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會議的主題成了可有可無的部分,沒被阿德精神洗禮過的妹紙照舊沒跟他套近乎,九人小組成員各個臉上都寫著「苦大仇深」四個字,誰也沒搭理他。最後阿德才明白過來,原來被招來給人當搶使了,怪不得舍得下這麼大本錢!不管怎麼說,得大于失,而且還是「一掌打死五只!」
會開得極其簡短無聊,無非是把單子往會議桌上發一發,然後大家勾勾畫畫把人選了。這一來剛才熱熱鬧鬧的場面一下冷起來,因為眾佳麗不約而同紛紛從前後門散了,仿佛根本不是來選什麼美,只是來湊著聊一下天。
阿德反正滿足過了,無所謂。他很照顧剛才有過一面之緣一席長談的五位小妹,把人家都選上。記起前世有個叫「咬咬」的給自己繞歌詞,什麼「五百次回眸換得一千次插身體,一面之緣……」呃,怎麼接不上?無所謂,反正就是那意思!其余還有5個名額,阿德也隨便畫圈圈,反正都差不多。至于所有的入選者如何交叉淘汰如何進下一輪,九人小組也沒交代,阿德忍坐了一分鐘,忍完把卷子一交,閃人!
有句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有句話講「相由心生」所以到底該不該「以貌取人」一直就沒結論。明明就是個套,脖子還是要伸進去。選美這種行為,只要女人一直在這世界繼續幸存,消失的可能性是零。如果像現在男女維持大致比例,女人會瘋狂選美;死得剩一個男的,女人必須選美;如果男的死光了,女人依舊還是會選美。有人認為這番言論有嚴重侮辱女性的嫌疑,那就反過來說——如果女人死光了,沒辦法選;死的剩一個,沒舉辦的必要;全是女的,和上面一樣,依舊還是會選。所以你們看,經過充分和必要條件求證,這就是定理。
阿德剛回到寢室,就有人通知他說樓下有人找。他下樓到門口,迎面就看見兩位門神似的女同學冷冷望著自己,他依稀記得好像是九人小組里的成員。其中一位面無表情說「我們來拿那份資料,晚上你提前離開,你離開前就該記得歸還。」果不其然,過河拆橋了!之前是兩位天仙服務上門,事後的待遇簡直是一落千丈。阿德應付道「我們和隔壁寢室在搞聯誼,一大幫人。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來,一定是被當場被瓜分的結局。這樣如何,明天上午課一結束我給你們送過去?」
二位門神听完,壓制住痛罵對方一頓的沖動,留下資料明天必須送達的地點,半句客套也沒的就走了。
當晚,對于如何把拿份珍藏版據為己有,阿德苦思著對策,他甚至想過要上演一場「火燒少林寺」,一場大火燒得520寢室寸草不留,制造出資料慘遭損毀的強大證據。但是它的控制範圍、風險後果,都遠超出自己的可控能力。他也曾想過和諸位室友合謀一番,不能火燒,那水淹,遭強力破壞入室偷竊什麼的,統統可以商量。只要事先將重要物事轉移開,損失還是能承受的。關鍵是,作為同謀的酬勞,這份資料的完整性肯定要遭到破壞。這就是作為集體一份子的悲哀,你得收斂起無所不能的能力,然後在規則內模索著不可能存在的解決手段。
即使客觀形勢嚴峻,阿德還是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只是實施的難度無比巨大,但期望中能獲得的收益還是讓他決定去做。這里提前透露一下他的無聊計劃︰既然門神不好惹,就繞過去找幕後老大,死命糾纏的要!
