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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我出去買菜。你在家老實看門,不許亂跑啊。」
「您就放心吧,李姨。我在家肯定老老實實的,隔壁得腦血栓的吳老二還老實。」
眼看著李姨提著菜籃出了門,張戈笑嘻嘻的一拍巴掌,轉頭對身邊的妖貓老九道︰「走吧,咱開練。」
九爺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輕巧的躍下地面,跟在張戈身後,走到了院子里的大槐樹下。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身為溝通陰陽的通冥天師,張戈自然是明白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況且,新法寶入手,不好好操練一下,將來怎麼克敵制勝呢。
那天在冥海之中,被通冥宗重兵包圍的火眼貔貅火,居然和張天師耍起了無賴,不願意交出通冥旗,卻硬是要先把探驪珠還給張戈。
被人忽悠了一道的張戈,自然是怒火萬丈,正要翻臉飆下令開打之際,卻被妖貓九爺給攔住了。
白紙扇這個差事,不是隨便什麼人,隨便什麼鬼妖都能勝任的。作為通冥宗席高參,那貔貅火剛一開口,九爺便聞到了一股陰謀的氣味。于是便將計就計,玩了一手瞞天過海,順順利利的把通冥宗最強力的法寶——探驪珠,給拿到了手。
作為通冥宗的鎮山法寶,這探驪珠自然是妙用無窮。
古人有雲,探驪得珠。那寶珠生在黑龍的下顎。誰有那個神通,誰有那個膽子,敢去扳動黑龍地下巴,取走人家的寶珠?
但俗話,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這黑龍也不例外,竟是個貪吃懶睡的家伙。只要趁它昏睡之際潛入水中,取走寶珠真是輕松的不能再輕松了。
取走寶珠並不難。難的是怎麼讓黑龍睡著呢?只有等,只有撞大運。
但若是換上通冥宗的頂尖高手出馬,施用出鎮山法寶探驪珠,想取走這黑龍下顎地寶珠,真是好探囊取物反掌觀紋一般。別是取走寶珠,就是把黑龍大卸八塊,也不是什麼難事!
探驪珠。顧名思義,便是一件能讓黑龍都呼呼沉睡任人宰割的無上法寶。
老貓記得很清楚,當年德顯天師他老人家一旦祭出這法寶,目標方圓十余丈內,具是被這探驪珠放出地黑光籠罩。
不管你是和尚道士也好,是鬼妖魔怪也好,一旦被這探驪珠的黑光罩住,頓時便是一陣沒精打采。而且。在這黑光之中呆的時間越長,越是萎靡的厲害。還真是很有幾個道行不濟的家伙,居然硬被這探驪珠整睡了的呢。
生死互博之際,一方斗志昂揚,護法鬼妖源源不斷蜂擁而上。另一方昏昏欲睡,下巴張張合合哈欠連天……這樣的對局。勝負之數一目了然,自不待言。
在德顯天師九宮山之前大敗之前,歷代地通冥天師,仰仗通冥護法、探驪珠兩大扁人利器,縱橫天下,硬是闖出了一個通冥宗每戰必勝的名頭。
通冥宗如日中天,探驪珠這件強力法寶也隨之是聲名大噪。當年,甚至被玄門中人驚恐的稱為三步倒、迷*魂*藥。其殺傷力威懾力,由此可見一斑啊。老貓可是一早就計劃好了,兩選其一的話。探驪珠絕對是不二的選擇。
至于剩下的那件法寶通冥旗。雖然還是在貔貅的肚子里。但一死兩活三只貔貅,現在全在赤焰鐵環山里呆著。通往山外的路口被通冥護法們封了個嚴嚴實實,也絕沒有什麼好擔心地。
保險箱都被扛回來了,箱里珠寶飾地契現鈔,那不還遲早都是自己的?炮制這三個甕中之鱉,也不過就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拿回了探驪珠之後,擺在張天師和妖貓九爺面前的第一要務,那便是,要盡快讓張戈能熟練的掌控探驪珠,使用探驪珠。
