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之後 正文 158.隱岐

作者 ︰ caler

隱岐國,位于出雲國的北方海上,由四個大島和一百八十余個小島組成的火山群島……主要由被稱為島前和島後的兩大部分組成。其中西之島、中之島和知里夫島組成了島前,大島為島後。島上均為山地地形。本來國土面積就小,而且多為山地,耕地極度匱乏,好在周圍有復雜的海岸線,有著天然的良港和豐富的海產品。同時還有杉木、松木等林業資源,而且還可以進行少量的放牧。土壤為火山灰性土壤,不太適合耕作。由于孤懸本州島外,發展比較遲緩,自古以來便是罪人的流放之地。同時由于經濟力和軍事力都欠發達,一直作為出雲國的附屬,出雲的局勢對此地有著很大影響。

隱岐國的守護一直掌握在幕府有力御家人佐佐木氏的手中,但是因為地處海域,產出不高,在近江等地擁有極大權勢的佐佐木氏並沒有派出直系子弟的意圖,由此隱岐國的國政一直掌握在以隱岐氏為首的當地代官和地頭、地侍的手中。

盡管力量薄弱,盡管西國探題和身兼石見和出雲兩地守護的名越家默認了南朝租借隱岐給東海充當冶礦場的決議,但是作為御家人的隱岐氏並不願意就此放棄對祖輩留下來的領地。所以當東海軍的戰船靠上西鄉港的時候,迎接東海人的卻是土豪們的奮勇反抗。

「正愁沒有足夠的運力呢,」看著在東海軍弓箭攢射下頹然倒地的倭族武者,奉命駐守隱岐的捧日軍(水軍)都指揮使丁琦丁程高笑著向身邊的守備官說到。「這不,倭奴自動就送上門來了,真是開門大吉啊。」

「不過看上去島上的武士不太嘛?」出身藍旗軍的守備官樸英其實就是一個大監工,他將指揮著手下的麗族軍兵看管所有從事冶煉生產的倭奴。「想來人口總數也多不到哪去,估模著還是需要從國內運些倭奴來。」

「不急,不是還有西之島、中之島等幾個西南面的島子嘛。」鹽鐵司派在島上的正七品督理蔣葉蔣知秋(注︰書友通天道長推薦)笑了起來,雖然在場的人中他的官最小,但事實上島上冶煉場的一切具體事務都是由他來掌握的。「全清過來,三五千不敢說,八百一千總能湊足吧,如此就缺口不大了。」

「八百人怎麼夠。」無論是在前島設立水寨,還是建設後島的工場、負擔屯種,八百倭奴的確有些人手不足的樣子。「日後前往統門河城還是骨嵬或是蝦夷地,隱岐的北港都是最好的途徑地,商旅即多,人吃馬嚼以及伺候的人就絕少不了的,所以說八百倭奴怕是太少了。」

「走隱岐經佐渡到蝦夷地、骨嵬這條航路倒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去統門河城或是速頻江(注︰綏芬河)城人家不會走東面的武陵島嘛?」

蔣葉口中的武陵島原本是屬于高麗所有的,然而高麗的水軍被東海打得一塌糊涂,因此在雙方議和之後高麗方面就默認了東海對這個有著茶島之稱的火山島的主權,而武陵島邊上又是女直海有名的漁場,所以走那條線,不但可以采買到低廉的茶磚,而且還能得到豐富的海產品的補給。

「蔣大人不要妄自菲薄嘛。」其實武陵島和隱岐到都屬于捧日軍的巡航範圍,不過捧日軍其實是一支以運輸為主的海上力量,其裝備的三千石海船也是主要充當威懾力量。「武陵島現在是主上的直屬地,由內務廳經營,島上才幾個人呢,即便到時候能發展起來,可也不是三年、兩年就能實現的,所以今後的一段日子航路肯定是在隱岐經過。」

「那也跟本官沒有關系啊。」蔣葉嘆了口氣。「真要停泊的航船多了,稅務司不就聞風而來了嗎,到時候摘果子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听說蔣大人的族弟從荊湖來了。」丁琦笑了起來。「民政司撥的五十畝地有什麼好折騰的,不如讓他退了,來這里開個客棧、青樓什麼的,一旦航路通了,那可就是先手了。」說著丁琦的眼楮也望向了樸英。「樸大人在高麗還有沒有親族啊,不如咱們三個一起合個股,主上不是已經下令開禁經商了,咱們可不能落到別人後面去啊。」

