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原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暉原特殊境遇

作者 ︰ 埃熵

那一聲鈴聲讓暉原的腦海里面忽然浮現起一句話,電光石火之間,她覺得眼前忽然響起了無影的話

「最後我們被一個叫景雪的前輩救了下來,她說藤一是中了噬魂蟲,會被噬魂蟲吞噬魂魄,每天只有兩個時辰的休眠時間,她給了我們一道咒文,說是遇到懂得術法的人,練會這道咒符,再加上招魂鈴,就可以將那個魂魄和噬魂蟲從藤一體內趕走,藤一也就沒事了。」

招魂鈴?

暉原看著自己手上的風鈴,婆婆說,那個風鈴是她的母親送給她的護身符,可是婆婆從來沒有說過這個風鈴可以用來做什麼,只是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這個風鈴都不能離身,只有這個風鈴,可以帶著她找到自己的親人。

何況,步菲說她是舞月家族的人,而舞月家族來自西域聖教,那麼西域聖教所謂的術法,是不是她也就會呢,如果是這樣,怪不得她每次在海上只要搖動手中的風鈴,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風力,然後加快船行速度,或者在水下操縱水流。難道,那個就是術法的力量?可以操縱風、雷、水、火、土的力量?

想到這里,暉原不禁激動的從床邊的凳子上跳了起來,把咒符握在右手里面,然後搖起了手中的風鈴,可是,沒有任何起色,整間屋子里面,除了在突突跳動的燭火以外,沒有任何變化。

難道,是要念出這道咒符?

可是,那道咒符都是用西域古文字寫的,雖然從歷史上來講,西域的古文字也就是中原的文字,通過商路傳了過去,最後經過本地人的改寫,成了西域的文字,現在使用這些文字的,也就只有西域天山南北的地方也就是西域聖教所控制的範圍之內,他們甚至說話都是用古法來說的,不過經過了那麼多年的交流,現在的西域人,也使用中原的文字和語言,不過他們還是會用自己的文字去書寫一些東西,就好像是咒符和宗教經典。

暉原在心里有些奇怪的看著,接著,她想,羽臣這里是王府,王府必然有藏書,不知道有沒有古書上面記載了這些咒符,然後就問了旁邊立侍的婢女,她們都搖頭說不知道自然是不知道,她們雖然在王府做事,不過也是些窮人家的孩子,沒有念過書。

暉原想了想,干脆撩起袖子自己找,反正這里書很多,她今天是一定要找出來關于術法的書,就算是沒有術法的書,也要找到一本可以解釋古語的書,若是找不到,就讓舞月給清寧去信,要求拿古籍來翻看。

羽臣房間里面的書櫃很高,上面的書很多,每一本都有翻動的痕跡,雖然羽臣八年都沒有在這個家里待過,不過書櫃和書都保養得很好,書櫃一塵不染,書籍也沒有被蟲蛀或者腐爛。可見這個家里持家有序,下人也是教導有方,在這樣一個只有家僕的地方能做到這種地步,可見門外那個老管家是很厲害的一個人。

暉原順著翻完了一架又一架的書,都沒有找到她想要看到的,最後暉原無奈的向後一靠,靠在書架上,卻覺得書架不是很穩,暉原想要躲開的時候,她就已經被整個人壓在了倒下來的書堆里面了。

「啊!」

旁邊的婢女一看這個場景,都慌了神,她們趕快過來七手八腳的幫暉原從書堆里面拉出來,這麼大的響動,也驚動了陀羅他們,他們也出現來幫忙,把書櫃扶正,然後重新把書歸類,整理放到架子上去,暉原也是好不容易才從書堆里面爬了出來。

她氣喘吁吁的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書,這次被砸得腰酸背痛、眼冒金星,平時都不會有書砸到她的,不是藤一就是羽臣會事先將她拉開,就算來不及拉開,他們也會幫她擋掉的。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羽臣,又想起了在牢里被關押著的藤一,暉原不禁微微的搖了搖頭,最後爬起來,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越來越深的寒霧和明亮的月光,她有些莫名的再看了一眼那個咒符。最後還是放棄,將咒符放在了桌子上,用書案壓住。