裝備衛星導航系統的美國大兵,到了是沙漠里也照樣暈頭轉向模不著北,論起方向感還不上人家阿拉伯地屁孩。法寶雖然強力,但終究還是要kao人來使用。再好的裝備到了菜鳥手里,也是和垃圾破爛沒有什麼區別。
于是乎,九爺便親自上陣,擔任技術顧問的角色,張戈是沒日沒夜的勤學苦練。在冥海里練了幾天後,張戈直嚷嚷赤焰鐵環山周圍太熱,便索性帶著妖貓老九返回陽間修煉。
這時節,陽間正是快到新年元旦的時候,保姆李姨每天忙的是腳不沾地,倒也沒功夫去管教張戈,倒是給張天師留了許多練功的空閑出來。
一來二去,張戈在陽間已經是整整呆了四天,除了每天進入冥海巡視個把時之外,便是在九爺的指導下,操練這探驪珠的掌控施用。
如今,便已經是第五天了。
半空嗖的躥上一個鑽天猴,砰地一聲脆響,冒出一片青煙炸地四分五裂。
站在大槐樹下的九爺,抬起頭向著半空望了望,心里默默盤算了下三清大祭地日子。二月二十三那才到正日子,眼下已經順利的拿到了一樣法寶,按事情還是挺順當的,通冥宗復興有望啊。
笑眯眯的抬起頭,妖貓九爺晃悠著長尾。慢悠悠的道︰「子,你倒是麻利點啊,牽條狗還這麼費勁。」
「巴甫洛夫你知道不?這就叫條件反射!咱都折騰這狗好幾天了,換上是你,你願意來不?」在院子牆角,張戈齜牙咧嘴的拉著一條黃狗的項圈,向著妖貓這邊走來。
那黃狗個頭不,毛色油亮。模樣很是威武。此時卻是渾身直哆嗦,四爪扒著地面拼命的掙扎,看上去就象是被拖出圈里即將挨刀地大肥豬。
妖貓九爺眨巴著眼,昂向天,想了一想道︰「這死狗不願過來,那就把它松開。這幾天,你都是把它拴在樹上練手。不過就是個死靶子。這也練了好幾天了,今個就拿活靶子試試吧。」
張戈攥著狗鏈子先是一愣。繼而點了點頭,放開了不斷掙扎的黃狗。老九這教官還是挺稱職的,人家這的有道理。將來到了三清大祭上面,自己和人家動手過招,人家還能象這被拴上鏈子的狗一樣,老實老實讓自己隨便打?
咱不搞那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的路子。要練,咱就按著實戰的標準練!
那黃狗被張戈卸下了鏈子。利馬就噌地一下躥到了牆角,躲在一叢冬青後面,死活也不跟張戈打照面。張戈嘿嘿一笑,兩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十指一翻掐出一個手訣擺在了胸前。
張天師緩緩運動體內神元,嘴里喃喃念動咒語,上衣口袋里突的閃起一陣黑光,一個核桃大地黑色圓珠竟飛出口袋。懸在了張戈雙手之上。
張戈伸頭看看驚弓之鳥一般的大黃狗,得意抿嘴一笑,手指輕輕動彈幾下,探驪珠在空中,閃爍著黑光急促的一陣翻轉,竟放出一道細細的黑色光柱。靈蛇一樣的向著前方蜿蜒而去。
妖貓九爺高高趴在槐樹上,微微的嘆了口氣,心里不上是欣慰還是失望。
德顯天師施出探驪珠,那是半空里降下一片黑光,方圓十余丈的地面都能籠罩其中,一打就是一大片。但張天師張戈法術層次雖然不低,但是火候卻還差地遠,眼下能從探驪珠中放出一道指頭粗細的光柱,卻也是很不容易了。
冬青樹下的大黃狗見又要被上刑,利馬嗷的一聲哀嚎跳起身子。沒命的四下亂跑。張戈脖子一扭。那道細細的光柱就像活物一樣,調轉槍口。竟是緊追著大黃狗不放。
「好,現在拿出黑玉如意!」妖貓九爺高高蹲坐在樹枝上,頗有威嚴的下達著指令。
探驪珠的另一大妙用,便是不但可以催眠敵人克敵制勝。而且這玩意一旦祭出,就不需再運用手訣咒語驅動,它和通冥天師心意相同,那在真是運用之妙存乎一心了。
