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縣也是建寧市的貧困縣之一,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比如搞什麼田徑比賽、燈會猜謎、茶話會之類的,總之沒什麼收益,縣里也沒有大肆的宣傳,這些活動僅在建寧市內小有名氣。
蒼山縣地處建寧市與鄰市的交界處,而且在建寧市的整體位置上看,是最偏僻的一處,所以市里對蒼山縣的管理也是有心無力,很多時候都這里全執著行縣里的土政策。
開著蘇揚的奧迪車,張小軍和張彤周末到了蒼山縣,還好是有奧迪越野車,否則這里的路如此的破爛,借輛轎車肯定底盤會受損。
路很窄,僅有兩個道,一個往里開、另一個往外走,周末的車流量相比平時要多一些,所以行駛很緩慢。
「滴滴……」,听著後邊兒不斷響起的喇叭聲音,張小軍心里听了很煩,「後邊兒什麼車呀,不知道這里的路本來就很窄嗎,居然想超車。」
張小軍也是心高氣傲,就算是對面沒有車輛過來,張小軍也會把車往左邊兒移動一些,阻止後邊兒的車通過左面超上來。
張彤看了看後視鏡,「後邊兒是一輛本田車,小軍,算了,讓它過去吧,開車駕駛可不能有火氣,安全第一。」
張彤以前可沒機會坐轎車,到了縣委辦以後,也開始從一個農村姑娘向城里人轉變,雖然車型標志不認識幾個,但本田車這種大眾化的公務用車她還是知道的。
張彤是一個保守的姑娘,不想惹事生非,這種情況一旦兩方都互不相讓,很容易引來瓜葛,雖然張小軍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但是張彤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是張小軍一人,絕對不會讓步,不過心上人都發了話,張小軍老老實實的把車子開到了偏右的位置,一下子,後邊兒的本田車超了上來。
本以為本田車會一溜煙跑掉,誰知一分鐘後車速越來越慢,車身橫著停放在了路上。
張小軍本來已經心里平靜了,卻突然火冒三丈!
這輛本田車一直在後邊兒按喇叭,這麼窄的路,前邊兒也有不少的車子,張小軍自認為自己的速度在這道路上行駛也不算慢。
自己忍了忍,讓本田車超上前面,他們居然攔在前方,張小軍一下子憤怒起來,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氣沖沖的走向本田車。
此時本田車里走下來一名男子,他的火氣明顯更大,指著張小軍直奔過來。
張小軍只是想上前理論,作為市委書記的秘書,他可不能主動打架惹事生非,張小軍見對方也是來勢洶洶,張小軍也毫不示弱,可惜,可惜的是張小軍不敢動手,對方敢動手。
「你們的車……」
張小軍剛開頭,對方以迅雷不急掩耳盜鈴之勢一巴掌打了過來,張小軍根本沒有料到對方居然動手了,神也沒回過來,結結實實挨了一記耳光。
張小軍盯著來人,平頭小眼楮,樣子凶惡,歲數和自己相仿,都非常年青。
自己居然被打了,張小軍當然和別人打過架,不過那時是在學校里,學生打架很平常,此時則不是,兩個都是成年人了,而且對方也開著車子,在建寧市有本田車開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誰讓這里是窮地方呢。
張小軍堂堂市委書記的秘書,在這小小蒼山縣被人打了耳光,傳出去簡直是個笑話,張小軍也是血氣方剛的年青人,但他知道,他的身份很敏感,他不能還手,要是他還手了,一旦自己的身份爆光,蘇揚會受到群眾的一片指責,市委書記需要的是正面形象。
張小軍跟了蘇揚也有些日子了,在展鴻區的時候便已經成熟起來,所以張小軍握了握拳頭,但沒有還手的動作。
「你為什麼打人!你攔路擋車,我還沒有找你理論,你憑什麼打人!」張小軍不想動手,但是凡事也得有個理。
對方身後又出現了兩人,是剛從本田車里走下來的,張彤也是嚇壞了,但現在她並不是一個怕事的姑娘了,在縣委辦里工作,大大小小也見識過很多事情和很多人物。
後邊兒的車輛已經全部堵住了,喇叭聲音不斷,但對方好像絲豪不在意一般,凶惡的說道,「老子要趕時間,你在前邊兒裝模作樣的,打了你又怎麼樣。」
張彤也挺身而出,「你們吼什麼呀,你們打了人還有理了嗎,在這里大嚷什麼,敢去派出所里講道理嗎。」
