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雖然心中有著疑惑,但是片刻之後卻也沒有在思考這些問題了,因為……本能的,她感覺到了衣物的滑落。
輕言心驚。一把將夜穆蒼洌推開。
「洌,不行……」她還要去修煉,怎麼會讓他得逞呢?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沒有多少時間了。
夜穆蒼洌被推開,表情依舊淡漠,但是那眼中,已染上了**。
「為什麼不行?」他記得以前他也這麼對莫輕言做過,為什麼以前可以,現在就不行?
輕言看了他半餉才道︰「我還要去練琴。」
「今天不練了。」沒想到,夜穆蒼洌跟本不給輕言離開的機會,一把將輕言再次扯進懷中,唇再次放肆的與她糾纏。
而輕言只是微微一楞,也並沒有在阻止了。至少……夜穆蒼洌如今不會在拒絕她了。那就隨她吧。
隨著衣物的滑落,兩人紛紛倒在了床上。
春色迷漫……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輕言才從夜穆蒼洌懷中爬了出來,看了看身邊已經熟睡過去的夜穆蒼洌後,才起身下床穿衣。等衣物穿戴完畢,輕言則輕輕的坐在夜穆蒼洌身邊。緩緩的伸出手,輕撫著夜穆蒼洌的臉龐,嘆了口氣低喃著︰「洌,要何時,你才會愛上我?」
可惜……沒有人回應她的問題。
片刻後,輕言才站了起來,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夜穆蒼洌後,轉身走出了窗外。雖然時間已經耽擱了不少了,但是……她還知道自己該做的事情。于是也就直接往後山而去。不曾在回頭。
如果她回頭,便會看到……那床上本來熟睡的人兒,已經睜開了雙眼。
他將莫輕言說的話全听在了耳中。
到底這愛是什麼?
他所擁有的那些記憶,也只是記憶而已,卻什麼感覺都沒有。他發現,他突然很想每天和莫輕言在一起,突然很想知道她每天在做什麼。這……是不是她所說的喜歡呢?
或許是吧,他並不反感這樣的感覺。如果莫輕言需要。他願意給她。
因為他記得,他與她的過去,他與她的誓言。
想通了這點後,夜穆蒼洌也不在急著起床了,只是閉上眼,莫輕言不願意他跟著,那麼……他就在這里等她吧。
也自從這天之後,夜穆蒼洌的變化讓更多的人驚喜。
以前淡漠的眼中,會閃過別的情緒了。無關要緊的事情他雖然不會過問,但是只要里面有關莫輕言。那麼他就一定會問清楚。
這也使得烈雲開心,使得輕言開心。使得醫谷里所有的人都開心。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輕言依舊每天早出晚歸,唯一不同的則是……她每天晚上回去,夜穆蒼洌都在等她,然後就非要和她擠一張床。
有時候輕言都懷疑,夜穆蒼洌是不是變得比以前更為色急了?
直到半個月後,怪醫老子回了醫谷。
輕言天一黑就趕回木屋,只是一推開門,便看到了自家師傅正在等著她。
「師傅……」看到自家師傅無恙,她也就安下了心了。
怪醫老子點了點頭,將輕言的疲憊與手上的傷都看在眼里。只是皺了皺眉頭就立刻松開了,丫頭決定的事情,誰都不可能改變的不是嗎?
輕言坐下後,夜穆蒼洌便為她倒上一杯茶水。遞了上去。這是他今天跟烈雲學的,雖然他不懂什麼叫喜歡,但是他問過烈雲,怎麼樣才能表達他的喜歡。烈雲便告訴他。要處處關心。可是……他卻不懂怎麼樣才算是關心。所以烈雲便示範給他看。
便是倒倒茶水,或者更更衣。她難過時抱著她,她笑時逗她笑。可是他不懂怎麼逗她笑,但是倒水更衣她還是會的。那些他以前從來不曾做過的事情。他如今卻做了。只是希望莫輕言知道他在表達他心里所想。
輕言一楞,平時她回來,夜穆蒼洌總是淡漠的跟著她進里屋,而今天……他竟然為她倒水?雖然疑惑,但是輕言也接過了茶水,輕輕喝了一口。
怪醫老子眼中閃過驚訝。才半個月時間,輕言就讓夜穆蒼洌有了如此大的變化?看來……那斯寶娜的說法,還真是不能相信。
「師傅最近去了哪里?」沒有在糾結于夜穆蒼洌身上。輕言轉頭詢問著自家師傅。這半個月來都不曾見到。如今突然回來是為何?
