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官商 第四十五章 團年飯(3)

作者 ︰ 布衣而足

充滿著古代氣息的鏤空紅木門被推開,兩人相互摟著肩膀談笑風生的出來。院子里的幾個小輩放下手中的事情,都站起來熱情的打招呼道︰「叔叔好!」,歐陽雲天和羅翰林面帶微笑,招呼他們坐下,此時的晁健身和自己的夫人也站了起來,只見他雙手筆直的放在褲子的中縫線處,腿腳也並得很攏,昂首挺胸,乍一看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曾今當過兵,不過他那猶如筲箕般發福的肚腩,一下子就將他那嚴肅的形象破壞殆盡,剩下的除了滑稽還是滑稽,見到此幕的周圍幾人暗自偷笑,晁天則是眼楮側過一邊,不願意看自己父親的這副模樣。趙瑞走到羅翰林的跟前,為他介紹晁天一家,又招呼他們過來,三人一同走到羅翰林的跟前,再次見到大爺的晁建設心中的那個激動,全都表現在了的此時的狀態上,滿頭的汗水,面色通紅,就像是一頭喝的醉醺醺的企鵝似的,不等大爺開口,就主動的身子朝前一傾,熱情的伸出雙手,但是又不敢直接去握住,一時就僵持住了,看著眼前這個心理素質似乎是不太好,沒有底氣戰戰兢兢的胖子,羅翰林就忍不住想笑,伸出手去,讓晁建設握住。胖子晁建設在接觸到大爺手的同時那面部的表情就像是被點擊了似地,居然顫抖了起來,又像是在自己老婆身上**之後,噴薄而出時的那種身心上的爽快,總之就是興奮得過了頭。

「大,大爺好!!」這晁建設結結巴巴的吐出三個字,周圍的人就徹底的哄笑起來,晁天的臉都跟著他紅了,而站在晁建設旁邊的晁夫人卻也是和自己丈夫一樣,戰戰兢兢,失了自己的雍容華貴,儀態端莊。

羅翰林面色一變,像是非常嚴厲似的道︰「不準叫大爺!!」聲音不大,但是很明顯晁建設的面部肌肉帶動著全身的肥肉猛的抽動了一下,旁人是非常容易出汗了,本來見了大爺就已經是一身的汗了,這會又被大爺一說,那汗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止都止不住。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他僵硬的握著羅翰林的手,不知道是握還是放。

「晁兄,我可你沒說的那麼老,叫我大爺,我得大你多少歲啊!我們都是同輩人,今天是我們國家最傳統也最隆重的節日,能夠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就要像一家人一樣,你搞得這麼見外,今天的這頓飯,該怎麼吃?」羅翰林又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了晁建設,胖子晁建設本來緊張大了極點的心髒就在一瞬間松了下來,本如同置身冷窯的他又像是被一股灼熱的火焰給溫暖了,他的小眼楮里滿是對大爺的感激和更深的敬佩,還帶著早就埋在他的心里,以及整個呼市人心里的那份恐懼。

「是是是!!羅兄!!能夠來無峰山吃這頓飯,是我晁建設上輩子修的福份,以後羅兄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我自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晁建設誠懇的說道,而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歐陽雲天則開口說話了,「那可不行,我們的國家可不是過去時候的封建國家,你這樣萬死不辭的承諾,可說錯了,這萬死不辭可不能違背我們國家的法律很政策,不然我可是要追究的啊!!」

晁建設一驚,他知道說話的人是誰,在呼市也許真有人不認識羅大爺,但是絕對不會有人不認識歐陽雲天,這個呼市人民心中最敬重最佩服的市長。呼市如今的輝煌,就是他一手創造的,在老百姓的心中他就如同神一般,那個曾經一毛不拔荒涼而又沒有文化底蘊的邊緣高原城市,一個中央從來都不怎麼注意的城市,在他上位之後,讓所有人刮目相看,如今的呼市已經成為了西北地區的經濟中心和龍頭城市,這也是為什麼在文化廣場上所立著的不是市委書記或者是哪個歷史偉人的銅雕而是他的原因了。即便在那廣場上立著的不是他,但是在人民的心中,永遠都有一個他偉岸的雕像。晁建設驚的是為什麼歐陽雲天會在這里出現,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也可以說是敵對的雙方,一個是呼市的黑道魁首,掌握著呼市地下的一片天地,他要是不高興了,呼市的警察就得不眠不休的伺候著,他要是生氣了,呼市治安就會差到極點,而另外一個,曾今可是公安局長,可以說是黑社會的天敵,而現在他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出現在一起?讓晁建設疑惑不已,所以就不敢一開始就與歐陽雲天主動打招呼,他真怕是認錯了人,他打心眼里不相信站在大爺身邊的人真是歐陽雲天,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不相信是錯的了,一時間他只覺得自己的層次還是太低了,自認為看的很穿很透的事情,其實特膚淺,其實根本就沒有看到骨子里去。

官匪一家的道理,流傳至今,已經幾千年了吧!

