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聖賢 第六十二蘇拉 聯手

作者 ︰ 穆斯塔法本哈立德

大心靈術士說完話,就把自己傳送走了。留下三個人在這個房間里,一開始,沒有人打破寂靜。利用這段時間,經過深思熟慮,穆哈迪決定加入瓦弗麗——也就是傀儡師的行動中去。

拉姆的巫王阿貝爾拉赤莉和穆哈迪沒有私仇,但是後者欺騙過巫王一次,總是擔心巫王有朝一日找他算賬,這是其一。

雖然拉姆和提爾沒有宣戰,但是從長遠來看,提爾的執政會議必然會和阿塔斯所有的巫王政權決裂對抗。那麼先下手幫助傀儡師收拾掉拉姆巫王也不錯,提爾如果能吞並這座城市,就有了提爾,尤利克,拉姆三城之地,實力大幅度提高。

而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穆哈迪自從被天琴改造後,一直覺得生無可戀。只有經歷致命的危險,體驗那種行走在刀鋒上的刺激,才能讓他感受到幾分活著的實在感。闖入一位巫王的宮殿,和巫王戰斗,這種事听一听就讓人熱血沸騰,不能自已。

和在拉姆城初見的時候相比,本尼迪克特王子變得肥胖了許多。他留著疏松的小胡子,左手握著腰間的彎刀刀把,右手扶著腰帶。他身上的白色袍子如此寬大,足以做一頂雙人帳篷。他頭上戴著黑白兩色的格子頭巾,脖子上一條瓖嵌血玉髓和鋯石的附魔項鏈幾乎陷到肉里去了。而且即使隔著袍子,他那沉重的胸脯和肥白的肚子也清晰可見。

王子比穆哈迪長的高大,他垂下眼楮觀察後者,終于決定率先發話了。「憑你過去的所作所為,我該和你決斗。」他的口音很標準,禮貌中帶著雜質。「但請允許我做個正式的自我介紹,我是本尼迪克特,巫王之長子,拉姆城的合法王子和繼承人。」

「而我是天蠍部落的穆哈迪,詠者和心靈術士,提爾的軍官,布道者。」穆哈迪學著對方的腔調作答。

「告訴我,天蠍部落的穆哈迪。」疤臉女人說話了,而王子站在一旁默許。「你是怎麼被傀儡師捉住,帶到這里來的?你不是逃回提爾去了麼?」

「傀儡師把我從一幫吉斯洋基人手里把我帶到這里來。」穆哈迪四下打量,「這地方不錯。」

這是間封閉的屋子,地上的毯子用馬賽克描繪出夜色下拉姆城的美景。銀絲縫制的雙月在影子山貓黑絨編織的黑夜上閃爍,紅瑪瑙星辰散落在雙月周圍,透過黃色絲線的樹木枝椏璨璨放光。

除了這張奢華過度的地毯,屋子四壁尚有小一些的掛毯,上面密布流水一樣的優美文字,好像是一些古代流傳下來的詩歌。穆哈迪只認出其中一首,那是一首獻給太初術士的贊歌︰

「……願層雲遮蔽雙月之光,

陰影落在水旁,

往日里,那是他,

常來解渴的地方。

現在,卑微的獸群佔據了這里。

他們知道,

雄獅已去,永不再來。」

除了這些掛毯,這里便是些名貴但沒有機關的家具和裝飾性的薩法維風格的柱子,這里沒有可以藏人的暗室和角落。在這里,王子和疤臉女人都稱不上真正的威脅。

「吉斯洋基人?那幫星界怪人?」疤臉女人看上去很好奇,「算得上不錯的戰士,但他們極少離開他們在星界的老巢,你怎麼遇到他們的?」

「他們想搶走別人送我的一件禮物。」穆哈迪說。

「禮物?誰送你的?」疤臉女人追問,她看起來有點瘋瘋癲癲的,不太注意場合。

「死掉的吉斯洋基人唄。」心靈術士聳聳肩,「說是遺產也成。」

「哈,戰利品。」疤臉女人恍然大悟。「你肯定是搶了他們的寶貝武器,那玩意叫什麼來著?銀槍?銀刀?」

穆哈迪的銀劍原本叫俘虜他的吉斯洋基人拿走了,後者全部被傀儡師干掉。所以那把神兵八成就掉在沙漠里了,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被沙丘淹沒。

