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0
十二月三十一日,
明天就是元旦了,張三黑無奈的跟著咸春蘭去寧南城。
今晚咸春蘭和同宿舍女生加上她們各自的男朋友將要通宵唱k,這是她們籌劃已久的計劃,平安夜、聖誕節因為咸春蘭,宿舍內的所有活動基本全都放棄了,這元旦前的活動,無論如何不能再取消了。
所以張三黑即便十分的不情願,也還是被咸春蘭拽了過來。
咸春蘭同宿舍共有六名女生,除了一名農村同學外,其他人家境都是很殷實,而那農村女同學在寧南城里也有親戚,所以一直在校外的一些超市做兼職促銷,工作穩定、積極,收入還算穩定,加上她比較節儉,所以每年的學費都是自己解決的,父母每年只是象征性的給一些生活費。
咸春蘭對這同學很是佩服,自己的筆記本、ipad也經常借給這女生用,也因為這個女生,她與張三黑有時候聊起余凡時都會自然而然的對比起來,意思就是看看人家也雖然艱辛,可不也是辛辛苦苦的走出來了嗎?難道就一定要輕賤自己才行嗎?
張三黑不願在這些問題上與她辯駁,此時都會岔開話題,咸春蘭雖然比張三黑要大上兩歲,可心性開朗單純也沒有多少心機,就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張三黑漸漸的也就習慣和她相處,甚至有時候隱約中將趙曉嵐與她重合到了一起。不知道是自己故意的,還是兩人之間擁有著相同的特性。
年末的ktv里人滿為患,好在有個女生的本地男朋友早早訂好了包間,這ktv硬件設施都是挺不錯的,只可惜屋外來來往往的一群身材高挑的黑筒裙、藍筒裙的濃妝艷抹的女子們說明著這個ktv並不是一個良善的所在!不過在今天這樣一個年末日子里,能訂到ktv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哪里還有人去挑剔太多。
張三黑和大家喝了幾瓶啤酒,又被咸春蘭拉著對唱了兩首歌曲,便推托要去衛生間喘口氣。
結果咸春蘭跟著就沖出來,說是要陪他一起去,因為怕他被那些女子勾引走了。身旁的同學听的都是轟然大笑,但咸春蘭毫不在意,因為旁邊的同學和男朋友表現得比他們還要親熱、親密,自己這算什麼!
張三黑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從衛生間里出來,在洗手台鏡子前,張三黑簡單的打量了下自己,雙眸下的淡淡眼袋,那是近些時候來睡眠不好,無法正常睡眠的後果。
他往臉上撲了點冰涼的自來水,清涼的感覺,讓整個臉頰都舒展開了,起身時咸春蘭站在身旁,遞給他一張紙巾,關切的問道︰「不舒服嗎?」
張三黑搖搖頭,微微一笑,道︰「沒有,我們回去吧。」
他轉身要走,咸春蘭眉毛一挑,眼楮中一絲狡詰閃過,跟在他後面,猛的跳到他的後背,自己豐滿的胸部緊緊的貼在張三黑的後背。
張三黑反應還算靈敏,迅速的控制了自己的下意識反應,這才幸免咸春蘭被自己的比特流金屬誤傷了。
張三黑時常被她的小動作給驚嚇到,這次也不例外。
可即便是ktv最僻靜的角落衛生附近,耳邊仍然是轟鳴的音樂聲,服務生不時的從他們身邊匆匆穿行而過。
張三黑有些不好意思,將咸春蘭放下。
咸春蘭眯著眼楮盯著他,撅起嘴唇,嘴角不經意中出現了兩只小酒窩。
張三黑心中一動,忍不住想吻過去,可周圍不時有人走過,他一猶豫,咸春蘭便狠狠的掐了他的胳膊,恨恨的往回走。
他們的包間正靠在消防通道口,半側門掩著,一股股涼風穿門而入,似乎將ktv里渾濁的空氣吹散了不少。
張三黑正要推門進包間,咸春蘭一把拉住了他,張三黑轉身就抱住了咸春蘭,低著頭就要親吻她。
不料咸春蘭竟然側身,扭頭傾听,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張三黑還想繼續動作,咸春蘭扭了扭身體,對他小聲說道︰「你听!」
听什麼?張三黑很奇怪。可他轉瞬就听到一連聲哀求。
「大狗哥,求你了,再給我幾天時間,一定給你錢,我一直在想辦法啊。」那是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可他卻想不起來是誰!
