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尷尬地在客廳坐立不安,看也罷了,著了魔怔還伸手收走想作紀念,還被抓現行……百無聊賴下打個電話給老媽,讓她幫忙申請核實個新公司名稱,把之前擬好的名稱報上。電話打完後房間里還是靜悄悄的,阿德給自己泡杯茶,順手也給她來一杯,又朝房間方向說「聖誕晚會的事怎樣?我把你們三個都報上去做主持司儀了,你和小關當主持,小瘋妹當司儀如何?在畢業前最後一次晚會再發揮一次余熱?」
曉曉在房間里說「不了,你讓她們兩個去吧。你剛才說到公司的事,既然定下了我那時候肯定會忙的。」
阿德哦了聲,然後又問「你要不要出來喝茶啊?」
房間里傳出她的訓斥「越來越過分,以後不讓你過來了!」卻又從房間腳步輕移回到客廳,臉上的殘留的酡紅還未消褪完,她一坐下立即端起茶杯擋住臉,目光也不敢投向對面。阿德假意眼巴巴地問「還親不親嘴?」曉曉對著茶杯里面發出嗡嗡的回音「不要了。」他說「見者有份,能不能二一添作五?」她睜大眼問什麼?他說剛才她搜走的那個,她杯子一放桌子一拍,又撲過去開始咬他。
兩人廝磨半天阿德打算起身告辭,曉曉依舊掛在他身上不松開「我也去公司,順一段路。」他把纏在身上的她給解開,退了幾步喊個暫停,讓她快去穿了衣服趕緊出門。經過漫長的討價還價,他都讓步到「拿出來只看一眼就好!」還是被無情駁回,他對于一心想得到的紀念品向來是不遺余力不計代價,後來他整個腦子都在計劃這事。她以為拒絕他這個變態要求惹他不快,氣氛越磨越差,又琢磨他是不是感到討要那個東西無望,借要離開威脅來她讓步。
這情況就像當媽的教訓完剛還在發倔鬧脾氣的自己孩子,因為這三五歲的孩子要求太無理取鬧,但又擔心這孩子出門鬧別扭惹麻煩,無計可施擔心之下只好跟了出去。阿德才不會為這種小事不爽,只是在想︰連個紀念品都這麼難討,別看隨意在表面手來腳去無礙,要深入內部奪取勝利果實的火候還遠遠不夠。
在出租車上他跟她有一句沒一句搭著。她悄聲問「你不高興了?」他說沒「有一句話說︰‘男人**的時候毫無道德可言。’」
她听完楞住,馬上揉太陽穴「OK,我確定你沒不高興了。」他說「我多大年紀的人還鬧小孩脾氣,鬧幾次就崩,崩了再去哪找?」她笑說「你很明白事理。」
他又接著「當我勇于面對並繼續前進,才會發現自己多麼堅強。我不會放棄的!」她一听不知為何又樂了,毫不猶豫就讓了步「買新的給我,就跟你換……」
他這下真的樂了,這小妞兒真有情趣,就湊去問「匯率怎麼算?」她睜著大眼楮說什麼匯率?他說幾比幾?她這才弄清他意思,咬牙說一比一就行了,不說這個了,討厭
快到公司時曉曉接了一通電話,阿德在一旁注意到她臉色微變,趕緊站起來靠近她耳旁的電話,半天沒听出是什麼狀況。最後她只說聲「好。」就按斷了通話。
她淡淡對他解釋「曾新杰跑到公司里鬧。早上我讓關關幫我把所有業務寫個書面的東西退回總公司,他馬上就跑來。現在非要我當面去說清楚。」阿德就知道遲早要面對這狗血角色,于是問「就他一個?有其他人沒?」
她說就他個人,他安撫她「打架我不行,其它無所畏懼!我就跟在你後面,如果能勸走就算了,我沒必要出現。他下次再來找也找不著。他要真敢鬧開我只好找專業人士來清理。」
到了公司樓下兩人下了出租車,阿德把車錢付了,扭頭對曉曉說「我先打個電話,你先別上樓。」他走到四五米遠,撥了花輪的號碼,邊拿出煙抽出一根,點上抽了幾口,然後開始講電話。
曉曉在陽光底下用手擋在眼楮上方望著他,那幅冷酷深邃的模樣就像準備去殺人全家臨行前的架勢,完全看不出一絲人間煙火氣息。他低頭看了手表,又仰頭望了天色,然後把煙頭一扔用腳踩了幾下,結束通話的同時又彎腰去撿煙頭,然後走了大概50米遠,直到找到個公用垃圾桶把煙頭丟進去,才又向自己這邊走來。曉曉站著看著有些茫然失神,瞬即又覺得好笑,心里一片烏雲瞬間煙消雲散。阿德對她說「你慢慢上去,我找的人已經從學校出發,大概十分鐘到。」
她笑問「你不會找體育系的吧?怎麼感覺氣氛這麼可怕。」
