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侯正妻 098 驅逐(五)(手打VIP首發)

作者 ︰ 瑜玥

韋氏著實沒有料到柳沅泊會對她動手,一時不察,竟讓柳沅泊踢了個正著。直到大腿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這才反應過來。

屋子里的人似乎都未料到平日里溫文儒雅的柳沅泊竟會動手打人。

雲氏的眼里還帶著抹沒來得及散去的驚恐,向柳沅泊看去時,眼神里多了一抹鄙夷,感覺柳沅泊不像個男人,沒有擔當!遇事只會躲在女人背後。同時又有些同情韋氏,為了這個男人,操持了大半生,將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全部獻給了這個男人,最後卻換來這樣的一個結局。也不知怎的,雲氏心里忽的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不由自主的,便將眼神投向了一旁的柳沅驀,而柳沅驀似乎心有所感似得,剛好回頭迎上雲氏的目光。

雲氏心中一慌,沒料到竟與自家丈夫的眼神撞了個正著,連忙低頭避開,卻仍舊被柳沅驀捕捉到她那眼底還未來得及掩飾掉的傷感。柳沅驀心中不解,便不自禁的蹙起眉頭。

不說雲氏,就連柳如心心里也是極不屑柳沅泊的行為的。只恨自己前世怎就沒有發現,她這三叔不僅是個巨貪的,且還是一個沒擔當的偽男人!

一時間,屋子里的人神情各異,但有一點卻是相同,就是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震懾了。

「母親!」待柳如畫反應過來後,連忙撲了上去,將自家母親護在身後,然後轉過身來,一雙眼楮滿是憤恨的怒視著柳沅泊,道︰「父親也忒狠心!母親這麼些年為了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親卻只憑一個外人的誣陷,便就懷疑母親弄虛作假嗎?還有你!」柳如畫話鋒一轉,食指指向柳如心,話語不無陰狠的說道︰「柳如心!母親這些年一直憐你無父無母,便對你多方照料,更疼寵有加,甚至趕超了我這個親生女兒。如今,為你打理產業,幫你賺了個盆滿缽滿,結果,換不來你一個謝字也就算了,竟還聯合外人,反咬母親一口!我真想剖開的你胸膛看看,你的心是用什麼做的,竟這般的鐵石心腸。這些年,母親就算養頭狼也該養熟了!而你!竟連一頭畜生都不如!」

柳如心慢條斯理的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涼茶抿了一口,到嘴的涼意又冰又澀,卻能讓她更加清醒一些,眉頭不自主的蹙起,待放下杯盞以後,這才說道︰「四妹妹謬贊了!本郡實不敢當!至于有沒有誣蔑三嬸嬸,只待三嬸嬸交出原本的賬冊,答案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這些年三嬸嬸對本郡雖好,但是,本郡對三嬸嬸又何嘗不是掏心挖肺?皇宮里送下來的賞賜,多半不都是歸了三房所有嗎?若不然,四妹妹以為你身上的那身萬金難求一寸的雲錦做成的衣裳,又是從何而來?

對了,還有你頭上的那支天寶閣每月只出一款的鳳凰嵌紅寶的金釵,那也是太後派人賞賜給本郡的哦;就連你耳朵上墜著的那副搖曳生光的南海東珠耳墜,哪一樣不是出自本郡之手?卻沒想到,本郡一片赤誠之心待之,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三嬸嬸的欺瞞,你要我情何以堪!?倘若三嬸嬸是因為遇到難處,當真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三嬸嬸也大可不必如此,你只要開口跟本郡說上一聲,本郡又豈會袖手旁觀?」柳如心言辭懇切的說道。

對于韋氏的舉動,柳如心似乎很心痛!那情深意動的模樣,無不渲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柳如畫听了柳如心的一番辯駁,面色脹紅,身子氣的發抖,食指指著柳如心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柳如心說的也是事實,三房確實從她那里弄來了不少賞賜。就在眾人以為柳如心還會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听柳如心深深一嘆,神情阻喪,語氣低迷的道︰

「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本郡也不打算深究!只是,心兒還是想要勸慰三嬸嬸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三嬸嬸倘若真如何總管所說那般,還是趁早交出賬冊吧!否則,真要鬧到對薄公堂的那一步,三嬸嬸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您膝下的幾個孩子想想!不說別的,單四妹妹年後也將到了說親的年紀了,三嬸嬸心里,當真沒有一點顧慮嗎?」

韋氏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如心,這當真還是當年那個任她隨意哄騙的小女孩嗎?還是說,當年柳如心那怯懦的性子只是用來迷惑眾人視線的一種手段?她看似既無奈又貼心勸慰,卻恰好將自己心底深處的顧忌完全暴露在人前。同時,還不會讓人覺得她太過無情。這得是多深的心計才能謀算的到的?

