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前不久才不小心來過一回,那次已經讓她前所未有的。男人性事前後最大的滿足就是能去懂得欣賞女人過程前後的滿足快樂。上一回雖只是單方面的又屬于非傳統正式的,但意義已經足夠,說白了就是你情我願用取悅對方,沒人能規定必須怎麼來到什麼程度才算達標。最重要的還是,這種事情一定要講究臨場感覺臨場發揮,他現在正忙著研究出游計劃,暫時醞釀不出那個想法。
她把杯子放餐桌上,不懷好意起身向他飄過去,兩頰現著酒窩霞光蕩漾的,散發出一小股魅惑氣息。
阿德看她就這麼走來突發奇想逗她玩來著,清了嗓子道「我說上回綁架人扔到越南那件事,我听到一點風聲,听說好像立案了。」這話如一盆冷水澆熄了她所有的綺念,她幾乎是摔進椅子里,趕緊揉著兩邊太陽穴很郁結地說「討厭死了!你真的很會破壞氣氛!」
他沉吟半響來一句「我猜麻煩該來了」她笑得有點勉強「沒…什麼風聲啊?」早上趕過來時她還愁眉不展,結果他一來了便什麼都忘了,現在又被他提個不停,想再忘都沒辦法。
瞧他在一邊寫寫畫畫,她問「你又在忙什麼?」他一臉正經說「忙設計逃亡路線,是我把人家綁架的,這事我看我還是寫個自首書郵寄過去,然後開始逃亡。」她又驚又怪地皺眉問「自首還逃亡?你別發神經嚇我好嗎,一點都不好玩!」他按著她手有點悲壯蒼涼「我先自首了跑,所有方面的精力一下子都集中在我身上,你們的嫌疑一下子就洗清了。」他模著她臉苦笑「最可惜的還是,沒辦法等到跟你廝守到搗亂那一天。」
明知他在胡扯卻又忍不住緊張擔憂。她撥開他手,坐起來挺直身子急急忙忙說「沒啊,只是立案了,估計查不出什麼的!」阿德盯著她「立案?你也清楚?怎麼不早點跟我說?」頭又低下去關注著他的計劃「無所謂了,為了別再節外生枝我昨天讓人家盡快送他回來,現在就在路上,大概這兩天到。」又徑自搖頭「有點懸,那伙計他媽看過我的臉,搞不好就把我聯想上了,而且確實是我干的,我得提前準備準備,你沒看我在看天氣預報?」拿給她看了自己小筆記上的路線圖,隨處還標記了溫度。
所謂關心則亂,這次她真急了,淚水都在眼眶打轉。他也被嚇得一怔,眼淚怎麼能說來就來?急忙去抱著她哄,用最快的速度轉述事實情況,但終究還是晚了步,她眼眶里積蓄的淚水一晃就灑了出來,他手忙腳亂站起身彎腰去幫她擦拭。
她掙開他,自己抽張紙巾雙手橫胸並攏著雙腿坐著,又抽噎幾下,又好了一陣猛不丁說「我越來越覺得你不靠譜,打算休了你。」他端坐一邊先是不敢搭腔,後來佝僂著身笑「要打要罵都行,休了就徹底傷了和氣,丟了我們來之不易的感情,你以後打著燈籠再上哪兒去找我這樣的?」這番話本來稀松平常,但她還是忍不住笑,指著他說「確實找不到這麼厚顏無恥又一身怪毛病的。」他賠笑說是「你高興這樣說也成,讓人家來形容,會說我從容澄澈又充滿情趣。」
她一听又不樂意,輕描淡寫說「還是休了吧,我放了你去找別人,免得在我這里明珠暗投。」他涎皮賴臉湊上去捧起她手,像雙手執笏般那樣啟奏道「我知道你就愛我那樣我才這樣……對了,倒提醒我一件事,尋到的東西穿起來沒?」她揮手沒好氣地說「半天也沒找到,懶得找了。」他忽地起身沖進房間,在房里自言自語說「多好找啊,難道還會長腳跑?就包好塞在枕頭邊上……咦,怎麼沒了?」馬上又沖出客廳,眼突突地指著她身上「肯定跑里面去了!」
她說沒錯「自己沒去尋就跑里面了,你想看?」他猛點頭,她搖頭表示不行「很冷,會著涼。」
「就看上邊?」
她搖頭。
「下邊呢?」
她白他一眼「更不可能。」
他一拍腦袋突然轉身抬腳就走,她在他身後喊「又生氣啦?別沖動,你過來,凡事都可以商量解決。」
他問「你今晚回不回家?」她說「我不愛回那個家,喂!你真要走?」
「那今晚帶你回去見公婆吧。」
她馬上說「不去!我就這里住。」
他說「假期我不能外宿,還說讓我養咧,總得回去讓人見見。」
她剛好點的情緒又開始糾結「心理沒準備好,求你別讓我去好不好?」
他無可奈何「那你晚上吃飯怎麼辦?」
她毫不在意「我自己亂做,要不然我去小風她家住也行。」
阿德嚇了一跳!那成什麼局面了?他必須得確定一下「你知道她家在哪?」
