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原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西域舞月家族

作者 ︰ 埃熵

步菲坐起來,靠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前方不知名的方向,她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後回頭看著暉原︰

「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都這麼大了。」

暉原看了一眼藤一,沉默,等待著步菲繼續說下去。

「你的身世啊,可能要從幾百年以前說起吧,你們……」步菲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她看見了暉原和藤一目瞪口呆的嘴臉,她略微掩口輕輕的笑了笑。

雖然和蝶姬一樣是出自南嶺絕戀城的人,可是步菲給人的感覺和蝶姬完全不一樣。

「幾千年?!」

「嗯,你們確定要听嗎?」步菲帶著一點點神秘的微笑,看著暉原和藤一,她的年齡,應該可以算作是藤一和暉原父母那一輩人,只是她比不得蝶姬那個女人不老的容顏。算起來,蝶姬還比步菲大上幾歲。

「我要听,最喜歡听故事了!」暉原笑起來。

「呵呵,那好,你們可知西域聖教?」步菲淡淡的提起這個名字。

暉原和藤一自然知道,西域聖教,來自西域最北端的阿爾泰山脈之上,控制了整個天山以北的沙漠地區,其勢力範圍和胡人不看伯仲,這樣厲害的實力自然是錦朝不能小覷的,況且,三百年前,他們曾經長驅直入,差點滅掉了錦朝,在錦朝的歷史上,那是最詭異的事件,在錦朝的史書上,可以找到關于那件事情的全部詳細記載,也不過是下面的一段話︰

嘉陽四年。京中大亂。相曹文忠者謀逆,協草野人士率攻京師。有異術者助之。

帝知其潛反甚久已,亦暗使臣陰之。會大雨,戰于皇宮境內。

時則蓮動花開,京城初現異像,有飛舞如白練者,觸則立斃一人。王之師死傷也。後會天降神祉,天火大作,側福于帝。滅異像,斷殘軍。帝終取勝。相自斃之,相之黨羽萬人皆降服。

京師安寧如故。惜帝之兄弟封名安成者,屈死也,帝大慟,追謚國愛君,京師之民為之哀月余。成有一女,喚名望塵者,顏色傾國,葬父于皇陵,自棄郡位,修居于杭州城外,遠離京師,自入草野。帝留之,未果。

越明年,帝重修祭壇,許西域番邦異教入境。天下平矣。

被史官潤色後的故事,都已經沒有了本來的顏色。若非當時聖教願意退出,並且錦朝承認聖教神祗的存在,恐怕歷史就不是如此記載的了。

「那聖教退卻之後,教主與其護法育有子女,那護法姓陸,後來的家人,逐漸發展壯大,成為了今天玉門陸家。」步菲娓娓道來,似乎在將一個很長的故事,講得很簡單、很詳細。

藤一和暉原听得認真。

「而後,聖教的幾代教主分別與樓蘭國王、胡人首領婚配,誕下的子女後人分別命名為‘舞月’和‘葬月’,成為後來西域聖教的兩個大家族。後代的教主,接著和漢人聯姻,與漢人的後代則稱為‘銀月’,成為了聖教的第三大家族。」

「他們是否懂得妖術?」藤一記得,老頭子說過,西域聖教的人懂得妖術,很奇怪的一種不同于武功的東西。

「那不是妖術,是術法。這種天賦在他們的血脈之中代代相傳,三個家族就是為了保持聖教血統的純正性而存在的,聖教的歷任教主,要麼會與自己家中的兄弟姐妹結婚,要麼就在三個家族中選擇血統純正的人選進行婚配。」

「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暉原驚訝不已。

「只有純正的血統才能繼承聖教的教主之位,這個恐怕是他們自稱是有神存在的教派的一個原因。」步菲說到這里,她輕輕的咳嗽,有些累的閉了閉眼楮,畢竟是才經歷了一場大戰的人,一瞬間說怎麼多話,有些不適。

「那,我和西域聖教有關系,是嗎?」暉原輕輕的問,她很小的時候就在懷疑,因為自己四歲的那一年,應該說,自己在四歲到八歲的那一段時間里面,她一直都保持著四歲孩子的樣子,從來沒有變過,婆婆說自己是在生病,所以才要吃藥,這種狀況,只要到四的倍數歲數,就會出現,像是一種慢性的疾病。

