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江煌報告,第26師的陣地多有被日軍大正四年式150重榴彈炮和**式150公厘重加農炮的摧毀,日軍甚至調上來了明治四十五年式240公厘攻城重炮和大正十四年式270公厘重迫擊炮,造成了破壞性的效果,第26師現在雖然還在堅持,但堅持的很辛苦。」隨軍北進至洪河以北西正寺的第二軍司令部里,第二軍參謀長饒樹藩中將在軍用大地圖上用鉛筆畫了畫。「而且根據軍情局的情報,遲至明天一早,日軍第14師團就要投入漳河的戰斗。因此王履階的第33師必須從馬上從對田鳩支隊的圍攻中抽調出來,馳援北線的江煌集群,才有可能擋住日軍新一輪的攻勢。」
當前,西北軍趙廉泉集群正和第38軍孫蔚如部圍殲湯陰一線長瀨支隊,日軍負隅頑抗,戰斗異常艱難,而日軍田鳩支隊也不愧為常備師團的一員,盡管遭到隊從北、東、南三面的擠壓,又遭到安陽城中第第51軍師的反擊,但依然在安陽河以南與安陽三面城關之間苦苦堅持,導致西北軍在安陽一線的進展同樣緩慢。現而今又因為北方的形勢惡化,進攻的力量又要減少一個整師,因此安陽會戰的情況不容樂觀。
「應該電告馬司令官和鄭州戰區指揮部,務必敦促楊森部與陳光藻自內黃出擊,攻打日軍高樹支隊的月復背,減少我第第二軍軍長黃三喜中將如是說著,他與負責戰役實施的馬康以及總攬河北河南戰局的張賓南不同,他只有指揮西北軍的權力,對于友鄰部隊,他只能通過戰區提出建議。「同時新1軍不應該作為無用之游兵,應該果決的對莘縣予以反擊,迫使日軍第108、109師團不能抽調兵力轉用安陽戰場。」
「軍長,讓川軍進攻?」饒樹藩苦笑了一聲。「川軍能在內黃堅持下來已經很不錯了,讓他們跟日軍野戰,恐怕反而會造成戰局的反復,不如建議用第第47軍接替新1軍的防線,讓新1軍來操刀進攻。」
「這樣吧,把你我的建議都發給馬司令官和張老總。」黃三喜認為新1軍才從濮陽北調至清豐以東,現在又要再西調到內黃一線,來回奔波不算,第一時間來不及,第二新1軍會不會有怨言,但饒樹藩的建議也並非沒有道理,川軍的戰斗力的確要打個問號,因此他選擇了矛盾上交。「實在不行,請戰區調動于學忠第1集團軍加入戰斗,考慮先吃掉高樹支隊和長瀨支隊,回頭對付田鳩支隊。」
「也好,」饒樹藩點點頭,隨即他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日軍戰車部隊在柳園一線給第24師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全師12門戰防炮已經損毀了9門,就連防空部隊的20公厘厄立孔和7公厘防空機關槍也在日軍進攻中損失不少,王保元叫苦不迭,再這麼下去就要靠士兵們的血肉來抵御了。」
「鈞座說過,對付戰車最好的也就是戰車,」黃三喜思索了一會。「孫立人不少已經抱怨騎兵獨6旅在村落戰中損耗太大嗎?那就答應他,立刻將他北調到柳園一線,讓他跟鬼子的戰車硬踫硬的干一仗,要是再打不好,板子就要打在他上了。」
第10師團大部在安陽一線被圍不但讓其師團長磯谷廉介氣急敗壞,更讓日軍第1軍司令官香月清司已經花白的頭發更加雪上加霜。為了解決第10師團的窘境,日軍反復搜羅可用的兵力,第108師團受命將進擊南樂的工藤支隊中的步兵第第第第第108大隊2個中隊和炮兵一部組成苫米地支隊繞過南樂一線奔襲內黃,試圖奪取內黃之後與高樹支隊合流共同解救田鳩支隊。與此同時,日軍第109師團也進一步對範縣、清豐一線的新第12軍團施加壓力,迫使兩軍被迫滯留在當地不得參加對安陽日軍的包圍。
日軍的動作騙過了退守南樂的楊虎城部,楊虎城部對于日軍減弱的攻勢誤判為日軍正在對進攻序列進行調整,並未及時上報,以至于讓日本人獲得了個小時的時間。而在此之前,鄭州戰區指揮部已經接受黃三喜的建議,調動楊森及陳光藻兩部出城夾擊日軍高樹支隊。因此當日軍苫米地支隊出現在內黃城下之時,城內只有第1師殘部1個半團及楊森部輜重部隊3個連和傷兵一部合計3000余人。不但兵力、火力均弱于對手,川軍更沒有想到日軍會突然出現在城下,慌亂之中,軍無斗志,僅僅一個半小時之後,日軍即攻克內黃,張熙民部的副師長伍培英當場殉國。