如此一來,通冥天師便可以放手再施展其他地法術,在臨敵之際,如同是兩人聯手齊攻對方一般,其威力絕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麼簡單了。
張戈听到老九的喊聲,點了點頭,伸手在懷里一模,拿出黑玉如意單手而持。
張天師左手一掐劍訣,右手腕子一甩,手中的黑玉如意劍走中門大開大合,唰唰唰挽出了幾團黑色的劍花。忽地向前猛跨一步,手中劍招驟止,張戈將黑玉如意背在身後,竟是擺了一個八卦劍武術套路的起手式。
「老九,咋樣,咱這劍法不錯吧。」張戈咧著嘴,一臉的臭美。
妖貓老九看著樹下沒正形地張天師,沒好氣的在鼻子里一陣哼哼。
這青天白日的,自然是不便放出四臂厲鬼。九爺讓張戈亮出黑玉如意,也不過是讓他虛擬一下在施用探驪珠的同時,再祭用其他的法寶。可那想到這個寶貨居然玩起了武術呢。
「子,你正經點啊。你看看,那狗都跑到魚缸邊上了,你那光柱在哪呢?你到底行不行?」妖貓瞪著眼楮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開玩笑,咱可是堂堂通冥宗的天師!在陽間在冥海,都是經歷了大場面無數。這區區一條黃狗,我還收拾不了它?
張戈有點不服氣了,手里的黑玉如意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眼楮緊盯著上躥下跳的大黃狗,驅動光柱死死追著不放。
一時間,張家大院是弄得烏煙瘴氣,汪汪的狗叫聲不絕于耳,間或還夾雜著幾聲花盆破碎地清脆響聲。
要張戈地確也挺對得起他頭上那個天才兒童的光環,折騰了一番之後,走投無路地大黃狗還是那黑色的光柱,穩穩的點在了腦袋上。筋疲力盡的大黃狗,驚恐的嘶叫幾聲,四腿一軟便癱在了地上,
「成了,這狗睡著了。」張戈一挺胸脯,心里很是得意,今天第一次打活靶就命中十環,這個成績,只能用天才二字來解釋了。
妖貓老九趴在樹杈上,伸著脖子,哼哼了幾聲道︰「睡著了?我看那狗是累暈了吧。」
堅持長期給張戈潑涼水,堅持長期和張天師唱反調,這是九爺最主要的兩項工作內容。對九爺這種做派,張戈也是早已習以為常。
當下張戈將探驪珠收進口袋,聳聳肩膀道︰「甭管怎麼,這家伙現在是起不來了。老九,你出去找條能跑能跳的狗,咱再練一把看看?」
「找狗干嘛啊。要找的話,恩,那咱就找個有難度的。」張戈的一句話倒是給九爺提了個醒,九爺蹲在樹杈上,甩著尾巴就琢磨開了。
張戈昂著頭,皺著眉頭道︰「找有難度的,那咱找啥練啊?要不,咱們去動物園偷個猴?那也不行,家里養猴,李姨也不干啊。」
妖貓老九一听這話,突然一甩尾巴從樹杈上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道︰「胡八道。偷什麼猴!修道的人,怎麼可以偷盜……」
九爺拉著架勢正要滔滔不絕,突然就听到門外一陣人聲噪雜。
「哎呦,你怎麼又來了,我都和你十幾遍了,他不在家,春節都指定回不回來呢。」李姨從大門外傳了進來。
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大門外響了起來,那男人陪著笑道︰「老姐姐,我這不是實在沒法子了嘛。我知道浩山哥不在家,可是,他那佷子應該在家吧。我這次是專門來找,不是不是,是來請他的。」
來請我?這是誰啊,听這聲音挺熟……這人專門來找我,他有嘛事啊?張戈站在大槐樹下,看著緊閉的大門,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我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