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寒門貴女 第五十八章【手打VIP】

作者 ︰ 鏡未磨

上樓時路經秦夜房間听到他在打電話,言詩詩倚到牆面上等,可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將門開條縫貼上去還能听到他時而應一聲。實則也沒說什麼,他的慣常方式,嗯一嗯就了事,不過中間听到他喚宋謹的名字,言詩詩猜想一準宋謹離開了,其中某人覺得情難舍。困得實在撐不住,眼皮頻繁打架,便轉身回去睡。

劉晴一睜眼就去敲景風的房門,結果反倒招來了服務生,說景風一夜沒回來。她折回房間給景風打電話,那邊關機。一下慌了神,馬上上妝換衣服準備出門。

這邊剛整理妥當,就有人按響門鈴,微微松了口氣,滿懷期望的去看。結果一個服務生恭恭敬敬的立在門外︰「劉小姐,大堂有人等。」說著將名片遞上去。劉晴慢慢的念︰「莊桐?」這個人她不記得何時認得過啊。

莊桐坐在大堂的那排沙發上,一見人出來笑容和絢的迎上去︰「劉小姐,你好。」

劉晴簡單跟她握過手,好奇問︰「你認得我?」

莊桐微微一笑︰「我認得劉小姐,我們找個地方聊吧。」這個女人是她偵察了兩個多星期的成果,MIGA最大股東的未婚妻,家族企業對歐洲市場也有較高的支配度,真真是個掌上名珠了。

「像劉小姐這樣身份顯貴的人,想認識一點兒都不難。」

劉晴臉色大變︰「你調查我?」

莊桐優雅的抿了口咖啡︰「別這樣說,我不是對的劉小姐有什麼意圖,而是對言詩詩波及過的人十分感興趣罷了。」

「言詩詩?」劉晴操起手看她,眉頭聳起,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一個也沒听說過。不喜歡她這樣賣關子,明顯不悅︰「這個人又是誰?我很忙,你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

莊桐從包里掏出一沓照片放到她面前︰「看看吧,听說劉小姐最近和景先生的關系不好,就連婚姻關系也陷入僵局,至于原因麼,我想劉小姐看完這些照片自然就明白了。」

劉晴依言一張張的看過,臉色越來越沉,直到慘白成一片,上面那個男人哪里是她認識的景風,颯爽如風的笑著,沒有一點冷懾人心的意思。即便她跟他一起長大,也極少見他眼角輕彎的樣子。怒氣紛涌上腦門,轉眼一沓照片在指尖化為碎片,抬眸冷冷看向莊桐︰「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莊桐微微好笑︰「應該是你看過這些照片會有什麼感想?我沒什麼想法,只是想跟劉小姐合作,畢竟我們有一樣的命運。據我調查景先生跟言詩詩的關系真的很不錯呢,上次還為她親自找了律師。你也看到了,兩人相處得似是非常和睦。」

劉晴眯緊利眸︰「她也搶了你的未婚夫?」

莊桐神色斂去,一臉憤憤︰「是啊,屬于我的東西她都搶走了。這個女人手段獨道,看似一個不起眼的鄉下女,實則心計重得很,專用那種假純善博得男人的喜歡。我想景先生也沒能避免這種虛偽的蠱惑吧,如果你還想留住自己的男人,就要盡快下手。不要像我一樣,出手得晚了,如今不僅將心愛的人丟了,還得委屈的嫁給別人。」

劉晴經她這樣一說,也瞬間亂了方寸,沒什麼不能相信的。她早就覺出景風不對,昨晚還一度絕情的否決兩人板上釘釘的關系,沒想到果真是因為一個女人。

「你覺得我們怎麼個合作法?」

莊桐對于她的識實務非常滿意,身體略微前傾,緩慢道︰「你們劉家跟我合作,在產業鏈上封鎖秦家的經濟命脈,讓她唯一能依靠的大樹顧及不暇。然後我們在從她身上下手,至于這麼一個小村姑,想對付她就沒什麼難的了。」

劉晴思索須臾,只道︰「讓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過後給你電話。」

莊桐輕頜首︰「我等你,希望你快點給我想要的答案。」

劉晴拿起包出來,取車時再次拔打景風的電話,仍舊處于關機狀態。氣憤的打開車門上去,握著方向盤思及他會去的地方,心里忽然煩躁至極,發動引擎回酒店。

景風回來時已經近晌午,他做事素來快,一切事宜已經跟王律師溝通交涉過。王律師深知言詩詩是高手,又是景風親自指派下,反倒這種名利雙收的事他一點兒也虧不了,于是欣然答應。景風最後沉著嗓音囑咐︰「這件事在詩詩沒有外公布的想法之前,我不希望有誰走露任何風聲。」

