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之後 大國 235.蘭氏和張宇

作者 ︰ caler

「敲什麼敲啊!」海東城天機路東柳胡同的長陽侯府的大門一大早被砸得蓬蓬作響,以至于門子老喬罵罵咧咧的卸下門閂。「催命鬼式的,不知道這是侯府嗎?這麼大冷的天,這麼老早,吃撐了。」門慢慢的拉開了一條縫,結果卻被外面的人用大力一推,砸在老喬的身上,疼的他哇哇大叫,然而他罵娘的話還沒有出口,竄進來的人影讓他不禁揉了揉眉頭,隨即大叫了起來。「侯爺,侯爺回來了。」

聲音的傳播雖然沒有張宸洮的身影跑得快,然而被老喬破鑼一樣的嗓音驚醒的侯府開始喧鬧了起來,早接到宮中關照張宸洮節前一定會返京的,但是卻沒曾想這麼一大早,張宸洮就風風火火的闖了回來。

「侯爺!」在幾個伺候的女侍驚呼聲中,帶著風雪加身的寒氣的張宸洮一下子推開了女人的房門,溫暖的室內空氣與冷冷的清早氣息交匯,在張宸洮的眼前形成了一層霧氣,一時間讓張宸洮看不見心愛的女人何在。

但是象牙梳子墜地的聲音,已經女人驚喜的呼喚,讓張宸洮辨明了方向,他大步的1走了過去,伸開雙手,很快一個柔若無骨的身子撲進了他懷里。「蘭兒,好蘭兒,想死爺了!」霧氣散去,流著淚的女人的臉落在張宸洮的視線內,令張宸洮愛憐的反復親吻著,並死死的攬住對方不放,仿佛要把對方的身子**進自己的體內一樣。「別哭了,爺這不是回來了嘛。」

夫妻兩人緊緊擁抱著,彼此听著雙方的心跳漸漸的合為一拍,感受著久別重逢的喜悅,絲毫不在意時間已經在慢慢的流逝了。是的,在張宸洮的妻妾中,他最最珍愛的就是眼前的女人,這是張宸洮的初戀,也是張宸洮親自向母親爭取得來的妻子,雖說不能天荒地老,但是這一輩子張宸洮已經決意和對方白頭偕老。

最終還是孩子呀呀的呼喚聲將張宸洮和蘭氏從彼此互相交融的精神世界里引領了出來。蘭氏不好意思的看著身邊的丈夫,手去從床上掏出一個小小人來,小小人好奇的看著突兀的出現在屋子的男人,顯然半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忘記對方是自己的父親。

「乳娘!」蘭氏輕喚著,一個僕婦走了進來,兩個人幫著孩子換上了厚厚的衣物,這才由僕婦抱著孩子走出了屋子。「都怪爺,這一大清早的,都把鋌哥給餓壞了。」在女人小小的抱怨聲中,張宸洮感到了一股真正的暖意在心頭圍繞,他再次將妻子攬到懷里,迷戀的嗅聞著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別鬧了,」蘭氏把頭靠在丈夫的胸膛上,溫柔的說著。「這麼一大早就到了,肯定是連夜騎馬回來的吧,大雪天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張宸洮用手封住蘭氏的嘴,引領著她走到床前,靴子也不月兌,直接倒在床上,蘭氏沒有說錯,船在福岡一上岸,他就連夜趕了回來,以至于把劉氏和封氏母女的車隊都遠遠拋在了港口,不過這一路疾行也耗盡了他的精氣神,這不抱著心愛的女人一沾枕頭張宸洮就立刻墜入了甜美的夢鄉。

蘭氏俯臥在丈夫的身上,看著向嬰兒一樣睡得香甜的丈夫,微微的笑了笑,隨即扯過一床被子,將自己和張宸洮裹了進去,雖然她一夜深寐並不需要補睡,但是在自己丈夫的身邊她覺得非常的安心,情不自禁的伴著張宸洮的呼吸聲一起入眠了……

「不乖。」睡夢中的張宸洮突然覺得臉上酥**麻的,忍不住有打噴嚏的感覺,抑制不住的他猛的睜開眼楮,卻發現是調皮的妻子用發絲在自己臉上輕輕的拂過,這種親昵的動作在張宸洮所有妻妾中也只有蘭氏做得出來。「爺我睡了多久了。」

「爺是個大懶蟲,現在已經過了未時了,再不起來,妾的肚子可要吃不消了。」嬌憨的蘭氏用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口吻呼喚著,剎那間時光仿佛倒流,一切又回到了五年前初相逢的那一刻。

「吃飯?」張宸洮倒也有些餓了,不過更可口的美味就在身邊,他又怎麼會為吃飯而耽誤了時間呢。「不忙,先讓爺吃了你。」張宸洮的情挑著久曠了的婦人。「這一頓恐怕要吃許久,到時候還直接吃晚飯吧……」