「青樓?丁大人的水寨里不是有女營嘛?怎麼把腦筋動到這個上面就不派都察院那些瘋狗了。」蔣葉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現而今一時沒有大戰,單靠著軍功想搏一個傳給子孫的封爵和領地暫時是不可能實現了,如此想辦法給後人留些錢財就成了不少東海高官的當務之急,當然無論如何急著賺錢但可沒有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把腦筋動到公國的財產上面,畢竟都察院可不是擺設,誰也不想因為貪財而身敗名裂了。

「看蔣大人說的,主上可是說了,保護一切合乎律法的財產及其收益,」果然丁都指揮使擺擺手。「我的膽子一向小,也只準備在合法的項目上賺上一筆小錢。」說道這,他眼眉沖著兩人擠了擠。「就算建立客棧、青樓以後一時沒有航路上的商客,但捧日軍不是還有幾千弟兄嘛,女營也好,軍中的伙食也罷,總有膩味的一天,你那可以算作調劑,這可是光明正大的錢呢,不賺白不賺。」

「有這等好處,」樸英也心動了。「我倒可以試試讓高麗的族人帶些女婢來。」

「既然有來路又有去路,蔣大人還不動心嘛?」听說樸英能搞來女人,丁琦頓時撫掌大笑,目光看著蔣葉,現在什麼都齊了,就缺蔣葉點頭了,倒不是他一定要拉蔣葉下水,只不過蔣葉好歹也算得上是日後隱岐的半個主官,地頭蛇要是不參與,日後一旦競爭起來,本錢不算雄厚的幾個人可沒有太多的主場優勢,再加上蔣葉可是鹽鐵司的人,相關的關系也需要他來疏通,因此丁琦才卯上了。

「跟商科那邊的打招呼倒沒有問題,但是二位大人想過沒有,軍士手中可有足夠花銷的錢米嗎?」這句話問道了點子上,東海的軍制,軍功授爵,軍功授土,所有人在軍中都是沒有俸祿的,這種情況下如何他們有錢消費。

「當然有。」樸英大笑。「蔣大人的消息可不怎麼靈通啊,主上鑒于東海人口漸多,在百官中實現供給制度不利于東海繁榮,已經命令審官院制定百官俸祿表,估計宣力武臣之下也有一月二石糙米以及二、三十文錢的俸祿。」

軍中最低的官吏是從九品的小旗官,其下又分宣力武臣、推誠武臣和小武臣三級,張煌頒發薪俸主要也是考慮到時至今日當初跟隨自己征服九州的百官和軍兵陸續都開始有了家庭需要撫養,而剛剛入伍的移民兵種不少人也是一家的頂梁柱,因此才制定了相關的俸祿制度。當然丁琦等人並不知道的是,從九品以上還有養廉養老金的相關設置,不過,這卻並不妨礙他們動起了小腦筋。

「如此自然就沒有問題了。」蔣葉這才點點頭。「那這買賣就也算我一股好了,不過說明了,這是咱們只能暗地里插手,我想主上再怎麼開放商禁,也決計不會讓咱們官不做,一門心思鑽到錢眼里去的。」

「正是如此。」丁琦也不可能放著觸手可及的封爵棄官經商了。「所以才要兩位的族人出面。」正說著,下面人前來報告,岸上的戰斗已經結束了,登陸的東海水軍殺死了二十幾名武士,正順利的向內陸推進。「兩位大人,你們看呢?」

「先不急著上岸,」蔣葉雖然也是從新征東軍里出身的,但是轉任鹽鐵司多少說明他在軍略上的短板,不過短板歸短板,這點常識總是有的。「還請捧日軍的弟兄好好梳理一遍。至于接下來就是樸大人的事了。」

「蔣大人倒是指揮若定。」樸英輕笑著,丁琦一個從五品說的只是客套話,自己這個從六品都不敢接口,蔣葉不過正七品居然毫不客氣的拿大起來,這日後的經營莫不是要起什麼波折,于是他小小的譏諷了一句。

「哪里,哪里,我不過班門弄斧,今日還要仰仗兩位大人的。」蔣葉也明白是自己莽撞了,但剛才丁琦和樸英的眾星拱月讓他感覺太好了,所以一時才出現了這樣的失誤。

「樸大人也是開玩笑,往後咱們還要同舟共濟精誠合作呢。」丁琦打著圓場,他可不想合作還沒有開始,合伙人之間就出現分歧了。「來人呢,听到蔣大人的命令了沒有,立刻小心推進,好好講後島給我梳理一遍決不能放過一個日本人。」

「哎,怎麼變成我吃力不討好了。」樸英可是麗人,先天在兩人面前抬不起頭,為了不讓兩個人聯起手來對付自己,他不禁放段插科打諢著。「你們兩個合起伙來欺負我,不行,今天晚上我可要訛你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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