怪醫老子听到後,將眼掃了掃夜穆蒼洌。他這半個月去尋找以前師傅留給他的東西,本來不抱希望,但是如今還是讓他給找到了。所以拼命趕回夜穆。沒想到得到的消息卻是丫頭與夜穆蒼洌已經離開,直覺的。他認為丫頭會到這里,便趕了過來。沒想到丫頭還真到了這里。只是……關于師傅告訴他的事情,他到底該不該告訴丫頭呢?
輕言將自家師傅掃向夜穆蒼洌那一眼看在眼底,心里明白幾分,便對著夜穆蒼洌道︰「洌,師傅剛回來,我想與他老人家單獨聊聊。你先回房等我可好?」她本就不報什麼希望夜穆蒼洌會答應。只是……沒想到夜穆蒼洌竟然點了點頭,默默的轉身回到這段他們一直睡在一起的那間里屋中。
輕言挑眉。夜穆蒼洌為何變得如此听話了?
「丫頭,看來……讓他愛上你,不遠了。」怪醫老子輕笑,看到丫頭幸福,可能是他與莫家人最大的心願了吧。
輕言尷尬一笑,也不是很明白夜穆蒼洌轉變的原因,只好不回答。
怪醫老子看到輕言的尷尬,也就不在細問原因了。輕笑的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丫頭,為師這半月里,回了以前為師學武之地。」想了想之後,他還是決定告訴丫頭。畢竟這可能關系到丫頭未來的路。
「師傅以前學武之地?」她雖然呆在怪醫老子身邊多年,但是卻對怪醫老子以前的事情一無所知,而如今他卻對她提起,這是何用意?
怪醫老子點了點頭,然後才道︰「為師回了雪山之顛。」
輕言驚訝,雪山之顛?她竟然不曾听過這個地方。
怪醫老子將輕言的疑惑看在眼里,但是卻沒有為她解開雪山之顛在哪的這個迷題。只是嚴肅的繼續道︰「丫頭,為師的師傅曾對為師提過……人魔現,三界劫。」
人魔現?人魔現……?輕言站了起來。人魔?是指誰?
「師傅,你這是何意?」
怪醫老子輕輕的嘆了口氣,他也不願意相信。可是……等他回到雪山之顛拿到師傅留給他的手札時,他也不得不相信。
師傅曾交代過他,如果有一天這人魔出現了,那麼就讓他回雪山取回手札。如果沒有出現,那就留下後輩繼續保存著。
一開始,他也不會相信,魔族已經消失了幾百年。如今竟然讓他給遇到了。而且……夜穆蒼洌如今已為人魔。他不得不信。
雖然斯寶娜曾說過,之前也有不少人類變成魔族,可是那已經是幾百年前之事了。若是劫,早就已經過了。師傅怎麼還會留下這本手札呢?
為了確定,他才親自跑了躺雪山之顛,尋找這本手札,等看完之後……
他便立刻趕了回來。
「丫頭……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輕言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明白。夜穆蒼洌好不容易對她有了改變,師傅竟然再這種時候來告訴她。他是三界之劫?
多麼可笑。多麼無奈。上蒼到底還要給他們多少磨難?才能讓他們相守一生?
