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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沁竹的眼淚嘩啦啦落下來,長安束手無措,完全模不著頭腦。
而沈禹初在出門之後,溫柔笑容即刻換成了凝思苦想,到底會是誰?還是個女子。
莊若儀?!這個名字在他心里盤旋半晌,想來想去,這書院里,且了解他的女子,只有莊若儀了。
這樣想著,便避開了人群,繞過師師傅師母的臥房,悄悄叩響了若儀繡房的雕花門。
「弄影嗎?」若儀輕快的聲音問道。
聲音和剛剛的女子完全不同,只是,若當真是她,悄然裝扮也未嘗不可。
「是我……」沈禹初壓低了聲音道。
輕快的跑伴隨開門的聲音,莊若儀的臉上有藏不住的一絲驚喜,「是你?」
向來嬌縱有男孩脾氣的莊若儀,每每在見到沈禹初時,就全然是低眉柔順的樣子了。
不知道為何,那顆心,面對他,總是滿滿的柔軟。
就算,她在煙花之地,听了坊間各種關于他的傳言,听得無數女子抱怨被他傷過的心,那些流言蜚語,經她耳邊飄過,從來不會听進去,她知道,他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那個從那些紈褲子弟手里把自己救了下來,從不猥褻的那個他,才是真正的他。
是只有她才知道的他。
若儀心將禹初讓進屋里,去給他倒茶,「有人送來的人參茶,我倒不需要補什麼,一直放著沒動,正好你來了。」
沈禹初則有些心不在焉,四處踱步,看看書櫃,又看看牆上的掛飾,都是脂粉氣濃重的東西,絲毫看不出練過功夫的樣子。
他在桌邊坐下來,見正在畫的一幅畫,墨跡還未干,分明是剛剛才放下筆。
從若儀手里接過茶來,見她發燒還是濕漉漉的,有芳香飄來,應當是剛浣洗過頭發,顯然不應當是剛剛的女子。
那,究竟會是誰呢?
「你有心事?」若儀問道。
「沒什麼。」沈禹初擺手,「很好的茶。」
「不如你都拿去吧,我喝了只會留鼻血,沒有享福的命。」若儀忙道。
「不用,我若真想喝了,自是會來找你討要,一口茶,也不怕麻煩你。」禹初笑道。
「那……你常來……不麻煩的。」若儀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