「讓我把話挑明了說吧,」本尼迪克特王子顯然不打算讓無意義的對話繼續進行下去,直接進入了正題。「現在,我們要不要就此聯手?」

由于對方脖子上那件附魔飾品,心靈術士不能讀到準確的想法,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對對方的態度一無所知。恰恰相反,王子的心情就寫在他的臉上,穆哈迪一眼就能看出他突然轉變立場要和自己合作的原因。

阿塔斯人來自沙漠,變化無常的沙丘,沙暴和荒涼貧瘠的風蝕山脈,狂風永遠呼嘯,從不減弱或停歇;太陽狠毒,只有夜晚群星可以提供生息繁衍的機會,可以呼吸的空氣,還有驅散白晝炙人酷熱的涼風……阿塔斯人堅韌頑強,懂得一時妥協避讓的道理。

本尼迪克特王子本人並不生活在沙漠里,但這印象隨他一同降臨世間,好似烙印在每個阿塔斯人心中確定他們身份的宗族記憶。一望無際的沙漠,就銘刻在他們靈魂里。本尼迪克特出生在拉姆的宮殿中,在一座有三處噴泉的宅子里長大,即便如此,他也懂得在一個瀕死世界中求生的道理,他能與任何人合作,哪怕不久前還是仇人。

「你給我造成了很多麻煩。不過我更願意和你這樣有能力的男人握手言和。」那胖王子身上有濃重的香料味道,在其掩蓋下的則是蒼老的氣味。本尼迪克特至少有幾百歲了,不管他用了什麼手法延緩衰老,都沒有做到盡善盡美。「我們都和傀儡師聯手了,不是麼?」

「和傀儡師合作,這點確實不假。」穆哈迪點頭承認。「但短短一個月時間內,和你合作的人下場都很慘。大心靈術士拉斯古死在沙漠里,螳螂人大軍則被泰西安擊敗,誰能保證我就不會步他們後塵?」

「幾天前,前聖堂武士提莫在提爾指控我和阿貝爾拉赤莉勾結。」心靈術士一針見血的指出。「現在提莫已經伏法,但我很好奇,是誰向他透漏了拉姆城里的消息?除了他誣告的部分以外,其他的部分都很準確,這只可能是拉姆有人向他透漏了第一手情報。」

「我從沒听過比這更可笑的指控了。」王子大笑的時候,他的肉抖動的如此劇烈,讓人擔心他會一下子摔倒然後把自己壓扁。「你以為任何一個巫王會允許自己的臣子勾結外城的聖堂武士嗎?哪個巫王不怕另一個巫王密謀推翻自己?」

「就算你說的沒錯,我還是質疑合作的前景。」穆哈迪說。「恕我直言,你是個普通人,不懂魔法,不會靈能,看你的身材,肯定也不是一名優秀的武士。」

心靈術士指出。「我很懷疑你能幫上多大的忙。事實上,要不是某個亮晶晶的石頭掛墜,我現在就能像讀一本書一樣讀你的腦子。」

看到本尼迪克特王子想要開口,心靈術士伸出一只手阻止。」你可能覺得我是因為科溫的關系所以才敵視你,但這不是事實。你蓄養奴隸,而我來自廢除奴隸制的提爾,不過這也不是我不喜歡你的理由。」

穆哈迪說,「我覺得你比科溫笨,這才是我傾向于幫他而不是幫你的真正原因。科溫斂財有術,花錢也快。他一個人支撐起了一大片產業,成百上千的小商隊和手藝人就靠這些花費支撐著。如果科溫破產,我猜拉姆城里三分之一的商人要自殺。」

「你就不同了,」心靈術士接著說下去。「你手下有成千上萬的奴隸,可他們一個第納爾都沒有,從他們身上誰都賺不到多少錢。你的金庫確實獲益頗豐,但阿塔斯本就是金屬匱乏的世界。大量黃金囤積在金庫里,流通性降低,只造成市面上貨幣缺乏。這時囤積的金子本身就會升值,自然導致商業衰退,貿易萎縮。」

「看看四周吧,我听說自從你的金庫倒閉以後,拉姆的商貿反而變得更加繁榮了。原本和你有生意往來的商人們大都投奔了科溫,剩下的也被其他王子們瓜分。就憑你這拙劣的表現,我當然不願意和你合作。」

