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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寧在昌化做水軍動員,要出海攻擊鄭芝龍的消息城的董學普坐不住了,快馬趕到了昌化。愛/書/者
「龐寧,我看這事可以緩一緩。」這是董學普第二次這句話了。
要是秦明韜和呂策這話,龐寧還要考慮一下。但董學普這家伙,哪次不是膽怕事唱反調的?龐寧听也懶得听,依舊看著碼頭上做最後檢修的戰船。
董學普見龐寧不理他,假借張望那些忙碌的木工,咳嗽了一聲踱到另外一個方向,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又問龐寧,「你這是幾條船出海?」
龐寧看著碼頭上操練裝填的水軍炮兵,隨口答道,「七條?」
董學普聞言,一副吃驚表情,又問,「多少門炮?」
龐寧不知道董學普什麼意思,歪著脖子轉過頭來,道,「一百一十七門。」
董學普在口里念了念,「一百一十七門」點了點頭,似乎在計算著什麼,突然退了一步,瞪著龐寧大聲道,「你糊涂啊!」
龐寧被這哥麼嚇了一跳,拿眼楮瞄他,不耐煩道,「干嘛?」
董學普癟著嘴道,「我記得史書上記載的,崇禎五年,劉香和荷蘭襲擊明朝水師,鄭芝龍追擊劉香,動用了一百五十艘船!你全部家當一百一十七門炮,怎麼和鄭芝龍打?這不是找死嗎?」
五個穿越者都是船舶愛好者。到底。他們五個人能互相結識。也是因為那個船舶論壇。五個人里面。如果史班最精通技術。呂策是軍艦迷。那董學普就是航海史迷了。從十五世紀到十九世紀。任何一次著名海戰或者航海史上地重要事件。董學普都可以娓娓道來如數家珍。而對于鄭芝龍地發家史。董學普自然也知道不少。
「作為一個有良心地青年歷史學家。我很負責地。有奸情啊。很有可能。年輕時代地鄭芝龍。是靠男色接近海上霸主李旦。從而受到提拔重用地。」五年前一個月郎星稀地夜晚。穿越者在五源谷鴻台上納涼地時候。董學普出地這句驚人之語。差點把其他四人笑翻。
正是因為對航海史地了解。即便沒見過鄭家水師。董學普也明白鄭芝龍地強大。在原來地歷史中。這是獨立支撐過南明政權地勢力。在董學普心里。鄭芝龍遠討伐五源谷地南澳總兵陳廷對強大。他不希望看到剛剛誕生地南海國水師。還沒有成長就夭折在襁褓里。
听到董學普地數字。龐寧也不禁愣了一下。龐寧並非不明白這些。但龐寧所倚仗地是機動火力優勢。而不是數量。只要不同時面對一百五十艘。龐寧有信心用七艘帆船改裝過地火力。壓制海面上地一切武裝。
畢竟龐寧在東南亞多次以搏大。干掉了荷蘭人地艦隊。才有了今天這些水軍家底。龐寧沖董學普笑了笑。道。「不怕。我告訴你。看到那轉輪沒。那是我地秘密武器!」龐寧又。「我地炮遠。鄭芝龍炮不但少。還多是弗朗機。根本打不中我。」
董學普搖了搖頭。道。「我是怕…」龐寧听夠了董學普地嘮叨。煩躁地皺了皺眉頭。懶得再和他糾纏。朝操練地水兵走過去。嘴上大聲叫著。「華震洋。華震洋!」董學普一句話沒完。只能搖了搖頭。
董學普沒能勸服龐寧,破海營七艘戰艦揚帆出海了,一起參加這次剿匪活動的還有華震洋的大福船——幫助裝載物資和補給品。除了炮彈,八船上裝滿了淡水和食物,畢竟南海太大了,目標不是固定航道的商船,而是行蹤飄忽的海盜艦隊,必須做好在海上長期搜索的準備。
龐寧把主要搜索區域放在了上川島附近,這個島嶼連街大陸一端暗礁密布,航道上的商船一般都會在這里繞一段,從島嶼前端經過,使這里成為一個必經之處。如果龐寧是個海盜,他肯定會選擇在這里下手。所以作為一個武裝警察,他也把伏擊地點選在了這里。
但獵物並沒有被捕殺的覺悟,龐寧出海半個月過去,一面鄭家的船帆也沒看到。
在無聊的海上生活中,龐寧早已教會了李「斗地主」地規則,本來再加上趙如,三個人剛好一桌。但是現在趙如被發配到科勞港做海盜頭目,龐寧只有把華震洋抓來湊數。
這個時代已經有紙牌了,不過不叫撲克,叫葉子,百姓玩的也有更簡單的「斗虎」和「扯張」。這個時代的紙牌,也是用紙板為載具,雕版印刷出來的。不過五個穿越者都玩不慣,習慣于自己買紙板,畫成撲克裁剪出來打斗地主。
華震洋今天是第三次打撲克,前兩次都在學規則,玩到這時終于模出點門道叫了一次地主。拿了一手地牌看了看,華震洋似乎沒什麼信心,想到要面對兩家的夾擊,不由得嘆道,「這斗地主之名,確實取得名副其實!」