張宸洮返京的消息是瞞不過紹德王的,不過紹德王也知道張宸洮和蘭氏分別已久,自是需要耳鬢斯磨一陣,因此並沒有破壞氣氛的提前招呼他進宮一敘。但是張宸洮也並非一味的沉溺在男歡女愛中,畢竟其他一妻一妾面子上也要顧及一二,所以張宸洮跟蘭氏膩了兩天之後,開始了自己的京中的拜訪,其第一站就是延康王嫡長子安康公爵張宇的府邸。

說是安康公爵,其實張宇不過十五歲,按照大華的律令是不能授爵的,但是鑒于其是延康王的嫡長子的身份,又鑒于當初紹德王是越過其接掌了大華的王位,因此才提前預授張宇以安康公爵的爵位,因此與其說是公爵實封不如說是公爵資格,一切還要等張宇成年後取得功民資格才會正式的獲得公爵相應的領地。

「拜見十一叔。」雖然表面上大華各宗室王族之間親親相愛彼此關系密切,但是由于紹德王是越過張宇獲得大寶,因此各公爵、各侯爵家跟安康公爵府的往來並不多,甚至張宇在貴冑學堂里也是一個被孤立的對象,倒是張宸洮沒有這個忌諱,只要條件許可,每年都會過來看看這個佷子和嫂子景惠王後。

「哥,這是十一叔給你的新年禮物。」景惠王後指了指一個雕工精美的木匣子,張宇打開一看,是一柄用象牙做外鞘的短劍,劍尾還瓖著一塊大拇指大小的紅寶石,拔出來一塊,是一柄用隕鐵打造的波形克力士(注︰蛇形劍)。

「這是登牙儂王室的典藏,為了拜謝你十一叔救于危亡而贈送的。」張宸洮看著愛不釋手的半大男孩,笑容滿面的解說著,他知道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是最喜歡這樣的武器的。「現在十一叔就送給你了,喜歡嗎?」

「喜歡!」張宇重重的點點頭,但卻只有兩個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

「喜歡就好。」張宸洮看了看嫂子景惠王後,景惠王後會意的遣開自己的兒子。「嫂嫂再過三年哥也就要服功民役了,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呀,一步錯可就是步步錯。」

「老十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老六這麼對你,你還屢屢為他做說客,嫂子我很失望啊。」景惠王後顯然知道張宸洮說的是什麼,看樣子兩個人在這個話題上曾經也不止討論過一次了。

「王嫂啊,其實公爵也好、侯爵也罷,我之志不在于此,這一點六哥也心知肚明的,能出任西洋行省總督也是一種交換,六哥能給我這個機會,我已經很感激了。」張宸洮笑了笑,對景惠王後做出了婉轉的說明。「再說了,即便我有心相助哥,但恐怕也是有心無力的,如今不同以往了,轉過年,就是六哥統治大華的第十二個年頭了,一切都已經物故人非了,這個時候哥還執念著那個位置恐怕非福乃禍呀。」

「所以老十一干脆自己去打天下。」景惠王後臉上帶著苦笑,她並非不明白情況的危急。由于紹德王的長子不過十一,嫡長子更是只有八歲,因此根據大華王室的繼承制度,王位的第一繼承人就是張宸洮,不過一旦張宇成年獲得功民的身份,那麼第一繼承人的身份就會轉移到了張宇的頭上,哪怕日後紹德王的嫡子長成,張宇也是前幾位的繼承人之一。如今紹德王的視野被張宸洮所佔據,但若是張宸洮去國萬里,而張宇又即將成年,那麼為了避免王位旁落,紹德王會不會對張宇暗中下手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不過嫂子不甘心呢,這個孩子,命怎麼這麼苦呢。」

「王嫂,舍得,舍得,不舍怎麼能得。」張宸洮嘆息了一聲。「為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位子讓哥甘冒生死的危險,殊為不智啊。不知道四哥當年跟你說過沒有,這寰宇是個大球,萬里之外更有無數空蕪的土地,哥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手打下一片天下了,而且真的用這個條件跟六哥交換,六哥斷然不會拒絕的。」

「老十一,你不要逼了,讓嫂子再想想,嫂子不想日後去見先王的時候,沒法向他交代啊。」景惠王後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這就是王室子孫的悲哀,不為至尊便為螻蟻。

「母親大人!」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了,一直在外面偷听的張宇邁步走了進來。「十一叔說的對,兒臣可以用自己的手重新打下一片江山來,這個王族繼承權不要也罷。」

「哥!」景惠王後听了兒子的話,放聲大哭著。

「好孩子,有志氣,十一叔就給你透個底,從北海行省往東,有一片大陸,名為扶桑大洲,其地有三倍于中原之大,洲內尚無國度,百姓聚以部族,生性好戰,內亂紛呈,或可以此為萬世之基!」張宇仔細的听著,張宸洮詳細的講著,到了最後,張宸洮轉頭看著景惠王後。「王嫂,雖然時間尚有充裕,但一切還是宜早不宜遲,還是及早跟六哥挑明了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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