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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曾經來過獨尊堡,所以出城後很快就駕輕就熟的來到堡外。獨尊堡外表就如一座規模縮的皇城,全堡以石磚砌成,予人固若金湯的氣象。
如果不是通過橫跨護堡河吊橋的正門進去,想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潛入,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更讓我頭痛的是,我來的時候只顧著生氣,也忘記了思考一個問題。就是解暉現在究竟回到里面了沒有?就算他在里面,以獨尊堡之大,我也不能那樣輕易找到他。
不過踫上困難就放棄可不是我的習慣,我首先找到護堡河一段最窄的河段,接著躍身飛渡到對面的城牆處,再運勁吸附在凹凸不平的城牆上。不多時我就爬到了最上面,在一隊巡邏的衛兵經過後,再翻牆片刻不停頓的從另一邊跳了下去。只見遠近屋脊連綿,燈火處處,間有府衛婢僕在院落廊道中經過。
在落地的同時,我已經再次根據魯妙子所授的方法,迅速判斷出那處該是主宅,那處該是招待賓客的舍館,只要再經偵查,定可找出解暉所住之處,只不過因為獨尊堡的佔地範圍可剛才那大宅大多了,所以所需要的時間肯定更多。
最終到了半夜的時候,我在堡內最深處的一個獨立院落終于發現了解暉,而他不單還沒有睡,還正坐在一座涼亭中,和面前站著的一個男子不知道著什麼。
只見那人年紀大概在二十四、五間,長得虎背熊腰,非常威猛,雖不算英俊,但五官端正,微往上翹的下唇顯出他既自負而極有個『性』,站得很有氣度和硬朗,今人印象深刻。
「爹,您這樣夜找我來有什麼吩咐。」兩人可能也是剛開始談話,那個男子首先恭恭敬敬的問道。
「爹?這樣來這人應該就是解文龍?也就是宋玉華的丈夫?」我心中暗自猜測著,起來我上次來獨尊堡還沒有見過他。
「哼!你今晚是不是又沒有在堡內留宿?到那里去了。」解暉冷哼了一聲道。
「這……。」解文龍猶豫的答道。
「答我。」解暉雙目寒光一閃,一掌拍在石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我是剛從如煙處回來,但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玉華根本沒有感情,我們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為什麼偏要『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呢?您很清楚我一直以來喜歡的都只是如煙一個。」解文龍好像被壓抑了很久一樣,一口氣道。
「所以自從玉華嫁過來後,你就從來沒有和她同過房,以此來做無聲抗議嗎?」解暉冷冷道。
「爹!」解文龍掩飾不住驚慌的叫道,可能是想不到自己一直盡力隱藏的事情會被發現。而我也是禁不住驚詫,這樣來宋玉華不是還是**嗎?雖然我上次來見到她就察覺到她臉上若隱若現的幽怨,但卻想不到內情竟然會是這樣子。
「少女和**的分別,你以為我會分別不出來嗎?你從和玉華三姐弟的感情就很好,為什麼娶玉華回來後反而要這樣對她。我一直沒有『插』手,是因為這始終你們兩夫『婦』自己的事。但你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實在太過分了,每天晚上都是夜不歸宿,如果讓宋大哥知道了這件事,你讓我怎樣解釋。」解暉怒氣沖沖的罵道。
但解暉的話卻讓我听得滿頭問號,他究竟在打什麼注意?明明是想殺死宋玉華以引宋缺來成都,怎麼反而突然要自己兒子對宋玉華好了。
「原來爹你是怕宋伯父為席應來成都,看穿玉華還是處子,所以才會這樣緊張叫我來。如果宋伯父真的怪罪下來,我自己做的事情會自己負責,請爹不要擔心。」解文龍向解暉恭身行禮道。
「大膽!你給我跪下。」解暉厲聲喝道。同時手掌再一次拍在石台上,這次石台並沒有發出任何聲息,但卻瞬間變為粉碎灑落到地上,由此可見解暉功力之高。
如果我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還真會以為解暉在為自己的媳『婦』話,但清楚他的真面目後,當然清楚他現在這樣做,肯定是另有陰謀。倒是解文龍挺既可憐又可敬的,他一方面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卻還能堅持不踫宋玉華,只不過受苦的也是宋玉華罷了。
「無論你是怎麼想的,再過幾天就要到中秋了,你給我好好的帶玉華出去堡外散心,不然你以後也別想再和你收在外面的女子見面。」解暉望著跪在自己面前,雙手撐地不敢望自己一眼的兒子,冷冰冰的道,最後一句更是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靠!我終于想通了解暉這垃圾在想什麼。」我終于醒悟到解暉這垃圾在打什麼注意,他竟然想讓宋玉華在解文龍在場的時候被殺,而解文龍肯定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那之後就絕對不會有人會懷疑到他身上,果然是無恥到極點的人渣一個。
其實想想解暉剛才的話已經是不合理了,宋玉華嫁過來都有兩、三年了,既然早知道自己的兒子根本沒有踫過她,如果真的關心宋玉華的話又怎麼會不早教育自己的兒子。解暉根本就是裝作不知道,更有可能將這當成是在報復宋缺,還真的一個大變態。
但解暉究竟和宋缺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雖然當年他們同時愛上梵清惠,而梵清惠更偏向于宋缺,不過到底他們最後都失敗了。難道還有什麼我不清楚的原因?
