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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一馬當先,以錐行陣行直沖入敵陣,很快兩支鋼鐵洪流撞在一起,戰馬臨死前的悲鳴聲、軍士的喊殺聲響遍戰場,武安天生神力,揮舞著大刀四處砍殺,擋在面前的女真騎兵往往眼前閃過一道殘影就被斬殺,踏雪揚起高挑健壯的四只馬蹄,肆意隨主人向前奔馳。眾親衛被其激發,血『液』澎湃,士氣高漲,揮舞著長長的馬刀沖向敵軍,寧夏軍士馬刀是精鋼所制,在雙方兵器交接發出的響聲中,女真騎兵手持普通的馬刀吃了大虧,兵器不斷被砍斷,在後面跟進的寧夏軍士面前任其宰割。
武安雙眼血紅,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沖垮眼前的敵人,消滅擋在路上的一切,一力降十會,在他四周沒有一個活人,盡是殘臂斷手,破碎的頭顱,對面女真人每發出一聲摻叫,他心中的熱血就沸騰一分,恨不能盡情的大喝以發泄心中的戾氣。對面的莽古爾泰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看了眼前的明軍了,眼前不到三千的敵人就讓他率領的女真騎兵沒有了招架之力,更不要後面還有四千的明軍精銳騎兵。明國招集幾十萬大軍雲集遼東的消息早已經過細作傳回赫圖阿拉,這次趁正月葉赫不備攻擊,父汗就想要削弱明軍的實力,若是他在這里損失過重,對新立的大金國前景可是不妙,他可不能因失大,想起父汗叮囑他先不要與明軍作戰,等明軍進攻時再的話,內心大是後悔不听額亦都的勸解。
莽古爾泰左手也被砍了一刀,要不是他反映及時,這一刀就把他當胸穿過。那是一個普通明軍的杰作,雖然最後莽古爾泰殺了他,但那明軍最後的瘋狂之『色』還是讓他心驚,他還從沒見過如此凶狠的漢人,這讓一直瞧不起漢人的他大是怪異。
正當莽古爾泰萌生退意,想率正藍旗後撤時,明軍四千騎兵分左右兩翼從前面沖過來,三下夾擊的女真騎兵徹底慌了手腳,現在女真士卒還沒有薩爾之戰後勇氣,對于一直是女真宗主國的明朝心底還有懼意,莽古爾泰見事已不可挽回,為了保存實力,不敢再戰,忙下令後撤。
寧夏軍見女真騎兵逃竄,士氣如虹的緊追不舍,武安、劉大山更是命中衛軍士攜帶的長弓向前方拋『射』,正藍騎騎兵隨著一陣陣箭雨若餃子般從馬上翻滾下來,隨後的的同伴絲毫不敢下馬相救,有的為了節省逃生的機會,更是殘忍的直接從同伴的身上踏過去。武安追了八里左右命軍士勒馬停止追擊,望著女貞騎兵狼狽消失的前方,心里大是暢快,回頭對用敬畏的眼神看著他的親衛及寧夏軍士高聲喝道,「萬勝—威武—」
「將軍—」
「威武—」
「將軍—將軍—」
已經逃出寧夏軍士追殺的女真騎兵听到後面傳來明軍獲勝的吆喝聲,內心更是悲涼,不敢有絲毫停留,馬鞭狠抽加緊向前當後面的額亦都看到莽古爾泰及正藍騎騎兵狼狽不堪、丟魁棄甲的悲慘樣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是一個時辰前出發意氣風發的大金勇士嗎?這還是勇猛無敵的大金三貝勒嗎?
