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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漫無目的的街道上,道路兩旁的參天大樹枝繁葉茂,蓋住了似火的驕陽,在其中一棵古樹邊旁,倚著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人,穿著一件黑色馬褂,手中握著一把折扇,輕輕搖動,好一副仙風道骨,他微閉著雙眼,嘴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調,在他的身前,支著一個攤子,攤子上面有一個龜殼,幾個銅錢,還有一副八卦圖。
原來是個算命的先生。
趙瑞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
「咳咳。咳咳。」
老者咳嗽了兩聲。
哼著的調突然擴大了幾分︰(二兩一)短命非業謂大空,平生災難事重重,凶禍頻臨陷逆境,終世困苦事不成。(二兩二)身寒骨冷苦伶仃,此命推來行乞人,勞勞碌碌無度日,終年打拱過平生。此命推來骨格輕,求謀作事事難成,妻兒兄弟應難許,別處他鄉作散人。(二兩三)先難後易出外救人之命,此命推來骨自輕,求謀作事事難成,妻兒兄弟應難許,別處他鄉作散人。(二兩四)此命推來福祿無,門庭困苦總難榮,六親骨肉皆無靠,流浪他鄉作老翁。(二兩五)此命推來祖業微,門庭營度似稀,六親骨肉如冰炭,一世勤勞自把持。(二兩六)平生衣祿苦中求,獨自營謀事不休,離祖出門宜早計,晚來衣祿自無休。
已經走過攤十多米的趙瑞忽然又折了回來,「老人家,你這哼的是個什麼調子啊?」
見有人過來問卦,老頭子連忙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拿起身旁的保溫杯,喝了一大口茶水,隨即又伸出手去,道︰「無論友你算什麼,一律五塊,決不還價!!」
「什麼時候連算命的先生,都這麼市儈了?原來天機也是用錢能夠買到的!」趙瑞心中如此想到,一開始他並沒有在意這樣的一個老頭子,街面上算命的先生多了去了,只是被老頭子剛才哼的調調所吸引,才折返回來。
掏出五塊錢遞給算命的老頭。
老頭將錢收好,才不急不緩的開口道︰「友問什麼?」
「我不問什麼,只是覺得您剛才嘴里哼的調子有些特別,所以就想打听打听,你這是個什麼調調?」趙瑞問道。
「袁天罡稱骨歌!」老頭子一听這子什麼都不算,心中竊喜,白白的就賺了五塊錢,還不用浪費口水,早知道如此,剛才就不應該喝那麼大的一口茶來潤喉嚨,要知道再便宜的茶葉也是需要錢來買的。
「這是什麼歌?算命歌嗎?」趙瑞好的問道。
「算是吧!一個人出生的年、月、日、時各有定數,年、月、日、時的重量都有具體規定。只要把年、月、日、時的重量加在一起,按照「這稱骨歌」一查,就可確定這個人一生的命運。」老者道。
「哦!有這麼神?那你就幫我測測我這一生的命運吧!!」趙瑞之所以想測,就是覺得剛才那稱骨歌之中有幾句很是符合自己現在的心境,一個是(二兩四)此命推來福祿無,門庭困苦總難榮,六親骨肉皆無靠,流浪他鄉作老翁。一個是(二兩五)此命推來祖業微,門庭營度似稀,六親骨肉如冰炭,一世勤勞自把持。還有一個便是(二兩六)平生衣祿苦中求,獨自營謀事不休,離祖出門宜早計,晚來衣祿自無休。他到是想看看,自己的以後,到底是屬于這三種之間的哪一種。
「那就告訴我你的出生年月,生辰八字吧!」老者見趙瑞來了精神,自己就不精神了。
告訴了老頭子自己的出生年月和生辰八字之後,老頭子閉目沉思了片刻,卻是猛的睜開了雙眼,拉過趙瑞的手,在他的手上模索起來。
過了很久,老者才放下了趙瑞的手,滿面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瑞。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你們這些算命的,可別又搞這一套,裝作天塌了一般,然後告訴我有大凶之兆,緊接著問我該如何化解,最後就伸出了你們要錢的手,我得沒錯吧?」趙瑞起身要走。
「友,我可不是街道上的那些騙子,這袁天罡稱骨算命法可是我們祖上一輩一輩傳下來的。人的命,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若是泄漏了天機,那就一定會遭報應,不過今天在這兒遇見了你,這也是命中注定了的事情,終于被我等到了啊!我們有師徒的緣份,你若拜我為師,我便送你一場造化如何?」老者面色嚴肅,不似在笑,雙手還微微有些顫抖。
「哈哈,哈哈哈!!」趙瑞捧月復大笑,沒有想到,居然有算命的先生要收自己為徒弟,他雖然不是黨員,崇尚唯物主義,但是也不封建迷信,怎麼會相信這老頭子的鬼話,拜他為師?
