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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無相靈骨’在大悲寺憑‘無相種骨**’一代代傳承下來,根據傳承者的天賦不同,所生成的‘無相靈骨’的品相也各不相同。
大致算來,根據靈骨生成的透明度,可分為四個等級極品、上品、中品、下品。
白眉上人自幼稟賦絕佳,在築基期被師門選中,成為‘無相靈骨’的傳人,經過長達百年的潛心培育,待到‘無相靈骨’完全長成後,其品質也不過是中品而已。
只有大悲寺的創派祖師,身懷無上佛門神通,忍到元嬰期才接種‘無相靈骨’,又花了整整五百年的時間,用佛門秘法培育,才獲得了上品的‘無相靈骨’。
而極品‘無相靈骨’在大悲寺僅僅是傳而已,並沒有人親眼見過。
眼前這截極品‘無相靈骨’,完全顛覆了白眉上人的認知,要知道,靈骨所能施展的神通的威力和傳承者本身的修為以及靈骨的品階有著極大的關連,相同條件下,這極品‘無相靈骨’施展佛門神通時的威力起碼是上品‘無相靈骨’的十倍!中品‘無相靈骨’的百倍!下品‘無相靈骨’的千倍!
沒想到自己無奈之下的傳承之舉,反而造就了一名大悲寺數萬年來最出『色』的弟子。
白眉上人口誦佛號,他精通佛法,心中早已有所明悟,心道,有失必有得,這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自己這五百年來的囚禁之苦,終于在這個關門弟子身上悉數得到了補償。
此時,‘無相種骨**’已經接近尾聲,宇左手的‘無相靈骨’已經完全生長成型,充斥在左臂經脈內的佛門真氣好似听到了召喚般,向‘無相靈骨’不住涌去,被‘無相靈骨’不斷吸附,好似實質一般一層層貼在其表面。
左臂上不斷升起的佛門真言也越來越少,漸漸消失不見,白眉上人修煉了千年的佛門真氣,在‘無相靈骨’的表面竟結成了一個厚厚的金『色』外套,現在看來,手指的粗細已經和普通手指一般大了。
就在金『色』外套結成的那一刻,那節指上皮肉開始生長,不多會兒,新生長出來的肌肉和皮膚已經把‘無相靈骨’完全覆蓋,看上去和原來那根手指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一絲笑容從白眉上人的嘴角邊浮起,眼中的死氣卻更濃了幾分,「罷罷罷!我索『性』再成全你一次,將我的本命靈寶‘鎮魂鐘’也送予你吧!」
完,心念一動,切斷了于本命靈寶之間的心神聯系,懸浮于宇頭頂的那只鐘發出一聲淒婉的嗡鳴,好似有靈『性』一般戀戀不舍,在上空不住盤旋。
白眉上人笑道,「痴兒,莫要使『性』,乖乖跟你新主人去吧!」
鐘發出一聲哀鳴,化為一道金芒向宇的左臂投去,瞬間隱入宇左臂,在臂處,留下了一個淡淡的鐘形標記。
白眉上人見諸事已畢,望向躺在地上猶自昏『迷』不醒的宇,嘴里喃喃道,「徒兒,老衲居然如此糊涂,竟然沒有問起你的姓名,哎,也罷!姓名不過是一個記號而已,又有什麼重要了?你繼承了‘無相靈骨’就是大悲寺的掌門,如果有朝一日,你能進入‘飄渺天’,希望能夠把大悲寺一門發揚光大,老衲就知足了。」
一聲長嘆在石室內響起。
一縷悠揚的梵唱從白眉上人口中幽幽傳了出來,「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湯,火湯自枯竭。我若向地獄,地獄自消滅。我若向餓鬼,餓鬼自飽滿。我若向修羅,惡心自調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生又何歡,死又何苦……」
到了最後,聲音幾不可聞。
只見白眉上人頭頸低垂,卻已死去多時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
宇從地上悠悠醒來。
金剛伏魔手鏈發出的幽幽金光令他感到心頭一片祥和,昏『迷』前的驚險一幕仍讓他記憶猶新,此番醒來,卻有股劫後余生的莫名喜悅。
從地上站起,四處打量一下,這才發現,白眉上人已經仙去。
低頭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左臂,宇驚訝地發現,那截被白眉上人斬斷的指關節,竟又跡般地長了出來,試探著活動了一下,彎曲自如,伸展如意,絲毫沒有半點不適之處。
「提示,打通左臂經脈,煉成‘佛之左手’。」
「提示,獲得佛宗至寶‘無相靈骨’傳承,功德值+1萬點!」
宇一下子愣在了當場,自己斷指得以重生,看來白眉上人的‘無相種骨**’已經成功了,而這‘佛之左手’又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自己這‘天地決’的左手經脈又在無意中被打通了?