「爹……。」解文龍全身一震,抬起頭語帶哀求的叫道。
「給我退下!你應該很清楚,我過的話是不會更改的,怎樣做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吧!」解暉站了起來,轉身背負雙手道。
解文龍無奈的嘆了一口,向解暉的背影行了一個禮後轉身離開,步履維艱的模樣是顯得那樣淒涼。
因為听見解暉父子的對話,我改變了注意,沒有留下對付解暉,反而追蹤在解文龍的身後。因為我有十成把握,解文龍現在肯定會出找宋玉華。
解文龍從剛才的花園出來後,又左穿右『插』的經過過幾個庭院,最後來到另一個景『色』秀麗的院落中。不要他現在心神不屬,就算是他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沒有可能發現到我在跟蹤他。
「玉華,你睡了沒有。」解文龍在走到其中一間漆黑一團的房間的門外後,果然輕輕敲門叫道。
「有什麼事情嗎?夫君?」良久,房間內傳出宋玉華的聲音,接著也亮起了燈光。
「夫君?你還是叫我文龍更好,以前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反而沒有這麼多區束。」解文龍無奈的苦笑。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宋玉華可能是察覺到解文龍語氣中的不妥,關心的問道。
「你先穿好衣服出來再。」解文龍嘆了一口道。
听見解文龍和宋玉華之間的對話,我不禁暗自咋舌,‘解文龍也太狠了吧?竟然連房間也不願意進,我自問有個宋玉華這樣姿『色』的老婆。就算我是被迫和她在一起,也做不到這一點。」解文龍這樣做對宋玉華確實不公平,但對他真正所愛的那個人來,卻是情深一片,除了他外、還有一個宋師道,都足夠讓我這個花心大羅卜慚愧到死啊!不過我肯定不會學他們就是了。
房門打開,宋玉華黛眉輕蹙的緩緩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神態溫婉柔美、楚楚動人,與玉致的剛強迥然有別,卻另有一股惹人憐愛,不忍拒絕的神韻。
「我靠!我究竟在想什麼?」我暗罵自己道。
「剛才爹找我去談話。」解文龍卻不為所動的淡淡道。
「公公他了什麼?」宋玉華驚訝的問道。
「爹他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情,責怪我對你的冷淡。」解文龍苦澀的答道。
「啊?文龍,我從沒有……。」宋玉華驚呼了一聲道,但話還沒有完就被解文龍截斷了。
「你不需要解釋,我們互相之間雖然沒有情意,但卻互相了解,我很清楚絕對不是你告訴爹的。而且到底也是我對不起你。唉……,這都是我們生在這種世家大閥的悲哀,連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也不能夠,我還能在外面安置她,雖然不能名正言順,但總還是能在一起,你卻只能這樣,但我真的不能將你當成是妻子一般對待,對不起。」解文龍搖頭道,話中充滿淒涼和悲哀的意味。
「唉……!想不到解文龍對他那個愛人竟然這樣專情,怎麼解暉身為他父親,品行就差這樣遠呢?」我心中暗嘆,既為了解文龍,也有為宋玉華。
「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釋,我很明白,就如你所,這是我們出生在世家大閥的命運,你也沒有必要對我心生愧疚。」宋玉華柔聲道。
「你也應該清楚,為了席應的事情,宋伯父他很有可能在不久後就到來,那時候我會親自向他請罪。其實我們成婚前我就應該這樣做,但卻逃避了。我們不能繼續這樣錯下去。」解文龍咬了咬牙道。
「你不能這樣做,爹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的,而且他不是已經派人傳信來不會來的嗎?」宋玉華『色』變道。
「除了主動將事情出來外,我再也想不到其它的辦法,而且你自從嫁給我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嶺南,其實也是害怕被宋伯父或者家里人看出來我們從來沒有同過房吧!」解文龍嘆氣道。
宋玉華明顯被中了事實,低頭沉默不語。而解文龍也沒有再話,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怪怪的。
「你們不需煩惱,總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我再也忍不下去,從隱身處慢慢走出來道,希望解文龍除了專情外,在另一方面也不會讓我失望吧!
「你是什麼人?」解文龍低喝道。看見我無聲無息在他身後出現,而且還好像听見了他和宋玉華的所有對話,也就是我隱藏了那樣長一段時間他卻毫無所覺,怎麼不到他對我心生恐懼,但他還是轉身擋在了宋玉華的身前,讓我更生好感。
「徐公子,是你?」宋玉華借著月亮的微弱光芒看見我的樣子後,卻是驚訝道。
「你是徐子陵?」解文龍沉聲問道。
解文龍听見宋玉華的話,再將我能輕易進入到戒備森嚴的獨尊堡和偷听他的話而不被發覺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以他的智慧那還會猜不出我的身份。雖然我並沒有發出氣勢壓制著他的一舉一動,但我過往所做的事情他早就從情報中得知,十分清楚我絕對能在他喊人來之前制服他和宋玉華兩人。更何況我並沒有表示出敵意,不然就不會主動現身在他們兩人面前了。這些因素加起來讓他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沒有輕舉妄動。
「沒有錯,第一見面,你好,解兄。還有,大姐我們也很久沒有見面了。」我行了一個禮,微笑道。因為解文龍和宋玉華都在緊張著,所以並沒有醒悟到我對宋玉華的稱呼有什麼問題。
「我一直久仰徐兄的大名,也為上次不能和徐兄見面而覺得可惜,現在能有這機會我當然感到高興,但不知道徐兄你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麼?」解文龍向我回了一禮,客氣有禮的問道。
「哦!我的目的啊!本來我是想來殺你你爹、也就是解暉,不過現在已經改變注意了。」我聳了聳肩,好像是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已經解文龍和宋玉華的臉『色』因為我的話而逐漸『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