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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落敗,頓時將先登死士剩余不多的士氣給打擊的全無,麴義副將直接從陣中沖出,並身後百多人將麴義搶回,再次咳了一口血之後,麴義總算緩過了一口氣,轉眼在身邊的士卒身上一一看過,眼神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濃濃的絕望。(請記住我)
五千先登,只是轉眼的功夫便損失過千,況且兩隊人馬又是在空曠的原野中進行著戰斗,即便是想要撤退,也是不行,兩條腿又怎麼能夠跑得過四條腿?想到這里,麴義身上,一股濃烈的悲壯彌漫散出,看著身邊眼帶絕望的士卒,大聲道︰「兄弟們,大耳『奸』詐,在此設下死地,義不才,以致眾兄弟深陷絕境,無他,惟死戰矣!」[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bsp;「死戰……」
「死戰……」
聲音由近及遠,逐漸的傳遞開來,到最後,匯成一道,四千余人的呼喝,頓時將戰場之上的悲鳴聲、喊殺聲給壓了下去。原本士氣低落的先登死士,這一次散發出的,卻是渾身的死氣,如同森羅地獄一般,陰氣森森。
「嘶……」張飛所帶之兵,戰馬似乎感受到不同一般的氣息,忽的開始嘶鳴,一浪高過一浪,原本整齊的隊伍一陣混『亂』,過了良久才漸漸平復。
「幽州鐵騎,所向披靡……」長長的蛇矛向前一指,張飛的聲音如同一道滾雷,頓時在戰場之上掃過,不僅將剛剛的凌『亂』平復,更是帶的身後的鐵騎士氣更勝。
「幽州鐵騎,所向披靡……」圍著麴義大軍的萬余騎兵,和著張飛的叫聲,滾滾響起,原本在與先登死士交戰的近五千鐵騎,更是繞著先登的陣勢縱馬飛奔,馬蹄聲轟隆隆的傳出,如同驚雷,滾滾襲向先登陣營。
「先登……先登……」不知是誰開的頭兒,先登死士中,一聲聲淒厲的呼嚎此起彼伏,每叫一聲,便高上一籌,每叫一聲,渾身氣勢便濃上一分。
「先登……先登……」
听著陣中士卒的叫喊聲,麴義眼中不由的有些濕潤,想起這些年來,他們同吃住,共『操』練,想起這些年來,他們同進退,共抗敵,想起這些年來,他們同患難,共生死,心中激『蕩』不已。(請記住讀
看看的址)
「傳令,將坡度壓制最低,就算是死,也要給我將連環鐵騎給撬起來。」嘶啞這聲音,麴義對著身邊的傳令兵沉重的下令道。
「將軍……」傳令兵頓了一頓,語氣中帶了哽咽。
「服從軍令。」將雙眼一瞪,麴義怒目盯著傳令兵,眼眶中,淚水滾滾流下。
「是……」傳令兵淒厲的叫了一聲,只是瞬間,聲音便淹沒在滾滾的喊殺聲中。狠狠的將手中的令旗揮舞幾下,先登士死得了命令,絲毫不顧及自身生死,只見前排幾隊士卒,紛紛倒在地上,用身子將巨盾支起,一層又一層,幾乎沒有什麼坡度的將巨盾一點點抬升。
傳令兵就這麼站著,久久沒有動作,作為全軍的旗手,他心中最是明白,這分明就是在以命換命啊!當年虎牢關下,麴義雖然靠著三千先登死士,將張遼的並州狼騎給屠戮了一番,只是,先登的陣勢終究是曝『露』在一眾諸侯眼前,對于先登的戰法,麴義自己就有著不下一種的破解辦法,自然知道不可久持,于是便相出了這個最為蠢笨的辦法,讓得騎兵一點點的踏著抬升。只是代價,卻是十分嚴重,最先墊在底下的士卒,不會再有一人站立起來,依著騎兵的重量,下面的士卒直接便會被踏作肉泥,慘死當場,沒想到,這個戰陣還真就被用了出來。
「將軍,你先撤吧,這里由我指揮。」陣中,看著先登士卒開始了變陣,副將嘶啞這嗓子嚎叫道,言語中,充滿了決絕。
「不要再了,我是你們的將軍,在這個時候,自然與你們一道同生共死,豈能獨自偷生。」麴義沉著聲音,看也不看副將一眼,反而將眼光全部望在了正在布陣的士卒身上。看著那些曾經熟悉的一張張臉龐,其中更有大部分人都能被他叫出名字,只是如今,只因為他的大意,竟要全部戰死在此處,一時間,麴義只覺得心中如同刀割,生生的痛著。
麴義為人剛烈、孤傲,不懂進退之節,不諳從政之道,更不會阿諛逢迎,是以不被袁紹喜歡,反倒是深通人之道的郭圖、許攸之輩,深得袁紹重視。但是麴義有著一個優點,那就是愛護士卒,先登死士初始之時,皆是被抓緊監牢判了死刑的囚徒,各個桀驁不馴。之前袁紹本是打算交給其外甥高干來統領的,因為死士死士,全部是被當做炮灰來用,每戰必先,容易取得功勛,只是高干壓之不住,幾經換手才交到了麴義手中。