宇試著將丹田內的天地元氣運向左臂,發覺經脈通順異常,沒有絲毫阻礙,果然九十九個『穴』道悉數被打通,這條手臂已經煉成了。
想想實在是不可思議,自從自己從王思雨的爺爺家得到這‘天地決’上篇的經脈圖譜後,短短的半年時間內,自己竟然打通了雙手的經脈,現在只剩下右腿的經脈圖譜了。
可是,這‘佛之左手’、‘魔之右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將左右兩只手舉在眼前,仔細查看起來,發現左手白皙,右手微黑,除了雙手的膚『色』略有不同外,其他並沒有絲毫差別。
宇試著將雙手互握在一起,卻驚地發現,兩只手竟然都同時向自己傳遞不願呆在一起的信息。
心中不由地更加好起來,當他硬是把兩只手貼在一起的時候,左手指上忽地爆出一道金芒,而右手掌心則騰起一股黑霧,金芒和黑霧甫一接觸,發出一聲悶響,左右兩手好似被什麼東西劇烈撞擊似的,猛地向兩旁彈開。
宇一驚之下,再也不敢再做嘗試,至于兩只手為什麼不願意呆在一起,只有等以後有時間再弄清楚了。
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如果再不回去的話,天就要亮了。
走到白眉上人的遺體近前,宇心中生出一股悲切之意,對于這位相處了只有一個時左右的師尊,在他的心底有著深深的敬意,他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在那個‘飄渺天’里也一定是一位得道高僧。
有心想把他從‘捆仙索’中解月兌出來,好好安葬,可是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以白眉上人如此大的神通也無法月兌困,自己又如何能解得開?
無奈之下,只得趴在地上對著白眉上人的遺體磕了九個響頭,算是告別。
他知道,白眉上人之所以傳給自己‘無相靈骨’也是無奈之舉,他壽元將近,如果找不到傳人,壽元斷絕之時,‘無相靈骨’如此特殊的物事,必定會被天煞魔君從骨骸中發現。
宇心頭不由地一凜,據白眉上人所,大悲寺和白骨門是死對頭,大悲寺在這一界的門人都已經被白骨門剿殺干淨,而自己身懷‘無相靈骨’又是大悲寺的新近弟子,豈不是今後也成為了白骨門的鏟除對象?
想起天煞魔君狠辣的手段,宇身子不由地打了一個激靈,這‘無相靈骨’已經長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上,取是取不下來了,就算是自己肯把自己的指斬下,獻給天煞魔君,他也必定會把自己殺了滅口,不想讓外人得知他得到了‘無相靈骨’。
這個洞窟是天煞魔君的地方,不定他什麼時候心血來『潮』,不顧三日之約,會轉回查看,自己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想到這里,宇立刻掉轉身軀,向洞口方向跑去。
剛跑到一半,卻听見洞口處的巨石發出了‘ ’的聲音,看樣子是有人正從外面打開石門。
宇這一驚之下,非同可,無奈之下,只得趕緊重新返回到了石室中,找了一處角落施展開‘潛行’,隱住了身形,等候外面之人的到來。
心中不由地惴惴不安起來,如果來人是天煞魔君,見到白眉上人突然身亡,必將懷疑是否有人潛入,搜查起來自己必將無所遁形,這可如何是好?
正自思量間,隱隱有談話的聲音從山洞的走道中傳了出來,宇一怔,有些出乎意外,這次來的似乎是兩個人!
「師兄,你老祖不是剛剛來過這里嗎?怎麼還發下‘萬里骨符’,要我們來這里一探究竟?」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只听有人答道,「據我判斷,可能是老祖種在白眉老兒身上的‘白骨陰煞’有些不安穩了,如果不是老祖有急事要去南海赤焦島,他恐怕要自己親自來查驗呢!」
「白骨陰煞?」宇的心中猛地咯 了一下,看來白眉上人的死肯定觸動了‘白骨陰煞’,令遠在千里之外的天煞魔君有了感應,所以這才讓附近的門人弟子前來查看一番。
那個嘶啞的聲音‘嗤’了一聲,有些不屑地道,「這白眉老兒也實在是討厭之極,難道他在大悲寺修煉的是閉口禪不成?老祖關了他五百多年,他愣是不吐『露』一個字,害得我們也不得消停,今天晚上我正好有一家賭場開張,唉,起來心里還真有些惦記!」
「師弟,我都和你過多少次了,錢財乃身外之物,修煉才是正道,你看看你,困在凝氣期七層已經快二十年了吧?如果再無寸進,百年大限一到,你就是一堆枯骨!」
那個師弟長嘆一聲道,「師兄,你難道沒听,築基難,難于登上飄渺天啊!特別是對咱們這種邪修來,開始進境很快,可是越到後來越是艱難,現在我已經死心了,就算築基成功又能怎樣?也只不過是多出兩百年的壽元,我只求榮華富貴一百年,就心滿意足了。」
「榮華富貴一百年?」師兄冷哼了兩聲道,「你能保證在這一百年里那些正派中人不找上你嗎?咱們白骨門的修煉方法太過血腥,早為正道中人所不喜,萬一哪天打將起來,你修為低微,人家一劍就劈了你!」
師弟見師兄有些生氣,唯唯諾諾了幾聲,也不敢再什麼,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已經出現在石室門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