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侯正妻 097 驅逐(四)[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瑜玥

白氏話音一落,便听雲氏呵呵笑了起來,然後對著白氏說道︰「二娘這話固然沒錯,然而,須知那潑天的富貴也都是有金銀之物堆砌而起,可見這財帛之物還是很能引動人心的。何況又是巨資,三弟妹一家,就算見財起意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的!

我先還說呢,三弟怎就那麼大方,眼看著到手的巨款,卻要拱手讓人,是人都會不甘,而三弟卻毫不猶豫的推了出來,原來是等在這里了。唉!三弟一家這般作為,也委實讓人寒心!只是可憐了心兒,大嫂用命為她換來的產業,最後卻因識人不清而錯付一腔信任,最後被人算計卻還不自知!不過,也幸好能得何總管相助,否則,這筆巨款怕是真就追不回來了呢!」

說到最後,雲氏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些年為了逃避白氏的打壓,而背井離鄉的辛酸來。自古以來,人離鄉賤!盡管那韶州繁華,然而,又怎及京都城的富貴?

更何況,落葉終是要歸根的!柳沅驀雖然帶著妻兒逃出了白氏的掌控,然而,總有回歸的那一日。正是因為心里明白,所以,才更加拼命。如今,柳沅驀看似剛到不惑之年便爬到了正四品知府的位置,可是,又有誰能看見他背後為此而所付的代價?

如今,總算風水輪流轉,終于可以坐看三房出丑的時刻,雲氏又怎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雲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跟何總管說話,又哪里輪得到你一個後輩在這里放肆!」白氏不滿的喝訴道。白氏一直都是這定伯候府象征權力的金字塔頂頂尖上的核心人物,何時被人這般打臉,還是一個一向不被她看著眼里的庶出子媳,她又如何能夠受得了。不由自主的,便抬出了當家長輩的身份來。

如果是在以前,雲氏定會被白氏身上那股子當家主母的氣勢給震懾。然而,此刻心里卻最是明白不過的,知道不管她們二房一脈如何伏低做小,都不能換來白氏的一個好臉,既如此,何不趁機狠狠的踩上兩腳,來泄自己多年積郁在胸中的郁氣?

這種不地道的想法一旦襲上心頭,就很難在壓制下去。雲氏如此想著,面色也就顯了出來,哼聲道︰「二娘息怒,兒媳也不過是替死去的大嫂感到不甘而已,大嫂用命才為心兒換來一世安平,最後沒得便宜三弟一家,哪有這樣的道理?再說了,我們二房跟三房一樣,都是定伯候府的一份子,倘若我們也跟三弟一家那般,覬覦著心兒的產業,心兒豈不是要被人生吃活吞了,也不夠分?」

一番話,差點沒將白氏氣暈過去,特別是那一聲二娘!想當年,在那柳如心還未大鬧她花甲大壽的宴席時,哪個不是把她當做定伯候府的正室夫人看待?如今,一個庶出子媳也敢爬到她的頭上,給她沒臉,簡直不可饒恕。

這一次,白氏是真的怒了,失聲斥道︰「放肆!雲氏,你一個內宅夫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卻在這里挑撥是非,無憑無據就給老三亂扣罪名,擾的家無寧日,可知你已經犯了七出之條!」

雲氏面上一慌,頓時覺得渾身血色盡失!看向白氏那囂張的嘴臉,囁囁嚅嚅的還想再說什麼,然而,終是被那句七出之條給滲住。要知道,大周如今的民風雖然開放,然而,對于女子的行為要求還是極其苛刻的。女子一旦被夫家休棄,便也就意味著德行有虧,日後莫要說出門,就連回到娘家也是抬不起頭做人的!所以,一般女子,不管夫家怎麼壓榨,只會忍氣吞聲,不敢反抗。這樣,至少還會有條活路;否則,一旦被夫家休棄,那麼,在承受不住輿論的壓力後,也只有自行裁決了!

白氏見雲氏被她震懾住,不由輕蔑的一笑。這一幕,剛好被柳沅驀看在眼里,心底不由被深深的觸動了下,有心想要為雲氏辯駁兩句,然而,他身為男子,卻不好當眾跟個女人計較。更何況,白氏還頂著一個長輩的名分在那里。除非是他想要自毀前程,否則,單單忤逆長輩一條,就夠他喝上一壺的了。但是,就這麼看著白氏猖狂,到底心有不甘,于是,想要把老三拉下馬的心意也更加決絕。

柳沅驀心中有著顧慮,然而,柳如煙卻管不了那麼多了。明知道忤逆長輩會有損她的閨譽,然而,她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受辱而無動于衷。只見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有禮的向白氏行了一禮,這才說道︰「煙兒心中有一事不明,還請太夫人不吝賜教!」

