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報復自己
向東葵討煙抽惹火了丁一樂,被丁一樂趕走了。趕走向東葵之後,丁一樂反倒覺得少了一個欣賞自己的知音,這小女孩子夸她的妝容酷,她虛榮心還漲了幾分,現在她走了,好比談戀愛中的女子,使了性子趕走了男朋友,但人剛走,悔意便上來了。所以,有時人的後悔和愛有著那麼幾分相通,只有失去了才使人明白過來。
丁一樂走著,在街上看到一對穿著情侶裝的一對小青年在街上大吵架。女孩子大喊「當初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為什麼?等到我愛上你了,等到我無法放棄你時才告訴我你還愛著她!」
男孩子則說「我有兩顆心,兩顆心都充滿愛,我無法放棄你,也無法放棄她……」
丁一樂心里想,有時她真替戀愛中的男女難受,如果是她,她會會馬上去買衣服把身上的情侶裝換掉。然後扔給那個男的,說,你去死吧!丁一樂想站得近些听他倆在吵什麼,但是她沒那個興趣,不過,她走開時還回過頭來看幾次,看那個女孩子有沒有走進旁邊的服裝店換上的情侶裝,可是她沒有進去,而是蹲在地上哭了。唉,真沒用,丁一樂心道,她無比落寞地在街上走,像街上沒有一個人,除她一個在街上走著之外。
「哎,你不是一樂嗎?」
丁一樂在回家的路上踫上了伍子蓉,她一眼就認出伍子蓉來了。她哥哥的前女朋友。伍子蓉比以前更成熟了,有一股女人的風韻味。著裝也很洋氣,挎個精致的包。
「幾年不見,長大了,會打扮了,變化真大,哎喲,一個大姑娘了,真漂亮!
丁一樂和伍子蓉寒暄談些舊事。女人的懷舊就像把過去當是一顆蒙塵的寶珠,擦一擦,翻新翻新,又恢復了原來應有的價值,但明白的人都知道,視懷舊若隔夜的菜,顏色還在,但味道全變了。丁一樂邊聊天時注意到伍子蓉身邊還有一個男人,他戴個很時髦的眼鏡,本想吸引別的的注意,可是倒反而襯出他一身的土打扮。她倆聊天時他默站著,他把周圍看了一遍之後又把目光放在丁一樂身上,來個上下打量一番,又看周圍一遍,然後又來看她一身**打扮。就像吃辣椒上癮的人,剛停下辣嘴,心癮又犯上。男人都這樣,一樂想道。
「一個人出來的?怎麼不跟你哥一起出來?」伍子蓉問。
丁一樂想,真該告訴她說她哥給孟夢推到河里去,正在家里生悶氣。
「我哥昨晚喝多了。」
「還跟那個牛津一起喝嗎?他這個人還是以前那個樣,沒變。哦,他名叫任國學,我養殖廠請來的技術工程師。我要在這里投資開個山雞特種養殖場,你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你這變化可真大了,自己做起實業家來了。」
「還不是逼出來的,當初離開這里之後,身無分文,狼狽死了,于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做出什麼本事給別人看看,你不知道我說了多少苦,剛開始……」
伍子蓉像是要把整個自傳說給丁一樂听。女人都愛別人听自己的嘮叨話,但自己卻不願意听別人的嘮叨。丁一樂于是她對伍子蓉說︰
「有空到我家坐坐,哦,不過我家搬了,你要去的話,打電話給我哥吧,他的手機號還是原來的那個沒變。」
「好的,一定,他還在工商所工作嗎,有沒有提職了?」
「沒有,還是原來那份工作。」
「看樣子他沒有送禮給領導。」
丁一樂注意到伍子蓉在談話里不不敢說她是她哥哥的前女朋友,好像說出來就會掉價了似的。而男人恰恰相反,吹噓曾有多少個女朋友,是抬高身價。
「你哥結婚沒有?」
「還沒有。」
「他女朋友是不是還是原來那個?」
「是的。」
「這麼久還沒結婚,是不是兩個人合不來?還是不想結婚?」
「不是,還在等婚房。過幾個月房子拿到了也許就會結婚了。」
「听你這麼一說好像沒婚房就不要結婚了似的,我還以為孟夢跟你哥在一起就立馬結婚上保險栓呢。」
女人打听前男朋友,于已所得全是害沒有半點益處,這樣折磨自己無非是報答自己內心的虛榮。丁一樂心想,伍子蓉終于肯提出「孟夢」這兩個字了。
「替我問侯你哥吧,當然,還有你的嫂子。我們走吧,一樂長大變成了大姑娘,真漂亮!」
伍子蓉臨走時她還說了這麼一句。任國學伸出手來和丁一樂握手,小城的人和外界接觸的不多,丁一樂沒這個習慣,但還是和他握了。
「我叫國學,很高興認識你。」
丁一樂抽回手時,也回了一句,說︰
「我叫丁一樂。」
「請問你的做什麼工作的?」
「郵政局上班送件,是個快遞員。」
「天啊,郵政局也要這麼火辣的快遞員!」任國學驚愕地說。
「快走吧,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辦。」伍子蓉摧著任國學,最後還添了一句「你看到美女目光都會拐彎,當初看到你現在的女朋友是不是也這樣?」
任國學本來還想裝純情男人,沒想到伍子蓉一下子揭開他老底,像假和尚念經般嚅嚅地說了一句,旁人怎麼知道他念的是「偉哥真好偉哥真威」還是金剛經的「修利摩訶修利,修修利」?
丁一樂看出來了,女人吃醋時就是這個樣子,伍子蓉自己犯酸,反而扣到別人的頭上。
今天要寫丁一樂第一次談戀愛,真的不想把這樣好的姑娘推上社會這麼快,害怕人們以愛情的名義傷害了她一顆純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