「丫頭,這本手札,是為師的師傅留下來的。為師已經看過了。你好好看看吧。」怪醫老子將懷中的手札拿了出來,放在輕言手中之後,便轉身回了屋子。
這一切……只能看他們兩人的造化了。
不管輕言做什麼選擇,他都不會怪她。
而輕言只是低頭看著怪醫老子塞進她手中的手札。一動不動。直到片刻之後,她才輕輕的將手中的手札翻開。
手札的第一頁就只有幾個字,但是卻讓輕言覺得這本手札的分量竟然重到讓她抬不動了。
因為。手札第一頁寫著的是︰人魔現,三界劫。除也,平定。由也,毀滅。
輕言的手微抖。始終不敢翻到第二頁。她怕……看到她不願意看到的內容。
就在輕言遲遲不翻動手札時,夜穆蒼洌的聲音響起了。
「怎麼了?」在屋里遲遲不見輕言人影的夜穆蒼洌,再次開門走了出來,站在門邊便看到莫輕言呆楞的坐在那里。于是輕聲問到。
輕言听到這聲音,猛的一驚,迅速將手中的手札給合上後,才轉頭看向夜穆蒼洌。「洌,你怎麼出來了?」臉上有著些許的不自然。
「沒見你進來,我就出來了。」夜穆蒼洌說完,便打算走近輕言,誰知輕言卻立刻站了起來道︰「洌,你等我下,我馬上回來。」輕言說完,立刻轉身走出了門外。如今手札在她身上,她不能讓夜穆蒼洌看到。
她不希望在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就下定論,也不希望讓夜穆蒼洌有壓力。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魔了。
等輕言將手札藏好之後,回到大廳時已經不見了夜穆蒼洌的蹤影,心口微微一跳,便立刻轉身進了里屋,直到看到夜穆蒼洌站在里屋看著她時,她才放下心來。
于是,慢慢的走近夜穆蒼洌。「怎麼還不睡?」
夜穆蒼洌只是靜靜的看著輕言。並沒有迎上前去。「在等你。」
輕言一笑,撲進夜穆蒼洌懷中。緊緊的抱著他。其實腦子里依舊想著那本手札上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夜穆蒼洌也任由輕言抱著。直到安靜了片刻之後才道︰「你有事瞞著我?」
輕言手一緊。立刻搖頭。
夜穆蒼洌感覺到了輕言的緊張,便也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了。
「睡吧。」
輕言點點頭,這才松開了夜穆蒼洌,正準備自己更衣時,便被夜穆蒼洌搶去了工作。輕言也就楞楞的看著為她更衣的夜穆蒼洌許久。直到他將她的衣物以及自己的衣物都月兌下之後。輕言才回過神來。「洌,你在為我更衣?」
夜穆蒼洌點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輕言立刻道︰「洌,這是誰教你的?」沒有人教,他根本就不可能會去做這些事情。因為現在的夜穆蒼洌,並非之前的夜穆蒼洌了。
「烈雲」
輕言翻翻白眼,她就知道。除了烈雲不會有別人了。可是……烈雲好好的為什麼教夜穆蒼洌做這些呢?
「可是,你不用對我做這些的。」夜穆蒼洌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她有些不習慣了。
這話一出,夜穆蒼洌眼中閃過疑惑。「烈雲說,對自己的女人就該這樣。」難道烈雲在騙他嗎?以前他沒有這樣對過輕言,但是可以現在開始這麼做。
輕言一楞,烈雲是在教夜穆蒼洌怎麼寵她嗎?
片刻之後等她回神時,發現夜穆蒼洌竟然已經坐到她身邊。而且那雙手……已經開始不規矩起來了。
再次翻翻白眼,輕言有些無語的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窗外。
她是不是從新造就了個名呢?