額亦都忙騎馬上前急問道︰「三貝勒,可是遇到明國大軍了?」
莽古爾泰現在有股邪火憋屈的他心慌,自隨父出征還沒這樣落荒而逃,看額亦都擋在面前看他的樣子好象在嘲笑,氣的不顧後果揚起馬鞭直接揮在他臉上,不理掉下馬的額亦都命正藍旗丟棄繳獲葉赫的人畜、財物,直接向東直奔建州方向而去。
額亦督自從歸順建州以來,還沒受到這樣的侮辱,被當眾鞭打落馬,臉上火辣辣的痛疼,一個對莽古爾泰忠心的侍衛害怕為主子引來禍,忙下馬與額亦都的侍衛一起把灰頭土臉的額亦都重新扶上戰馬。
「額亦都大人贖罪,我家主子一時急噪做出這種事,若您心中有怨,只管打罵兔漢就是—」
額亦都心里氣憤難當,嘴里抽著冷氣,問道︰「兔漢,你把剛才的情形仔細,我若看你家主子有理,不會把此事稟告大汗,若是—,哼,你應該知道下場。」
「是,是」兔漢听事情有轉圜的余地,忙把遇到一切一五一十的簡略告訴他。
額亦都失聲道︰「你明軍與你們人數相等就把你們擊潰?」平常那不是明軍依靠槍炮逞威,現在確是以後金勇士引以為傲的騎『射』擊敗他們,難道這才是明軍真正的實力!若是此次明軍皆有如此戰力,大金國只能任其宰割了。
「額亦都大人,這次的明軍與以前的不同。」
「有何不同?你快。」
「那些明軍有一種怪的長長弓箭,遠遠拋『射』有近二百步的距離,他們的馬刀也十分犀利,勇士們的兵器根本不是對手」
額亦听完兔漢的介紹,不敢怠慢,忙令他帶來的幾百名黃旗勇士追莽古爾泰,他要把這個驚人消息告訴大汗
武安命哨騎四處察探防止女真騎兵的報復,自己領得勝的大軍一路收攏被殺的金兵。武安看者手下軍士興高采烈的不斷下馬收割首級,一些沒死透的後金騎兵被拿刀砍死後才被砍下腦袋,發出臨死前的慘叫,一些裝死的、落單的也被軍士一一搜出殺死武安殘忍的看者這些,在黃狗牙、許匠頭等親兵的護衛下往後面馳去。
遠遠三百余騎兵迎上來,武安看清楚當中的一個軍士的面容『露』出溫暖的微笑。布喜婭瑪拉听相公與建州的賊子打起來,心里著急擔心,本想上前去看看情況,那秦滿接到舅舅的命令那敢私自帶舅母去危險的戰場,要是有甚麼閃失,舅舅還不活撕了他!好歹總算穩住了,好在很快探馬就報已經擊潰了敵軍,布喜婭瑪拉听相公無恙沒有受傷才放心。現在外人在場,兩人也不能做出親密的舉動。
布喜婭瑪拉見相公渾身沾滿鮮血,心慌問道︰「傷在那了?要不要緊?」
武安哈哈大笑道︰「這都是那建州賊子的鮮血,想傷本將軍的人還沒出世呢—」
布喜婭瑪拉仔細打量一番才相信相公的話,內心頗為自豪,用崇拜火辣辣的眼神盯者武安,讓武安很是自滿了一把,秦滿等人見狀早就識趣的離著遠遠的,頭也朝一邊望去
很快,接到消息的開原總兵官馬林急馳趕到,看見戰場上四處布滿了無頭的死尸及悲鳴的傷馬,面前堆積的首級,高興的上前問此戰的斬獲,作為此次出征的主將,這里面的戰功可是有他一份。想不到出次作戰就報捷,這可是好兆頭,看者沉穩站在面前的武安,很是滿意,福將啊,看來當初把他要來算是做對了。
馬林興奮道︰「此戰大勝皆賴武參將奮勇,將軍放心,本總兵會如實將此事稟報朝廷.
武安感激回道︰「若不是有總兵大人率大軍為後盾,末將豈能安心出戰?末將不敢昧心獨領功勞。」好處是不能一人獨享的,吃獨食可是犯忌諱讓同僚忌憚的事,反正該是自己的誰也奪不去,何不把話的漂亮呢!
馬林看武安獲了如此大功沒有絲毫的驕傲自滿,也沒有跋扈的臉『色』,又高看他一分,怪不得能讓蕭如燻收為義子且把女兒嫁與他,確有不同尋常之處。統計完戰果後,總兵馬林很快書寫戰報將其快馬報于位于遼陽的遼東經略楊鎬,十二日,接到報捷的遼東經略楊鎬、御史監軍陳王庭等大喜,一面將戰報通報給遼東所有將士,一面向朝廷奏報喜訊。
萬歷四十七年正月十一日,遼東叛逆努爾哈赤劫掠屬民葉赫部,奉命增援葉赫部的開原總兵官馬林、原寧夏參將武安率部大破之,北虜望風而逃,此役斬獲頭領三人及首級一千九百余,繳戰馬七百匹,軍械無數。帝聞之大喜,特命內侍持親旨嘉許遼東諸將,待平定遼東後一並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