張三黑半摟著咸春蘭往消防通道挪動了幾步,聲音瞬間便清晰了起來。
「給你時間,給你mb的時間,給你多久了,一天一天的拖。」這是個凶狠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大狗哥,真的,真的,我明天就給我爸爸打電話,讓他們匯錢過來。」還是哀求聲。
原來是欠債逼錢的。張三黑明白了。不過在這種黑白之間的娛樂場所,肯定不會是朋友間欠錢那麼簡單了。十有**就是高利貸了。
張三黑看了看咸春蘭,卻是異常關注的模樣,恨不得脖子再長長一點。
他拉了拉咸春蘭,可咸春蘭卻湊到他的耳邊悄聲說道︰「是項玉琳。」
張三黑吃了一驚,再挪動步伐透過消防通道半掩的門望去,一個染著金色頭發,身著皮夾克的男子勒著藍色筒裙的女的胳膊,逼在樓梯上,這女子驚恐不已,一只手掩在胸前,不住顫抖,昏暗的應急指示燈燈光下,張三黑仔細辨認,依稀就是項玉琳。
這男子赫然就是當日在步行街與項玉琳同行,此時再瞧他猙獰的模樣,必然就非良善之人。
咸春蘭在他身後不住拉動著他單薄的衣服,張三黑這瞬間卻涌起了無數的念頭。
他之前清楚的記得,有次宿舍里和小王子聊起學校里在娛樂場所打工同學的話題。
小王子告訴他,一般像身材、模樣都不錯的女生在ktv里都是極為搶手的,有些媽咪甚至刻意的收攏兩三個女生做自己的頭牌,一來女大學生好管理,二來確實拿的出手,能應付場面。所以她們的收入都是非常不錯的,一晚上收入除去交給媽咪的台費,少則有五六百,多則千把塊。
照理說收入如此可觀,項玉琳怎麼會欠下高利貸?
張三黑有些不解,咸春蘭猛的掐住他的肋下,張三黑被驚的叫了出來,這一下立刻驚擾了消防通道里的那男子和項玉琳。
那男子瞥了張三黑一眼,陰森森。張三黑對這些欺凌弱小的黑社會分子向來沒有好感,雙眸一擰,瞪看著他。
那男子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項玉琳猛的掙月兌了他的束縛,沖出了消防通道。
張三黑以為她會沖向自己,不料項玉琳一掠而過,與身後另一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男子跟著出來,又瞪了眼張三黑,大搖大擺的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項玉琳抱著的是穿著公主裙的余凡,全身哆嗦。余凡抱著項玉琳,不住的輕撫她的後背,面龐中卻是木然,雙眸呆滯的好像兩顆玻璃,毫無色彩。
張三黑沒有想到在這個ktv里會遇到余凡和項玉琳,正猶豫是不是要上前和她們打個招呼,咸春蘭一把揪住他,拐彎回到了包間。
剩下的時間里咸春蘭和張三黑都沒有了繼續唱歌的興趣,有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漸漸的大家都變的意興闌珊,而且其實男生都是各懷鬼胎。不一會就散場。
張三黑帶著咸春蘭坐了最後一班地鐵趕回了學校,一路都沒有說話,咸春蘭只是緊緊的挽著張三黑。
一大早,張三黑送咸春蘭趕早班高鐵回家去了,諾大的學校頓時清淨下來。
中午的時候天氣開始急劇降溫,不一會便飄起了雪花,傍晚時竟然漫天的鵝毛雪花。
他趕到城里的干媽家,陪兩位老人吃了晚飯,又匆匆的回到了學校。
第二天、第三天便都是在學校里悶在教室里自習。晚上就在宿舍里上網查找資料。
最後一天假期不經意中呂笑嫻卻給他帶來一個好消息,她承諾的兼職工作真的給他找到了。
一家軟件公司的實習員工,不過他現在當然不能直接上崗,要從看代碼開始,一步步融入這個團隊中。
又因為他是大學生,所以對他的上班時間都沒有硬性規定,只是要求每周25-30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就可以了。
呂笑嫻又告訴他,軟件公司晚上加班是常事,更別提周六日不休了,實在是匹配他們自號的碼農的稱號。
更讓他高興的事,這個兼職會給他帶來二千塊一個月的工資,當然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根本不值這個價碼,自然是呂笑嫻的作用。
他笑著說要請呂笑嫻吃飯表示感謝。呂笑嫻嘿嘿一笑道︰「咱們之間還客氣什麼!我哥還埋怨我太唐突了,他等身體好了,還要當面感謝你。」
張三黑淡然一笑道︰「實在是不用太客氣,畢竟都是從棚戶區走出來的。」
他轉眼想起呂笑嫻在錦安出事之前提到的兩只壯碩的大狗。問起,呂笑嫻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提及此事,便說起當時所見,道︰「這兩只狗好像極其通人性,對路人的喚叫充耳不聞,繞著我們的樓房不停打轉,而且兩只狗極為神駿,就跟兩只山羊大小。」
既然說起這事,她自然說起搜集到的一些信息,道︰「兌門是跟一家名為周氏企業的公司合謀。而且真的如你說的,兌門就是個工具,關鍵還是這家公司。思來想去我們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他們,這般迫害我們究竟是和緣故。」
張三黑若有所思,他想起夏天時發生的一連串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