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北到京城的道路上,無影看著被五花大綁昏迷過去的藤一,無影已經給在京城的老頭子寫了信,說明了這邊的情況,老頭子回信說先將藤一帶回來,他會重新考慮調查四公主和八公主走失案子的人選。
無影駕車慢慢的往京城方向趕去,藤一被他喂下了**藥,他現在暫時醒不過來。無影自己沒有自信能止住藤一,畢竟他如果被附上了一個能夠操縱自然力量的人的靈魂,那麼還是少惹為妙。
在經過京城的官道的時候,無影還是看到了一些舉家在遷徙的流民,他們當中有老人也有小孩,臉上都是一種憔悴、一身的不堪,在戰爭的壓迫之下,流離失所。胡人這些年來對錦朝的用兵,也是給錦朝人民帶來了很大的災難。
「無影大人。」守衛在京城北門的守衛認得無影,他們看見無影都恭敬的對無影行禮。
無影點了點頭,然後隨意的問了一句︰
「最近,京城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守衛搖了搖頭,京城最近太平無事,就算是幾天之前,六扇門帶著人圍了刑部,沒有幾天刑部的趙舒也是被六扇門好生相送,六皇子雖然被收押了牢獄,可是也是不幾天就被放了回去,三皇子的死,皇帝也沒有再做追究,不久之後即將發喪,這不,已經是皇帝死去的第二個兒子了。
無影沒有多問,也就駕車慢慢的向六扇門走去,他出來也是很久了,幾個月沒有回到京城來,京城在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無影知道,這種沒有變化、這種平靜,是表面上的,其實京城永遠暗潮洶涌,沒有任何時候可以停息,無論六皇子凌羽臣有沒有回來,京城之中,不會有平靜,至少不會有永遠的平靜。
在六皇子的府上,暉原慢慢的睜開了眼楮,已經是天亮了,沒有日上三竿暉原就醒過來只有一個原因,那麼就是她餓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精神那麼差,暉原起來看了看四周圍,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王府的房間里面,然後爬起來,還沒有走幾步,房門就已經被推開了,是幾個端著盤子進來的婢女,其中為首的一個看見暉原已經起來了,就微笑著對她說︰
「小姐已經起來了?」
暉原點點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們手上的東西。
「嗯,這是王爺吩咐我們為小姐準備的。」
暉原看著那一桌子的菜,里面有京城的美食也有她喜歡吃的桂花糕,暉原微微一笑,心里想了想,羽臣果然不愧是王爺,想要弄到美食就可以弄到,而且知道她的習慣,不會像藤一那個家伙逼著她早起。
想到這里,暉原想想她在京城也已經度過了十多天,藤一沒有在旁邊??嗦嗦的日子,還真是有些安靜了。
「羽臣呢?他的毒傷還好嗎?蘇木有沒有來看過了?」暉原一邊吃著,一邊問那幾個靜立在旁邊的婢女。
「王爺在後院喂魚,蘇木大人還沒有來。王爺的身體狀況婢子們不知。」
暉原也習慣了和這些婢女說話的無趣,她低頭慢慢的吃飯,然後吃好以後,不理會那幾個婢女,自己就出去往花園方向去了。
遠遠,就能看見羽臣站在鯉魚池的邊上,靜靜的在喂魚。
「你好像很喜歡喂魚啊?」
羽臣听見了暉原的聲音,他微笑著回頭,看了暉原一眼,然後也沒有回答暉原的問題,他開口問道︰
「休息的好嗎?」
「當然!嗯,我總算是能有幾個好覺睡了。」
「呵呵,藤一今天會回來,」羽臣手中丟下了一串面包屑,「只是他現在不能見你。」
「啊?為什麼?」
「因為他現在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暉原呆了一呆,藤一也會神智不清,那個那麼理智和清醒的人。
羽臣卻沒有多解釋這個問題,他看了看魚塘里面漸漸散去的鯉魚,他嘆氣︰
「有些事情,想逃都是逃不掉的。」
暉原看著羽臣,她知道羽臣心里一直有事,但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他不曾說起,而且暉原也看不到,因為羽臣心里的顏色,是那般純淨,以至于是一種透明,透明的顏色是看不透的,或者說,是看的最清楚明白的。
「你的藥喝了沒有?」
「啊,什麼藥?」
「就是一串紅、二條鞭、三色堇、四葉靈芝、五角燈、六月雪、七葉蓮、八角金盤、九翅豆蔻、十里香,這十味藥材配成的那種藥,我吩咐廚房給你煮了,現在你要喝嗎?」羽臣回身,走到了暉原的身邊,看著她。
暉原听了,微微一笑︰
「好啊。」
