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碼的距離並不遠,所以留給舵手的時間只夠在通訊器中喊了一句「踫撞準備。」很可惜,此刻他的通話器只和司令塔保持聯通狀態,因此,絕大多數的艦員根本不清楚情況。
四道魚雷仿佛彗星一般,拖著雪白的尾巴,一頭撞在親王號的龐大身軀上。
「澎!」「澎!」「澎!」三聲低沉得宛如悶雷一般的聲音響起。除了一枚射失外,剩下的魚雷,兩枚準確的命中了艦中,一枚則擊中了艦尾。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以親王號中彈的左舷為中心,附近的海面隆起了一個圓形的白色墳包。親王號那龐大的身軀也被海水的力量給推得向右傾斜了。天空中落下的海水,如同密集的暴雨一般,洗涮著寬闊的甲板。那些落在炮管上的水滴則被上面灼熱的溫度瞬間蒸發為白汽,只留下一顆顆細小的白色結晶。
戰艦內部,正沉浸在打靶的快感中的艦員們在猝不及防之下真可謂損失慘重。其中,最具華麗效果的當屬副炮部門。他們的10門雙聯裝副炮塔中的三門爆炸起火——究其根源則是因為炮手們吸取了先前A主炮塔同僚忘記裝引信,造成啞彈結果被觀測部門發賀電的教訓,提前將預備發射的多顆炮彈裝上了撞擊引信。
而且,為了避免發射慌亂時忘記拆保險而造成的類似啞彈尷尬,他們還特勤快的將所有引信的保險給拆掉。于是,在艦身的劇烈抖動之下,這些被安裝上引信的炮彈,或是因為搬運時的月兌手,或是因為撞擊到炮塔內的其他異物而被引爆。紛飛的彈片與燃燒的烈火瞬間便將整個空間填滿。正在封閉炮塔中工作的艦員們也悉數陣亡。
拜馬前卒艦長在戰前的‘炮塔內不準多囤積炮彈’命令所賜,各炮位基本沒啥彈藥囤積,因此也沒有引起大規模的殉爆。而炮塔自身堅固的裝甲又抵擋了爆炸的威力,所以除了外殼有些煙燻火燎以外,那些倒霉的炮塔們保存得還非常完整——至少從外面來看起來是如此。
至于炮塔內部,則完美的詮釋了啥叫人間地獄——鮮血與人體的各種殘肢碎片幾乎涂滿了炮塔內的每個角落。灼熱的高溫更是將這些碎片烤熟燒焦。濕熱的空氣中混雜了血液的羶腥味、硝煙的硫磺味以及蛋白質燃燒後的焦臭味。
封閉的炮塔在遮擋了爆炸蔓延的同時,也給後來的清理工作帶來了巨大的麻煩。炮塔中那濃烈的混合臭氣即使在海風的吹拂之下也彌久不散,每個復活後回到崗位的炮手幾乎都被它折騰得要崩潰——只要一想到,這些帶著血腥味的焦臭是由他們自己身體被燒焦後造成的,他們就忍不住想嘔吐。
——這種不良狀況直到一個月之後才有所好轉。
如果說副炮部門的慘案多少有點天災成分的話,輪機部門的損失就純屬**了。
事實上,當魚雷們在左舷爆炸的時候,輪機部門正在大管輪肖白浪的帶領下,將先前那些加工報廢的材料堆積進右舷的武器艙中,以便戰後利用那里的大功率升降機將這些心煩的垃圾給提升到甲板上丟入海里。而災難就在此時發生。
由于戰艦的搖晃,堆積過高的報廢材料瞬間傾倒,迅速將肖白浪大管輪等人掩埋。而等到他們好不容易從那堆廢品中爬出來時,卻發現武器艙在進水。——原來損管部門在發現左舷挨了魚雷後,驚慌失措的他們完全忘記了檢查損失,反而選擇了直接關閉水密門並向左舷中彈部位。——即存放76炮炮彈的武器艙注水。等到他們悔悟過來,發現水線裝甲並未被擊穿時,左舷的進水此時已達到了數千噸。為了平衡艦體,他們只好將錯就錯的往右舷76炮炮彈的武器艙注水,而這個艙室正是肖白浪大管輪等人被困的地方。
由于艙內通訊器被砸壞,肖白浪等人無法聯系到主控室,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隨著海水的蔓延不斷升高,直至腦袋頂到上層鋼板,並最終被其吞沒。在此期間他們曾不斷的敲擊水密門、艙壁等一切他們能夠著的東西,可惜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挽救他們。
比起那些瞬間被炮彈殺死,並在復活後紛紛表示死時情緒很穩定的炮手們,被活活悶死的輪機部同僚們很是憋屈。這也讓他們事後對航海部門的怨念又加深了幾分——比起水線上的那些家伙來,輪機艙是在是太危險了。至于那位倒霉的觀測手哼哼!輪機艙的哥們可不會就此罷休滴!
