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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給貧窮土著們的政策相當不錯。雖然馬匹土人不要。但趙如給出的海布和鐵器,土著們幾十年積累的財富還要多。土著們欣然帶著南海人的禮物,開始搬離了這片區域。
而在西班牙人那邊,作為禮物的絲綢也讓歐洲人態度相當和善。
聖薩爾瓦多城建在社寮島上,靠近後世的台灣基隆,是西班牙在遠東最前哨的基地。雖然城堡里的西班牙人反復強調「不允許南海國幾千人全部上岸」,但兩百多士兵如何能阻止南海國的行為?面對著幾千人已經開始上岸燒荒的事實,付賽斯和西班牙軍官們做了反復的溝通,最終使得他們沒采取過激行為。
付賽斯和西班牙人溝通的時候,這邊的幾千人已經把方圓五六里燒了個干淨。幾個靠近水源處的營寨也修了起來,把潛在的金礦區域環在了里面。無論西班牙人如何作想,這片地區實際上被龐寧佔領了。
但沒有打掉西班牙人終究較麻煩,陸地上的距離不過三十里,想必以後需要派大量士兵駐守。
遇到了一系列的麻煩事情後,倒是也有一些好消息。讓龐寧意想不到的是,三千關寧潰軍里居然有兩百多干過礦工,甚至還有三十多個以前是銀礦工。大喜之下,龐寧立即張榜宣布了自願招募礦工的事情。
史班的工廠里工人都是公職人員,按爵位拿月銀。但龐寧的作風和史班完全不同——礦山上將采用計件工資制度,多挖多得。如果老礦工賣力干活的話,一個月應該能拿到一兩六錢。
這麼高的薪水讓遼兵們樂瘋了,紅榜貼出來的第一個晚上,識字的遼人們便成為了整個營寨里最受歡迎的。狂喜地遼人們奔走相告,幾十幾百人圍在一個房間里听識字者對紅榜逐條解釋。一個窗戶上甚至會擠著十幾個腦袋,還有人受人所托,專門在在門口朝外面的人傳話。
傳話的人不敢大聲,如果他的聲音影響到逐條念頌紅榜的主角,整個屋子的听眾都會憤怒地呵斥他。但是焦急等在外面的遼人卻要求傳話人大聲,不甘地朝屋里地人喝罵著。最後兩邊終于達成了平衡,識字的主角每解釋一句,停頓一下,讓傳話人大聲朝外面重復他的話。
有人給中間地主角打來一碗泉水,識字者滿意地潤了潤喉嚨,終于開始進入正題。
「榜文第一句。‘龐王諱寧。為我大南海國五王之南王。南海國東夷島由南王管理。此礦為南海國所有。亦為南王所有。’」
「這句話就是。我們如今所在地大南海國有五個王。五個。啊。這東夷島是其中地南王管著地。就好像沐家管著雲南之類地…這礦是南海國地…也是南王地…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到底是誰地?」
滿屋子人哄然大笑。很快話傳到外面。外面地人也大笑起來。
「劉半仙。你到底是個半瓶醋哩。連個紅榜也看不懂。」
被稱為劉半仙地遼兵被眾人笑得滿臉通紅。憤怒地一拍席子。大聲喝道。「我如何不懂?這寫得有問題!唉。這語句寫地得不通、啊。」
眾人卻不信他。只是一片哄笑。劉半仙搖了搖頭。揮手道。「這段先略過。再看下面!」這話一出。屋里屋外地人停止了起哄。很快又安靜下來。
「‘爾等宜入我南海國籍,以填我南海之人力不足。’這就是大南海國人不夠,人太少了,所以既然從韃子馬下把我們救出來,我們就該做南海人。」
眾人緊張地听著劉半仙一字一句地解釋著對他們意義重大的紅榜。這個榜文,對他們來太珍貴了。听到「南王」要讓自己做「南海人」,一眾遼人互相看了看,眼楮里滿是喜悅,仿佛發出了一片無聲地歡呼。
他們是最苦命的遼人,在遼東被軍門們欺辱剝削,所謂地做兵就是每天兩碗飯。他們的兵餉從來發不到手,卻要被「大刀隊」驅策著去和韃子拼命。他們是遼人,但遼東被韃子打沒了天子卻不讓他們逃入關。
同樣是漢人,只因為是關外地軍戶,他們便連做一個明朝老百姓的機會也沒有。他們地宿命便是死在關外的土地上。為把他們當豬狗的軍官們沖鋒殺敵,最終成為戰場上一具無名的尸體。如果運氣好,死了後尸體會拖到土坑里齊齊埋了。如果運氣不好沒有人管,便要做了飛鷹游狗的月復中物。
直到看到南海國的水手們,這些遼人們才知道。
原來一個普通人也可以這麼活,活得這麼尊嚴,這麼體面。在船上的這些天沒有任何人欺負他們,偶爾會有友善的水手會和他們,瓊州府在五王來了後的變化,以前的苦日子,賤命,如今的好日子,他家新蓋的院子,他這次回去要買馬騎。
短短的海上半個月,無數南海國普通人的傳在遼人間傳播,如今他們哪個不想做南海人?