答案很明顯,確實是如此。
第二天天一大亮,輕言便醒來了,與往常一樣,下床著衣然後前往後山。當然也沒有忘記帶上那本被她藏起來的手札。
來到後山,依舊入坐在瀑布邊上,輕言深深吸了口氣,開始翻動手中的手札。
一翻開,輕言便變了臉色。等看完後,才沉痛的閉上雙眼。
原來,人魔之危是這麼一層意思。
幾千年前,曾出現過一位人魔。這人魔野心極高,因為他得到了魔族的能力。雖然魔族能力並不高深,但是為了他的野心,他便前往魔族,努力修煉能力。直到……成為魔族之王。
輕言心思一轉,便知道這魔族之王是誰了。
定是斯寶娜听命的那位了。難怪會打起人類的心思。
幾千年後的今日。如果再次出現人魔,那麼便會改變歷史。改變魔族所有人的命運。原來幾千年前那位魔族之王,被那人魔關押在魔獄之中,因為以為能威脅他的,便是著魔族之王。而手札里寫的人魔現,並不是代表著夜穆蒼洌,而是代表著……那位存活了幾千年的人魔。因為夜穆蒼洌的出現是改變歷史的關鍵,所以他侵佔人類多了一層含義,那就是滅殺這未來能夠威脅他的人魔。也就是夜穆蒼洌。
因為師傅並不知道斯寶娜給她看的那本書里的內容,自然也不知道魔族之間的動靜,只以為人魔指的便是夜穆蒼洌。所以估計也看不懂這本手札之中的內容。只認為該滅殺了夜穆蒼洌,便會停止對人類的傷害。對三界的傷害。
其實……師傅想錯了,夜穆蒼洌便是阻止這場劫難的關鍵。他們不但不能滅殺,反而要加以守護。
難怪夜穆蒼洌與別人不同。手札中詳細描素了成為人魔之後的變化。也確實如斯寶娜所說。而夜穆蒼洌為何會與別人不一樣?可能是因為她,也可能是因為他最後的那抹執念。讓他內心深處保留下來了人性。雖然很微小。但是……確實存在著。
輕言將書合上,努力的思索著該如何去做。夜穆蒼洌如今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魔,她本想一直為他隱瞞著。就怕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到如今。她卻不能不說了。
因為現在的夜穆蒼洌身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看起來和人一樣。也沒有任何能力之說。要阻止魔族之王的入侵。可能率根本就是零。
本以為她身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需要背負的已經夠多了。沒想到,洌竟然也有著同樣的使命。
這未來的人類,到底會遇到些什麼,她跟本就不敢肯定,而且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使得夜穆蒼洌身上的魔族能力覺醒。看來……她必須趕回夜穆去找斯寶娜問個清楚才行了。
就在輕言思考中,怪醫老子突然出現在了輕言身邊。打斷了輕言的思考路線。
「丫頭……」本來想著來安慰下丫頭,不管怎麼樣,他雖然支持丫頭做的選擇,但是……他還是不忍看人類滅絕。不忍看三界大亂。
听到這聲,輕言立刻從自己思緒中回神,站了起來後面前著怪醫老子。「師傅,您怎麼來了?」她竟然想事情想到連有人靠近都沒有絲毫察覺?
怪醫老子看著輕言眼中沒有絲毫的傷痛,眼中有了明了。看來丫頭的選擇,定是保住夜穆蒼洌了。「丫頭,師傅支持你」這是他的心里話。「但是……丫頭……」
輕言自然知道自家師傅想說什麼,于是輕笑著打斷了怪醫老子的說辭。
「師傅,你誤會了。」
「誤會?」怪醫老子皺起眉頭,丫頭這是什麼意思?他還能誤會什麼?
輕言的笑沒有間斷。「師傅,洌並非師祖所說的人魔。」
這話一出,使得怪醫老子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丫頭為何這麼說?當初夜穆蒼洌入魔時,我們都在場的阿。」
輕言點了點頭。「沒錯,洌確實入了魔,但是卻不是那個三界之劫。」
雖然怪醫老子依舊不相信輕言說的話,但是卻也沒有在問下去,因為他知道,輕言會為他解惑。
果然,輕言接下來便道︰「師傅,你看這里……」輕言拿起手札,翻了幾頁之後便遞出去讓怪醫老子觀看。
怪醫老子接過,看了一眼之後道︰「丫頭,難道你也想入魔?」這頁只是寫了人魔的克星也需人魔而已,他早就看過了。只是……這人魔只有夜穆蒼洌一人,難道……輕言也想入魔?