阿德伸手化掌在空中斜劈,語氣肯定「比體育系的大概厲害一些。」心里頭想,那些萬用刀都能修煉到老板所見即所得的程度,相比下會幾手絕世武功應該稀松平常。十分鐘後曉曉慢慢進電梯,阿德上了另一部。
出電梯走到辦公室一側10米遠左右的公用衛生間,找了旮旯角落里站著。而曉曉反而比他還慢出電梯。
阿德從衛生間陽台往下看,剛看到四個人從一輛白色的普桑下車,分2批散開,裝作彼此不認識的樣子,先後慢慢地走進樓里。阿德對她比個OK的手勢,她見他比劃完畢先深呼吸幾口才一頭走進辦公室。
她進辦公室沒兩分鐘電梯門又開再走出2人,又過幾秒從安全梯口又沖出兩位。四位保鏢比劃了幾個阿德看不懂的手勢分成2撥,無聲無息靜靜退向牆邊伏低身子。阿德看他們擺半天的,也沒贊嘆激動的想法,而是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處理善後。
不一會兒,辦公室開始傳來爭吵聲,阿德看到曾新杰後退到門口,指著里面冷聲說「你了不起,一個都別走,我讓人來接你們一起跟我去講清楚。」里面傳來曉曉听不清內容的聲音,大概在進行解釋,曾新杰撥手不耐煩打斷「都別說了,我讓你們到總公司去慢慢說。省點力氣。」他口氣又稍轉和緩,雙手橫在胸前搖頭咂嘴「何必走到這個地步?答應上次我條件跟我……」
阿德現在知道里面只有一人,開始算計開來。一刀殺了這狗血坑爹的角色肯定不行,原因不必再作具體分析。教訓一頓沒多大意思,讓四個保鏢忙這麼小一攤太大材小用,自己拿根扳手過去都能把他敲得半死。軟禁如何?會不會變成綁架?綁架後也留下曉曉這條線索尾巴……他不是超人也沒這方面經驗,想不出干脆不想等會兒怎麼高興就怎麼來。
阿德在一邊分析著情況,兩位保鏢眼神關注著曾新杰,兩位關注著阿德這邊。曾新杰又發作起來在那兒罵罵咧咧「我對你還不好麼?你想象你是什麼身份,你不過就是……」曉曉她們三個幾乎同時嚴厲大喊他閉嘴,死活都讓他再繼續講。阿德心說這小子沒前途,還在玩這種落後的惡少套路,就這樣的去找女朋友也難,還是讓他下場吧,也懶得管什麼後果不後果,直接揮手示意行動。四名保鏢沒一點動靜仿佛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便到了曾新杰身邊,辦公室里隨即接連傳出她們的幾聲驚呼。
保鏢的其中之一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一卷大膠帶,一氣呵成撕了一截把小曾嘴巴封上,一人同時在他頸後無聲無息來一手刀,緊接著四人用各自預備好的姿勢往他身上扣去,將他身體倒個90度,合力架著他抬快步進安全梯下樓。從四人動手到抬著小曾消失,全過程不超過7秒。阿德看得目眩神迷,這種悄無聲息的來去方式果然是以這種身手打的底子!
事發經過回放在小曾本人的視野里是這樣︰他正發泄得起勁,就看到曉曉和她兩位同學各自驚呼,接著才發現她們臉上有驚嚇的表情。還沒任何反應就發現嘴被東西封上,視野里所有景象如同屏幕電源關閉瞬間暗掉,什麼都沒了。
阿德就在辦公室大樓對面的人行道上游蕩著,過不久見到三人匆匆出門口,在路邊說著話,三張慌亂的小臉充斥著驚魂未定之色。他隔著馬路觀察差不多有吸完一支煙的時間,見她們沒什麼事一同離去自己也迅速閃了。現在的公司成了犯罪現場,已非久留之地,正好趁著要挪地方擴大規模之際趕緊撤走。
他打算這輩子低調做人,這種事也絕不允許他像個二百五似的滿街宣揚。一次性給三位小美人解圍,趁人家心有余悸趕緊當面去炫耀,獲得一番夸獎垂青,接下來自我感覺無比牛X乘勝追擊……這是典型的血氣方剛小年輕套路,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垂青都帶著說不清的雜質,即使她們會被這種情節迷得芳心大亂他也懶得去表演。因為將來遲早會出現更牛X的某人,來找他或單挑或混戰,看誰能搶走更多的垂青,他光忙著爭風吃醋修理別人就好,整個無聊透頂。
他當前最在意的是一比一兌換紀念品的好康可能說沒就沒了,趕緊趁人家沒反悔前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