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之後 正文 125.分封海島(下)

作者 ︰ caler

張煌示意幾名獲得領地的和族領主退下,自然有司會跟他們進行交接的,此後每年五島巡檢衙門都會派人明察暗訪統計戶口丁數,而設在福江鎮的稅務司也會派員逐年向各地領主收取丁銀……不過這一切都是後話了,這不,在張煌的示意下,地圖又換上了一張。

「這是薩摩的原薩摩甑島郡的甑島三島,孤將其中的上島和中島賜予邊(大隅本田氏)海一男爵,下島賜予莊(日向本莊氏)男爵。」兩個豪族苦笑著對視一眼從張煌手上接過冊書,他們知道雖說這兩塊土地張煌是賜予了自己,但是海島上還有當地的領主和薩摩逃亡的浪人在頑抗,自己說什麼也要再付出一定的代價的。「兩位卿家放心,孤會安排水軍護送卿家子弟登陸的,而且藍旗軍會協助卿等消滅頑抗之敵。」兩人這才點頭退下,接下來張煌又把其余十幾個男爵一股腦的分封到了壹崎和平戶兩島並且在兩島設立了類似福江島的司法、稅收和教育機構。「至于傅卿,孤準備把種子島分封給卿,不知道卿的意思。」

「臣下沒有異議。」說是沒有異議,但是傅兼鑒臉色也十分的難看,原因自然跟邊氏、莊氏一樣,種子島和周邊的其余島嶼還都在反東海軍勢力的掌握之中,而且肝付家剛剛被從大隅遷往盛州,結果又要折返大隅,其他的不要說,浪費的財力就足足讓傅家上下吐血了。

「種子島可是個好地方,」張煌恍若未知,自顧自的說著。「卿去了是不會後悔的,等日後引種了產糖的甘蔗,卿也許就要肥的流油了。」這句話讓兼鑒的臉色稍微的好看了一點,但他並不知道即便自己靠種甘蔗發了財,但是只要船控制在東海手中,種子島永遠只是一個連定價權都沒有的生產基地而已。「不過,現在種子島還不在東海的手上,所以卿和卿的家人還要在海東逗留幾日,孤保證,年前一定助卿拿回領地。」

听听張煌這話,傅兼鑒的臉都快抽筋了,然而現在的他又能怎麼辦呢?無可奈何的他只好在接受張煌所謂每月二十石糙米的補償後不甘心的退了下去。看到屋子里只剩下西園靜仁一人了,張煌不由得深深的吐了一口粗氣,事情還不算完呢,才安置了二十幾個,還有三十幾個沒有解決呢,不得已在休息了片刻之後,張煌把其他人也招了進來。

不過在東海控制範圍內的沿海島嶼已經不多了,大島、寺島、御床島、樨浦島可以分給一個男爵,御所浦島、島、太平島也可以冊封一個男爵,伊唐島、獅子島、諸浦島再冊封一個男爵,接下來張煌居然發現自己除了在九州本島上打主意以外,居然封無可封了。雖然還有大矢野島、長島、上下天草島等八代海、有明海畔的島嶼沒有封出,但幾島不是太大已經超過一般的伯爵領地,就是關系進出東海月復心之地的海路要津不可輕許,所以張煌一時間沒有了主意。然而幾十雙眼楮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張煌又不能流露出自己的猶豫,畢竟冊封不是兒戲,應該深思熟慮而不是一時興起。

不得已,張煌只能先在並不緊要的上天草島上劃分了十一處山林面積和耕地嚴重失調的男爵領分封了出去,然而這一分封的結果不要說受封者不甚滿意就連張煌自己也覺得虧大了,要知道,沿海可資耕作的河谷、平地都被劃分出去了,剩下更大面積的山林對張煌來說就成了無法利用的雞肋了。

「只好找機會再沒收了這些和族封爵的領地。」張煌用惡毒的眼神掃了掃這些勉強而去的領主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張煌就算有心要融合東亞各族,也絕不會讓和族的力量在公國的貴冑中佔據過多的比例,至于是不是會觸犯他欽定的公國律法,放在小白領的靈魂里有著日後江戶幕府的很多手段。「還有二十個。」張煌收回了讓其余封爵惡寒的眼神,他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麼,隨手用筆在紙上畫了幾筆。「這個地方諸卿認識嗎?」

「這是?」絕大部分的土豪是連自己郡都從沒有踏出過真正的土包子,而就算曾經參加過幾次大戰的幸運者也未必能看得懂張煌這張示意簡圖,于是只有一種可能等著張煌。「臣下等愚昧,還請主上賜教。」