輕言搖搖頭,她對做魔族可絲毫興趣都沒有。
「師傅,那人魔的克星,是洌。」這樣說,師傅應該懂了吧?
可惜,怪醫老子依舊疑惑著。丫頭是不是瘋了?難道這世間還存在著第二個人魔不成?
輕言點點頭,回答了怪醫老子眼中的疑問。
「師傅,手札里說了,那人魔野心勃勃。可是師傅你覺得洌像是有野心之人嗎?他可是連皇位都不屑去做的人。」
輕言這一句話,使得怪醫老子眼中一亮,對阿,他怎麼把這點給忽視了。夜穆蒼洌一直都只以丫頭為重,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權勢與地位,若不是情勢所逼迫。他也不會坐上龍椅的。那麼說來……這三界之劫還真不是夜穆蒼洌了。
「可是……另一個人魔再何方?」
輕言也絲毫沒有隱瞞,將她在斯寶娜那里得知的事情告知了怪醫老子。
「所以說,師傅,那位魔族之王,其實是人魔……」
怪醫老子听完後,便已經暗暗心驚起來了。沒想到百年前的魔族出現,原來是那位人魔的野心。沒想到那麼早之前,人魔便已經打起了人類的主意了。
「那麼丫頭,如今你可是要將此事告知夜穆蒼洌了?」看這樣的情況。丫頭定會將所有事情告訴他了。
輕言點點頭。她不能隱瞞了不是嗎?
現在四國緊張,隨時都可能出兵。她帶著夜穆蒼洌離開。只要四國一段時間內沒有他們的消息,定會出手。她只是在等一個時機。給他們創造一個機會而已。
就不知道,是不是四國都是傻子了。
雖然現在魔族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但是她也不能不防,若是讓魔族之王發現了夜穆蒼洌的誕生,那麼……他們面臨的是什麼,大家都很清楚。所以她必須盡快領悟琴殺。然後趕回夜穆去找斯寶娜,看看有沒有辦法提升夜穆蒼洌的魔族能力。
「也是該告訴他了,希望他能接受這事實。」畢竟,有誰會願意好好的人不做,去做魔?而且還是一個拯救三界的魔?
輕言則沒有出聲,她心里也不清楚夜穆蒼洌會有什麼反應,不過……不管如何,她都不得不說了。
「那麼丫頭,你專心修煉吧,師傅回去了。」他只是怕丫頭無法接受,所以前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他就不耽誤丫頭了。因為他知道,丫頭要做的事情,是夜穆的希望。于是也不等輕言回答,便閃身消失在了輕言眼前。
而輕言在怪醫老子離開之後,便靜下心來,再次坐回了瀑布面前。
看來,她要盡快領悟琴殺了。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
天一黑,輕言便趕回了木屋。不由分說的拉起大廳的夜穆蒼洌,走進了里屋。然後將夜穆蒼洌按坐在床前,自己坐在他身邊,嚴肅的看著他,才道︰「洌,我有事和你說。」
夜穆蒼洌並沒有好奇,只是坦然的面對著輕言那張嚴肅的臉道︰「你終于打算告訴我了。」他一直都知道輕言有事情瞞著他,只是她不提,他也就不問。
輕言並沒有糾結于他為什麼會知道的問題,而是直接將懷中的手札塞進夜穆蒼洌手中。「洌,你看完我們在談。」
夜穆蒼洌听聞,便低頭看了起來。越看越皺眉。輕言給他看這個是什麼意思?魔族?人魔?那是什麼?
