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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2年,消停了兩年的董卓再次出手。
朝堂上,董卓一行人肆無忌憚,階下兩旁,一側立有百官,一側全部被董卓及其心月復佔住。
「啟奏聖上,丞相董卓,多年來為漢室江山鞠躬盡瘁,其忠心可鑒,臣請旨,陛下當升遷丞相官職,儒以為,加封丞相為太師才適宜。」
李儒站在階下,俯身參拜,口中之言頓時將朝堂驚顫,一眾大臣頓時沸沸揚揚,嗡嗡聲『亂』作一團。劉協坐在那里,似乎是木然了,眼光不斷在朝堂掃過,見到一個個大臣神情各異,卻無一人敢出言反對,不由的心中慘然。
「準了!」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聲音空寂,渾然不似一個少年之人所之言。
李儒卻是習慣了,聞言面無表情,一切皆在其掌握之中,沒有什麼可喜之處。
「聖上不可,為朝廷盡忠那是老臣應該做的,老臣心中,漢室江山為重,四百年朝政中,從未有過太師一職,臣愧不敢受。」這一次,卻是董卓那破鑼嗓子吼開,將穹頂震動,顫顫有音。
劉協心中不屑︰又是這一套,面上卻是裝出疑『惑』之『色』,轉著頭看著李儒。
李儒再拜︰「聖上,丞相勞苦功高,若是不能封賞,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臣以為,太師之職,非丞相莫屬。」
劉協眼眸深處,不屑之『色』更見濃郁,眼光掃過朝中百官,目『露』嘲諷之『色』︰「也是,除了丞相無人可以勝任,來人,擬旨,丞相為國多年,功勞甚重,今加封其為當朝太師,詔令天下。」
「皇上有旨……」劉協身邊,一個黃門出列,聲音尖銳,拖的長長道。
階下百官大臣,除去董卓外,頓時跪了一地。
「董相國為國『操』勞多年,功勞甚重,今加封其為當朝太師,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董卓听完,忍不住就在朝堂之上,哈哈大笑起來,顯得張狂無。
劉協氣的臉『色』發青,卻是不敢多言,朝政,不歡而散。
自此之後,董卓自號為「尚父」,出入皆用天子儀仗,後封其弟董旻為左將軍、鄠(hu)侯,其佷子董璜為侍中,總領禁軍。董氏宗族,不問長幼,盡皆封侯,甚至連遠嫁諸葛瑾的董青,也被封作列侯,董氏一門,風光達到鼎盛。
其後,選在長安城外二百五十里處,修建郿塢,役使民夫二十五萬人,聲勢浩大。
此時距離諸葛瑾上表,過了有三兩個月,這一日,董卓府中,得到細作回報的李儒再次走入。董卓自打回了長安之後,萬事皆交給了李儒打理,自己只顧『婬』樂,不思進取,對李儒也疏遠了許多,此次若非是諸葛瑾之事,董卓幾乎將李儒此人給忘卻了。
「太師,泰山傳回消息,三姐那邊安好,那諸葛瑾非是無情之人,對待女人更是難得的心慈手軟。如今青州,諸葛瑾沒有待朝廷旨意至,便已經開始對青徐兩地,開始了整合。」府中,李儒剛剛坐下,便亟不可待的將自己知曉的情況出。
「哼,孤就知道,這天下間的諸侯皆是一個樣子,哪一個不是野心勃勃,那劉協兒不過一稚童,若不是孤在此處為其鎮壓,如何能夠讓漢室江山得以延續。」董卓不屑著,卻不忘為其作為作些辯解。
「太師所言甚是。」神情無悲無喜,李儒的拍著馬匹︰「太師,目前諸葛瑾已經做大,此時再想要壓制已然不大容易,以儒看來,太師不但要許了其官職,還要大加冊封。」
「恩?」再過白痴,董卓也听出了這其中有著貓膩,神情中帶著疑『惑』,瞪著李儒道︰「文優可是有了計策?」
「天下諸侯所爭,不過為了權、利二字,當年十八路諸侯聯合之時,便是為了如此。如今天下,諸侯間不斷消亡、新生,從無斷絕,我們西涼軍勢大,又佔據地利,是以各路諸侯雖有征伐,卻不甚激烈,無他,乃懼太師爾。」
稍微頓了下,再次接著道︰「如今諸葛瑾悄然便將青徐二地佔領,聲勢大漲,太師正好能用其來吸引諸侯間的目光。是以儒才要大肆封賞其,不只是他,還要將袁紹、曹『操』二人抬起。袁家四世三公,雖被太師屠戮一番,聲望卻是無人可擋,曹『操』如今也是混得風生水起,新近又攻佔了漢中,太師正好借勢,將其三人推出,天下諸侯定然會被三人刺激,大『亂』不遠矣。」
董卓低著頭,細細思考著,良久卻是有些不甘的抬起頭︰「只是讓其三人平白得些恩惠,孤心實不甘也。」
李儒此時也有些無語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都已經混作當朝太師了,這點蠅頭利也能看在眼中,生平第一次,李儒對于自己今後的路,產生了懷疑︰「太師放心,此乃道爾,天子在太師手中,凡是還不是太師了算嗎?」
听到著,董卓一想也是,便點頭道︰「此事就照著文優的意思做吧,不必稟報孤了。」
常年同董卓處事,李儒听到此處,自然知道董卓已經要逐客了,便起身道︰「太師便早些歇息,儒這便去準備此事,若無事,儒便告辭了。」
「去吧。」董卓擺擺手,讓李儒退下,自己去了後房,尋歡作樂去了。紅袖施香,粉臂雪白,酒池肉林,董卓的生活之靈帝劉宏,一點也不遜『色』。
李儒告辭離開,心中的不安卻是更加厲害,此時李儒,漸漸有從董卓謀士這個圈子中跳了出來。夜間,李儒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便起身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仔細將自己這一生回憶了一番,恍然間發覺,自己竟然離死不遠矣。
這麼多年以來,為著董卓,壞事做絕,得罪的人不計其數,自己心中竟然一直將生命建立在董卓能夠一直統治之上,想到此處,李儒頓時驚了一身冷汗。先不其他,單單董卓無後這一事,便能將他李儒葬送,轉而在想到當今天下情勢,李儒眼中局面漸漸打開了,再不局限在董卓無敵這個字眼上,只覺得自己竟然頭懸三尺之劍,一時間有些魂飛魄散。
終究是熬到天明,李儒出長安,匆匆去了董卓老家——臨洮。
「夫君,你怎麼回來了?」老宅院中,李儒妻子董氏迎上,卻是疑『惑』的問道。
李儒擺擺手︰「先不這些,老夫人起來了嗎?我有要事要見老夫人。」
董氏心中升起些許不安,卻是安分的回道︰「恩,『女乃』『女乃』剛剛起來,妾身這便帶夫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