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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衛城校場,幾千名精壯的漢子正滿頭大汗的『操』練著,現在春寒未逝,這些軍士卻沒有絲毫冷的感覺,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做著各種怪的動作︰有的在負重圍圈奔跑;有的舉者石鎖歷練臂力;有的拿著木刀騎在馬上相互砍殺
武安站在中間的高台上,目視前方,心神卻不知飄到何方?現在已經是農歷三月二十五日,回到中衛正式任參將後,武安就把中衛的屯田等瑣事交到指揮同知溫芬手上,而他在第三天開始『操』練士卒,淘汰贏弱,挑選樸實忠勇之士。現在除了從正虜城帶來的七百余親衛,武安又招集五百精通騎術的民壯及從蒙古各部交換的漢人奴隸七百人充入到親衛營中;開春後,陸續有蒙古部落來投靠,這些都是族群在草原生存不下去,最多也只有幾十戶,加起來也有千余口,武安在稟告總兵官杜文煥後,選其精銳三百加入騎兵,家則讓她們放下游牧改在中衛附近去耕作;在對中衛原有軍士嚴格挑選剩下兩千余眾並入從正虜城帶來的近三千步卒,作為中衛的守城軍士。如果加上中衛城原有的騎兵,武安這次『操』練的騎兵總有人數三千余,戰馬經過劉二山不斷用烈酒交換,也能有一人雙馬的程度,這些蒙古馬頗為健壯,更令武安欣喜的是︰劉二山在與天山瓦刺部交易時,竟換來三百多匹中亞產的良駒,這些馬匹高大威猛,不是矮壯的蒙古戰馬能,只是數量少、價格昂貴,武安也只能盡量購買些。武安除了給下面千戶、百戶幾匹,又送給岳父蕭如燻、寧夏鎮總兵官杜文煥、副總兵馬忠、參將蕭盛幾匹,其余的都供他的親衛使用,作為突擊沖刺力量。現在三千騎兵只要精心訓練幾個月,最後只等候朝廷的詔令了
中午飯食依舊是白面饅頭、紅燒肉塊,軍士進行如此高強度的運動,沒有足夠的肉食提供是根本不可能進行下去的,現在中衛城中很多軍士報名參軍就是沖每天的「美餐」來得。
飯畢,武安騎在馬上手控鐵弓,瞄準兩百步外的靶子,連發兩箭數次,且箭箭命中紅心,圍觀的幾千名軍士被他「神技」折服,大聲吆喝呼喊不止。武安就是要樹立個人在軍中的威望,拿破侖「獅子與綿羊」的對,在冷兵器時代更能體現出來,武安要這些軍士同他的箭矢一樣,武安弓瞄向何方,前面不論是刀山火海,還是懸崖絕壁,軍士都義無返顧的向前沖擊,這才是真正的「鐵軍」
「將軍請看——」一個五十多歲的匠戶恭敬的把一把長約一米的馬刀交到武安手上。此處就是中衛打造兵器的地方,這里的管事不在是許匠戶,而是這個叫楊喜的老者。至于許匠戶則已經轉為武安的親衛副手,許匠戶給武安展示一套家傳的刀法,他因長年打鐵身體強壯有力,又與武安是同鄉,正好給秦滿做副手統領親衛騎。
武安揮舞著長長的馬刀,發出尖銳的響聲,回頭示意一名親衛拔出腰刀,兩人兵器相交,武安手上的馬刀只是留有一個缺口,那親衛手上腰刀斷為兩截。楊喜見新任參將大人滿意的點點頭,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下。
「將軍真乃神人,自從用了將軍所的方法,不僅工序少了,一爐鐵的出鋼量也多了,打造的兵器也鋒利異常」
