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學園的默示錄 第十一章 主角的話,不就是視覺切入點麼

作者 ︰ 來年七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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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變化還真是大呢。

名為室孝的少年在空閑下來的時候也會想一想,最後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是感慨也不盡然,畢竟只是一個下意識的直觀反映,沒有多少主觀的成分。往日不上多有趣的平凡日子還在眼前盤亙不去,在這一日之間,所見所遇到的與日常完全不同的景象,那些人們,那些事情,在最初的刺激過後,都只不過歸結于一個淡漠的下意識的反映而已。

這樣起來倒是很有些冷漠無情的意思,室孝自認為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有經歷過那麼多事,也拿不出來所謂的成熟和堅強。現在開始就是一條逃亡的道路,盡頭在哪里還不知道,稍微悲觀一點,怕是整個人類都逃不出滅亡的結局。每次想到這邊,都有一種渾身顫栗的感覺,就像時候他做夢被不知名的東西追趕,醒過來後雖然不太記得,但那種無處可逃的絕望和窒息一直緊緊纏繞著一樣。而此刻心里懷著莫名的恐懼,只能強迫盡量不去想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不是聰明的人,大局觀啊判斷力啊都是很遙遠的詞,更不用人類的走向這些。或許其他人更明白這些吧,他這樣想。

肯定是有人明白的,且不其他人,至少在室孝的認知里,高城沙耶就應該他看得長遠得多。兩人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對彼此也是頗為了解,而且高城本身就出自于那樣的家庭,平日里就算再怎麼隨意任『性』,可畢竟底子就在那邊……雖然剛開始到現在一直在歇斯底里就是了。

室孝想起早些時候,高城被突然出現的死體嚇壞,那時的她一副快要崩潰的『模』樣,最後被毒島前輩安撫下來才恢復到平常的狀態。

那毒島前輩,又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呢。

其實很久之前就听過她了,在學校里總能听到關于她的傳聞。毒島子,名門千金,同樣是大姐的高城更有大家閨秀的感覺,擔任劍道部的主將,是能在全國大賽里拿到優勝的存在,而且很漂亮,待人也是相當好的,各方面來都非常優秀。對于這樣的一個人,之前也從未有過能產生交集的想法,只是當做心中一個憧憬般的存在,因為太過遙遠了。

可現在並不遙遠,一起奮斗過,一起拼搏過,也曾定下約定各自分別,又在之後的時間里重新相遇……這樣挺有宿命的感覺,其實也只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同伴關系。不過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在這特殊的時間里,人們之間的感情也會更特殊一點吧。

室孝覺得自己是喜歡她的,最起碼是抱有相當程度的好感。不只是他,就算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喜歡著高城的平野,對毒島前輩也是有著同伴以上的感情。

還真是濫情啊,那個胖子。

稍微月復誹一句,室覺得自己也沒有立場對他表示什麼譴責,因為自己對于宮本,似乎也沒有完全放棄的覺悟。

他與宮本麗經過一番波折,此時的感情也有了回暖的趨勢,不過井豪永的死依舊是一個心結,或許現在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可未來如果能在一起,肯定是無法逃避的。永的死亡無可避免,但室孝總覺得自己對他有所虧欠,不管是因為宮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最終是死在自己手上。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到底,這也是一個普通男高中生的普通想法而已。

嘆了口氣,現在唯一陪在自己身旁的平野正陷入一股莫名的狂熱里,室總覺得這個胖子笑得已經很扭曲了,而且一直在听他些「sprngfld1a1」什麼的根本听不懂的名詞,然後又「半自動」「改裝過」之類的驚呼半天,室總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形勢,喊了幾聲平野也沒有反應,只能再次嘆氣。