然後干脆趴在了羽臣的床邊,到頭就睡。

「暉原小姐,您還是回房里去睡吧,您這樣會著涼的。」婢女恭恭敬敬的走過來,輕聲對暉原說。

暉原卻是搖了搖頭︰

「我沒事,你們下去休息吧,我就在這里,挺好的。」

「可是……」

「你要是不放心就拿床厚被子給我,我蓋著就不會著涼了。」暉原給了那個侍婢一個微笑。

侍婢看了看羽臣,然後又看著暉原,她最後也是恭敬的對暉原鞠躬,從櫃子里面拿了一床被子出來,給了暉原,也是還給了暉原一個微笑︰

「若是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就叫我們,我們都會在門外的。」

「嗯,謝謝。」暉原接過被子,然後就自己蓋在身上,依著床邊就要進入睡眠狀態,可是,就在她要睡著的那個瞬間,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記憶的深處被逼了出來,難道是因為方才被撞擊之後,所以某些記憶回憶了起來?

暉原又坐了起來,她看了看屋內,一片漆黑,沒有點燈,窗戶已經關閉,所以外面的月光也根本照不進來,在黑漆漆的環境之中,暉原生了一個懶腰,她覺得腰酸背痛,這個時候她手上的風鈴也發出了很好听的聲音。

這個聲音伴隨了她十八年,她也听得習慣,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在黑夜之中,只剩下听覺的時候,反而覺得這個聲音很動听,有不一樣的風味,像是那種融雪時候的淙淙流水聲,又像是雪花簌簌下落的那種輕輕地點地的聲音。

暉原想著想著,她就多搖了搖手上的風鈴,然後她听著那個聲音,思想慢慢開始隨著鈴聲浮動,她突然覺得有種飄然的感覺,這個時候,她站起來,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桌子旁邊,她看著那道咒符,慢慢的閉上眼楮,听著手里風鈴的搖動,她覺得自己慢慢的想起一些字符來,可是在她和那些字符之間,似乎總是隔著一道屏障,模糊中阻擋著她看清楚那些字,暉原凝神,然後手里搖動風鈴慢慢的加速、有了一定的節奏。

暉原真的很想要看清楚那些字符,這樣她就可以念清楚咒語上面的字了。

可是,她只覺得,越是靠近,就越覺得很束縛,只是頭疼得厲害。

最後不得不作罷,暉原臉上滲出了汗珠,低落在桌面上,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只覺得面前一陣頭暈目眩,然後就跌坐在了椅子上,她隱約覺得有事情被隱瞞,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那麼多的人耗盡了心神和性命,就是要隱瞞下去,暉原覺得這件事情她是不能善罷甘休的,如果就這麼停了,她一定會錯過什麼,或許關于她的身世,或許關于西域聖教。

那是風中吹來的,關于陰謀的信息。

「咳咳……」

忽然,床榻上傳來了羽臣的咳嗽聲,暉原一個打挺從椅子上彈起來,她很快的趕到了羽臣的身旁,可是羽臣並沒有醒過來,他只是昏迷之中,微微咳嗽,或許是听見了羽臣的咳嗽聲,外面的婢女也連忙跑了進來,她們點亮了燈,這個時候暉原才看見,羽臣唇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了一道血漬,現在的咳嗽,又是更多的血,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了下去,覆蓋著先前那道已經泛黑的血跡,現在被染成了更加詭異的顏色。

「羽臣!」暉原心中一驚,連忙拿出了身邊的手帕給羽臣擦干淨,用侍婢打來的溫水給他擦干淨了臉龐,看著水盆里面一縷一縷在飄動的血絲,就好像是有人刻意在舞動的紅帶一般,但是、卻是如此給人心痛的感覺。

旁邊的侍婢看著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哭了起來,她們和羽臣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羽臣待她們都不錯,羽臣收留了她們,給了她們生活的來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們對羽臣的忠心、對羽臣的關愛都不會少一分一毫。

「好了,你們不要哭了,羽臣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暉原不得不回頭又勸了勸她們,讓她們止住了哭泣、退下了。

暉原守在羽臣的床邊,一刻都不敢離開了,這個時候,羽臣隨時都會喪命,他的毒傷本來就重,如今竟然是又受了重擊,她都不敢想那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可是,暉原突然想起來,那一天,在去六扇門的路上

「要不要真的,做子墨的嫂子?」

暉原呆了一呆,她看著羽臣那張沉睡的臉,她同時想到的是,藤一在去塞北之前,他們的一個月的相約,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可是卻是物是人非,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抽身而去,而藤一什麼時候能夠恢復正常。

難道,那注定了是一個無法去完成的約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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