龐寧听了一樂,正要取笑他,突然听到桅桿上地了望手大聲呼叫,「船隊!好大的船隊!」
震洋听了一愣,慌張道,「莫非踫到鄭家了?」
龐寧一把把牌扔在桌上,幾步就爬上了+樓頂部,極目眺去,見東邊海平面上影影綽綽有一線軍艦地影子。龐寧拿出荷蘭筒來看,果然看到了幾艘大福船的船帆,從海平面下突出來。
龐寧興奮地揮了揮拳頭,等了這麼多天,獵物終于出現了,他習慣性地朝旁邊地二副下了命令,「所有船只朝東南開,搶上風!」
二副跑下了+樓,在搖晃的甲板上一路跑,把命令傳給了船首的旗令兵,旗令兵用旗語發給了其他軍艦。李也從船長室里沖了出來,趴在船艙口沖里面吼道,「炮手就位,水兵拿火槍上甲板。」
搖曳的海浪里,大副指揮著舵手和帆手轉過了船頭。龐寧始終站在?樓上,用荷蘭筒觀察著對面地艦隊。距離拉近,龐寧終于看到了風中飄揚的「鄭」字旗。龐寧數了數,五艘福船,九艘鳥船,六艘縱火船,兩艘蒼山船,還有一艘赤龍舟。
鄭家船隊同時發現了龐寧的艦隊,也調轉了船頭,朝上風口搶去。兩支艦隊的距離逐漸拉近,龐寧在荷蘭筒里看清楚了那艘最大的福船,有三根硬帆桅桿,船長四十多米,和西式船舶一樣有艏樓和+樓。龐寧數了數那艘大船地炮位,面對這邊的右舷上有二十一門炮。
看了一會,龐寧皺了皺眉頭,憤憤地拍了拍欄桿——海鯨號的速度較慢,整個艦隊被拖累,沒法越過對面的艦隊搶到上風口。兩支艦隊在爭搶上風口的過程中越靠越近,距離不過兩千米,倒有點像十八、十九世紀流行的線性對轟海戰了。
令龐寧意料不到地是,鄭家的船先開炮了,大福船上兩門千斤的紅衣大將軍發出了怒吼,朝這邊吐出了兩發炮彈,落在了海鯨號百余米外的海面上。
兩發炮彈讓龐寧的炮手面面相覷,他們太習慣在敵人射程外欺負敵人了。而現在兩支艦隊的距離,還在新式火炮的有效射程外,居然在這時遭到了敵人的射擊!他們不知道該不該開炮。
但龐寧的命令很快傳了下來,「全體開炮還擊!」
鄭家的船隊顯然不準備用兩門大炮解決戰斗,只發了一輪就齊齊轉向,迎著漫天地炮彈朝龐寧艦隊撲來。現在刮的是東南風,龐寧的艦隊沒能搶到上風,而對手從東面撲過來,速度很快。敵人的航速足有六、七節,不消十分鐘,就能和這邊的艦隊接舷。
龐寧放棄了搶佔上風的念頭,艦隊再次掉頭,改朝西北面開去,利用東南風提高船速,增加敵艦靠近需要的時間。龐寧的艦隊用側面斜對著鄭家船隊,一百一十七門新式大炮,在顛簸的海面上,朝劈浪而來的鄭家船隊傾瀉著炮彈。
連綿不絕地炮擊聲中,越來越濃的黑霧讓整個海面充滿了硝火的味道。鄭家船隊有點被打懵了的感覺,雖他們的船隊也有一百多門炮,但大多數是弗朗機炮,這東西只能在四、五百步上打準。就是千斤地紅衣大將軍,想在海里打準了,那也得靠近到八百步左右。哪有這樣在一千多步上就開打的?
而且整個鄭家艦隊,也不過四門紅衣大將軍。所以唯一地辦法是沖上去,靠近了解決問題!
龐寧也懵了,他打過的三次海戰,都沒有像這次這麼凶險。雖然在一千多米上就被打沉了兩艘,但鄭家地大船只,還是義無反顧地朝他這邊沖來。
由于已經行了一段距離,角度發生了變化,為了用側舷面對鄭家艦隊,龐寧艦隊的航向必須轉回正北方向,否則就要逆風了。船隊又開始向左掉頭,以把左舷對準了鄭家艦隊。
一個掉頭地時間,又靠近了兩百米。
一艘福船被南海國錐形鉛彈打穿了水線下甲板,傷痕累累地船軀雖然還在往前挪動,卻已經一點點朝水下沉去。水手們瘋狂地爬上船?,奮力朝後面遠處跳了下去,希望遠離下沉的船只,不要被卷進沉船的漩渦里。最近的距離拉到五百米的時候,鄭家只剩下了十八條船,還有兩條被打斷了桅桿,但依舊步伐堅決地朝這邊沖來。
龐寧站在+樓上,看著逐漸靠近的敵艦群,喃喃道,「這幫土人,還真喜歡玩接舷戰啊…」
李一頭的黑灰,跑了上來,炮火隆隆聲中大聲朝龐寧喊著,「殿下,海鯨號太慢了,棄船吧!」
龐寧一愣,睜大眼楮盯著李,似乎要把李吃了。這艘荷蘭人在遠東最大的旗艦,這艘三十六門長炮的超強火力平台,這艘寫滿了龐寧的榮耀和驕傲的海鯨號,要我棄船?
李使勁點了點頭,被頭發上掉下來的黑灰嗆了眼楮,在炮聲中扯著嗓子大聲道,「殿下!到飛鷹號上去!海鯨號保不住了!他們人多!這打法不要命!被靠上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