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學園的默示錄 第八章 想離別

作者 ︰ 來年七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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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里很安靜,日頭漸漸西斜,陽光的顏『色』變得愈加燻黃,透過高處的玻璃窗照進來,為木質地板籠罩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仿佛霧氣一般,而空氣里的浮塵也似安靜下來,不發出絲毫喧囂。只有呼吸聲,也像被捂著一樣,沉悶而急促。

里面有不少人,大部分是各個班的學生,逃跑的時候零零散散聚起來的,還有幾個老師,花音基本上都不認識,可能是低年級的,守在他們班那邊,偶爾幾個大人一話,也是愁眉苦臉的,還要安慰哭泣的學生。館里的氣氛一直很壓抑,雖然大門被從里面鎖起來,可不時還能听到幾下砸門的聲音,格外地響亮,花音坐在一群女孩子中間,每次聲音響起來,旁邊就有一個短頭發的女生會隨著顫一下,抱著膝拼命咬著唇,雖然沒哭出來,但也只是拼命忍著而已,校服上還殘留著明顯的血跡,沒有人願意靠近。

真可憐呢……

花音保持著跟她一樣的動作,臉埋在膝蓋里面,這樣想。

佐天死掉之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也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平常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基本上都不是拿主意的那個,總是習慣把決定目標這樣的事情交給其他人來做,自己只要跟著她們的腳步就好。這也算不上遷就了,因為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不怎麼明確的人,喜歡喝什麼味的『女乃』茶啊,喜歡坐在餐廳的哪個角落啊,都沒有一個固定下來的喜好。這或許是自己對自己的把握不夠,而且這麼多年下來,也確實沒有踫到這樣的一個必須自己判斷的境況。

佐天是讓她去體育館那邊,因為那里沒有人在,所以大抵上還是較安全。可在去體育館的那條路上,大略地望過去,已經是密密麻麻地一片人海了,無論他們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總不可能走到近處去分辨。

那時花音心中的悲痛跟驚恐難以自制,只知道不停地跑,等見到大批死體集聚在一起才被嚇得不敢走動,躲到角落里不停地哭起來。待了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差不多已經是接近放學的時候了,才開始繼續往體育館那邊去。一路倒也沒驚動那些人,等到偷偷『模』『模』地穿過綠化帶,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已經被注意到了。那時候甚至已經完全失去反抗了,害怕還有一些,不過更多的是類似于解月兌的情緒,不過沒想到卻被人救了下來,隨後就跟著他們一起躲到體育館里。

此時大家縮在體育館,完全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電話很早之前就打不通,現在更是徹底沒信號了,推想之下也就知道整個床主都出了問題。現在也不能指望警察什麼的來救援,最後恐怕還是要靠自己,可是一群高中生,其中還有不少是女孩子,在沒有武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想逃出去,談何容易,而且就算逃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

在偶爾幾聲私語中,消極的情緒就這樣蔓延開來,不能呼救,沒有物資,等過個一兩天餓得動都動不了,就只能在這邊坐著等死。著著聲音就大了起來,各自著自己的想法,該怎麼做啊下一步怎麼辦啊,其實也沒什麼辦法,分析出來的東西也都是大家都明白的。然後就有人吵起來,是兩個男孩子,嘈嘈雜雜的也听不清在爭些什麼,有老師過去了,周圍的人也在拉著,最後終于平息下來。

花音不話,只是一個人想著事情。佐天的死跟她有月兌不開的關系,甚至可以是因為她才會死去,哪怕到現在為止,每想到此處,佐天被撕裂身體血濺到滿處的場景就在不停地在腦里回放,少女對她『露』出微笑,裙擺飄起來,四周的牆壁構成一幅空白的背景,最後被浸染成紅『色』。等睜開眼楮,那些場景才消失不見,變成不認識的人和溫暖『色』調的地板。

班上的同學也不知道到了哪處,不定都已經死掉了,那些曾經朝夕相處的人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心中除了悲痛之外還有一些數不清楚的情緒。也可能是潛意識里還有希望的緣故,對他們的情感都沒有對佐天的強烈,哪怕是家人也是這樣,因為不定就重逢了,可失去了的人,就真的永遠失去了。

那她的家里人,現在是不是抱著跟自己一樣的想法,期待自家的孩子能平安無事呢……一想到這邊,似乎覺得又要哭出來。

快入夜的時候,花音抬起頭朝四周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那個短發女孩的身上,恰好那女孩也看過來,視線重合,在昏暗『迷』蒙的光線里,兩個女孩各自『露』出一個單薄的笑容。

黑夜便降臨了。

晚上地板上很涼,而且睡慣了柔軟的床鋪,在這麼硬的地上睡也很不舒服。花音一直沒能睡著,很多想法在腦海里盤恆不去,等到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睡過去了,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從窗戶里看到天還沒亮。沉靜下來,外面的聲響听不見了,封閉的體育館里也沒有空氣流動的聲音,偶爾有呼嚕聲傳來,也分不清到底在哪個方位,更顯得夜里寂靜。

也只有在這樣的夜里,人才會變得脆弱起來。

『迷』『迷』糊糊地到天亮,漸漸地有人醒了,伸著懶腰到一半,才明白過來現在的處境。之後就有人開始商量對策,一夜過去也有不少想法,最後決定下來要離開學校,這麼多人一起的話也未必不能沖出去,這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殊死一搏。也有人想留在這里等救援,也就隨便他們了。

儲藏間里有不少能當武器的東西,還有拖把什麼的,只要拿著順手就行。走之前提醒了一遍注意點,盡量不要發出聲音之類的,然後男孩子把女孩子圍在中間,就朝著校門而去。花音也在里面,握著分配到的球棒,晨間的涼風吹拂起衣角跟發梢,清冽的空氣里夾雜著一股腐臭味,景『色』還是熟悉的,各樣的建築也還依舊是當初第一次見的『模』樣。

朝某個方向再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回過頭,前方已經是那些失去面目的人。

廝殺便開始了。

ps︰最近感覺寫得較拖沓,所以還是稍微加快一點好了,其實本來還能寫很多東西,畢竟這部分是想作為一個嘗試,最終好像也沒達到目的。倒也不是只為了寫龍套,而且又不是賣萌向的……我記得很久以前就有人我只會搬原劇情,現在總算不是了吧……

跳劇情有點不習慣了,寫得不怎麼順手,下面應該會好一點。果然,還是想去寫《蟲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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