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玄痕 第三十四節 好壞消息

作者 ︰ 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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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痕界全然不知自己在神機子心中已經升華到變態的等級,傻乎乎地問道︰「前輩,現在時間不知道夠不夠,我還想再領悟看看生感和提感……對了,還有我想多學點玄術!」

神機子差點吐血咽氣,駕鶴西歸,高人之氣轉瞬消失,沒好氣地道︰「你當領悟是啃西瓜麼?張口就能啃,啃不完還能冰起來明天啃?」

楚痕界搔搔頭赧然道︰「這不是被嚇怕了麼?前輩啊,我覺得自己混修玄界好像沒啥競爭力似的,人家愛怎麼揉怎麼揉,愛怎麼捏怎麼捏,感覺很差啊……」心道︰「耐耐的,這不能怪我啊,本公子從十歲之後,就沒嘗試過這麼窩囊的日子哩。」

也確實。若非他高中時就把所有的事業逐漸放手,並且推掉所有的雜志專訪、優秀青年選拔,以他多元多角化的思維和機智靈變能力,五年後的今天,在地球的社會上絕對是極具潛力的企業家與媒體風雲人物而且不得不的是,因為他的不差的長相和獨特的氣質,甚至曾經還驚動到和他看似無關的演藝圈哩!畢竟他雖不算頂帥,但優異的能力、出色的反應以及極適合炒作的背景,著實做個紅或中紅的明星也頂夠本錢的了。

是以,昨天如此郁悶的一天,雖然他表面沒有呈現什麼,內心之中卻是深深地感到不舒服,簡單四個字形容就是︰極度不爽!

他的個性是,不需要多高的地位,也不需要過人的財富,但一定要有超過周圍所有的人能力,用以證明自己能夠想要地位有地位、想要錢有錢!

我沒有,那不是我不行,只是我不想浪費那時間而已!

楚痕界,就是這麼一個內在狂傲的人狂傲處甚至不屑于朝向別人,而永遠朝著自己。

神機子搖搖頭道︰「你參加獵團導致差點遇險,其實本身就是太過急于求成的個性所引發的無謂危機,你要試著降服自己的**,而非被心中的**所驅使,要知修玄界可不是你過往的環境,一步踏錯,就是懸崖。」

楚痕界听得心中一凜,確實如此!自己不參加獵團也不是絕對不行,像現在這樣成為團體當中備受矚目的人物感覺好雖好,卻是建立在不可預知的風險之上,當初只是單純覺得有錢賺,又有許多修玄者在旁保護,處境應可無虞,但現在回頭看看自己昨晚遇到的風險,就可證明這是一個被一時的好處沖昏頭、略嫌草率的決定。

楚痕界緩緩點了點頭,鄭重地道︰「前輩的是,我會穩扎穩打好好學的。」

神機子點點頭道︰「你明白就好。此外,我觀你領悟的成果而言,你擁有的應是偏向火型玄力,火生土,是以有助于你的『勢感』領悟,而對于同屬本身的火,一般而言會有是好壞兩極的可能,如今看來也屬好的一面。往後你切記利用原素特性來學習玄術,當可事半功倍。」

楚痕界一听問道︰「偏向火型,是表示我也有不少其它型的玄力麼?」

神機子道︰「萬物相生克而後存在,並沒有絕對單一的向性,所以每個人也都只有偏向。至于其它種類,則需要時間慢慢從實驗中回得答案;或者不去管它也行,畢竟最主要還是以每個人的偏向為主。」

「哦!原來如此。」楚痕界點點頭,又想到昨天威力爆表的「芒炎爆」,忙問道︰「前輩,是否對火屬性的攻擊領悟也會加強呢?我昨晚使出了芒炎爆,感覺滿好上手的啊!而且玄力消耗確實非常哩……」這才詳細地描述了昨晚他兩次使出芒炎爆的情形。

神機子眉頭深皺道︰「以你天賦,悟出如何釋放並不令人意外,但是,雖屬性相合,也不可能如此容易地發出,更不可能威力如此之大……況且,以你修練出的那一縷玄力,應也沒有釋放兩次的可能,你可要據實描述。」

楚痕界忙道︰「晚輩豈會拿修練開玩笑,自然句句是真。」

神機子其實也知道他沒有假話,但……他更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領悟一樣有可能一蹴可及。

魔法或道法的修練,可不是像一般念念咒語再丟出玄力就會憑空冒出來,發放魔道法的關鍵,最主要還是在于對其圖騰軌跡的掌握與釋放;所謂咒語,只是為了加強平衡身體細微律動的一種聲音輔助震動,是以強大的魔法或者道師,才可以不使用咒語而瞬發,那是因為他們對圖騰的掌握深度與熟練度足夠高,無須輔助的關系。