曉曉晃著腦袋說不知道,他心理松一口氣,看來真不知道,如果知道她遲早會聯想起上回說的纏著自己唱歌的鄰居小妹。
尤其如果今晚曉曉萬一把心事說開,小風肯定就清楚了自己奸情。她又說「我現在也奇怪她邀請我那麼多次,我為什麼一次都沒答應。」
他艱難地提議「你也可以去關學姐家啊?」她搖頭「她家在北京,在這里租的地方比我還小,去她那邊不是很方便。」她準備到房間找電話打。他拉住她不讓走,溫情脈脈凝視著她「我怎麼听到你打算去別人家過夜,就覺得心如刀割。」
她笑說「你有毛病!」復又嘆氣「還是不去算了,人家都在家里過節,我還是別去湊那個熱鬧。中午還有很多剩菜,晚上隨便弄弄也吃不完。」
他開了門回頭說「你真不去?」她都被他攪暈了「放心,哪里都不去!」又急著問「你真的不高興啦?這個人這麼小氣!」
他說「no,一直忘了給你這兒裝個空調,趕緊趁下班時間之前去辦,爭取明天裝上!明天我再來跟你好好商量。」她揉著太陽穴問又商量什麼?他湊近去親親她小嘴「屋里暖和就不冷,你說商量什麼?」她又主動去親他大嘴,又一把將他推出門外,催他快去。
第二天一早阿德打電話問曉曉空調送到沒?她說剛接到通知,負責安裝的師傅說正準備出發。他交代道「裝好了通知我一聲。」她連忙問「你到底買幾台?人家說一大一小。」他說那沒錯,客廳房間各一台。她思忖幾秒然後說「到時候把發票給我,我節後把錢給你。」他說「傻瓜,你說要讓我養的,兩台小空調也要計較。」她憂慮地說「現在我有收入,而你沒有,將來再養吧?」他被刺激得哇哇直叫,又嗦得讓她頭昏腦脹無言以對,最後只能從了。
在家里晃了半天功夫,阿德便跟老媽主動請纓「我去打掃院子,我也跟小西子定了飯,一會兒中餐就送過來,連晚飯也定了,今天我請客!」阿德爸夸他懂事,老媽卻狐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阿德趕緊把理由拿出來搪塞「知子莫若母也,晚上一伙同學去大頭家看球賽,我當然要把家里事事安排妥當才放心。」老爸說「不必那麼見外,看個球賽而已嘛,事無巨細這麼一安排太著痕跡了。」阿德媽搭腔說「說的很是,當年你爸為了去西北找我一趟也沒弄出這麼多事。」
阿德干笑著出門,到後院一手拖著一根長長的竹笤帚,一手邊打電話到趙大頭家,事先跟他通個氣,這兩天別往家里打電話,如果要找他切記打手機。把戲雖然被拆穿,硬著頭皮還是要演。
趙大頭有點好奇問「你要出去干什麼壞事?」
阿德有點得意「我也找到對象了,多學著點,下回要我幫你隨時吩咐。」
「過夜?」
「廢話!」
「我都沒見你為這個活動過,什麼時候說有就有的?」
「我一直在外圍作戰,那回一堆人吃飯你見過的。」
「五仙女……哇靠,老大你真是重口味!學姐,真的假的?」
「你思路真亂!怎麼又繞到原點?我都要過夜你還問什麼真假,掛了啊。」
他掃了幾下地,抽只煙,逮到一只正慢吞吞爬的象龜,一坐上去,又給胡力寢室去電話,那頭沒人接。
既然打掃起院子,阿德連鸚鵡和烏龜的吃喝拉撒也一並清理處理,又修剪起樹木植株上的枯枝敗葉。方倫也抽空趁隙打個電話來問候,在電話里說「我這邊一過節就忙個不停,差點把你忘了,我想老大你也不愛這些虛的,公司象征性多補一個月的顧問費給你,別嫌小氣。」阿德听了有點喜出望外,那一頭一出這一頭就一進,差不多又打平。他略表示感謝,說自己沒什麼能拿出手的送他,所以只好來而不往。方倫說不必,沒完沒了的都是便宜別人苦了自己,阿德說此話極是,于是對他祝福幾句就掛了。
之後他杵著笤帚在想,過節是不是也該給其他人送送東西?于是在心里擬一份名單,先把小孫列進去,這位經常替自己收爛攤子的得感謝人家一下;接下來就是張,她老人家對自己挺照顧,上回也送給老爸一盒錫蘭紅茶;要這樣算下去,趙和自己寢室隔壁寢室一干人也都有份了。最後又把名單刪刪減減也剩下七八人。逢年過節迎來送往的活兒真不容易,還好家里這幾年東西多出不少,屆時只需要充當一下搬運工的角色,想說自己才小毛頭一個罷了,竟也學人忙起這個,不禁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