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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堆的篝火四周,寧夏軍與延綏軍士十幾人、二十幾人圍成一圈,火上燒烤的一只只全羊發出誘人的香氣,幾次大勝讓這些軍士很是興奮,大聲笑著。現在正是白天,初冬的寒氣已經開始侵蝕、降臨,但草原上幾萬得勝的明軍卻渾身火熱,想到出征繳獲的財物有很大部分是他們的,這些幸存的漢子激動不已。尤其是寧夏軍士,這些軍士大多是流民組成,這次獲有戰功的人每人不僅有財物可分,家中也能賞賜馬匹、耕牛。
寧夏軍及延綏軍出征不可能攜帶足夠的糧草,大軍大部分給養都是依靠搶掠、殺戮而來,這一次,為了削弱蒙古人在河套的勢力,報復韃靼人對三邊永不休止的入寇,總兵官武安及杜文煥共率大軍四萬余深入到河套幾百里,斬殺韃靼精壯幾萬眾,蒙古鄂爾多斯部落因彼此分散游牧,首領濟農土巴還沒來得急組織各部騎兵集結,明軍就對沒有防備的各個部落逐一擊破,駿馬、牛、羊、駱駝等牲畜、財物被劫掠一空,大男子被全部屠殺,年輕女子也被搶劫準備帶回去。
十月二十四日,土巴濟農統領三萬精銳的鄂爾多斯部落騎兵與明軍戰于河套平原,明軍先以步軍迎敵,在寧夏軍士新式火銃及延綏軍戰車陣佛郎機火炮的攻擊下,沖陣的蒙古騎兵損失慘重,一時大為受挫,武安又命軍士在後面虛張聲勢,四處大張明軍旗幟,土巴濟農不知明軍虛實,各部頭領台吉心存異心,不可能全力拼殺,幾次沖陣無果,對土巴保存自己實力而讓他們的部落勇士送死已有不滿,又見明軍兵銳都有了退意,後陣的明軍騎兵趁勢從兩翼猛攻蒙古騎兵。
土巴濟農等不能抵擋明軍精銳鐵騎的進攻,各部落紛紛敗退潰逃,丟棄大量輜重、部眾,武安、杜文煥留步卒打掃戰場,兩人親率一萬七千余騎兵尾隨其後窮追不舍,二十六日追擊到在東勝衛附近時,明軍趁夜『色』再次大破土巴濟農的蒙古大軍,斬殺蒙古騎兵六千余,土巴濟農率殘部不足一萬五千人護送部眾三萬余人渡過黃河往北而去,武安等遂停止追殺,沿途收攏了鄂爾多斯蒙古遺留的部眾家眷、牲畜無數,大勝而歸。次日,武安、杜文煥等押送俘虜與北上接應的明軍步卒會師,這次寧夏軍、延綏軍雖然也損失不少人馬,但兩鎮得到的更多。
「來,武老弟,咱哥倆再喝一杯—」杜文煥臉上『露』出興奮的『潮』紅,看著四周歡快的軍士,自己也被感染了。這次兩軍共繳獲了牲畜四萬多頭,根據早先的約定,這些財物都要兩鎮軍士平均分配,不過武安因為需要在寧夏鎮屯田,就用四千匹戰馬交換了延綏軍的兩千余頭耕牛,延綏鎮土地不如寧夏鎮肥沃,總兵官杜文煥對招集流民屯田也不熱心,因此這筆交易兩方滿意的達成。
「杜將軍,今日你我兩軍就要分別,應該弟敬你才是。」武安者滿飲而盡,現在兩軍還沒到安全的地方,軍士都很節制,兩人又了一些隱秘的細節.這次搗套斬殺的首級就幾萬具,但這些戰績當然不能如實回報,延綏鎮總兵官杜文煥今年七月派軍士援遼,被言官彈劾出關的軍士皆是老弱,有欺瞞朝廷之嫌,使杜文煥不得不上書字辯,言韃靼人侵擾三邊,精銳不敢隨意派出,若三邊有失,不敢負失疆之則,朝廷上下這才放過他。這次若是把戰功報上去,也得不到朝廷太多的好處,朝廷現在因缺遼餉正發愁呢,絕不會兌現首級換賞銀的承諾,相反戰果還可能被瓜分。明朝純粹的武官到了總兵官幾乎已經升到了頭,就如武安岳父薊鎮總兵官蕭如燻為例,當了近二十年總兵官也沒升任總督的職務。而且自從薩爾滸之戰後,特別是開原、鐵嶺、葉赫相繼喪失後,朝廷可是想極力拉攏蒙古去對付北虜,寧夏軍、延綏軍輕啟邊釁,被朝廷知曉可沒有好果子吃。不過武安等人也不怕,現在朝廷現在正當用人之時,不可能發旨重罪懲罰,萬歷皇帝還需要猛將替他固守三邊呢,這也是杜文煥敢約定武安進軍河套蒙古的原因。