「應該說,你就是西域聖教的人。」

「什麼?!」

「你就是西域聖教的人,你的母親、你的父親,都來自西域聖教,你的婆婆,嚴格算起來,也是西域聖教的人。」

暉原和藤一,兩個人都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步菲,也的確,步菲是說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而且,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你母親是個好人,至少和西域聖教里面那些家伙,是不一樣的。我佩服她,婆婆和她對我有恩,所以,自然是不能讓你受到傷害的,西域聖教里面的人,斷是托付不得。」

「我母親叫什麼名字,她還在人世嗎?」

「呵呵,恐怕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在人世了,你母親也是在人世的。她叫舞月景雪。」

「她是舞月家族的人嗎?」

「是的,不過暉原,你且記住,‘舞月’這個姓氏,你最好莫向任何人提起,免得招來殺生之禍。你母親將你交給婆婆,就是希望你能月兌離這個姓氏,好好的生存下去。」

暉原不明白,藤一也不明白,他們兩個人莫名其妙的看著步菲,步菲卻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有些累的昏了過去。

看著她累得昏了過去,藤一和暉原也沒有再說什麼,扶著她躺下給她蓋好了被子以後,就合上門退了出去。

「原來我那麼有背景啊……」暉原意猶未盡的看著那扇已經關緊的門,「西域聖教,我都從來沒有去過西域呢。」

「你好像很喜歡有背景似的,有背景負擔重你知不知道?」藤一語重心長。

「說得好像你人生閱歷很豐富一樣,好啦,我餓啦,我們去吃夜宵吧。」

「你怎麼餓得這麼快呢……」藤一看著自己癟下去的荷包,有些心疼的抱怨,自從認識了暉原以後,暉原一天要吃五頓、每頓吃得比他多、可是還是身形那麼輕盈,早就讓藤一佩服得五體投地什麼都說不出來。還不算她平時不離身的什麼糖葫蘆、糖糕、五香瓜子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暉原她果然是西域來的不正常人士,藤一只能如此解釋,跟在暉原後面,他就在想,恐怕自己那點微波的俸祿,是根本吃不消了。

然而,藤一和暉原,都沒有注意身後的房間,有了什麼動靜。

藤一的武功再好,被蝶姬廢掉一半,也是感覺不到,暉原根本不會武功,兩個人就那麼走了,根本沒有想到,身後,或許有人!

南嶺的小鎮上,夜市很繁華,只是已經很晚了,街上很很少有人,梆子也已經敲過三遍,暉原還是很好的精神,藤一陪著暉原幾乎把鎮上能吃的東西都吃了一遍,他覺得他是再也睡不著的同時,暉原還是一副好興致的到處走走看看。

「喂,我們要不要回去了?」藤一終于忍不住問。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暉原一臉的不樂意。

「可是我的荷包已經空了……」藤一有些郁悶的看著暉原,他現在有些可以體會千里每次和自己打架的心情了。

「那我們去偷吧!」

藤一一副霜打的茄子的表情,他呆呆的看著暉原,一字一頓慢慢的說︰

「你、確、定、要?」

暉原看著藤一那副郁悶的表情,她眨了眨眼楮,走到藤一跟前,開口︰

「首先,你現在沒錢了可是我們在客棧住店的房錢還沒有付,其次,大夫囑咐我們要給步菲每天服三服藥我只買了一服明天還要去買,然後我們的馬交給店小二去照料你要給人家小費不然第二天我們根本騎馬走不了多遠,最後明天的早飯午飯和晚飯都要吃,而且還要加上步菲的分量,如果你已經沒有錢而且你又不想去偷的話,那麼我親愛的藤一大捕快,你就只能把自己當在那家客棧里面洗碗打雜來代替這些銀兩了。」

暉原說得很快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藤一听得目瞪口呆,一張嘴合都合不攏,他半天才從驚訝不已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看著暉原,他說得很吃力︰

「沒、有、想到,你、你、還蠻懂得計算的嘛……」

「所以,我的天下第一捕快,你要不要去偷?」

藤一看著暉原那一副完美的無辜的嘴臉,他終于忍不住了︰

「你包袱里面那三百兩銀子為什麼不用?!還有,你讓我一個捕快去偷東西是不是有點過分?!按照錦朝的律法,偷竊者不僅要返還所竊金額,還要按律法入獄服刑,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暉原你到底是不是要害我?!」

藤一光顧著對暉原說道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過于的大了,導致在周圍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們聚攏過來,看熱鬧一樣的看著藤一。

「你紅了。」暉原笑嘻嘻的看著藤一,丟下了這句話,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留下面紅耳赤的藤一,憤恨的看著暉原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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