「這是對馬。」听得西園靜仁的翻譯,殿中突然傳出了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少人愕然的抬頭看著張煌,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張煌居然會把半獨立的地位賜予自己,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表示自己的熱切,而不明白的人也通過詢問明白了怎麼回事,于是聲音越來越高,以至于張煌眉頭一豎。「大膽,」絕大多數的聲音戛然而止,只有一兩個反應較慢的還在交談著。「來人,將這兩人拖出去。」張煌當即殺雞儆猴。「交有司論罪。」剩下的和族封爵大驚失色,錯非公國律法明令不準叩首,他們就要趴下來大氣都不敢出了。「對馬雖然地域遠較壹崎要大,但是開墾的耕地卻是極少。不過對馬又臨近高麗,有通商之利,孤的水軍也在對馬設立一個水寨,就不知道幾位卿家願不願意辛苦遠航。」

在場的和族封爵都紛紛盤算起來,張煌說得不錯,對馬向來貧瘠,僅有的耕地也是沿著小小的河溪分布在海邊的高山峽谷之間,土地狹小不說,而且分散,因此只能靠水路交流。不過對馬素有號稱八十二浦的無數天然良港,若是從事商貿倒也有利可圖。

「據說對馬山中還有鉛礦,」張煌趁熱打鐵著。「孤願意大量收購礦石和鉛錠。」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單憑分封過去的幾家擁有的人力,絕無開礦煉礦的可能,而張煌可以趁機從中做些手腳。「所缺人力,諸卿也可以從和族庶民中招募,所缺費用,孤也可低息借貸。」

「主上。」被賜井姓的原長井氏當主井秀秋鼓起勇氣問到。「臣下草草通讀公國律法,知道領主無權開采礦石,而且屆時采集了礦石凝練,若是自用也就罷了,出售的話還要繳稅。」

「卿說的沒錯。」張煌截斷對方的話。「不過,孤可以授權領主開發礦產,唯當地領主需要每年繳納一筆礦稅而已,至于交易貨物為公國官府和買則可以免稅。」為了讓這些和族領主安心,張煌詳細的解說了一遍。「礦稅約為礦石價格的四分之一,無論怎麼算,各地領主還是有利可圖的。」

「听說宗氏的余黨還活躍在對馬一帶。」賜以祁姓的祁答院氏當主祁盛不安的問道。

「區區殘寇,孤會安排藍旗軍替諸卿驅逐的,另外,東海的水軍不是也在對馬嘛,可保爾等海路無虞。」

「那每年冬夏兩季至海東城的朝覲怎麼辦?」始良男爵史高近繼續追問到,若是能以海路遙遠為借口取消一次交參的話,無論從經濟上還是政治上入藩對馬都可以獲得意想不到的利益。「能不能改為一年一參呢?」

「這個沒有商量的余地,如是無故不按期朝覲,則按叛逆論處。」張煌不過對方繼續討價還價的余地。「諸卿可是想明白了,日後水路暢通,來往對馬與九州之間也不過二、三日的時光,誰要是膽敢據兩島而自立的話,大軍朝發夕至,滅頂之災就在眼前的。」

「臣願意入藩對馬。」被張煌這麼一嚇,史高近退縮了回來,但井秀秋卻站了出來。「還請主上將對馬賜予臣下。」

「臣也願意。」祁盛想了想也不甘人後的站了出來。

「二卿不要急,依照公國律法,對馬足夠冊封一個伯爵領了,」張煌滿意的點點頭,男爵留在九州倒也好消化,關鍵還是幾位和族子爵。「足夠容得下你們兩家,這樣,祁卿領原對馬國上縣郡,井領原對馬國下縣郡。此外上縣和下縣各有一鎮由公國直領,卿等盡管放心,孤不會拋棄幾位卿家的。」

「多謝主上,臣還請主上恩準招募八百庶民以開鉛礦。」祁盛要求著。

「八百怎麼夠,孤允你招募一千五百戶。」張煌順水推舟的大手一揮。「井卿這邊也是一樣,除卻應有的開墾丁戶以外,也允卿招募一千五百戶。」張煌站了起來,在椅子後踱了幾步。「孤會通過度支司,二卿可以一分利息預借一年之糧,只要鉛礦開采出來,一切可以用礦石或鉛錠歸還。」兩人拜伏而退,剩下的十幾位張煌暫時也失去了繼續分封的興趣,于是也不顧他們患得患失的心情,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只留下西園靜仁一人。「大師,孤留大師下來的用意,不知大師可曾明白。」

「和尚明白一點,就不知道和尚所猜的合不合主上的心意。」西園靜仁一直就明白張煌讓自己來並非單純的充當翻譯那麼簡單,至于張煌的用意嘛,听了這麼多和族領主的分封,他也揣摩出幾分。「主上莫非是向讓和尚的門徒到這些領主的封地去傳播佛主的意旨。」

「大師果然有幾分道行。」張煌笑了起來,沒錯,一方面要禁止和族信奉神道,另一方面在漢化之外還要利用佛教來奴化,而後一點只有西園靜仁和宗休的門下可以做到了。「沒錯,孤希望在壹崎和幾處子爵領內能出現禪宗的寺院。」

「能擴大我派的傳承,靜仁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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