內黃的失陷不但造成了守軍的慘重損失,而且造成楊、陳兩部川軍陷于日軍重兵的包夾之中,更為嚴峻的是兩股日軍一旦合流,勢必造成李芝田集群在安陽以西防守的極大壓力,進而有危急安陽會戰勝敗的可能。面對如此的突變,戰區指揮部一面給予楊虎城和馮欽哉兩人警告處分,一面要求第7軍立刻反攻大名,以圍魏救趙的行動打擊第108師團當面之敵,迫使日軍苫米地支隊分兵回援。同時戰區調動于學忠第第49軍即刻北上接應楊、陳兩部,側擊日軍高樹及苫米地兩支隊,以達到阻擊之目的。
然而日軍不為所動,高樹及苫米地兩支隊一經匯合,除分出步兵第117聯隊6個中隊和少量的炮兵部隊用以反擊川軍以外,其余全部投入對永和、固鎮一線戰斗。鑒于日軍在西線的強大壓力,西北軍第二軍司令部不得不命令李芝田集群所屬第29師撤出對安陽東關日軍的攻擊,回援永和一線。結果致使安陽城西日軍趁機與安陽城北田鳩支隊主力重新匯合,不但增強了田鳩支隊對北線西北軍第15師和安陽守軍南北對攻的防御力,更讓田鳩支隊擁有了更多對江煌和李芝田兩部實施反突擊的能力,一時間西北軍不得不在北、東兩面停止進攻,轉入就地防守,只有南線還暫時處在主動進攻之中。
「一、二、三、丟!」幾枚被截斷了引信的手榴彈猛然被丟過牆去,趁著牆的另一邊兵荒馬亂的時候,兩個士兵一協助,第三名士兵很快的翻過牆去,人還沒有落到地上,手中的花機關沖著左側的柴房的方向就是一掃,20發的彈匣瞬間打光,手槍彈透過單薄的柳木外牆,頓時將躲在屋里準備伏擊的日軍打成了馬蜂窩。
趁著沖鋒槍手吸引了日軍的注意,其余幾名西北軍或是踹門直入,或是繼續翻牆,很快的一個班就整個的沖了進來。然而反應過來的日本人卻從正屋和右側的廂房里打出槍彈,兩名來不及躲藏的西北軍當即悶喝了一聲,一左一右頹倒在院中。
見到日本人的火網依然嚴密,西北軍當即架起機關槍與之對射著, 里啪啦的槍彈打進屋里,射倒日本人用門板和破棉被構築的掩體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不過日軍是交叉火力,西北軍的機關槍壓制了這頭,顧不得那頭,正在急切中,一個排里的擲彈筒組被槍聲吸引了過來,隨即在下士班長的手勢招呼下,一枚45公厘的榴彈被準確的射進了一側的廂屋。在狹小的空間內,45公厘的榴彈可謂是奪命殺手,在一聲爆炸中,頃刻間殺死了屋內的所有日軍。不過還沒有等西北軍歡呼,據守正屋的日軍已經沖了出來,他們見到西北軍的火力驚人,自知死守會變成守死,因此企圖發動白刃戰抵消西北軍的火力優勢。然而日本人的小伎倆又怎麼可能得逞,機關槍手和兩名沖鋒槍手立刻將槍膛中的子彈盡數打了出去。很快,據守這個院落的日軍便無一落網了。
「什麼,是,是!」剛剛獲得好消息的趙廉泉臉色凝重,盡管對于長瀨支隊的圍殲尚屬順利,但是北線的危機卻更加的嚴重,以至于西北軍第第28師也得與孫立人部一樣不得不撤出對湯陰一線日軍的攻擊,轉而北上。「來人,立刻通告第第7師立刻直開安陽!」
除了第7師要開赴安陽配合守軍余部圍攻城北日軍以外,第28師也將隨後開赴安陽以東地域協調先期突入城中的第177師趙壽山部圍殲城東日軍。因此湯陰一線的戰事將全部移交給第第38軍已經抽調了一個主力師,所以原駐新鄉的川軍第24軍也被調遣了上來,至此,鄭州戰區司令部除了東北軍劉多荃第第1集團軍直屬隊以外,已經再無一兵一卒的預備隊了。
「我是馬康,什麼!」馬康手中的電話一下子滑了下,他迫不及待的搶到地圖面前,死死盯住了圖上的某一個角落。「韓復 ,我操你十八代祖宗的!」
也難怪馬康憤怒,鑒于眼前焦灼的戰事,日本人終于下出了一記勝負手。第5師團炮擊濟南、長清,隨即越過黃河,韓復 部未發一槍,退出濟南,泉城、長清兩城失守。日軍第5師團隨即沿津埔路急進,韓復 部潰不成軍,當天晚間泰安亦被一個中隊的日軍奪取。日軍隨即分兵,以步兵第11聯隊聯隊長長野佑一郎大佐率部繼續壓迫韓復 部後撤,以步兵第第第第第第第5聯隊一部向肥城、東平、鄆城一線攻擊前進,意圖越過運河和黃河,包抄張自忠、鄧寶珊等部後方,實現大包圍,大殲滅,進而糾集第109、108師團各部橫掃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