「煙兒,不許多嘴!這里都是長輩,哪里容得下你這個後輩在這里多嘴!」柳沅驀唬著臉說道。話雖如此,然而話中卻沒有半點苛責之意。

「你讓她說!我倒要听听,這雲氏平日是怎麼教導女兒的!」白氏冷哼道。同時,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雲氏一眼。

柳如煙看向雲氏臉上更加慘白的面色,不由咬了咬唇,終是鼓足勇氣說道︰「話既說到這里,煙兒便想問太夫人一句,倘若母親沒有教好煙兒,是不是也在七出之列?」

柳如心看向柳如煙,不知她為何會問出此話來。不由低頭沉思起來。那邊卻听白氏毫不猶豫的回道︰「那是自然!」

雲氏一听,彷如被人當頭一棒,身子顫崴崴的晃悠了兩下,這才站穩。而原本就慘白的面色全然陷入一片死灰。柳沅驀看進眼里,不由深深的嘆了一氣,這雲氏,平日里倒也通透,怎麼到了此刻卻犯了糊涂。

那邊,柳如心的腦中忽的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她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如煙,像是為了證實她心中的猜測一般,只听柳如煙說道︰「既如此,煙兒想問太夫人一句,倘若一會兒總管大人查出三叔貪墨了大姐姐立世的銀子,是不是也是因為太夫人沒有教導好的原因?那麼,按照太夫人所說,您自己豈不是也犯下了七出之條?既如此,又何必咄咄相逼,要至母親于死地呢?」

听了柳如煙的答案,柳如心看向她的眼神越顯深幽起來。她早就知道這個三妹妹聰慧過人,如今,果然如她所想。竟早早給白氏設下一套,讓她自己去鑽,真真是高明!倘若她不是有著重活一世的經歷,也不會料到柳如煙的這一招,看來,她這個三妹妹當真在蕙心蘭質不過的一個妙人!

「放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敢拿來跟本夫人相提並論?」白氏一時氣血上涌,不管不顧的斥責起來。在白氏的心里,二房的柳沅驀不過是個婢生子,她從未將這些人看進眼里過,如今,卻一個個的在她面前蹦起來,你說她能不氣嗎?可是,等發泄完心中的怒氣之後,這才發現宮中的內務總管以及太後身邊的管事姑姑也都在場,一時後悔不迭,不由自主的,便將恨意全部歸結在二房一脈,那滿是陰霾的目光更是透著股凶殘,狠狠的向柳如煙的方向瞪去。

然而,柳如煙似乎也跟白氏扛上了般,在她話音一落,便緊接著回道︰「太夫人真是會說笑,您所謂的身份,在煙兒眼里完全是個不尷不尬、不倫不類的存在,煙兒實在不知您還有何身份可言,若說您是祖父的平妻,然而,在祖母面前,您依然要執妾禮的,要擺那長輩的譜兒,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再說您那三品淑人的封號,雖是皇上親賜,然而,母親也夫榮妻貴,有著四品恭人的浩命在身,又豈是你能夠輕易折辱的?」

「煙兒!」

「煙兒!」這一下,不說雲氏心驚,就連柳沅驀也不能像方才那般縱容著柳如煙了,她那一番話,看似氣不過自家母親被人欺壓,然而,卻句句打在了白氏的臉上。現在,他們二房勢單力薄,又怎是白氏這個在定伯候府呼風喚雨了數十年的掌權人的對手!若真鬧將起來,吃虧的終究是他們二房!

「呵呵……,好!好!好!」白氏怒極反笑,一連道了三個好字,看向雲氏的目光透著抹讓人脊柱發涼的森冷,只听她又道︰「你雲氏果然為我定伯候府養了一個好女兒,牙尖嘴利,不成體統!忤逆長輩,投機取巧!真真是大言不慚!」

白氏每幫柳如煙安上一條罪名,雲氏的面目便要白上一分,先前她雖然忌憚于休棄一事,然而更多的卻是擔憂今後女兒的前程,然而,白氏如今這一番話,分明就是要毀了她女兒今後的前程啊!雲氏心里暗恨白氏的狠毒,然而,心里終究是多了顧忌,不敢為所欲為!