其實這也不怪夜穆蒼洌,因為他只記得他們婚嫁前之事,也就是新婚之夜過後的事情他全忘了。自然就不知道斯寶娜的存在了。也更不可能知道魔族的存在了。
夜穆蒼洌看完後,抬起頭來疑惑的問︰「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明白。
輕言知道怎麼躲也躲不掉,也就直話直說了。
「洌,其實你不是中毒。而是中了琴殺。」
雙眼一眯,夜穆蒼洌低喃。「琴殺?」琴殺他知道,就是當初害得輕言掉崖受傷時的罪魁禍首。也是在他們婚禮現場出現的那個……洛塵熙。他變成這樣,原來是中了琴殺?
「是的,洌,當時你已經……快不行了。我沒有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所以……讓你成了魔。」雖然想起那段時光她依舊會心痛,但是現在夜穆蒼洌還在她身邊。而且……也在慢慢的習慣她。
「成了魔?」夜穆蒼洌更疑惑了。「真的有魔族?」
輕言點點頭。「洌,其實在夜穆皇宮內,有一間暗牢,暗牢中關押著的,便是魔族。當時我已經快崩潰了,只能求助她幫忙。可是……唯一能救活你的辦法,便是讓你入魔。」為了讓他活著,她毫不猶豫的做了選擇。
「你會怪我嗎?」提著心,輕言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夜穆蒼洌。他會怪她自作主張嗎?
夜穆蒼洌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懂什麼叫愛。但是……如果換做是她,他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因為不管以前如何,現在的他,也不想輕言離開他身邊。
看到夜穆蒼洌搖頭,輕言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了。然後再道︰「那麼,這本手札里的內容你看懂了嗎?」
夜穆蒼洌繼續搖著頭。什麼人魔,什麼三界之劫。他一點也沒看懂。
輕言微嘆。然後解釋道︰「洌。千年前出現了人魔。也就是從人變成魔的魔族。他打算侵佔人類。野心極大。而你……則是他唯一的克星,我這里說,你明白了嗎?」
這一次,夜穆蒼洌點頭了。他明白了。「但是……這與我有什麼關系?」別人的死活,關他什麼事?
「怎麼會沒有關系?」輕言挑眉。洌果然還是如此不在乎別人死活阿。
「我不管這事。」將手札丟開,夜穆蒼洌便打算為輕言更衣。
可是,輕言怎麼可能順了他的意呢?于是深吸了口氣道︰「洌,你想我死嗎?」
毫不猶豫的,夜穆蒼洌直接搖頭。
看到夜穆蒼洌搖頭,輕言繼續誘拐道︰「如果和你沒關系,那麼……我就會死。」這樣……還和你有關系嗎?
夜穆蒼洌听聞皺起了眉頭。他如果不去克制那人魔。輕言就會死?
害怕夜穆蒼洌不相信,輕言繼續道︰「三界劫,自然也就沒有人在活著了。而你是魔。你不會死,但是我是人,我會死。」
果然,夜穆蒼洌听完這句話之後,立刻道︰「我不想你死。」
輕言暗笑,就是知道你不想,我才這麼說的嘛。
「洌,不想我死,就必須負擔起拯救人類的重擔。你願意嗎?」
這一次,夜穆蒼洌果然沒有讓輕言失望了。因為他點了頭。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希望輕言離開他身邊。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就是不想。
而輕言在看到他點頭。也松了口氣。主動上前去為他更衣。現在都已經差不多了。等她領悟了琴殺之後,然後便是帶著洌回夜穆去找斯寶娜了。
就這樣安穩的過去了三個月,不知不覺中輕言與夜穆蒼洌幾人回到醫谷已經三個半月了。這里向是與世隔絕般,對外的動靜一無所知。輕言幾人也就不清楚外面的世界早已經亂成一片了。