哈!疤臉女人一聲大笑,在一旁看起熱鬧來。

出乎意料的是,本尼迪克特王子看起來不怎麼生氣的樣子。他有些肥胖的手指絞在一起,在自己的肚皮上動來動去。「我看,」王子用幽幽的語氣說。「你簡直是愛上科溫了,愛情讓你盲目了。」

心靈術士的第一要義是自制,控制情緒,不要讓情緒控制你。穆哈迪立刻就運用上天琴教導的準條。

「我的兄弟,他有一種天生受人愛戴的能力。他高大健美,能和路遇的陌生人推心置月復,把酒言歡,怎是我這痴愚的兄長可比的?即使偶爾做些不夠朋友的事情,他也能讓人覺得他是迫不得已。」

「但你若認為我本尼迪克特比較笨,那麼真正愚蠢的人就是你自己。」王子模著自己的肚子說。「身為拉姆最年長的王子,上有巫王的警惕,下有眾弟弟妹妹虎視眈眈,你以為一個不會魔法,不懂靈能,也沒有武技的笨蛋能平平安安活過數百年嗎?」

「我的猜測是,你特別會哄老媽開心。」

「巫王要是這麼容易被人左右,她早就被人罷黜甚至殺死了。每一個巫王都有自己的敵人,而即使是朋友也隨時可能反目成仇。」王子回擊。「我幾百年來不是第一次被人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每一次我都挺過來了,原因就在于我懂得選擇合適的朋友?」

「你真的以為,我對財富和貨幣的認識比不上你或者科溫?少在我面前賣弄你那些淺薄的知識了。」王子掏出一張白色瓖金絲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我如何不知道黃金流通性降低的危害?」

「科溫想利用拍賣會的機會耗盡我的流動資金,擠兌我的金庫,他的打算我一眼就識破了。可是我即使不在拍賣會上花錢也沒用。當時金庫里的金子大都被我給賣掉了,買家是安卡拉蘇丹馬利克。」

「你只從財富的角度考慮問題,忽略了財富只不過是權力的點綴品。」王子說道。「和馬利克蘇丹交易,獲益頗豐是次要的,導致商路萎縮也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獲得安卡拉城政治軍事上的支持。拉姆可不像提爾有阿塔斯最大的鐵礦,沒法武裝一支精銳的大軍。」

安卡拉的蘇丹是阿塔斯首富,這一點人盡皆知,但他暗中收購黃金,這可沒幾個人知道。穆哈迪很懷疑王子的話里有幾分真實,巫王要金子有什麼用?

本尼迪克特王子繼續說,「科溫自以為能取代巫王統治這座城市,其實他最後最多不過淪為提爾的走狗。我在拍賣會上也許被他擺了一道,但就在你們慶祝勝利的時候,我已經和傀儡師結成了同盟。有備無患,多方投注,方能笑到最後。」

本尼迪克特的雙手攏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每根手指上都帶了至少兩根強力的附魔戒指。他揮動雙手的時候,只見一堆珠寶在跳動︰有翡翠,黃玉,碧璽,琥珀,珊瑚,貓眼石,藍晶石,孔雀石,藍玉髓,盜賊之石等等。他搞不好就是靠這些附魔道具阻止衰老的,穆哈迪想。

「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可以以我作為王子的榮譽來發誓我沒和提爾的任何人勾結,不論是那個什麼提莫,還是你們的偽王。」王子舉起一只手發誓。「並且我會協助你找出和提莫合作的奸細。」

心靈術士啞然失笑,「本尼迪克特,你的腦子壞掉了嗎?你指望我相信你的榮譽?我看起來像是這麼愚蠢的人嗎?」

「確實有點。」疤臉女人插嘴了。

「別逼我再殺你一次。」穆哈迪威脅。

「不信?」本尼迪克特王子透過自己稀疏的胡子微笑著。他似乎抹了油讓它們看起來亮閃閃的。「那我只好這麼做了。」

穆哈迪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到底想怎……」

還沒等他說完,本尼迪克特王子就打斷了他。「艾施亥杜安倆一倆海印爛拉,我喝怠忽倆社里開來,我艾施亥杜……」他說。

穆哈迪一下子被噎住了說不出話來,本尼迪克特王子剛才所說的那一段話的意思是「我作證,萬物非主,唯有偉主,獨一無偶。我又作證,穆哈迪所傳的確是偉主的教導。」

這是作證言,是第一因信仰的重要組成部分。理論上,一個人誠心作證,就表示他已經皈依唯一真神了。

看到穆哈迪此時臉上的表情,似乎給了本尼迪克特王子無窮的樂趣。他拍了拍肥實的大腿說道︰「哈哈,我難道你了,對不對?老實告訴你,我讀過手下人送來的你那一套說辭,挺滑稽可笑的,不失為優良的童話故事集。不過你自己和你的追隨者們都深信不疑,這就行了。」