就在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死寂的時候,忽聞的一道清冷的嗓音插(禁詞)入進來。

「姨太夫人此話未免嚴重了些,三妹妹畢竟還年幼,分不清輕重,為了母親,一時沖動說出什麼不忌口的話語,也是情有所原。姨太夫人大人大量,又何必跟個小輩計較!」柳如心莞爾一笑,一開口便將柳如煙方才的舉動歸作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無心之語,而白氏身為長輩,若是當真,就未免顯得有些不自重、小家子氣了。

輕飄飄的便將白氏惡意安插在柳如煙身上的惡名化解掉,不期然的,換來二房雲氏感激的一瞥。柳如心同樣回以一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她這一舉,有心賣二房一個好是一回事,同時,也是因為她看不慣白氏那尖酸刻薄的樣子。她太明白閨譽對于女孩子家有多重要了,白氏已經毀了她兩世的清譽,如今,又想毀掉二房嫡女的名聲,她又怎會讓她得逞!眼見白氏唇角微動,還要再說什麼,柳如心卻不在給她這個機會,接著道︰「姨太夫人別忘了,有句話叫做同氣連枝,三妹妹的閨譽壞了,之于四妹妹又有何好處?」話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老四指的便是柳如畫。自從二房一脈從韶州趕回京都之後,便由候府的二小姐,降到四小姐了。

「一個二個的,都在這里嚷嚷什麼?要是在這般吵嚷下去,都給我滾出定伯候府!咳、咳咳……,」老定伯侯眼見眾人越吵越不像話,不由出聲阻止道。然而,一開口,話語難免說的有些急了,不由惹得一陣陣咳嗽。連連咳了好一會兒,這才抬頭向何公公說道︰「對不住了,都是一些家丑,讓你們見笑了!咳、咳咳……,繼,繼續吧,等對完賬後,老夫定親自為爾等備下酒宴謝之。」

他方才不吭聲,也是不想讓三房一家獨大的意思,這才任由幾個小輩頂撞白氏,然而,眼見著越鬧越不像話,這才不得不在柳如心跟二房賣了個好後出場,將場面強制鎮壓下來。

柳如心看著老定伯侯咳嗽的幾乎喘不過氣兒來的模樣,心頭似被尖細的鋼針碾過似得,疼痛難忍,卻也莫可奈何。深嘆一口氣,終是什麼也未說出口,只一心想著,待她搬去郡主府後,定為老定伯侯開闢出一個院落來,也好讓他在她的郡主府療養一段時間。

到時,她在用以靈泉以及空間里的水果為他聊以輔助,想來對他的身體也會起到一定的作用的吧。就像她的身體一樣,如今天寒,然而,像上一世落水後落下的寒癥卻至今仍未復發,是不是也代表著,空間里的靈泉其實也有著養身的療效?

想起祖父前世的命運,也不知她是否能夠改變。前世的時候,祖父是在年後開春的時候突然無疾而終的。而現在,離年後開春不過短短數月而已。如今,又因為她的原因,定伯候府明爭暗斗的矛盾,全部被激化到台面上來,也不知祖父的身子能否吃得消否。想到這里,柳如心心底難免感到愧疚!同時,想要彌補祖父的心思也愈發強烈起來。

不過瞬間,柳如心便想了這麼許多,直到那邊何公公開口回話,這才讓她斂了思緒。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也能理解的,是老定伯侯見外了!不過,老定伯侯既然說到對賬,那麼,咱家也就不得不舊話重提了,還請世子爺趕緊將望亭湖的賬目拿出來與咱家對賬才是,這天際已經撒黑了,皇上和太後還在宮里等著吾等回去復命呢!還望世子爺莫要為難奴才們才是!」何公公沉聲說道。同時,也放低了姿態。

然而,何公公越是這樣,柳沅泊便越覺得棘手。賠笑道︰「何總管見諒,本世子確實不是有意要為難于你,而是那望亭湖當真從未被開發過。至于何總管手中的賬冊,我也覺得疑惑呢!想來定是定伯候府的政敵用來挑唆我定伯候府安寧的詭計,還望總管大人明察,莫要被那下三濫的把戲給蒙蔽了才是。」

柳沅泊繼續裝傻充愣!如今,已經不是他是否願意交出賬冊那麼簡單了,經過方才一番的激化,事態的嚴重性也跟著升級,如今,只要他相差踏錯半步,事情便會發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世子爺放心,咱家雖然上了年紀,但還不至于糊涂到失了理智的地步。」何公公暗含譏諷的說道。見柳沅泊依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決定扔下一個重磅才行,逐開口道︰「世子爺這般作為,莫不是非要咱家傳來證人與您對峙不成!若真到了那時,您可有想過會產生怎樣的後果?要知道,郡主的產業可是由皇家賞賜下來的,此事一旦鬧將開來,最終的結果,也只能交由宗人府處理了。屆時,個中厲害,恐怕不用咱家道曉世子爺知道吧?」

柳沅泊一听何公公提及宗人府,頓時一張臉色變得鐵青難堪起來。然而,何公公即被皇上委以重任,派了下來,也代表著天家的顏面,並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世子爺能夠輕易得罪的起的,想到這里,盡管心里氣的要死,卻也只能隱忍不發。

眼角的余光不由撇到一旁面色同樣難堪的韋氏,不由怒道︰「你這賤人,何總管口中所說可是屬實?你老實交代,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瞞著本世子的?還不速速從實招來!」同時,不忘抬起腳來,迎面便朝韋氏狠狠的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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