自從夜穆蒼越登基之後,雖然穩住了朝綱。但是其他國的人依舊有著留在夜穆打探消息的。也在前不久,他們將消息帶回了自己的國家。除了北涼外的三國,紛紛打算一舉將夜穆拿下,然後對三平分。
他們打的如意算盤自然是在得知夜穆蒼洌已經逝世。莫輕言已經崩潰得不再理事後才敢聚集在一起商量。
五國也終于暴亂了。百姓無不希望莫輕言能夠再次出面平亂。可是這樣的期望從高到低。一直都沒有看大莫輕言出現。失望聲甚至高過了暴亂聲。
就在百姓們期盼時,輕言幾人依舊什麼都不知道的在醫谷內。直到……幾天之後,烈風的突然到來。
烈風一來到醫谷。便將外面的情況一五一實的告訴了莫輕言以及夜穆蒼洌。
他知道主子們來了這里。本來不打算將這事情告訴他們的。但是他沒有辦法平亂,只能親自前來,希望夫人能出手。
果然,輕言一听外面竟然已經如此暴亂之後,立刻皺起了眉頭。然後對著烈風一陣交代︰「烈風,你暗中查查,他們打算幾時動手。然後在來回稟我們。」
「是。」烈雲應道。正準備立刻去辦時,輕言再次出聲。
「還有,不要打草驚蛇。這一次,我要讓他們有本來,無本歸。」眼中狠洌一閃而過。既然他們如此迫不及待。那麼……她就成全他們。
「是。」
「去吧。」
烈風應了聲之後,迅速消失在了醫谷之內。他已經從烈雲口中得知了主子的事情,所以他的一切也就直接听從夫人的了。
直到烈風消失後,輕言才轉頭看向夜穆蒼洌道︰「洌,你可有什麼想法?」
夜穆蒼洌搖頭。
輕言看著這樣的夜穆蒼洌,不由得嘆了口氣。不在乎生死就算了。竟然連最基本的聰明,意見都沒有了。
看來,她的時間還真是不多了。
又這樣過去了幾天,烈風再次出現在輕言面前。
「查到了?」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烈雲,輕言眯著雙眼問道。
「是。查到了。他們將出兵的日子定下個月十五。」為了這個日期。他可是下了不少工夫的。
「下月十五?」也就是說,她只有十三天的時間了?十三天之內,領悟琴殺?可能嗎?
「是的,夫人。」
「多少人馬?」
「屬下不知。不過估計不少,三國合並一起攻打夜穆。」這也使得夜穆現在人心惶惶。
「三國?」不是四國嗎?
「是的。汐雲,葉影,陰國。」
「北涼呢?」輕言疑惑。北涼竟然沒有參與?
「夫人,北涼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是屬下不知道會不會途中殺出。」不得不防。
輕言低下頭,北涼一向與世無爭,不參與她可以理解,但是確實也如烈風所說,不得不防備。
「你下去吧。下月十五我會趕回去,另外,告訴我爹爹一聲,別讓他們擔心,還有……夜穆蒼越。」估計夜穆蒼越現在是急得跳腳了吧?
「是。」烈風應了一聲之後,再次消失了。
輕言只是低著頭,一直在思索著怎麼解決四國的兵力。也沒有注意到夜穆蒼洌眼中一閃而過的陰沉。
第二天,與往常一樣,輕言一大早就來到後山之中。十三天的時間,她該如何領悟到琴殺的竅門?
她不清楚她能不能辦到,但是……就算不清楚,她也不會放棄。
于是,入了坐,變再次靜下心。只是奇怪的是……這次靜下心來,竟然不和平時一樣,她就算在怎麼彈手中的琴,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
就在她奇怪的同時,她再次掉入了那片世外桃源。之前她試過幾次,怎麼都無法在進入植物族。沒想到她不想時,竟然還進來了。
只是楞了片刻,輕言便高聲叫喊道︰「木老。木老……」
「輕言,你來了。」隨著叫喊聲,輕言身後閃出了木老那綠得讓人發寒的「身軀」。
輕言听到木老應後,立刻轉身面對著它道︰「木老。為什麼我幾次嘗試,都無法進入?而不去嘗試時,卻進來了?」這使得她很疑惑。
木老也很疑惑。「不可能的,輕言,除非你在練別的東西,並不是在練新生之法。」一沖突,自然就無法進入這里。
輕言明白了。原來如此。琴殺和新生之法竟然有沖突?