油燈下劉半仙細細地解釋著榜文,從五級三等制度,到爵位晉升,到伙食住宿安排人身自由,榜單上都寫得明白。屋里屋外的人都听得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一個字。
屋里唯一一盞煤油燈映在他們瞳孔里,閃動著,跳躍著,仿佛便是他們對未來生活的期翼。這張榜單便是他們的光亮,這漆黑的世道讓人沒法活,這榜單是唯一讓他們覺得溫暖,讓他們充滿希望的火光。
「剛才了五
爵位,大家都明白了啊。再看這句,‘多勞多得,計餉。礦事熟稔干活賣力者月銀一兩六錢。礦事不熟干活賣力者月錢一兩’就是會挖礦的干活賣力的,一個月能得一兩六錢,要是不會挖但干活也賣力的,一個月一兩。」
這話一出來,屋里屋外突然一點聲音都沒有了,上百人沉默地看著劉半仙,把這個老兵油子看得心里發毛。劉半仙放下抄來的榜單,訕訕問道,「大伙都听懂了?」
沒有人答他,但這些遼人的心里卻是越來越激動,越來越興奮。前排一個高大的漢子突然倏地站了起來,大聲喝道,「在吳襄地營里拼了四年,餉銀加一起沒拿到四兩,這仗一打他第一個跑。南海國這麼看得起咱,咱這條賤命就交給南海國了,明天一開始報名我第一個去。」
一兩銀子每個月啊,也能扯布做新衣服,也能買肉喝酒賭個錢了,手頭控制一點,甚至能存錢娶媳婦了!還不用上戰場去廝殺,去搏命。
這是神仙般的日子啊,這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日子啊。北國的漢子們紛紛站了起來,大聲呼喝著,
「便跟著南海國了!咱也活個人樣出來!明天我也去報名。嗨!拿那五錢銀子時候,老子就豁出去了!吳家不讓老子活,南海國讓老子活啊,是不是啊?」
「我早問清楚了,南海國不共妻,要是雙方願意,還能娶妾呢!」
這話引起一片哈哈大笑。遼兵們歡欣鼓舞,在屋里子興奮地議論著未來的生活,一個個喜上眉梢如酣如醉,仿佛都美到心底里去了。這情景被巡營的龐寧和趙如幾個看在眼里,卻是分外的可憐。
夜風吹著破海營地大旗鼓鼓作響,趙如笑了笑,搖頭道,「一兩多銀子就高興成這樣。師父,這遼兵朝廷還是給足餉的,那缺餉的地方衛所兵那是怎樣過地?」
龐寧一個穿越者,如何知道天下的衛所兵是怎樣的?他沒答這句話,沉吟道,「明天把招工名額擴大到一千人,報名前請他們吃頓酒。你來組織吧,和他們清楚,就沒錄取地去瓊州府也有好日子,省得沒錄上的人失魂落魄的。」
趙如點頭答應,笑道,「師父仁德,是這些遼人的福。」
龐寧卻不領這個馬屁,皺眉啐道,「放屁!你師父我多凶惡地人,仁德什麼?我去莉那里了,你和付賽斯去巡寨吧。」
有了遼人老礦工的經驗,金礦石開采順利開展了。不知道礦脈具體在哪里,各種礦石樣本紛紛被挖出來,運到了礦區中心的工廠,被專門的設備進行處理。穿越者對金礦提煉也不太在行,用的還是這個時代慣用的重洗混貢法,不過在碎礦部分大量使用了重型機械,在處理效率上傳統作坊效率多了。
龐寧帶來地這套碎礦設備是石碌鐵礦山上淘汰下來的,石碌礦山現在規模越來越大,這套設備去年生產出來,今年已經顯得處理能力不夠了。金礦地采礦量遠于鐵礦,剛好拿來用上。
有現成的機器和馬匹,搭個水泥廠房,金瓜石采金礦山就開工了。
山上采下來地石塊首先會被扔進一台顎式破碎機,這破碎機本質上就是兩塊大鋼板,一塊固定的叫定顎板,另一塊能動地自然就叫做動~板。利用特定的角度以及連接點設計,動顎板會被轉軸帶動,朝固定的那塊做咬合運動。
轉軸的力量來自于畜力,畜力通過拉動著和轉軸同心的一個大盤子帶動轉軸。由于大盤子的半徑遠大于轉軸,杠桿原理會讓畜力的力量被幾十倍的放大,最終使得動顎板能夠破開巨大的石頭。
大礦石被碎成石頭後會掉入篩板,不能通過篩板的較大碎粒會被扔進一台粉碎機。粉碎機通過螺紋結構將轉力轉化為擠壓力,用大鋼板將碎石徹底壓成粉末。擠壓後得到的粉末重新倒入篩板。這個過程不斷重復,直到所有礦石都成為能通過篩板的礦粉。
金子的重遠大于石頭,礦粉經過水流反復淘洗後,沒被水流沖走的沉重粉末很可能含有金粉。將這些粉末和水銀、水混合在一起研磨,其中的貴金屬就會和水銀形成齊和礦石月兌離。最後將貢齊密封後稍微加熱,貢齊中的水銀便會汽化,在水冷槽里回收。這汽化後剩下的東西——當然,前提是能剩下東西的話——不是金子就是銀子。
幾十個有經驗的銀礦工在操作著這一系列的機器,忙得一頭的汗。不停地有采石礦工推著獨輪車運礦石回來,堆滿了旁邊的倉庫。這已經挖了十二天了,附近的山頭被挖了個遍,還是沒能找到礦脈所在。
龐寧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百無聊賴地拉了拉皮帶,嘆道,「想搞點金子還真不容易啊。」
趙如啐了口,「要那麼好搞,我就不走了,天天坐這里挖礦。」
龐寧笑了笑,往忙碌的提煉員那邊看過去,卻看到一個礦工突然在打開的汽化室面前呆住了。這礦工身邊的工頭也意識到了這礦工的失常,大聲問道,「毛高個!怎麼了?」
那個礦工猛地抓起了液化室里的盤子,高高舉到了頭頂上,大聲朝龐寧這邊喊道,
「金子!金子啊!殿下!我們找到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