「我,鞠川老師的朋友到底是干什麼的啊……」

他和宮本是傍晚的時候踫到子一行的,本來是準備在東署那邊集合,不過既然能偶遇是再好不過了。鞠川老師提議可以到她朋友的別墅里過夜,是在河邊的一片出租房里,還算較安全。過來時才嚇了一跳,不車庫里的那輛霸氣側漏的悍馬,臥室里竟然還有各種各樣的武器,然後平野就狂熱了。

總之很想吐槽就是了。

此刻日頭已經黑了下來,從窗戶里往外面望顯得更加昏暗。進來的時候就把這附近的死體都清理了一遍,外面的柵欄也全鎖好,暫時倒不要考慮安全問題。所以終于可以放松下來的女孩子們都沖進浴室洗澡了,雖然隔了幾間房間,但隔音效果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還能听到隱隱的嘻戲聲。

知道這樣做很不厚道,但室腦子里還是勾勒出幾個女孩子赤『果』的輪廓,然後听到了「老師的胸好大啊」「青木前輩的也好厲害」「不要啊……」之類的話,覺得不能再這樣子下去了,胡『亂』地『揉』『揉』頭發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管抱著槍扭來扭去的平野,一個人跑到陽台上吹風。

勉強還能看到遠處的一些東西,人影是看不到了,房子的輪廓街口的轉角還是能分得清楚,極遠處還有燈火,只是稀稀落落的一些,在一大片陰影里苦苦掙扎著。這時候才覺得這個城市其實很大,給人一種走不出去的錯覺,也分不清自己家的方向在哪邊,只能希望那里的燈光還是亮著的。

听青木前輩的家就在市區附近,過了這條河也就不遠了吧。室突然這樣想。

原本的計劃是按照遠近一起去尋找各自的家人,然後一起離開這個城市,尋找一個安全的或者是一個『政府』能夠庇佑的地方,但話是這樣了,計劃也都定好,過程如何卻不能保證,也有可能明天或者後天,或許就在那個屋檐角落,我們之中就會有人死去,變成死體,然後被活著的人殺掉。這樣去想,其實活到最後的那個人才最痛苦。

「那明天就先去青木前輩的家看看吧。」

室的思緒突然描繪成青木央萊的形象,不管怎麼看,都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與毒島前輩同一屆,彼此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好像是學生會書記來著,之前廣播里也曾經听過她的聲音,記不清楚了。一直被毒島前輩保護著,毒島前輩願意跟來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她吧。

然後不知怎麼的,腦子里突然晃過了另一個人的形象,黑發,清秀,不算高,看起來很單薄的樣子,表情很淡,笑起來也是淡淡的,從街道往外跑,前面是一片死體,煙火竄得很高,最後就只停留在他揮刀的場景上。

村上雨時。

很怪的一個人,室孝得出這樣的結論。確實很怪,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該怎麼形容……嗯,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的那種感覺。雖然如此,但也應該是個很好的人,在學校的時候也是他一個人引開死體才能安全地躲到巴士里。

而且,是很厲害的一個人。跟後來知道的毒島前輩的強大不一樣,感覺不到一些氣勢上面的東西,看上去很平常,但很可怕,出手很干淨,也沒有猶豫。室孝覺得如果是自己肯定做不出這樣的感覺,毒島前輩也不行。

只是不知道跟毒島前輩起來哪個厲害一點。

他好像也是劍道部的,那應該就是擔當大將的學姐更厲害了,畢竟是全國優勝。

青木前輩很喜歡他呢。

室孝又冒出這樣的念頭。

傍晚的時候也是毒島前輩勸她才會跟大家一起到這里來,不然可能就要到東署那邊去了。毒島前輩雨時把你托付給我,作為毒島家的傳人,自然是要遵守約定的,不能讓你到危險的地方去。然後又雨時那麼厲害,肯定會沒事的,放心吧。

果然毒島前輩很厲害,安慰人的時候也很溫柔。

話回來,她們稱呼村上學長的時候都是叫名字的,果然是很親近的人麼?

室孝抬頭看著天上,『露』出一個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人特有的無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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