好在,除去這兩個倒霉的部門外,其他崗位的艦員雖然也飽受沖擊,但都沒啥大礙,多為磕破了腦袋,扭傷了腳之類的小傷,最嚴重的也不過是某個廚房的餐務人員——丫當時正準備剁點排骨,給自己開小灶的。而船體的一陣晃動,讓斧頭滑歪了方向,結果剁掉了根手指。
對比起人員的傷亡,親王號自身的損傷則完全可以忽略。即使被這幫菜鳥好一番折騰,將能犯的致命錯誤全給過了一遍。但在它強大的防御能力下,扣除不能發射的那幾門副炮,其作戰能力依然強大。
外層為鈦合金的厚重水線防雷帶可不是擺設,別說這些裝藥才15∼20公斤的老式魚雷,就算換成傳說中的威力巨大之九三式酸素魚雷這哥們挨上幾發也沒啥大問題。
事實上,唯一給它造成麻煩的是命中舵機的那枚魚雷。說來也是倒霉。原本這船的舵機就毛病不小,即使在肖白浪大管輪等人的努力下勉強矯正到左傾0.4°,但據航海部門的同僚反應,其靈活性依舊存在不小的問題。每每他們轉舵之時,總會覺得十分呆滯。對此,他們也曾多次向艦長大人反應過。
面對艦長大人的責問,肖白浪大管輪嗤之以鼻,他反復強調這屬于設計缺陷而非其修理水平問題,並對航海部門如此不負責任的發言頗為不忿。甚至在事後多次為此發表了諸如「海部門的都是腦袋殘疾到萎縮的家伙,以為自己開的是法拉利,竟然讓戰列艦講求靈活?」等嚴重影響同僚感情的不和諧言論。
為此肖白浪大管輪也多次受到馬前卒艦長的口頭警告。而在這次魚雷攻擊之下,原本眨巴眼的舵機被徹底打成瞎子——它的周圍可沒有如船舷那般安裝了厚厚的護甲。于是,整個尾舵在碎片的作用之下,被鎖死在左傾20°的狀態,無法動彈。可憐的戰艦現在只能靠四個螺旋槳的轉速差來調整航行——航海部門的同僚們對此是一片哀嚎,連帶著,在憶甜思苦之下叨起肖白浪的好了。
只可惜,噩耗從智腦處傳來——整個輪機部唯一能伺候好舵機大爺的肖白浪大管輪及其部下若干全被控制室的一把大水給悶死在右舷武器艙,得等到月兌離戰斗12小時後才能復活。結果很明顯,痛失知己的舵機在肖白浪大管輪復活之前,徹底罷工了。
航海部門的告急通訊是一封接一封的發往司令塔。但對于眼前糟糕的情況,自詡妙計無雙的馬前卒艦長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要知道,肖白浪雖只掛著大管輪的餃,可實際上干得卻是輪機長的活。——至于名義上的輪機長文宗。全船都清楚,他只是SC眾和隴空眾利益協調的掛名產物而已。
現在艦長只能祈求失去骨干的輪機艙別再出什麼亂子,否則這仗就沒法打了。至于航海部門?能有四個螺旋槳調節航向就不錯了。若真讓個外行下去將輪機部門折騰的出了亂子,導致戰艦失去動力。大家就集體等待被人打靶吧!
也許是馬艦長的人品夠好,也許是親王號的確夠祥瑞。艦長大人擔心的狀況不但沒有發生,反而戰場上出現了一個莫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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