「歐陽市長,您,您好!!」晁建設收斂心神,停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走到歐陽雲天的身旁,也伸出手去,面帶微笑。歐陽雲天久居官場,一身的官威在晁建設的面前顯露無疑,晁建設只覺得在他的面前,非常的壓抑,非常的畏懼,即便剛才歐陽雲天說話的時候,帶著笑意。

歐陽雲天伸出手,簡單的一握,就抽了出來,很自然的放在了背後,才開口道︰「晁老板可是我們呼市的明星富豪啊!尤其是最近搞的蔬菜基地,有聲有色,這樣很好,有時間我會去你那看看,如果規模大,又很有潛力,我們呼市政府一定會大力的扶持!!」

听了歐陽雲天的話,晁建設直接就傻了,到自己的蔬菜基地視察這意味著什麼?他這個經商數十年的精明商人用屁.眼想都想得出來,怎麼會不傻?怎麼會不激動?

「謝謝歐陽市長能夠對我們這樣的小企業如此的上心,以前都是在電視上在報紙上見到您,今天見了真人還這麼近,我才知道,歐陽市長您本人比我們文化廣場上的那座雕像還要偉岸多了,不僅偉岸還親民,能夠和我們普通老百姓打成一片,能夠設身處地的為我們老百姓想,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晁建設一激動,就不知道馬屁怎麼拍了,腦子就不夠用,搗鼓出幾句話,卻沒有一句拍在馬屁上,歐陽雲天本就看得出晁建設不是那種有文化有氣質的儒商,自然知道他嘴里吐不出象牙,也就不見怪了,所以在嗯嗯嗯了幾聲後,就叫來了歐陽萌萌,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一群人熟悉完,各自就坐,晁建設距離大爺和歐陽市長都很遠,他並不想刻意的與他們太近,讓他們覺得自己是那種阿諛奉承的市儈人。

趙瑞左邊是羅霸道右邊是晁天,羅霸道的左邊是自己的父親,大爺旁邊是歐陽市長和女兒萌萌,萌萌旁邊空了位置,接著就是晁建設的老婆加晁建設,繞完一圈,就是大熊和小花了。

幾個服務員將酒菜和餐具一次送了上來,一道接著一道的菜式並不是市面上的大酒店里的菜式,而都是一些家常的小菜和過年時必須在桌子上的菜。熱騰騰的家常菜肴,香飄飄的,讓幾個年輕人口水直流,卻不敢動碗筷。他們還要等一個人,就是做這道菜的人,歐陽市長的妻子,王美鳳。一個很俗氣的名字,卻是一個明艷動人的女人,即便已經年到中年,至今風韻猶存。

終于最後一道看菜听話魚上來了,是系著圍裙的王美鳳親自端上來的,趙瑞幾人都已經見識了她的美貌,但是晁天則是看呆了,這哪里是快到四十歲的女人,一眼看去,最多二十八不到三十,冬天衣物穿的多,但是她那曼妙的身姿還是若隱若現的能夠讓人勾勒出她那動人的曲線,緊致而富有彈性的臉蛋,絲毫沒有一絲的皺紋,一雙丹鳳眼,高盤的長發,薄薄的嘴唇,始終保持微笑,看上去就想讓人親近,讓人覺得她好相處,即便是耳脖之間沒有配戴任何的首飾,都讓人覺得簡單大方,極有親和力,再看看珠光寶氣的晁夫人,簡直就是相形見絀,好無可比性了。晁夫人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心里都生不出一絲的嫉妒,只是低著頭,不再去看她,偷偷的將左手上的一個大的離譜的鑽戒偷偷的取了下來,放進了自己的坤包之中。

「好了!全部都做好了!開飯了!」婉轉動人的聲音從她的嘴中發出,周圍的幾人一起鼓掌道︰「謝謝阿姨做的美食!!」羅翰林似乎是與王美鳳很相熟,直呼她的名字道︰「好多年都沒吃過你做的飯菜了,看看今天做的怎麼樣!!雲天娶了你,真是他的好福氣啊!!你們能夠走到今天,我看了,心里也高興!只盼著什麼時候能夠吃了兒女親家,萌萌要是也能夠跟你一樣,坐上這麼一桌的飯菜,我就算是死,也值得了!!」還沒有等他說完,羅霸道和王美鳳幾人就異口同聲的道︰「大過年的瞎說什麼呢!!」

羅翰林連連稱是,叫大家一起舉杯,共度這個這麼多年來,最熱鬧的一次新年。

飯桌上面,歡聲笑語,羅翰林和歐陽雲天兩人推杯換盞,喝的爽快,期間時不時的與晁建設舉杯的時候,他都是站起來一飲而盡,本來就不善飲酒的他,喝了人生之中,最痛快也是最多的一次酒。但是他喝的高興,喝的吟唱起了蒙族的民謠,沒想到這樣的一個胖子,嗓子那還真好。

在遼闊的科爾沁旗草原,

在奔騰的西拉木綴優希?