「根據你你自己的布道,在我作證後的現在,我已經成為一個順道者了,不是嗎?而你,身為第一因的使者,有義務保護所有的信徒。」本尼迪克特王子掩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空氣中一下子多了不少燻肉的味道。「所以,根據教義,你必須和我聯手,還得保護我不被異教徒害了才成。不用我提醒你也該知道,阿貝爾拉赤莉是異教徒。」

「另外,」本尼迪克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我的兄弟科溫,他也是個異教徒。根據教義,你不能和異教徒聯手而對付信士。」

該死,穆哈迪心底咒罵,這家伙不會魔法也沒靈能,居然把自己給制住了,現在只能背叛科溫轉而和他聯手了嗎?

「我的胖朋友,」穆哈迪有有點諷刺的腔調說。「就像我不相信你的榮譽一樣,我也不相信你的皈依。如果你做偽證,那麼我會親手把你的心髒掏出來,慢慢的。」

「無疑你會的,」王子輕松的說,舌忝了舌忝嘴角,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但懷疑不能代替證據,是不是?我沒準真的只是假裝皈依,以後隨時準備背叛。但你自己在布道時說過,論跡不論心,在那確實發生之前,你都不能把我怎麼樣。不然的話……」本尼迪克特轉轉脖子,問疤臉女人。「……不然的話會怎樣?」

「誰故意殺害一個信士,誰要受火獄的報酬,而永居其中,且受偉主的譴怒和棄絕,偉主已為他預備重大的刑罰。」疤臉女人背誦道。「他自己是這麼說的。」

「粗白淺陋啊,」本尼迪克特王子評價,「不過確實很有用,是不是?現在,你該同意和我誠心聯手,一起對付巫王以及我的兄弟姐妹們了吧。」

穆哈迪冷冷的說︰「說說你的計劃吧。」

「樂意之極。」

據本尼迪克特王子介紹,除去拉姆外圍的軍事力量。阿貝爾拉赤莉的衛隊有兩支,一支是聖堂武士,由迪爾德麗公主統領,負責宮殿外圍的戒備。另一支是金隻果衛隊,由巫王直接指揮,負責**的安全。至于金隻果這個名字,則來自于他們所拿的長矛末端的隻果狀配重。

守在宮外的聖堂武士大概有一千五百人規模,其中包括不少于一百名宮廷法師。**的金隻果衛隊數目不明,本尼迪克特猜測有五百人左右,法師,靈能者的數量則毫無頭緒。

「阿貝爾拉赤莉平時就待在**里,一般情況下。她只有在接見外臣的時候才離開。這種機會幾個月未必有一次。」本尼迪克特王子說道,他說話的時候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想在她接見外臣的時候行刺她是不可能的,先不說那麼多警惕無情的守衛,露面的那個她是真身還是魔法擬像都有疑問。」

「談論起行刺自己母親的計劃,」穆哈迪聳聳肩,指出一點。「你表現的毫

無壓力。」

本尼迪克特王子歪頭看了看穆哈迪,表情好像是在嘲笑。「你不了解她,提爾人。死在自己的子女手上,她只會感到欣慰,因為那證明我們已經超過了她。」

「記得提醒我,以後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孩子們這麼想。」穆哈迪說。

「現在,」王子雙手撫模著大肚子說,一點沒有難為情的樣子。「你明白我們兄弟幾個為什麼都沒有後代了吧?」

「如果你真的讀過我布道的內容,那你就該清楚你剛才談論的內容是褻瀆。」心靈術士說。「對付完巫王,我還是有大把時間可以收拾……不听話的人。」

本尼迪克特擺擺手,「我以前還以為你和我們拉姆城的心靈術士不一樣,你比較自制,比較……不那麼喜怒無常。現在我知道這是個錯覺,骨子里你和他們一樣瘋狂,甚至更瘋。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明明恨不得現在就結果了我,但卻被自己鑄造的枷鎖所束縛。」