不過一瞬間,韋氏便想了這麼許多,看向柳如心的目光有些恍惚,隱有片刻功夫後,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指著柳如心道︰「你這野種,果然是那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六歲那年喪母喪父,是我一心厚待與你,又幫你打理產業多年,不過是收你點費用,這對你來說又算的了什麼?你有何必這般咄咄相逼?」

柳如心似被她狀若瘋癲的模樣給嚇到似得,眼底染上氤氳,不無委屈的看向韋氏,有心想要辯駁,然而,唇角蠕動了兩下後,終是什麼也未說出口,只躲在一旁嗚咽的低泣起來。

柳沅泊見韋氏如此,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擔憂,反而還輕吁一口氣來。在場的人,哪個不是活成人精一樣的存在,自然知道韋氏心底有著怎樣的打算。不過,他們畢竟只是一個旁觀者,就算心底有甚想法也不能直接表達出來,最多也就是落井下石,奚落三房一番罷了。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柳如心這個當事人的身上。

然而,柳如心此刻正委委屈屈,哭的淚人一樣,剛好將眾人那隱含期待的眼神盡數擋了回去。因為她心里明白,此刻根本就不需她辯駁什麼,何公公跟空凡就會幫她搞定,到時,不僅能夠追回巨款,還不用被人扣上苛待長輩的罪名。何樂而不為!

那邊白氏見韋氏將罪名扛了下來,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來。老定伯侯那句不只老三一個兒子的話語讓她至今仍舊記憶猶新。更何況,那小野種在老定伯侯的心里又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倘若老三當真被扯進這件事中,雖不至于跟世子之位失之交臂,然而卻也要落得個聲名狼藉的下場。韋氏認下這些過錯可就不一樣了,至少保住的老三的名聲,雖然最後依舊會落得個治家不嚴的名聲,然而,跟苛待嫡長子遺孤,貪墨佷女兒的財產的名聲想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那邊,雲氏走到柳如心的身旁,輕輕在她的後背上來回撫模著,幫她順氣,深嘆一口氣,這才道︰「三嫂也是,心兒自幼無父無母,咱們這些叔嬸可不就是她今後的依靠嗎?你怎麼能這樣?先前我就說三弟妹怎麼那麼殷勤呢,原來是另有所圖!」

好不容易能夠抓到韋氏的錯處,雲氏又怎會心軟!想當年,雲氏以及下面的幾個孩子被那白氏折騰的時候,韋氏在一旁可是沒少添油加醋,還有她所出的幾個孩子,簡直就把二房的孩子當做是奴隸一樣的對待。直到隨著丈夫外放之後,這種日子才算解月兌。如今,她沒有狠狠的踩上韋氏兩腳,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听見雲氏的話語,柳如心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很快又被她掩飾過去,只听她斷斷續續的哽咽著為韋氏辯解道︰「二嬸嬸快別這樣說三嬸嬸,三嬸嬸她並不是那樣的人,心兒想著,三嬸嬸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這般。二嬸嬸也莫在責怪三嬸嬸了!」

柳如心雖然如此說著,然而,那無力的辯解,不說別人,就連她自己都騙不過去。那沒底氣的樣子,看在別人眼里,更像是被那韋氏長年欺壓慣了,卻又不敢反抗的模樣一樣,更加惹人心疼。

「傻孩子,也是你心地善良,被人利用還要替她說好話。可正因為這樣,別人才會覺得你好欺!這些年,不說別的,單你被三房騙去的那些首飾、布帛,那都是價值千金也不只的,韋氏竟然這般沒良心,還要貪墨你一個孤女的財產,其心可誅啊!」雲氏滿是酸意的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財帛動人心!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先前,雲氏還能忍住心底的那份**,然而在看見柳沅泊還給柳如心的那筆巨款之後,不心動的才是傻子。還有柳如畫身上萬金難求一寸的雲錦做成的衣衫,身上所戴的珠寶,哪一樣放在市面上不是有價無市的精品?卻都是出自柳如心之手,她又怎能繼續平靜的下去!

還不等雲氏再說什麼,老定伯侯不小心掃見何公公面上一閃而逝的不耐,知道他的急著趕回宮中復命,咳嗽兩聲,逐開口說道︰「韋氏,府里平日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卻做出如此混賬之事。還不速速拿出賬務,跟何總管交接。倘若你在這般寧頑不靈的話,休怪老夫不客氣!咳,咳咳!」一開口,又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柳如心心底不由為老定伯侯擔憂起來,難道,祖父的身子真的已經虧損到如此地步了嗎?竟連說句話都要喘息半天!前世的時候,祖父的身子並不像此刻這般不堪啊!還是說,因為她的重生,冥冥之中已經改變了許多事情?這其中,甚至還包括祖父身體的康健問題?柳如心心里愧疚的想著。

「哼!你這老不死的,休要拿那種口氣跟我說話!這麼些年,自我嫁進你們定伯候府就奴隸一樣,忙的腳不沾地,然而卻換不來大家的一個正視。而大嫂,卻什麼也不用做,只需坐享其成,最後卻能換來從上到下的尊重,這其中,還不都是因為你這老不死的太過偏心。最後大哥大嫂去世,我心里憐憫那個野種,只想著你能看在我為了候府鞠躬盡瘁的份上,能夠多多厚待我膝下的幾個孩子,然而,你的眼里除了那個小野種外,可還看得見其他?如今,我不過是收了一些辛苦費而已,你這老不死的就心疼了?我告訴你,這還不夠!遠遠不夠!」說到最後,韋氏變得口不擇言起來。那模樣,仿若入了魔障,狀若癲狂。