對面有一人在發笑,「楊哥,他居然叫你去派出所,哈哈,笑死我了,走吧,別和他們多廢話了,我們還得趕去吃飯。」
楊姓的年輕人便是動手打張小軍之人,楊姓之人說道,「我沒功夫陪你們瘋了,別以為開個奧迪車就可以和老子叫勁兒,咱們走。」
張小軍死死記住了本田車的車牌號,「姓楊的,你會為你這一巴掌付出代價。」
楊姓之人轉頭笑了笑,鑽進了車里。
張小軍也沒辦法,雖說他是一個人,對方明顯人多,但受了欺負張小軍還是會還手的,不過張彤在一旁,萬一自己真的沖動了,到時張彤會受到波擊,男人打女人,張彤怎麼受得了。
蘇揚一向最護短了,只要是蘇揚的人,蘇揚都會給予最大的支持,張小軍決定了,查到這個車牌號的主人,然後請領導出面報這個仇。
這次的游玩自然沒有了情趣,兩人便返程回了建寧市。
周末結束,上班第一天張小軍便把事情告訴了蘇揚,蘇揚也是發了火,「小軍,你是怎麼搞的,你不知道報出你身份嗎,你可是我的秘書,在建寧市里,雖說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好歹也是身份尊貴,鄧遠輝鄧市長對你也是禮讓三分,你居然在外邊兒丟了面子。」
蘇揚還是首先批評起鄧小軍來,跟著自己的人,哪一個在外邊兒不是威風八面,雖然低調是他們的共同點,但是誰敢主動來惹,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蘇揚也沒有責備的厲害,畢竟鄧小軍只是秘書,在建寧市里認識的各級領導也不是太多,地皮還沒有踩熱,當時不管怎麼選擇,是報警還是繼續爭執,張小軍和張彤兩人還是會吃虧的。
張小軍傻傻的低著頭,「領導,你可得為我作主呀,我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能不能幫忙查一查,我親自找人協調,去報這個仇。」
張小軍雖然在建寧市里認識的人不多,但就熟悉的幾人,哪一個不是處級以上領導呀,張小軍心里還是有些自信的。
蘇揚想了想,張小軍自己去報仇,他憑什麼報仇呀,就算張小軍找到了領導出面,那些領導也是看在自己的邊上,而且現在的社會很現實,張小軍現在的能力還沒有本事馭駕這些領導,要是告訴了他們,他們一定會來找自己,自己點頭,他們才會幫助張小軍的。
與其這樣,不如自己直接出手更加利落。
蘇揚說道,「小軍,把車牌號告訴我,還有你知道的對方信息,這事情你暫時別管了,我來安排,你等我消息就行了。」
張小軍有些過意不去,明明是自己的事情,怎麼能讓領導如此費心,「領導,我看還是我自己……」
蘇揚打斷道,「你自己?你能安排誰呀?你真找上了別的領導幫忙,他們一定認為你是寵臣弄權,假傳旨意,還是我來吧。」
何氏集團的股票已經連續瘋漲了幾天,每天一開盤股價便打到了漲停板上,何應章請來了專業人士分析。
「李教授,怎麼樣,何氏集團的股票有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何應章問道。
李教授是安中省財經大學的知名教授,對證券市場有多年的研究,雖然股票是漲是跌他無法預知,但是理論水平是相當高的,理論不等于實際,不過紙上談兵還是讓人很信服。
李教授回答著,「經過我對這些天數據的分析,這股進入何氏集團的資金十分龐大,可能超過十個億,你們何氏集團的流通盤一共有四億股,每股按照今天的股價15.06元計算,你們何氏集團的流通盤有六十個億的價值,如果對方最後投入在十個億,他們只是來炒一炒你們股票短線的,但是如果後續還有資金進場,這個情況就不容樂觀了,或許是有人在狙擊你們的票,如果對方真有十個億以上的資金,說明他們早有準備,你們的流通盤很快便會被他們控制,最後影響到你們集團內部的股東變化……」
李教授分析了很久,其實就是兩個結果,一個是有大鱷炒作,賺錢便離場,另一個結果便是有人在對付何氏集團。
如果是第二種,那麼何氏集團就不得不拿錢出來買自己的流通股,要是價格像現在一樣繼續瘋漲,至少得準備五十個億以上的現金。
何應章想了想,自己上哪里找這麼多的現金呀,「李教授,能不能給我一些建議,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
李教授給予了一個最壞結果的處理意見,「準備資金吧,做好最壞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