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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看出來了。雖然你不知道,但是你們的感情自然而然就已經深厚了,現在點醒你,也是恰到好處,難道,你不喜歡沁竹麼?」若兮道。
長安忽然恍然大悟,好像先前的所有都明白了過來。
「若兮,所以你要和我解除婚約,是不是。若兮,你我傻。我,我還錯怪你。我真是沒臉見你了。」
長安與若兮,最後一次,相擁而泣。
學子們都紛紛離開了。沈禹初回頭看了一眼若兮,而後坐上王府的大轎起程離開。
若兮在樹林里長劍翩飛,枯葉滿地。
而沈禹初一回到府里,第一件事,是去看望母妃。
然而,卻在「流雲閣」被母親的貼身侍婢淡然姑姑攔下,「郡王且請回吧,娘娘讓你先去拜見了父王再。」
「這……」沈禹初有些不解,眼看母親的閨閣就在眼前,卻不能邁進去半步。
「娘娘是為了郡王好,郡王先請吧。」淡然勸解道。
沈禹初只好轉身離開,去往父親的書房里。
淡然看著沈禹初落寞的樣子,心下不忍,轉回身去,看著屋里終日沉默寡言的自家娘娘,忍不住道,「娘娘您為何不見郡王,他好容易求學回來,可見是想念您了。」
王妃卻只是笑了笑,停下了手中的念珠。
她依舊很美,縱然青絲便白發,額頭也添了幾許皺紋,只是粉面含春威不露的樣子,依舊如是。
她看了看面前繚繞的香爐,淡淡地道,「我是遭人棄若敝屣的身子,他的前程不受我帶累已是萬幸。他先是王爺的兒子,其次才是我的兒子。」
「您為何不將這些都告訴給郡王。」
王妃姜氏搖了搖頭,「有些話得,有些話不得。」
罷,姜氏又幽幽地閉上了眼楮,繼續轉動手中的念珠。
淡然在一旁深深嘆了口氣。她跟隨王妃這麼多年,從繡樓,到宮闈,再到這王府,有太多的于心不忍,可是王妃都生生忍了下來,才有了郡王的今天。
可是,留給自己的,卻唯有疏竹虛窗,門可羅雀,人心冷暖,還有黃昏最後一抹暗淡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