其實明朝中期發明的煉鋼之法「灌鋼法」就十分的先進,只是費時費料太多,只能用在將校軍官的兵器,此方法利用生鐵含碳量高,熟鐵含氧化雜質多的特點,用熟鐵中的氧來氧化生鐵,另其激烈沸騰達到祛除雜質的目的,武安也只是利用後世的一些方法改進而已,要想使用新的方法煉鋼,以中衛的財力物力也是不可能實現的,畢竟武安也是一知半解,他只能提供大體的想法、點子,後面則要工匠去研究了。而這種新式馬刀是武安結合東西方馬刀的優缺,親自設計出來的,更利于在戰馬上使用。
武安對他諂媚的話也不在意,這楊喜甚麼都好,只是過于奉承讓他受不了,知道武安信任他以前排擠走的趙原,來中衛不久就任命其為這里的副手,並把所有的外行官吏調走另派他職,膽驚受怕的好些日子,直到武安命他給軍士打造新式馬刀,才想在武安面前『露』一手,那趙原不是精通火器才受到賞識嗎,他楊喜自認中衛中也是有一手的人。
「楊管事,這**刀你一日可打造幾柄?」
「回將軍的話,若是人手充足,匠戶門一日可煉有二十柄。」
「才二十柄?」武安皺眉計算著,一天是二十柄,一月按三十天論,就是六百把,那就是五個月後才能足夠三千騎兵所用,要是在儲存一些補充戰場損壞的,那得是十月後了。軍情緊急,武安可不敢保證能有充足時日。
楊喜察武安有些不滿意,忙解釋道︰「將軍有所不知,將軍提供的煉鋼之法雖精妙,工匠們此時還不純熟,總有大量的次品,若幾月後工匠們熟練,每日定能加倍產出。」
武安想想道︰「楊管事,本將軍不管你怎樣,九月時必須打造五千柄這樣的馬刀。」停了一下又冷聲道︰「若是你敢以次充好,讓本將軍知道,你明白全家的下場」
楊喜額頭冒汗,也不知是不是嚇的,或是被屋內熱氣烘的,听到武安冷冰冰的話,忙道︰「請將軍安心,的定會不負將軍的重托。」
武安又道︰「若是你們打造的好,所有工匠都有厚賞,本將軍上次的獎勵自然會如數兌現。」這些楊喜早听正虜城遷來的工匠過,看到那些工匠日子過的他這個管事還好,家人個個紅光滿面的,中衛的所有工匠羨慕不已,這也是工匠這些天拼命的原因。
武安又接著看了看,接著又去了打造火器的作坊,這里由趙原管著,這些天他可算是衣錦還鄉了,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工匠現在整天圍著他『亂』傳,讓他全身輕飄飄的。趙原當然明白得來這一切的緣故,自從來了中衛城,替武安辦事越發賣力,大有「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
武安遠遠的就听到趙老頭中氣十足的聲音,也就沒進去,由這麼個人管著也能令人放心,這次去遼東出戰,火器是用不上了,手炮倒是可以多帶一些,那可是守城的利器,要是出師不利,明軍撤退守城是必須,武安不得不多做些準備。
武安既然回到城中,自然要回家一趟,這些天他吃住的城外軍營,早就讓母親馬氏不滿,布喜婭瑪拉有身孕也要他去安慰。武安何嘗不想整日陪在佳人身邊,耳廝鬢磨來的香艷,只是他也是有苦不出,只好盡量去看望她們。
武安先去給母親馬氏請了安,才進了布喜婭瑪拉的院子,在步入房們時,听到蕭鶯兒及布喜婭瑪拉正在低語,武安止住要稟報的鄔珠,想听听她們在甚麼,幾個婢女看見自家老爺做賊的模樣,都泯嘴微帶笑意。
「姐姐,相公夜宿在軍營,不理會別的事,莫不是朝廷有戰事發生?」布喜婭瑪拉語氣有些幽怨,「要不然怎麼不大在家呢?」
一會兒才響起蕭鶯兒的話聲︰「這幾日,妹妹也有些疑問,偷偷的看了朝廷傳送的邸報,沒發現有大事發生?」
布喜婭瑪拉「嗷」了一聲不在話,武安進去也不知什麼,走出武家直往城外的校場,只是從此晚上確是夜夜宿在城內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