「你依舊不相信嗎?那我問你,你的母親之前是不是生過一場大病,你的父親此刻又是不是深陷牢獄?」老者道。
本來還在哈哈大笑的趙瑞,愣在了攤子前,這條路是通向漢中市第二看守所的,老頭子能夠知道自己有親人深陷牢獄,但是也不可能算出是自己的父親,而且他居然也算出自己母親得過病,這就由不得趙瑞不相信了。
「而且,你姓趙!對嗎?」老者又開口道。
趙瑞徹底的愣神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一會兒所發生的事情,動搖了趙瑞的世界觀。
「你現在信了嗎?」老者問道。
「有點!」趙瑞道。
「呵呵,老夫一生,三命歸一,乃百年不遇。不過這三命卻都不是好命,一是終生行乞孤苦命,所以我在這擺攤。二是一生福薄炎涼命,所以這漢中其實不是我的家。三是一生勞碌奔波命,所以靠著這攤子,賺些幸苦錢。而你則與我恰恰相反,你也是百年不遇的三命歸一,但是卻是最好的三命,一生清榮,富貴雙全命;一生逍遙,富貴榮華命;最後一個則是世間罕有的紫薇照命,統治萬民樂太平。」老者又喝了一大口茶,正要話,只听趙瑞蹭的站了起來,吐出兩個字「放屁」。
頭都不回的就要走,老頭子差點就沒有噴出來。
「你你站住。」老頭子也站了起來。
「你什麼你,老騙子,差點就上了你的當,快,你是用什麼手段知道我家那麼多事情的?你自己三命歸一,百年不遇,我看不假,就你這德行,就該你有那三種命。但是你我三命歸一,什麼清榮啊,逍遙啊,還有什麼紫薇照命,統治萬名之命,這些不是屁話是什麼?老子現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蚱似的,哪里逍遙了?窮得連房子都賣了,哪里又富貴了?自己的老子都被抓了,我他媽還能統治萬名了?差點就被你給忽悠了,你也不用倚老賣老,我家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趙瑞此時的心情極差,這老頭子的話,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剛開始看著深沉,還以為肚子里有貨,起來也的確很對,但是後面的不是扯淡是什麼?
「你個東西,果然與我天生犯沖,這還沒到幾句就罵上了,好啊!!你這個徒弟,我還真是收定了!」老頭子不怒反到是高興起來,笑眯眯的打量著趙瑞,似乎是越看越喜歡。
「哼!」趙瑞冷哼一聲,不再與他計較,本來自己父親的事情就夠亂了,自己怎麼就稀里糊涂的上了這算命的當,但是見他年邁,也不好計較,轉身便要走。
「好徒兒,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你若是給我磕個頭,我一定給你一場造化,不然在漢中,馬上你就會面臨九死一生的險境啊!!」老頭子跟在趙瑞身邊,攤子也不顧了。趙瑞並不理會他,依舊一個人朝前走去。
「你就磕個頭,認了我這師父吧!!孩子,我是真的在幫你啊!」老頭子哀求道。
「我還從來都沒見找著收徒弟的,街上那麼多的人,為什麼你偏偏找我?」趙瑞有點受不了旁邊來來往往之人的指指點點,都以為自己把這老頭怎麼樣了,他才會如此哀求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看,這是我的身份證,上面有我的名字還有出生年月,老頭子我一生無依無靠,無兒無女,在我生日這天遇見了你,我這一生的等待就了了,你我有緣,了了我這心願如何?就磕個頭,叫聲師父,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老頭子依舊是死死的哀求趙瑞。
趙瑞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好!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你除了騙人,其他的到也沒什麼!看著怪老實的!不過,你先把身份證給我看看,不然你又騙我!」
老頭子連忙從自己褲兜里,掏出一個黑布,從布里拿出身份證,遞給趙瑞。
身份證與今天的日期沒有出入,看了身份證,趙瑞才知道這個老者真的姓袁,名叫袁正龍。
「你不會真是袁天罡的後代吧!!!!」趙瑞隨不知袁天罡是誰,但是在大學里的時候卻是玩過夢幻西游,在長安城里的天台之上,就有一個叫做袁天罡的仙人。
「我沒騙你吧!現在能夠拜師了吧!!」老頭子急切的道。
「怎麼個拜法?」趙瑞道。
「磕個頭,喊我一聲師父!!就行了!!」袁正龍道。
趙瑞拉著袁正龍,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就跪了下去,喊道︰「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完,又給袁正龍磕了三個頭,爬起來便走。
袁正龍一把拉著趙瑞,道︰「成了我的徒弟,我還有規矩還有事情沒有吩咐你做呢?就想走?」
「我就知道,你這個大騙子!!」趙瑞要掙月兌他的手,可是從袁正龍手中卻是傳來一股大力,死死的將趙瑞鉗住,不讓趙瑞動彈。
「你給我听好了,這是你師父我第一次教你,也是最後一次教你,師父對你只有一個要求,用你從我這本書里學到的東西,盡可能的幫助世人,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這樣的話,一,對得起祖宗。二,能夠洗清我一世的罪孽。我的心願通過你,也就了了,不過你放心,不會讓你白了,我得沒錯,你的確是三命歸一,而且還是最好的三命,之所以現在如此的不順,而且再過不久,你會迎來人生之中最重要的轉折,都是因為你待錯了地方,你一身龍骨,本是天上之龍,不料卻生在了這漢中,漢中是中國的月復地,你在這里,猶如龍在淺淵,只有從這里出去,你才能夠一飛沖天,記住師父的話,如果要離開漢中,就一定要朝北走。」見老頭子得如此的認真,趙瑞並不好打岔,老頭子將手中的一個黑布包給拿了出來,交給了趙瑞,道︰「這里是我畢生研究的精華,還有祖上傳下來的袁天罡算命術,你要好好鑽研!!等他日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發揚下去,這里還有一封信,是我早就寫好了的,等我走了,你就能夠打開看了。」袁正龍完,老淚縱橫,似乎是多年的心願一時間完成了似的。
見了如此情景,趙瑞也不好再多什麼,無論老頭子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一些傷害老頭子的話。
「好了,我們的緣分已盡,我走了,記得回去好好看信,這可是為師寫給你的,一定要看哦!!」老頭子完,像老頑童一樣,頑皮的一笑。
忽然,卻是毫無征兆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趙瑞大驚,連忙去扶,倒在懷中的袁正龍此時卻早就沒有了呼吸,但是臉上去保持著剛才的笑容,死得安詳,平和,帶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