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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都市的某座高樓的一個房間里。
這是學院的高級公寓,不是一般的教師或者學生能住進來的。
但是,其中的某個房間,完全不像是什麼重要人物的居所。
這個房間看上去完全是女孩的房間,牆紙是版的呱太貼紙,床是呱太造型的幼兒床,床單、被子上印的是呱太,台燈造型師呱太,各個角落里隨意散落的是大各異的呱太布偶……
如果讓某人來到這房間的話,恐怕會瞬間變身吧……
房間的主人看上去是一個女孩,此時正穿著一身幼稚的呱太睡衣,俯在貼滿了呱太貼紙的書桌上握著一桿呱太造型的鋼筆疾書著。
筆頭的呱太隨著主人的動作不停搖晃著腦袋。
如果看到女孩正在書寫的內容,恐怕很多人會一頭霧水。
題目是「電離輻『射』對細胞的生物學效應及其作用規律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樓下似乎傳來了什麼響聲,打斷了女孩的思路。
她拿起桌上的草莓關東煮喝了一口,發現已經見底了。
女孩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走到打開的窗口,由于窗戶對于她有點高,所以不得不站到一個矮凳上。
外面是黑乎乎的夜空,由于所處位置是高層,周圍都是五、六層高的低矮樓房,所以沒有什麼可以擋住夜空里吹來的風。
女孩打了個冷顫,把空了的飲料罐丟出窗口,然後迅速關上窗戶。
回到書桌邊,她繼續開始寫自己的東西……
外面似乎有些嘈雜,但是她並沒有在意。
這次工作,直到深夜才結束,最後論文的落款是「中村理野」
……
結標淡希的眼神已經完全渙散,只是木然地望向黑『色』的天空。
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正越勒越緊。
無所謂了。
如此丑陋的能力……
如此丑陋的人『性』……
如此丑陋的…人類。
這樣隨意靠著自己的力量互相傷害的種族,肯定有一天會自取滅亡吧……
我只不過是先驅者罷了。
結標帶著一種充滿惡意的詛咒,和一種扭曲的自我滿足感,決然地向著死亡邁進。
但是她望向天空的視野里,似乎出現了什麼東西從樓頂模模糊糊地急速朝自己墜來,由于光線並不好,結標只能看見一團黑『色』的影子……
下一瞬間,結標淡希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幾乎貼著自己的鼻子墜了下去,強烈的風壓使她的臉龐隱隱作痛。
不明的高空墜物狠狠地將勒著結標淡希的黑『色』男子砸倒在地。
結標淡希從千武幻空的手中掉落,靠坐在了牆壁上,身上的制服也歪在了一邊,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痛痛痛痛痛……」
一個白袍少女正眼角噙著淚珠,雙手忙不迭地『揉』著額頭。
她的額頭似乎被什麼砸了,鼓起一個大疙瘩!于是『揉』的時候好像面對一塊燒紅的鐵似的,不知道該怎麼下手,踫到了會痛,不踫的話…也痛……
被她坐在下面的,是千武幻空的臉,再下面的,是已經被砸爛的白『色』旅行箱,那個男人的頭,已經完全瓖入到了箱子里……
雖然箱子並沒有粉碎,但是里面的殘骸,也沒有可修復的樣子了。
反倒是那個男人的頭還完整,算是件非常特的事了,應該是被箱子緩沖了嗎……
「可惡啊!到底是哪個不講公德的人從樓上往下扔東西?……」
少女掙扎著站起身,面向旁邊一棟明顯高過附近樓房的大廈,一手叉腰一手朝上面指著大吼著︰
「喂!誰的錢包從樓上掉下來了!!」
剎那間,原本如同黑暗中靜臥著的野獸的大廈一瞬間復蘇了,便有夫起大呼聲,『婦』亦起大呼聲,又有兒齊哭聲。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兒哭,中間瓢盆崩倒之聲,茶杯碎裂聲,呼呼風聲,百千齊作;又夾索要錢包聲,百千咒罵聲,開窗聲,大吼聲。凡所應有,無所不有。雖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處也……
面對自己造成的『騷』『亂』,白袍少女嘿嘿笑著,心滿意足的轉過頭——
「嗌?結標淡希?」
少女略顯驚訝地看著靠坐在牆上的結標淡希,但卻發現結標的眼中毫無生氣,只是以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自己。
帶著一絲嘲諷。
帶著一絲憐憫。
帶著一絲冷笑。
帶著一絲自嘲……
是一種看破一切,無所牽掛,嘲弄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對人生完全否定和鄙視的眼神。
白袍少女試探地走到結標淡希跟前,用手掌在結標眼前晃了晃。
「喂!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失戀了嗎?」少女伸出手指,心的在結標身上戳了戳。
「……」
「更年期綜合癥?」
「……」
「內分泌失調?」
「……」
「便秘?」
「……」
「難道是被我英武不凡的降臨給震懾住了?」少女恍然大悟般地用拳頭擊了下自己的手掌。
「……」
「真是讓人理解不能……」少女口中嘟囔著,「這麼一會不見,轉職成結標淡定了嗎……」
「……混蛋!不要隨便改別人的名字啊!!」
佛也只能忍三次!
