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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嶺上這時刮起了一陣夜風,枝悠地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老三,到了昆侖山上你們可千萬別住在混元觀里…總之你們要處處心。佛爺我這就走了,不等到明天給你們送行了。咱們回頭再見吧!」
不等張戈接話。大和尚一裹身上的袈裟,調過頭就走。
張戈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大和尚的臂彎,很是誠懇的道︰「別啊,天都這麼晚了,哪能還讓你趕夜路呢?我二哥…他也是一時沒順過來氣,等到明天保準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大和尚,你就明天再走吧。」
明空和尚憨著嗓子笑了兩聲。伸手撫摩著光溜溜的腦袋,道︰「他又不是真生我的氣,佛爺我心里明白著呢。我回去還有事要辦,什麼也不能在這呆了,就這麼著吧,我走了。」
大和尚話一完。沖著張戈擺了擺手,搖搖晃晃的向著山下走去了。張戈咬著煙嘴,愣愣地看著那個胖大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心里亂糟糟的像是一團麻。
明空和尚到底為了什麼會突然退出呢?又為什麼交代千萬別住進混元觀呢?看大和尚欲言又止的架勢,好像是有著很大的苦衷,這幾天的時間里究竟生了什麼事呢?
張戈困惑的模著下巴,輕聲道︰「老九,你他這是啥意思啊?」
「你問我啊,我上哪知道呀!」妖貓老九愣了半晌才突然冒出了一句話,顯然也是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呢.
冬天的西部是極有特色地。不象只從書卷聞風雪的江南。也有別于暴雪疾風欲摧山的關東。西部的冬天,透著一股子逼人的干澀辛辣。
野外盡是一片連綿的西部典型地土丘。一簇簇不知名的灌木混雜其間。土丘向陽一面是光禿禿的泥土,在冬日里寸草不生,背陰低凹處卻存有稀疏的枯草,在殘留的冰雪里倔強的探出頭來。
土丘的盡頭有著一片頂著白雪的巍峨大山,山腳下的鐵道線像是一道淡淡的線條,筆直劃過荒野指向前方。在鐵道線地兩旁,歪歪扭扭地立著幾間干打壘的平房,宣告著這里並不是一片蠻荒之地。
此時,一條鋼鐵巨龍便正順著這條軌道,吭吭哧哧地喘著白氣,從遠處山巒中緩緩而出,吃力向著遠方奔去。
這列向著西北而行的列車上,一間的臥鋪間里擠進了七八個男男女女,正在壓著嗓門神神秘秘的個沒完。
自打在大年初一離開摩天嶺之後,一行人便風風火火趕路,直奔著昆侖山的方向而去。來也巧,就在青海西寧轉車,張浩山正為買不著車票愁的時候,竟意外的踫上丹霞宗的這些老熟人。
因著張天師頂著張三爺的幌子,唬跑白鱗飛蛇韓靜湘,搶回了丹霞宗被盜的法寶,丹霞宗上下人等見了張家爺們一直是客客氣氣。此番在西寧巧遇,念珠真人當下便大包大攬,留下了幾個順行的弟子呆在西寧,硬是給張家爺們讓出了幾張臥鋪票。
于是,通冥宗和丹霞宗的混編隊伍,便一道向著昆侖山進了。
一路上,兩家宗派的最高領導人,進行了多次友好會談,會談的中心自然還是圍著三清大祭這個話題。
「哎呀,這倒是怪了。臨下丹霞山的時候,我也曾接到了明空大師電話。他在電話里是千叮嚀萬囑咐,什麼一定不要住在混元觀里……」丹霞宗的掌教真人孫念珠正襟危坐在臥鋪上,皺著眉頭和胖二爺張浩山交換起了情報。
張浩山胖胖的身子坐在念珠真人的對面,手里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接著話茬問道︰「那,道長有沒有問問明空和尚,為什麼不能住進混元觀里呢?」
念珠真人緩緩的搖了下頭,開口道︰「老道婆子我問倒是問了,但明空大師卻是沒有明示。浩山天師和明空大師交情頗深,連你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用意嗎?」
張浩山在心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把話題岔到了一邊。和明空和尚的交情確實是不淺,但這一回,自己可實在是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了。
兩家宗派之間的高規格會談,張戈和余自然是cha不上嘴的,兩個人坐在胖二爺張浩山的身邊,很是感覺有些無趣。唯一吸引他們,便是從念珠真人那里得知,大和尚也曾經知會過她們,不要住進混元觀……可是,大和尚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她們也是同樣一頭霧水,這讓張戈和余頓時又沒了興趣。
有一句沒一句的听了半晌,兩人有些懈怠了。余帥哥打著哈欠,百無聊賴的盯著車窗外面出神。張戈則是眨巴著眼楮,打量起了這些丹霞宗的女弟子。
十年一度的三清大祭,是玄門中最大的一樁盛事,絕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歷去1ou1ou臉的。這些被念珠真人挑選出來的順行弟子,自然都是沖著斗法大會而來,張天師此時打量丹霞宗弟子,倒不是異性相吸的原理作怪,而是抱著一種觀察對手的心態。
去除了留在西寧的幾個人,此時在念珠真人身邊只有著四名弟子。其中便有著一張熟面孔,那就是赴港進京都打過交道的微波爐盧玉琪。
憤青丫頭穿著一身紅色的運動服,腰桿挺得筆直站在師父的身邊,正在全神貫注的听著兩位領導的交談。幾個月不見,盧玉琪先前在北京受傷的頹態一掃而空,反倒是更加的英姿颯爽了。
都是三腳貓蝦米,沒威脅!偵察敵情的張戈掃了幾眼之後,便很是得意的下了個結論。
另外三名丹霞宗弟子,年歲和盧玉琪相仿,但對她的態度卻是畢恭畢敬,顯然憤青丫頭是個大姐大的角色。而憤青丫頭的手段,自己早就見識過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真較量起來的話,嚇都能把她嚇死!
琢磨了一番之後,張戈不禁想起了當日盧玉琪被僵尸嚇暈的情景來,竟忍不住在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