一支悲壯的歌響遏流雲啊,

唱的是英雄嘎達梅林。

南方飛來的小鴻雁哪,

不落長江不起飛;

要說起義的嘎達梅林哪,

是為了窮苦牧民的土地。

北方飛來的海力色雁哪,

不落長江不起飛;

要說造反的嘎達梅林哪,

是為了窮苦牧民的利益。

鴻雁飛往遙遠的地北,

忘不掉西拉木倫河流水;

嘎達雖是王府中領兵的梅林,

他熱愛家鄉的父老鄉親。

鴻雁飛往遙遠的天南,

忘不掉西拉木綴優希?

嘎達雖是王府的梅林,

熱愛家鄉的無邊草原。

滾滾的西拉木綴岸旁,美麗的牧場啊富饒寬廣;

浩林毛道九間房啊,

是嘎達生長的地方。

幾個小輩今天也是互相的攻擊,喝得是人仰馬翻,趙瑞摟著小花稱兄道弟的坦露心聲,不斷的詢問著關于古武方面的事情,但是即便是喝多了的小花,還是守口如瓶,只是說了一句很有玄機的話,「天下的武術,都在古武之下,無出其左右之法。」听了這話的趙瑞將信將疑,但是見識了狠人大熊叔和小花,又在自己師父留下的筆記本上確實看到過對古武很高的評價之後,心中信了五分,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學會不可。

羅霸道自然是非常沒有出息的不知不覺挪動到了歐陽萌萌的旁邊,喝多了的歐陽萌萌眼神模糊,也不管與自己講話的是誰,就是一陣的海侃,半醉半醒的羅霸道只是听清楚了幾句話,年後去京華工作,討厭的羅二狗,非常討厭的悶騷男趙瑞,別讓我找到機會,不讓我狠狠的整你。

大熊叔悶悶的喝酒,心里似乎是有些心事,一口一杯的喝著。趙瑞來勸,卻沒有勸動。後來羅霸道來勸,他卻看著羅霸道有點發愣,眼角像是有些紅,結果白羅翰林摟著肩膀讓他過去陪著喝酒。另外的兩個女人則是在說一些關于女人的話題,時不時吃點菜喝點紅酒。

遠在農村老家的虎子跟自己的父親兩人喝多了,當他回家把自己賺的錢往桌上一放,大聲的說︰「妹妹以後上學的學費我全包了!!」的時候,虎子媽放聲大哭。晚上十二點一過,虎子緊張的撥通了可兒的電話,那頭電話戰線,有些失落的他蹩腳的發著短信想編出一些比較有文采的句子來,可是憋的半天,電話卻被自己的妹妹搶去,直接發過去三個字,我愛你。那一晚,虎子失眠了,手里緊緊的握著手機,輕彈了男兒的淚水,濕了枕巾,濕了心。

漢中市石花村里,兩個未老先衰的夫婦看完春節聯歡晚會,關了燈,睡了。

西南某省的一個山溝溝里,坐在竹沙發上的李素素,左邊是自己的父親,右邊是自己的母親,都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視節目,絲毫沒有關注到身邊的女兒已經淚流滿面。

李右賀對過年不感冒,正趴在一個年輕女人身上賣力。

陳勝也同樣如此,不過他的心情非常好,因為自家的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到了那個時候,他家的財富就不僅僅是在漢中排得上榜,就連全國都赫赫有名了。

小玉睡了,蓋著黃色的被子,墊著黃色的床單,白女敕的臉蛋紅撲撲的,一只小指頭放在嘴邊,很是可愛。因為就在剛才,他對趙瑞發短信說「我喜歡你的時候,趙瑞也是那樣回的!」其實她不知道,趙瑞是真的喝多了。

每個人,都要過年,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圈子,這些圈子也許會有這樣那樣的交集,也許終其一生都走到不一起去。

墨水居的後院空曠的地方,擺滿了煙花,趙瑞和羅霸道一人點了一排,那漫天絢爛的焰火,在天空之中,綻放著自己這一生之中,最美麗的時刻,即便最終還是化作黑煙,消失在天空中,掉落在地面上,他們也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因為他們會說,我們曾今也輝煌過,這一輩子雖然短暫,但是對我們來說夠了

其實人又何嘗不是如同這焰火一般呢?

要麼綻放,璀璨,一是輝煌。

要麼普通,平淡,終其一生。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大年初一,在呼市呆了大半個月的趙瑞和羅霸道就準備收拾行李,回京華了,學生們估模著都是過了十五才去,但是分店的準備工作還需要兩人提前去做,不然在開學的時候就開不了業。

兩人今年的計劃就是在放假之前再開一家分店,一共開三家分店,如果每家都能夠盈利的話,就開成全國連鎖店,這些都是羅霸道的構想,趙瑞並不想參與,但是他急切的需要第一筆資金,進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這一個計劃在他的心中醞釀了很久,現在差的就是資金和自己所需要掌握的知識,所以他決定回到京華之後,每天就去圖書館呆著,瘋狂的補習了,他的經融底子並不差,現在撿起來也花不了多長的時間。

另外一邊,晁天對晁建設提出要去京華,晁建設出人意料的沒有反對還大力的支持。

而歐陽萌萌則是被自己的父母鎖在了家中,不讓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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