「輕言這次來,可有事?」
輕言搖搖頭,然後又立刻點點頭。琴殺與新生之法既然有沖突,那麼木老會不會知道怎麼領悟琴殺呢?
「輕言有疑問想問問木老。」
「輕言請講。」
「不瞞木老,輕言這段時間一直在修煉琴殺,可是卻沒有辦法將它領悟出來。」
「琴殺?」
「是的。木老可知道何為琴殺?」難道木老不知道琴殺?
「知道。」
輕言一喜。「那木老可否為輕言指教一二?」
「我雖然知道琴殺,但是卻不曾見過,新生之法中好象有提到。輕言可以翻開看看。」
新生之法中有提到琴殺?雖然有著懷疑,但是輕言也沒有再問了。因為人家不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輕言可還有事?」
「沒有了。謝謝木老。」輕輕搖搖頭。輕言繼續道︰「木老,能送我出去嗎?」
木老一笑道︰「輕言,你已經可以自己離開了。只要閉上眼,你就能出去了。」自從將新生之法交給她,她就有了自由出入這里的能力了。
輕言一听,立刻閉上雙眼,可是等了半天也沒什麼感覺。于是睜開雙眼才發現,她已經回到了人界。
不由她多想,立刻將一直放在懷中的新生之法拿了出來。翻開細細閱讀。
可是……大部分她根本就看不懂。看來以後要向木老討教的機會還會很多。知道翻到最後時,她才看到里面講解的琴殺內容。
新生之法中的琴殺,只寫了一種,也就是綠色光點的修煉琴殺之法,放好符合她的要求。于是她便靜下心來慢慢的研究著。
原來,綠色琴殺早已經沒有了。要修煉此琴殺,就必須先練新生之法。不然此人永遠都無法運用琴聲殺人。
因為綠色附體之人,本是植物族的救星。而綠色琴殺,則表示新生。重生。所以……綠色附體之人要修煉琴殺,就要先練新生之法。只要將新生之法修煉到第一層,便可以配合著琴殺來殺人,控制人的神經了。若沒有琴,那便是新生之法,若有了琴,那便是琴殺。
看完這點,輕言苦笑,早知道是這樣,她就早點翻動這新生之法了。還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在拿到新生之法時,她就丟在懷中不曾拿掉。除非……睡覺,不然新生之法她從不離身。雖然夜穆蒼洌見過這書,但是卻沒有問她是什麼。
如今……她已經知道如何修煉琴殺了。自然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
雖然看不懂,但是她可以回去問木老。于是輕言再次坐定。開始修煉這新生之法。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她一直都堅持著每天詢問木老之後就開始修煉。果然……在這天,她有了變化。她四周的綠點,已經變大,光線也越來越強烈。一直持續了三天之後,她的新生之法第一層,總算修煉完畢。
一睜開雙眼,眼中綠光瞬間閃過。整個人變得更聚靈氣。輕言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時發現,她竟然能看到千里以外的樹木。而且還看得一清二楚。內力也漲了不少,看來修煉這新生之法,還真是大有好處。
明天,估計就能試著修煉琴殺了。
果然,第二天,輕言入坐之後,便開始彈琴。琴聲優美動听。听得她都不由得沉醉其中。漸漸的……她甚至看到眼前的瀑布流動慢了……
這……使得輕言心驚。是她看得太清楚了?還是別的原因?
她自己不知道。看來又要去問木老了。
等到從木老那里得知答案後,輕言不得不開懷大笑起來。
原來……這叫心咒。能安撫人心。難怪洛塵熙之前彈琴時那些大臣們會睡著了。
然後,輕言立刻將琴聲變得凌厲起來。果然……瀑布中的水立刻濺起十幾米高。然後狠狠的拍打在岩石之上。場面無不震撼人心。
輕言看到此。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琴聲。站起身來,眯著眼看向夜穆方向。
她終于領悟了琴殺。那麼……
三國。你們準備好了嗎?她,莫輕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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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言終于領悟琴殺。之後便會是強悍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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