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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到——起轎——」
一聲拖長的呼號,若兮輕輕閉上了眼楮。
王府前來迎親的隊伍,已經吹吹打打來到了林府的門口。
沈禹初瀟灑自若,馬蹄風流。
而轎中的若兮則知道,此生,都要擦身而過了。
「林仁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禹初看到長安的迎親隊伍從林家浩浩蕩蕩地出來,「一女嫁二夫麼?還是原來你們原是西南夷,要搶婚不成?」
「你不要胡,這是我的妻子,自幼定親,我長安名正言順娶她進門!你不要在這里橫插一足!」
可是那一日,在蘇州城的郊外,她分明是許他終身的樣子。
若兮在轎中听著,很好,完全不知情的長安皆是按照自己的設計回答的。
「林若兮。」
沈禹初一字一頓,卻字字都在滴血。
霓裳在一旁也看呆,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忽而若兮悄悄從轎子里塞給她一張紙條,悄聲,「去,給寧郡王。」
霓裳點點頭,便上前到沈禹初跟前,將那紙條遞給了他,又返身回去。
沈禹初坐在馬上,打開了紙條。
「滿心相思化飛塵,天涯海角伴君歸。我真的,做不到心安理得跟你走。請你原諒所有人。若兮字。」
沈禹初緊緊咬住嘴唇,抬手以示隊伍讓道,任長安的迎親隊伍熱熱鬧鬧走了過去。
從此,兩處相思,一段閑愁。
之後如何,便只有造化做主了。
本是滿心歡喜的霓裳,此刻也再也笑不起來了。
她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唯一確定的,就是姐放棄了自己的幸福,成全了別人。
你這是何苦啊。可是這一句話,霓裳竟也嗔怪不出。
眼見著送親的隊伍就行到了郊區,長安看著越來越近的田莊,心才真正放回了肚子里去。
先前的波折,委屈,也都不算什麼了。今日,他終于將沁竹帶進了自己的現在和以後。
正開心時,忽見田莊大門里走出一人,喜不自勝地迎了過來。
長安定楮一看,卻是——「沁竹?!」
「沁竹,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長安一臉茫然,不禁回過頭望著自己一路抬來的花轎,「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