至于魔法師的法杖和道師的拂塵,自然也是和咒語相同的作用,以作為輔助玄力軌跡的震動或者發射指引工具。

直到後來圖晶發明之後,拂塵和法杖才有了更多的變化,只要瓖嵌上戰晶,它們就從輔助工具晉升成為了武器;所有瓖嵌戰晶的武器,稱為「圖兵」。

當然,即使在最好的條件下,往往未必能夠成功的發出一個魔法或者道法,因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關鍵︰練習。

莫以為魔法師、道師修練過程多麼優雅,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每一個學徒都是從最基本的圖騰開始,汗流峽背地無數次揮舞著法杖或拂塵,喊咒語喊得嘴角血沫橫飛,在千百萬次的軌跡練習下,往往才能百分之百成功釋放出最基本的術法。

領悟就像是學腳踏車,掌握訣竅就可以在公園騎個歡暢;然而釋放魔法卻是有如學習下棋,其中有太多的細微技巧與經驗累積,任何棋種都不可能一下子練出一個能手。加上每個人體質均有些微的不同,無法全依賴導師的教學或指導學成,是以在修玄菜鳥身上,十天半個月練不出一個基礎魔道法那也是常有的事。

至于要能夠發得穩定、發得威力強大,那更是一條漫長的路了。

所以如果楚痕界連這樣的規律都能突破,那麼他就不再是天才,而是神了。

是以神機子很快地得出答案,哂然一笑。

楚痕界一愣,忙問道︰「前輩,您倒是啊,莫要故作高深,反正待會兒還是要講的麼。」

神機子在修玄界地位極高,哪有人敢這麼和他話?這一下倒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差點不出話兒來,直是硬了幾秒,這才哼聲道︰「哼,你這哪里是什麼屬性相合,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楚痕界這才楞聲道︰「什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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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第五十六次的施放「芒炎爆」失敗後,楚痕界終于無奈地承認,昨晚實在是人品大爆發,潛能與運氣都好到了極點,才出現連續兩次施用成功的跡。

其實這並非不可能,若以他的天賦、此招的簡易性、火系的同系天然感應,加上危機時的潛能開通,能夠在危急時釋放而出也不能太不合理,當然連續兩次成功的運氣,神機子當然是把它當作天命所在了。

見他紅著臉,正要準備第五十七次的實驗時,神機子話了︰「停下吧。」

楚痕界隨之停下,神色卻是不出的沮喪。

不得不,昨晚他慘歸慘,但他的表現卻是讓自己萌生了無限的希望︰「只要再加把勁,我也可以是一個成功的修玄者!」是以今天他才能夠抱著無限的希望來會見神機子,沒想到,這的希望卻又在轉瞬之間徹底崩塌,那種夢想幻化無形的失望感實是刻骨銘心地強烈。

他知道以自己的脈寬而言,必須要別人花更多的時間修練玄力,可同時因為玄力少,一天卻又無法施放多少次法術練習的,若再加上思考常識如何節省玄力的方案……如今,他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在這條路上還有什麼競爭力可言。

「罷了罷了,不如乖乖扮個普通人吧,過著平淡而簡單的生活,不也是人生?」他嘴角的苦澀濃得像是要滴下來,可是心中的無上驕傲卻又更加悍然不允他的自我放棄,兩種強烈情緒狂野地相互撞擊之下,他感到四肢突然一陣酸軟無力,「砰」地跌坐了下來。

神機子見他沮喪,卻沒有什麼,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楚痕界神色復雜地望著神機子,兩人都沒有一句話。

良久,楚痕界咬了咬已經快咬碎的牙,終于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前輩,我……還是想學。我……想變強,我不想再被人欺負,任何人。」此刻,他的心中浮現的,卻是學時在學校被人歧視的那些日子……那些…被人嘲笑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家的日子。

現在放棄,那些日子豈不是變著樣地再來一次?

神機子卻沒有馬上回答,只是閉上眼緩緩道︰「你如果想放棄,可以走。老頭子我不攔你。」

楚痕界聞言一僵,這話如一雙針般,再次戳破了他短時間勉強鼓漲起來的外殼,讓他頓了足有十秒鐘。

他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與地球帶來的競爭經驗,無疑在許多的領域都能成為佼佼者。如果修玄之路真的荊棘遍布,那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寧為雞首、勿為牛後呢?

空氣再度陷入凝滯,兩個人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里,宛若深夜雷鳴。

終于,他吸了口氣,依然是眼神堅定地一字字道︰「我,絕不放棄。」

良久。

神機子終于開口淡淡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听哪一個?」

楚痕界毫不猶豫︰「壞消息。」

神機子也爽快地道︰「我發現,你的脈寬還有其它問題。」

楚痕界心頭登時一堵,旋又一舒,心道︰「爛吧爛吧爛到底吧,再爛也沒太大差別了……去他的可愛烏龜,我就是要修玄了,脈寬是吧?有種你咬我啊!」口中則道︰「請問前輩,可有方法補救?」

神機子卻不回應,只是道︰「好消息是……你的脈寬之問題,是個好問題。」

楚痕界頓時懵了,失聲道︰「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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