朝廷現任經略熊廷弼不愧是能臣,幾個月時間,硬是把頹廢的遼東局勢扭轉過來,軍心大定,今年秋時,吞並葉赫部的努爾哈赤率軍想趁機佔領沈陽城,被親自督戰沈陽的熊廷弼擊退,熊廷弼又派精悍的游騎四處,擾『亂』後金的耕牧,使其疲于應付。這種游擊戰的打法,讓後金兵狠的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武安正和杜文煥聊的興起,外甥秦滿興奮的跑來稟報︰「將軍,將軍,抓住一條大魚——」
「甚麼大魚惹的你子如此高興,莫不是韃靼人的甚麼頭領?」武安這些年接連親手殺了幾個蒙古台吉,听到這些並不感冒。
秦滿偷偷的附到舅舅的耳邊私語︰「听是韃靼人頭領的女兒,長的很美—」
武安不滿的看了這子一眼,心道︰「老子是『色』鬼啊?怎麼遇到美人這些手下都來獻給自己?他娘的,老子的名聲全毀了。」心里知道這是手下表忠心的體現,有好東西自然先想者上官,武安心里雖抗拒,嘴上卻道,「走,本將軍去看看。」大軍得勝加上喝了幾杯酒,武安心也熱了起來,與杜文煥隨意敷衍幾句,在秦滿的帶領下朝外面走去。
到了關押俘虜的蒙古女子的營地外面,遠遠听見了嬌喝聲及男人的慘叫聲,隱約還有鞭子的脆響。走在前面的秦滿大驚,進去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紅『色』蒙古絲袍、頭戴瑪瑙珠飾的女子正揮舞者長鞭,她腳下不遠處還有幾個倒地軍士,在那不停的呻『吟』,四周圍滿了全副武裝的軍士,只是都顧及什麼,不敢傷著她。
武安冷聲道︰「秦百戶,將她拿下」秦滿應著就要上前,那蒙古女子卻突然向前甩著鞭子將擋在面前的幾個軍士擊倒,突出重圍,直往武安方向沖過來,這下在場軍士都變了臉『色』,慌忙的舉起兵器吆喝阻止,秦滿嚇的拔出腰刀擋在舅舅面前。武安哪用得秦滿保護,撥開他的身子,趁女子要甩鞭子的空擋,猛的上前摟住女子的腰,把住她握鞭子的右手,這才仔細打量這個蒙古女子——年紀有十四五歲,巧的鼻翼因為劇烈運動呼呼的煽動著,鼻頭上布滿細的汗珠,紅艷的雙唇微張,兩只靈動的眼珠因為怒火直瞪著,皮膚略黑,全身充滿了野『性』美,果然是草原上一匹野馬!
「你叫什麼名字?尊貴的格格—」武安從她手中奪出馬鞭仍到一邊,霸道的摟著她,死死低頭盯著她的雙眼。
「哼—」蒙古女子接著無視武安的問話,知道不能逃月兌,身體也軟了下來,武安看她一副順從的模樣,倒失去了興趣,放開她的身子,對秦滿吩咐道,「若是她再反抗,就把她充做營『妓』。」秦滿應了一聲又愣住,寧夏軍營中沒有營『妓』呀?不過看到一旁的那個蒙古女子臉『色』蒼白無血,渾身戰抖無助的樣子,頓時明白了舅舅是在嚇唬她,只是想不到這韃靼娘們听的懂漢話。
武安回到杜文煥的身邊,杜文煥笑咪咪道︰「老弟,韃靼女子玩弄可以,只是勿要沉湎于此,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哼」武安明白他是好心提醒,忙解釋一番,這是武安的私事,杜文煥因為與武安對脾氣才跟他明,武安心里只能感激而已。
萬歷四十七年農歷十一月初四日,武安率軍回到寧夏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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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米查資料,葉赫金台石貝勒的兒子名叫尼雅哈,現在改過來。他的兒孫較出名,納蘭明珠、納蘭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