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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可啊!」階下,一聲呼喊傳出,眾人看去,卻是侍中馬宇,只見馬宇以頭搶地,頓首不已,聲音異常悲憤道︰「董卓,國賊也,若是為其國葬,陛下天威何在?漢室江山旦夕可亡也。」
李傕听了卻是大怒︰「馬宇,莫非想要試某之劍利否?」
哪知馬宇非但不懼,反而起身,對著李傕大聲斥道︰「李傕,你欲置陛下于何地?置這大漢王朝四百年基業于何地?莫非你以為,這天下只余你一諸侯乎?你可否忘了,董賊當年如何盛氣凌人,不也被天下諸侯殺回長安,苟延饞喘嗎?陛下乃真龍天子,汝等如此不敬天地,莫非真不怕遭了天譴嗎?」
「噌……」一聲金屬聲響起,李暹拔劍而出,大聲叫道︰「放肆,汝不過一吏耳,竟敢對將軍不敬,且看某劍,斬殺汝之狗頭。」
「住手暹兒,退下,大殿之上如何可以動刀兵,回去自領軍帳二十。」李傕慌忙出聲,叫住想要上前的佷子,大聲呵斥著。
「叔父……」李暹有些不情願的叫道,卻還是听話的退了下去。
李傕轉身,想著獻帝劉協道︰「陛下,臣這佷子年紀尚幼,懇請陛下恕罪。」
劉協心中惱怒,卻是不敢發作,依言道︰「那就免了。」
盧植在王允設計除董的時候,便已經重病在身,直到前兩日李傕領兵進攻長安之時,病情仍舊沒有起『色』,留在呆在家中休養。今日被劉協招來朝堂,原本一直在閉目養神,此時見得兩方再次僵持,便在身旁黃門的扶持下,顫顫巍巍的站立起身,一步步踱向李傕。
孱弱的身子似乎有著無盡的威勢,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李傕的心頭,直將他震顫不已。
「咕……」喉結蠕動,李傕有些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身子不由的後退一步,看著盧植道︰「盧大人意欲何為?」
盧植走的緩慢,臉『色』帶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直直的看著李傕,一字一句的道︰「董卓,國賊也,廢除此條,其余條件我待陛下答應了,如何?。」
宮殿中,盧植的聲音很輕,的有些人幾乎听不到,李傕轉頭看看郭汜等人,見他們毫無主意,便回轉頭看著盧植道︰「既然盧大人開口,傕不敢不應,此事便不再作數。」
「咳咳……」盧植劇烈的咳嗽起來,渾身抖個不停,過了良久,強自壓下腦袋中的眩暈之意,望著李傕道︰「大漢江山四百年基業,不是誰動搖就動搖的,還望李將軍好自為之。」言罷,緩緩的轉過身子,看著台階上坐著的劉協,嘴唇哆嗦半天,才出言道︰「陛下,老臣體力實在不支,還請陛下見諒。」
盧植退下之後,一眾人再也沒有了心情,早朝就這麼地散去了。
是夜,盧府家人將皇甫嵩、朱、仲邵、馬宇、劉範等死忠于漢室的幾人叫道府中,盧植此時,已經不能起身,于病床上,斷斷續續的將自己的想法與諸人了︰一是尋找外援,如今距離長安最近的,只有馬騰、曹『操』二人當為首選,二是用計離間。言罷,盧植病逝,時年五十三歲。
獻帝劉協听聞後,大哭暈倒,下旨葬之。
公元192年十月,盧植下葬後一月,長安盧府空無一人,一夜之間,盧府消失,沒有人注意到,去往幽州的路途上,盧毓駕著車馬,帶了家人匆匆趕路。
同年十月,西涼馬騰、韓遂兩人起兵十萬,聲言討賊,攻長安一月,糧斷,敗退而回。十一月,李傕、郭汜間矛盾加大,權利的**讓兩人『迷』失,于長安城中開始相互爭斗。張濟、張繡叔佷二人,帶了本部兵馬三萬多人一路南下,于宛城一地駐扎下來。
這一日,朱于家中設宴,將李傕、郭汜二人請到,言及二人矛盾。起朱與兩人走的這麼近,還要從盧植府上那晚起。
那日,盧植臨終前留下離間一計,皇甫嵩與朱兩人便找了個理由反目,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幾個月的時間來,朱成功取得了李傕、郭汜兩人的信任。
「稚然、亞多,如今朝中百官不服,我等便當先開戰,實乃不智,今日便讓來作一和事老,此事就此揭過如何?來來來,此杯當是兩位和好之酒,干了。」三人落座之後,朱當先笑著,端起酒樽與二人敬酒,一副要為兩人化解矛盾的樣子。
李傕看了眼郭汜,卻不接酒,鼻孔中不由的哼了一聲,轉頭扭向別處。
郭汜見了大怒︰「李稚然,你真當某怕你不成?這杯酒某也不喝了,公偉,別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他李傕欺人太甚。」
李傕卻是不甘落後,指著郭汜的鼻子叫道︰「我欺你?郭阿多,你打了我家兄弟的時候,你可有想過我?還我欺你,我就欺你怎麼了?」
「你……」郭汜有些氣急了,噌的一聲將腰間長劍拔出,指著李傕喊道︰「李稚然,有種的咱們決斗,輸的人滾出長安城。」
「打便打,怕你不成?」李傕也將腰間的長劍拔出,兩人間頓時劍拔弩張,氣氛一下子激烈而來起來。
「哎呀,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快些住手,有事好商量嘛?」朱在一旁,口中的雖然是勸解的話,只是語氣很是耐人尋味,心中更是幸災樂禍的想著︰「打吧打吧,死了一個少一個,最好兩個都死了。」
兩人一番鬧騰,頓時將兩人帶過來的親衛驚動了,合著起來總計千余人,噗啦的將兵器對著對方,只待兩遍命令一下,便要撲將著砍殺起來。
此時郭汜腦袋中,早已被氣憤佔據了大腦,一見到兩邊人馬對峙起來,便以為是李傕專門設計其,大叫了一聲︰「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兄弟們,想要活命的,隨我殺出去……」
原來,這對峙間的千余人,其中竟然有近七百人都是李傕帶來的。隨著這一聲喊殺聲叫起,兩人之間再無緩轉的余地,兩隊人馬,就于朱家中,殺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