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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春耕後,武安在正虜城除了繼續招集流民屯田,就是『操』練軍士。當年岳父許他正虜城新屯田可免三年錢糧,明年三年之期已到,現在多墾田地也能多省下一年錢糧。
一日,武安正在家里同母親馬氏、蕭鶯兒及布喜婭瑪拉玩笑,下人來報溫芬請武安去他家飲酒。武安去溫家進了廳內才知是他的壽辰。
武安是空手去的,責怪道︰「溫大人卻不是讓武安上門怪罪?今日既是你做壽,怎能讓我空手來賀?大人應早早告知與我。」著讓吩咐身後的一個親衛讓他去置辦禮物才罷。
溫芬見此,笑道︰「將軍能光臨寒舍,下官已是感激萬分,又怎好勞將軍破費。」
武安也笑道︰「本將軍其他的好,雖不得你家資富足,賀禮還是送的起的。」溫家號稱正虜城第一富貴之家,院內富麗堂華,各處樓閣廳台,不是武家能的。
溫芬見武安在打量四周,因道︰「讓將軍笑話了,此皆是先祖掙下的家業,下官無能也只是守業之人吧,實在慚愧的很。」
武安嘆息道︰「溫大人無須謙虛,溫大人已是難得了,自古哪有永享富貴一?後世子孫如不能善加繼承進取,也枉費了先祖的創業艱難,自招運終數盡,怨不得天意如此,實是子孫自為因果。」
溫芬道︰「將軍所言及是。」兩人又閑聊幾句,掌燈時分,溫芬的幾個兒子來請武安入席。溫家今日除了自家人,獨請了武安一個外人,上席時溫芬堅持讓武安坐中間,武安再三推辭不過,也只好應了。武安坐下,一會兒走進來十幾個女子樂手,在那吹拉彈唱,武安請了溫芬一杯酒,抬頭見這些女子大都年紀尚幼,應是溫家自買來取樂的。大戶富貴人家一般都是這樣,武安見這些女子沒有北方女郎的大方,倒有些南方女孩子的婉約溫柔。
「溫大人,這些歌姬不像咱北方人,大人是何處得來的?」武安給溫芬倒滿酒杯,又給自己倒上,听著她們談唱不錯,很好听。
「將軍好眼力,這些都是下官派人從南方購得的,將軍如果喜歡,竟可一並領去,將軍暇時也能取樂一番。」溫芬以為武安喜歡,並不在意,內心里還很得意,他費盡心思的培養這些歌姬本來就是來孝敬上官。武安少年得志,難免喜好聲『色』,他這正是對癥下『藥』。武安經常帶蕭鶯兒及布喜婭瑪拉出去,溫家耳目多,溫芬早就知道這事。
武安搖搖頭笑道︰「今日是來賀溫大人的,又怎能奪人所愛?溫大人還是留著吧。」
「將軍言重了,下官年紀大了,要她們何用?只是徒增煩惱罷了,將軍領了去正是物有所值。」溫芬還以為武安是假意推月兌。
武安苦笑道︰「還是算了,武安享不得此種眼福。」溫芬這才想到武安怕是擔心家里的妻妾吃醋,所以不敢輕易答應,也就不再多甚麼。
兩人又了幾句話,正喝的酒酣時,溫芬道︰「這次請將軍過府,一則是為下官的生辰,另外就是有一樁事需勞煩將軍。」
「何事?要是能辦必不推辭。」
「此事來話長,若是將軍方便則行,如不得便就當下官沒有過。」溫芬喝了一口酒又道︰「下官的舅舅本在延綏開了幾家店鋪,倒也有些家底,不想昨日來信,信中言及他不知何故得罪了官府,被強是韃靼人的『奸』細,目前已被下了大獄。將軍不知那牢獄就是沒罪進去也得有罪出來,還望將軍能調解一下,下官的母舅家情願多費些銀兩,也想了解此事。」
話溫芬一直對武安很是尊敬,武安也不好一口回絕,想了問題的關鍵才笑道︰「武安可以寫信給大人和,但若是其有罪,武安就沒法了。」溫芬連忙應下。
晚上回到武府,武安沒有打攪母親馬氏,直接到了蕭鶯兒的房內,蕭鶯兒還在等著相公。武安進去見在她燭火下縫制香囊,皺眉道︰「鶯兒,往後掌燈後就不要在縫補了,傷眼又傷神,沒由的遭罪。」現在女子在家除了笑就是做女工了,還有就是玩紙牌、馬吊牌,娛樂少的可憐。
蕭鶯兒吩咐婢女端茶給武安醒酒,又上前給相公除去外面的衣衫,笑道︰「在家閑著沒事,母親、姐姐又睡了,今日不是等著相公,鶯兒也安歇了。」
武安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熱茶,了溫芬求他的事,道︰「明日寫封信給岳父大人,稟明原委。真是冤枉的也幫幫他,算是積德了,私通賊虜可是死罪,禍及全家。」蕭鶯兒答應著,夫妻兩人洗漱後,武安抱著蕭鶯兒扔到床上,自己如惡狼般撲上去,一時被浪翻滾,嬌顫吁吁
萬歷四十五年六月,西海蒙古各部由西入侵寧夏中衛,游弋在長城邊外,準備以武力『逼』迫明朝重開互市。六月初八日,得到消息的寧夏鎮總兵官杜文煥率五千騎親臨中衛城,準備驅逐同火落赤等部,九日,中衛指揮同知武安領千騎會合總兵官杜文煥及西路參將蕭盛,明軍騎兵軍力達到近萬騎。六月十五日,寧夏鎮總兵官杜文煥統領副總兵馬忠、參將蕭盛、游擊將軍武安並八千余精銳騎兵趁蒙古騎兵不備,凌晨突襲西海火落赤敵營,敵大潰各部不得止,明軍趁勢大肆掩殺,各部領主毫無戰心,寧夏軍追殺三十里而還。是役明軍得頭領八人及首級八百余,戰馬千匹,牛羊五百余頭,軍械物資無數。
萬歷四十五年十一月,寧夏鎮總兵官杜文煥、鎮守太監徐茂、巡撫李懋繪等上書言游擊將軍武安招集流民軍戶屯田四千余頃,又表奏其歷年軍功。聞武安是都督同知蕭總兵之胥,上嘉許之。萬歷四十六年正月初五,朝廷正式任命寧夏游擊將軍武安擢升為寧夏西路參將兼中衛指揮使,並命武安往京城面聖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