冉氣呼呼的回了寢室,看到桌上那副最近才完成的油畫,急躁心平靜了不少。她想這下歐陽老師應該滿意了吧,她就可以拿到那副心儀已久的‘美的時光’了。
想到此她咯咯的笑了起來,可,心中又莫名的悵然起來。
「恩,不錯,不錯,很有深意」,歐陽零一邊欣賞著畫,一邊點頭稱贊,「如果是這幅作品的話,武安一定答應交換的」。
「歐陽老師,難道人家還沒有答應嗎?」她疑惑的看著笑的很溫和的歐陽零,難道她真的是被忽悠了?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他笑呵呵,他怎麼會讓她知道,前不久,他出差去B市,就是為了這事,可他的好友王武安就是不答應,終于看在多年的交情以及軟磨硬泡下,王武安才找自己的學生問問情況,還好他的學生答應了,條件是作品他滿意才可以。
歐陽零這下放心了,不然他先斬後奏的戲就沒辦法唱了。
栩栩如生的楓樹林,靜靜流淌的小溪,彰顯著模糊的倒影,一簇簇草叢上的霜露,天空染上朱丹色,血紅血紅,不知是陽光渲染的,還是楓葉烘托的,一抹景致,紅了一秋。
作品的左上角,秀氣的楷書,‘倒影’。
歐陽零將作品倒立過來看,怔了一下,他笑的根深了,「冉冉,你的確用心畫了」,畫中畫,畫中影,顯而不露,溪流中的光影處理的不是最優,卻是點楮之筆,作品的精髓之處,樹枝的伸展也並不是隨意的。
越看這幅畫,越有味道,意境越濃厚,她的功底超過了他的想象。
走出畫館,冉冉在街上繞著,心底嘆了口氣,自上次從Z市回到學校後,學長又恢復原來的溫柔,最近依舊一抹淺淺的笑,那晚的傷感像她的錯覺般。
她覺得她和學長之間有一段無形的距離,她走不進,也無法走進。
冉冉的腦海突然又飛快的閃過一張壞笑的臉。她怎麼會想到那個大壞蛋,那張臉怎麼在眼前越來越湊近,她不經打了一個寒顫,幻覺,絕對是幻覺,她說服自己。
程明風已經走近了,看著失常的她,拿書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大街上你發什麼神經?」
「你個變態,你竟然跟蹤我!」冉冉清醒過來了,指著他破口大罵。
他無奈,把她轉了九十度,「你看清楚,這是哪里」。
‘風雅咖啡館’
他不過在里面看到在街道神游的她,把那本被遺棄的書還給她罷了,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強烈,他把書放到她手里,「我只是把書給你而已」。
冉冉很警戒的看著她,像在防流氓。
「你不會是以為我今天是想親你吧,哈哈,哈哈,這是我听過最荒謬的笑話」,他不忘扮個鬼臉,才走進去。
這樣她會不會就不覺得尷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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