無影將藤一帶進了六扇門之中,老頭子早就從無影的信上知道了藤一的狀況,單獨將藤一關在了六扇門玄鐵的一間屋子里,玄鐵的房子不容易讓人破壁而出。
「師傅,你知道祈音歿?」無影看著皺眉沉默的老頭子,他難得見到老頭子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
「認識,在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七歲的男童,不過,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能力,可以與我一戰。」老頭子說起這件事情來,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什麼?」
「那個時候,我拼盡全力,也才能和他爭個平手,所以無影,西域聖教,是根本不能小視的一股力量。」
「師傅才能和他爭個平手?他七歲?」無影大驚失色,老頭子的武功已經深不可測,那麼那個祈音歿,竟然在七歲的時候就和老頭子打成平手,「那麼,他……現在幾歲?」
「四十歲有余。」
「那他現在的武功不是更加……」無影有些後怕的想了想,若不是那個叫景雪的女子相救,恐怕他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了。
「無影,你要小心,還有要留心關注這件事情,祈音歿的突然出現沒有那麼簡單,這件事情我要好好考慮一下,你照顧好自己,听說你也中毒了,讓蘇木給你看看去。」
「蘇木?他不是負責查辦六皇子中毒的案件麼?」
「那件事情皇帝不讓我們查下去了,幾年來的二王之爭已經讓他心力憔悴,說是既然六皇子無心追查,我們也就不要再追究了,他說他會警告五皇子。所以,蘇木現在應該在門內。」老頭子有些無力的說,雖然皇帝嘴上說是會警告五皇子,可是誰都知道皇帝對自己的兒子又會有多重的警告,何況五皇子現在羽翼豐滿,哪里還會將老皇帝的話記在心上。
無影領命去了,老頭子才看了看京城的天空,他微微捻了捻自己的胡須,看來,京城的太平,也終于是要結束了。
在六皇子的王府里面,暉原喝完了藥,羽臣坐在一邊看著呈報上來的官文。羽臣看著看著,他皺了皺眉,連忙掏出一塊方巾,捂住了嘴,半天都沒有說話。
「你怎麼了?」
羽臣看了看暉原,他捂著嘴搖了搖頭,半天都沒有將方巾拿下來。
暉原一看就不對了,她連忙跑了過來,一把拉住羽臣的手,可是羽臣根本不讓她看,連忙轉過了身去,可是一時間沒有控制住,手中的方巾就被暉原搶了過去。
暉原一邊拿過來一邊看著羽臣︰
「不就是一塊方巾嘛,你」
暉原打開一看,就看到烏黑泛紅的血漬,在淺白的方巾之中散開來,像是一朵妖異的黑色蓮花。
「你的毒傷,蘇木不是說沒有大礙了嗎?」暉原著急,她一把扣住了羽臣的肩頭,將他整個人扳過來,羽臣臉色蒼白,一臉的死氣,根本就和方才是兩個人。
羽臣只是微笑,沒有多說什麼,他搖了搖頭,示意暉原不用緊張,他很好。
「不用叫大夫來嗎?你要吃點藥嗎?」
羽臣看著暉原,他眼眸微微的閃了閃,只是微笑︰
「毒發了,就是這種癥狀,不用緊張,慢慢就會好的。」
「可是,你……」
「我沒事,不用擔心,」羽臣從暉原手中拿過那塊染血的方巾,拭去了唇邊的血絲,而後站起身來,「不如,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
「嗯,你也和藤一在一起破了不少的案子了,告訴我你們的故事吧。」
「你想要听什麼?」
「你講,我听。」羽臣給旁邊的婢女使了一個眼色,她們溫好了一壺茶以後就放下閉了門走了,留下暉原和羽臣兩個人。
同時,在六扇門,藤一在玄鐵的屋子里面慢慢的睜開了眼楮,一睜開眼楮就看見了自己被五花大綁起來,他不得不驚訝,然後看見了無影和益陽都在離他很遠的地方,仔細的盯著他看。
「你是誰?」益陽小心翼翼的問。
「我是誰?益陽你瘋了嗎?我是藤一啊。你們干嘛把我捆起來?」藤一不滿的看著無影和益陽。
「還有無影,這里到底是哪里,你好了沒有,八公主呢?」
「你還記得啊?」無影無奈的看了看藤一。
「啊?」藤一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明白得看著無影和益陽。
「啊,藤一師兄,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殺了無影二師兄呢。」
藤一不可思議的看著無影,無影點點頭,把事情的全部經過給藤一解釋了一遍,藤一才明白過來,藤一想了想說︰
「好像三年前,我和暉原在苗疆的時候,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