「听听本尼迪克特的意見,對你沒有壞處。」本尼迪克特王子說道。

「喜歡用第三人稱稱呼自己的人,不是有靈能天賦,就是患有精神疾病。」穆哈迪說。「有時候兼而有之,你該抽空檢查一下。」

王子搖搖他的胖手指,「我可沒瘋,這世上還有很多值得享受的事物,為什麼我要這麼自己?」

本尼迪克特接下來說了個乏味的過時笑話,隱晦的嘲弄心靈術士。疤臉女人清咳了一聲,提醒主人繼續正題。

本尼迪克特稍微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講解自己的方案。「雖然**禁止外人靠近,但是這不代表它就沒有漏洞。「

「有一位金隻果衛隊的高級軍官,他已經被我買通。在明晚夜里,守衛們會給我們留出一個空隙——沒有巡邏,沒有魔法陷阱,沒有預言偵測法術。」

「金子可買不來忠誠,與其相信賄賂能生效,我寧可信任靈能洗腦或者魔法指使術。」穆哈迪懷疑。「況且你應該也沒有金子了。」

「我性急的小友,這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本尼迪克特王子模著肚子,有些傲慢的說。「你以為財富就是那些不能吃,不能穿的金屬?或者女人戴在身上的亮晶晶的石頭?或者科溫那些紙條?」

「別告訴我你還有好多奴隸。」

本尼迪克特笑聲如雷,「那可要讓你失望了,我所指的不是奴隸——雖然我確實還有不少。」

「幾百年來,我在沙漠各地秘密投資了不少事業,不為科溫所知,甚至我那可怕的母親也不知曉。」王子自夸道。「就在科溫還沒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花了大筆錢在其他城邦建設我的王國,作為一條退路。為了避人耳目,雖然一下子能動用的錢不太多。但那也是一個普通軍官十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

「姑且就算你能搞定金隻果衛隊吧。」穆哈迪依然滿心疑慮。「聖堂武士又怎麼對付?我記得他們的頭領迪爾德麗公主似乎是個

「迪爾德麗公主有把柄握在我手里,在宮外巡邏的聖堂武士們不是威脅。」王子看了看穆哈迪,不屑的撇撇嘴角,用胖胖的手指在空中比劃。「我們午夜潛入,一個沙漏時內就能到**。那里有一個暗道聯系內外,平時用魔法封門,但這一次它會門戶大開。通過它,我們可以直通巫王寢宮,路上最多不過有一撥巡邏隊。」

「先是用金子收買的內奸,現在又是迪爾德麗公主?」穆哈迪還是懷疑。「迪爾德麗既然是拉姆聖堂武士之首,那麼說明巫王很相信她的忠誠,她怎麼會協助你?」

「她已經在協助我們了,」王子連忙接口說。「你以為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這里就是迪爾德麗的宮殿,拉姆聖堂武士的總部。這里就是唯一一個可以避開任何預言偵測法術的地方。」

心靈術士重新審視四周,這種不計代價的奢華裝飾確實像是迪爾德麗公主的風格。但她為什麼要協助本尼迪克特?她也背叛自己的母親了嗎?

「我的人會和你一道,對付寢宮的守衛,傀儡師則負責對付巫王。等阿貝爾拉赤莉死後,你要代表提爾宣布支持我組建過渡政權。拉姆可以以一個自治城邦的名義像提爾效忠。」

「你的朋友科溫可以主管新政府的財政,你本人會被我授予拉姆的帕夏頭餃,但從今以後,你要發誓遠離這座城市。」

「帕夏頭餃你可以留著,」穆哈迪不喜歡這些虛餃。「傀儡師一到巫王的寢宮,我就撤退。在那之後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用你求,我也不太可能回拉姆了。」心靈術士打的主意是,只要一等瓦弗麗和巫王打起來,無暇他顧,他就從拉姆城逃跑。到去鹽海的必經之路上等待提爾出發的冒險隊伍。雖然傀儡師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但穆哈迪覺得她未必真的能戰勝巫王。

即使瓦弗麗以必死的信念殺死阿貝爾拉赤莉,洗月兌了自己的「恥辱」,拉姆也可能陷入漫長的內戰。迪爾德麗,本尼迪克特,科溫……這些拉姆的王子公主們每一個都想壓倒其他的,心靈術士很懷疑他們會乖乖听話。

「隨你的便。」王子說。「這樣的話,我另有厚禮相送,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今晚休整一下,明日一早就開始執行計劃。越少延誤,就越少暴露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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