也正如麴義心中所想的那般,同吃同住同『操』練,同進同退同抗敵,同福同難同生死,這般一直磨合、征戰,幾經沉淪,這才有了今日的死士先登,立下赫赫戰功的死士先登。麴義在他們心中,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麴義戰死此處。
「將軍,你還是先撤退吧,請為了我們,為了我們這桿戰旗,先行避退吧。」麴義身邊,嘩啦的一下子跪倒了一地,嗚咽著出聲勸解著他,對于陣中的情況,正在布陣的士卒也是看見,他們只是略微一頓,便堅定的開始執行著軍令,絲毫不為其所動,戰場之上,從來由不得一絲猶豫,這也正是麴義一直給他們在灌輸的東西,這麼多年來,先登死士每戰必勝,才讓得麴義越來越高傲,大意之下,被張飛堵在了這里。
對于麴義的動作,張飛早就看到了,多年來,記不得具體有多久了,張飛一直追隨在劉備劉備左右,再沒有上過戰場,這麼多年的憋悶,早已讓張飛不能忍受,偏偏如今麴義送上門來,張飛自然不願意就這麼快的結束戰斗,對于他來,還是要好好打上一場,才能讓他將心中的憋悶發泄出來。
嘴角牽扯著,淡淡地不屑撇在眼角,張飛毫不做作的鄙視這麴義,就這麼點水平竟然還敢囂張,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顯然,對于麴義挑釁時罵他為屠戶,張飛心中還是很記恨的,更何況,別一個麴義,即便是袁紹,他張飛也沒有放在眼中。
「殺……」看著麴義大陣開始布置,張飛也不是一個傻子,靜等著麴義布好之後再去破陣,徒增傷亡,將手中蛇矛高高舉起,怒目大喝道。
「轟……」鐵騎啟動,帶著無邊的威勢沖向才剛剛布置了一半的大陣。
「殺啊……」隨著一聲聲的喊殺聲叫起,方圓千米之內,慘烈的大戰再度開始,無分敵我。
陣勢才起一半,只有半馬高低,肯定是不會有太大的作用,麴義將手中大刀緊握,卻是不理身邊跪著的士卒,雙眼緊緊盯著滾滾而來的鐵流,眼中『射』出濃濃的仇恨。
「傳我將令,將鐵蒺藜撒在陣中,先給我將前面的敵軍給斬殺了。」嗓子因為接連的戰斗、呼喝,嘶啞不堪,麴義強忍著不適,大聲對著呆在一旁的傳令兵叫道。
「噗……噗……」一陣骨裂、吐血的聲音傳出,前陣中,最先接觸的先登士卒紛紛被踏在身上,巨盾並不能為他們減輕什麼重量,不少人頓時被踩踏而死,卻都緊咬牙關,沒有人發出臨死時的慘叫。
最前方的楯陣只有馬蹄那麼高,鐵騎的沖擊力頓時毫無用處,反倒是踏著巨盾,沖擊而上,沿路雖是踩踏死不少敵軍,卻是被先登死士給一步步抬升,半馬高的楯陣終究是有跑完的時候,只听的咚咚咚不斷的聲響傳來,鐵甲騎兵紛紛跳落地面。
「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頓時在陣中響起,只見那跳落的馬屁,終究是太過笨重了,有的竟然直接將馬腿摔斷,將身上的士卒甩落,隨即便被追至的先登死士揮刀砍死。個別幸運的騎兵,駕著馬匹還沒有跑出幾步,便忽的馬失前蹄,將其掀翻在地,在他們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便被先登死士一刀送上了地府。
「鐵蒺藜……地上有鐵蒺藜……」有著士卒反應了過來,大聲的呼叫著,讓得後面的鐵騎緩了一緩,只是,奔跑起來的騎兵又豈是停就能停的?戰馬只是一緩,便被後面的胞澤給推搡著擠下楯陣,慘叫聲再沒有停歇,起麴義的先登,張飛所帶的重騎兵雖然也是精銳,面對生死之時的表現,卻是差了不止一籌。
一寸河山一寸血,沒有所謂的對與錯,錯的,只是這個時代,錯的,只是這個時代……
看著不斷有士卒倒在陣地上,張飛雖然心疼,他卻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隨即命令士卒不停,踏著敵人的尸體,踏著胞澤的熱血,不斷的前進。
半個時辰之後,楯陣終究是崩潰了,無憑可依的先登士卒猶豫待宰的羔羊,如同一個個被剝得精光的女人,重甲鐵騎上,士卒們眼楮『露』著凶光,向著先登死士『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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