此刻,韋氏的心里也有著她的計較。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不能輕易善了的了,只能趁機激怒老定伯侯,將他所有的怒氣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後,才能減少一些丈夫的責罰,只有這樣,她膝下的幾個孩子才能得到保全。然而,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老定伯侯被她一番激烈的言辭氣的連連咳嗽,都說家丑不外揚,然而,這韋氏卻居心不良,死不悔改!那麼,也就怪不得他了,老定伯侯心里如此想著。

在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心底的怒氣之後,神情頗為疲憊的沖著柳沅泊說道︰「韋氏,你既然這般不受教,那麼,也別怪我定伯候府就此容不下你這等惡婦了!」听到此處,韋氏身子一軟,一跌坐在地上,雙眼嫉恨的看向柳如心,恨不能在她身上剜下兩個洞來一般。老定伯侯卻是不在管她,只定定的看向柳沅泊,道︰「你呢,老三,是準備大義滅親,交出賬冊與銀票,還是打算將這件事交由衙門處理?」

「父親,我……,」柳沅泊本還想狡辯兩句說並不知道韋氏的作為的,可是,在迎上老定伯侯那決絕的目光後,不自禁的生了怯意。逐改口道︰「我讓人去尋尋看吧!」

老定伯侯磕上眼眸,算是默認了柳沅泊的行為。

何公公和空凡管事一直都靜靜的觀看著定伯候府的這一出精彩的好戲。他們雖然知道一些勛貴府中難免會又一些齷齪的事情發生,然而,卻從未親眼目睹過。如今,倘若不是因為身負皇命在身,他們還真就要耐下性子繼續看下去了。

那邊,隱約過有半柱香左右的功夫,柳沅泊的長子柳汝濬這才從韋氏住著的那個院子里搜出一本厚厚的賬冊,以及一個小匣子出來。然後交到柳沅泊的手中,柳沅泊看了一下後,正是那本望亭湖的賬冊,滿是心疼、不舍的將賬冊交到何公公的手中。

何公公笑道︰「這就對了嘛,早交出來,也就不用生出這麼多事了,何必呢!」

柳沅泊狠狠的攥緊拳頭,極力的克制住心底的膨脹的怒氣,這才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

何公公接過賬冊,認真的對起帳來,那邊,空凡打開木匣子,同樣是一沓厚厚的銀票,在那燈火通明的油光照耀下,認真的檢驗著。待何公公翻完賬冊,空凡也點完銀票的面額。

何公公從空凡手中接過銀票,道︰「郡主,這里是一共是一百八十萬兩銀票,請郡主收好!另外,郡主可以畫押交接了!」

看似輕飄的一句話,頓時在這本就寂靜的大廳內,又扔下了一道驚雷。瞬間響起一片倒抽氣的聲音。就連柳如心,一顆心也不停的跳躍著、翻騰著。

水產在大周一直都是一個很精貴的物件,卻沒料到,這望亭湖出產的水產,竟能比得上其他所有產業的產值要高出這麼許多來!柳如心不動聲色的咽了咽口水,努力的控制著內心的激動,伸手接過何公公手中的銀票,努力控制著激動的嗓音,道︰「多謝何總管!」

「都是咱家應該做的!事情既然辦完,那麼,咱家跟空凡管事也該回宮復命去了!」何總管說完,對著柳如心恭敬的行了一禮,便轉身向外行去。空凡也隨著他的動作,向柳如心和老定伯侯等人告了聲罪之後,便跟著一並離開。

柳如心連忙起身相送,道︰「今日之事真是有勞何總管和空凡姑姑了,待改日有機會的話,丹陽必定厚謝之!」一出門口,柳如心便趁人不備的時候,將事先準備好了的荷包,將何公公和空凡一人塞了一個!

那何公公將荷包在袖子下面略抹了抹,滿意的笑了起來,好心的提醒道︰「行了,天色也晚了,郡主也別相送了!不過,臨走前,咱家還是要多叮囑郡主一句。如今,巨款已經討回,郡主行事切要小心才是!萬不可因為一時大意而遭遇竊賊光顧!話雖難听,卻也出自一片好意,郡主好自為之!」言畢,便同空凡一起登上那頂來時乘坐的馬車,一揮鞭,抽打在馬兒的上,隨著馬兒的帶動,馬車也馳聘起來,揚長而去。

眾人目送何公公離開以後,再緩議事廳,只听老定伯侯對著門口喊道︰「來人,將韋氏徹底逐出我定伯候府,另外,通知所有柳氏族人,擇日開祀堂,就此將韋氏劃出我柳氏一族的族譜!噗!」

老定伯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待把話說完以後,‘噗’的吐出一口黑血出來。便就此昏迷過去,整個定伯候府再次陷入一團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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