……
「以某種意義而言,這是非常珍貴的戰利品,其中凝結了一段歷史事件的起因、過程,直到結局。而我本人又經歷,並親自參與其中,這又從另一種意義證明,我和這份資料密不可分的關系。最令人在意的還是,它還是純手工制作。」阿德又開始賣弄英語,沒辦法,這是對方要求。第二天吃完中飯,阿德到指定地點送還還原始資料,地點位于17號樓307。17號樓就是傳說中的女生宿舍,樓道口小房間內的大媽打電話通報,她听了頃刻嗯嗯幾聲,掛了電話,竟然一揮手叫他自己上樓。
找到307的門牌,敲門,須臾,听到「請進」,阿德轉了喇叭鎖開門。門內景象讓他一愣,房間里居然是「哼哼」小妹和小董小關三位,
敢情門神後面的最高領導就是這幫人。于是開始有了上面這段開場白。
哼哼小妹不齒地說「冠冕堂皇!」
小關搖頭「當初規定事後必須收回銷毀,這個不可以流傳到外面。你的要求駁回。」
吉米同學舉手「我人格擔保,不外傳!」他看三人不為所動,小董甚至還催他「快交吧,我們等下還有事出去。」吉米同學頗為感嘆「那我能不能把我選的人的資料留下?為了被忘卻的紀念。」
哼哼小妹說「你有沒有把我們5個選上去?」看來她還是在意這個。吉米點頭說絕對有。
哼哼小妹說「我只能代表我一個,送給你吧,不客氣。」看來人家根本不在意那個……小關小董也點頭。吉米仍不死心「哪還有7個呢?」小董說「一個個親自去溝通,走了。」話的開頭是對吉米下逐客令,後面走了是催她們時間不多。
阿德失魂落魄回到寢室……還一舉兩得咧,根本就是福無雙至,真他媽有道理!手上只有三小份紀念品,聊勝于無吧。阿德把東西放好,此時對講機響了,他過去接起來听,里面的聲音催他下去接客,阿德听了怎麼感覺有點怪,因為周圍還有一陣嗡嗡的議論聲。下樓的時候,從樓梯上來的大伙兒皆面含陶醉,語無倫次,議論的嗡嗡聲似乎在哪兒听過,對了,剛才的對講機里。他走出門口一看,怪不得……阿德問小關同學「你們不趕時間?先聲明,那三份可不能再要回去!」
小董同學說「送你就送你了。」哼哼小妹說「你真個人真不大氣,跟我們走,有事需要你幫忙。」阿德問「何事?」小關說「你的英語表達比我們好,替我們去跟客戶談判。」小董說「後來我提議的。」阿德對董小妹簡潔的表達方式已經習慣,否則一般人听,怎麼也听不懂這個後來的之前到底發生過哪些事。吉米同學弱弱問「有酬勞嗎?」哼哼小妹不耐煩道「7份!我替你去負責要!」
阿德趕緊催促她們「趕時間了,快走吧。」剛才還嚷福無雙至,馬上接著又柳暗花明,生活實在是讓人看不懂猜不透。
四人攔了一輛出租,合計下來比坐公車再轉車也貴不了幾塊,況且趕時間。路上阿德搞清楚了,原來昨天這五人合伙開了個小公司,董小妹掛名法人。這也不奇怪,快畢業難道只能狂找工作?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敢去嘗試就是好的嘛。還這麼小年紀都知道要奮發上進,他這個游手好閑的大叔就有點失敗。阿德問「客戶是怎麼回事?怎麼去招惹老外了?人家沒帶翻譯?」
哼哼小妹說「我們就是翻譯。」阿德听不懂「我不是翻譯其中之一吧,你說你們?」三人點頭,阿德奇怪「那我說中文?不是說我的英語表達比你們好?我糊涂了。」
小關解釋「我們目前做進出口,以後可能會成為這個客戶的下屬代理,也許會讓對方賣下而我們直接當雇員。說起來比較復雜,反正大概是這樣。」阿德已經習慣這些人的思維和說話方式,他能懂。後世任何種類的代理公司都見多不怪了,反正再怎麼怪,本質都不變,只是為了賺錢。阿德最後還是不解說「我的英語再好,去老外面前顯擺沒有意義吧?想想,就好比在外國學幾年中文的老外,能現場掐得過我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