結標淡希終于無法忍受地爆發,目呲欲裂地抓住白袍少女的脖領子前後搖晃著大吼起來,
「你才失戀了!你才更年期綜合癥!你才內分泌失調!你才便秘!你才英武不凡!你才淡定!你全家都淡定!@#¥%」
「嘛~嘛~原來精神還是很好嘛!」白袍少女尷尬地笑著擺了擺手,「不過你還是不要這麼當面夸獎我的英武不凡,這樣會讓我壓力很大的,哦呵呵呵呵呵……」
少女將自己的右手手背貼在左臉頰上「哦呵呵呵」的笑著,做出了不符合平時作風的強勢動作。
「嘁!——」
結標淡希興味索然地松開少女的衣領,穿好自己的制服,準備離開此地。
那個箱子的話,已經無所謂了。
一切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既然沒有這麼死去,就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用自己的眼楮好好確認這個惡心的世界是如何毀滅的好了,有機會的話,也許可以添一把火呢
「那個……雖然不想,但是還是得問你。」白袍少女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對著背過身去的結標淡希道,「那個殘骸在你這里嗎?」
結標淡希側頭瞥了少女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原來還是為了那種東西嗎?……如果我‘是’,但絕對不把它交給你,你會怎麼做?」
「你真這麼的話我會很為難嗌……」少女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困擾地撓著頭發,「那樣的話,只有想其他的辦法了。」
「就像第一次你伏擊我的時候嗎?」結標淡希無不嘲諷地轉過身,「到底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靠自己的力量,以自己喜歡的方式傷害他人,不是嗎?」
穿了,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使用暴力。
既然兩人是同類,其中一方憑什麼責備另一方?
「呃…如果是那次事情的話,我希望可以向你道歉。」白袍少女肅然微微欠了欠身,但是旋即又補充道,「因為美琴不希望我那樣,那麼我也只好調整我自己的行事方法嘍。」
「哈!為了那個超電磁炮天真幻想出來的世界嗎?」結標淡希微笑著伸開雙臂,仿佛要擁抱少女似的,「來吧,我不會反抗的,你大可以用雷擊、或者用其他什麼方式來拷問我,不是更便捷嗎?有能力的話就用能力,沒有能力的話還會有其他方法,反正人類就是這麼一種互相傷害的無可救『藥』的生物,早早毀滅掉最好……不要再擺出那種偽善的表情了,真是令人作嘔。」
「唉唉!結標你的個『性』還真讓人受不了……」白袍少女把手放在額頭上,一副頭疼的表情,「雖然美琴天真又任『性』,而且一點也不考量我的難處,但是美琴真的打從心底希望創造一個讓我跟你都不必做這種事的世界。她實在太天真了,不是嗎?美琴真的打算把我們抓起來教訓一頓再曉以大義之後,讓這件事就這麼落幕,而且我都已經被她教訓過了……她想幫助的,不止是我,還有你。」
少女緊緊盯著結標淡希的眼楮,認真地道︰
「什麼互相傷害啊,人類毀滅啊……難道因為自己的不幸就希望拉著全世界的人一起滅亡嗎?還真是家子氣呢!人們能做的事情不是還有很多嗎?不止是互相傷害吧?打個方吧,其實我早就想如果那個一方lol控用他的‘矢量控制’去發電的話該是多麼便利,只要讓那白『毛』一直維持著電機轉動就ok了,永動機嗌!額?到時候難道要改名成一方永動機較好?……」
結標淡希呆呆地看著思維已經不知道發散到何處的白袍少女,漸漸扶住自己的額頭笑出聲來。
「呃……很好笑嗎?」白袍少女尷尬地看著結標。
「啊……沒什麼。」
仿佛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表情,結標淡希轉過身去,開始朝外走。
一方永動機……
自己想想都會渾身發冷的那個惡魔一樣的人,那個從來只會傷害別人的家伙,那個造成了數以噸計的鮮血和肉塊的能力……竟然被面前這個神經粗大的家伙打算送去發電……她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
果然,還是理解不能啊。
結標淡希抬起頭,快步朝前走著,迎面吹來的夜風仿佛將身上所有的疲憊和傷痛全都帶走了,于是精神一振,清爽無。
結標感覺身體越來越輕,走的也越來越快,漸漸有想要蹦跳的感覺。
「喂!你還沒那個箱子在哪里啦!」身後的少女拉開嗓門朝結標大叫著。
結標淡希一邊快活地走自己的路,一邊用右手的大拇指朝少女身後微微示意。
白袍少女愕然回頭,然後就發現了箱子…和一個把頭嵌進箱子里的黑衣人。
「我類個去!~這是哪來的龍套啊!這種把頭嵌在箱子里的凶殘能力是怎麼回事啦!還有為什麼你腦袋後面會有血慢慢滲出來啦!你該不會是玩兒月兌了吧!……喂,莫西莫西~美…美琴啊,你那邊不用找了,這里已經找到啦!……算,算是已經摧毀了吧…但是似乎有一點點意外啊!……我,我才沒有故意傷人咧!我也被高空墜物砸了耶!……這個,實在很難解釋清楚,你還是趕快來一趟好啦,我覺得這個家伙還能搶救一下……呃?這家伙臉上含笑而去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結標淡希快步朝前走著,背後少女的聒噪聲漸漸變遠變,最終消失不見……
結標的嘴角不可遏抑地勾勒出一個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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