王律師連連應︰「景少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前腳剛一回房間,劉晴就怒心沉沉的沖了進來,打上他就問︰「景風,你跟我說,你夜不歸宿,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無數個在她認為曖昧至極的笑在眼前快速播放,啪啪如急閃一般撞擊得瞳孔生疼。

景風正慢條斯理月兌下西裝外套,悠悠轉過身看她,沒什麼情緒的一張臉︰「又胡鬧是不是?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去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劉晴沒打算就這麼被他糊弄,見人轉身去臥室睡覺,不衣不撓的扯上他的衣袖︰「景夜,你別走,你跟我說清楚了。你之所以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因為喜歡上別人了對不對?你昨夜是不是就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來著?」

大抵沒哪個男人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由其在困意奄然的時候便越發討厭她們的咄咄逼人。拿下她揪住襯衣的手,苦笑著揉了揉眼角︰「劉晴,我說了多少次,你怎麼就不明白。我不娶你,不是因為任何女人,而是我只把你當妹妹。而且,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做什麼,至于我昨晚跟誰在一起,還輪不到你來問。」眼峰微許冷厲,抿著唇角道︰「我這邊的事情辦完了,晚上回去。你要是還沒玩夠,不防自己多留在這里玩幾天。」那意思明顯是沒有時間陪她。

劉晴冷冷的看著人回房間,眼里陰霾越積越重。快速回房翻出的莊桐的名片,電話已經打過去。

關于劉晴會來電話一說,顯然在莊桐的意料之內,語氣中透出一絲得意︰「你的速度倒是不慢,怎麼?想好要合作了?」

劉晴開門見山︰「你有幾層的把握能將讓那個女人扳倒?我不喜歡小打小鬧,要以絕後患那一種。」

「哦?」莊桐故意拿捏著嗓音驚訝︰「你是想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

劉晴沒說話,半晌︰「擬一份合作方案發我郵箱里,如果讓我滿意,我們全心全意的配合你。」眼里濃濃不絕的怨念似能將人刮到體無完膚,她跟別人不同,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就沒有不能得到過。由其是景風,就算死也不可能讓出去。

言詩詩右眼皮一直跳一直跳,怎麼揉都不管用,一個下人說她這幾天哭得太狠,許是抽筋了。言詩詩估模著是這麼個理兒,索性再不管它。

言母得到的消息晚,再過來,老太太已經下葬好幾天了。言詩詩有意不告訴她,知道她性子急噪,听到老太太去世的消息恐怕很難控制情緒。而那時秦家已經一團亂了,如果再不讓葬禮順利舉行,老太太在天有靈,只怕也不能冥目。

果然,一踏進秦家就抱著言詩詩哭得昏天暗地,再帶一看到秦老太太的照片,整個人就要把持不住哭到昏厥了。

言詩詩好不容易將人勸到樓上,輕輕的拍著背安撫情緒,下人匆忙遞上茶水順氣,好不容易算把情緒穩住了。卻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絮絮哭個不停︰「老太太不是一直很硬朗麼?怎麼說走就走了?你這死丫頭也不早點兒跟我說一聲,老太太對我們言家那麼好,卻連送一送都不能。」

言詩詩攬著她的肩頭輕輕的哄︰「媽,您別生氣了,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我沒第一時間就告訴你,是因為怕你一個急性子跑過來,看到秦家當時那個樣子會更揪心難過。」那幾天被哀傷籠罩的秦家,仿似光都透不進。秦家這個擎蒼之柱也要倒下了,即便有楚信風硬撐著,心里還是莫名的不踏實。

言母抹了把眼淚,想起問︰「小夜那孩子現在怎麼樣?」

言詩詩沒法答,自打將秦老太太安葬了,他整個人不去上班也不離開秦家,本來話就不多的一個人,更加惜字如金。大部分時間會窩在房間里睡覺,時而打開全部窗子吹風抽煙,一連就是幾根,轉而又睡下了。

飯也吃得不多,早上晚上的時常就免了,中午的也要她連哄帶騙的費好大一番功夫。本來想著等一些事情走上正軌了再帶他出去散散心,現在看來時間要提前了。難怪老太太走前會有那樣的囑托,她太了解自己疼在心窩的孫子,他會有怎樣消沉的狀態也全在她的意料之內。

「媽,秦夜的狀態不是很好,我想帶他出去散散心。家里現在不是沒什麼事,你就留在秦家住一段時間,讓張叔安排人帶你出去轉一轉。等我回來了,再把你送回靠山屯好不好?」

言母想了想︰「好吧,你們不在家,我也能幫忙照看一下。」

秦夜身姿高大,怎麼坐著也要曲起兩腿,調適了N種坐姿最後終于不滿的沖著言詩詩抱怨︰「為什麼非得坐火車?坐飛機不是更快麼?」

言詩詩正慢條斯理的給他削隻果,放任著他耍脾氣也不生氣,就怕他冷冷的沒有情緒呢。反倒好聲好氣︰「飛機不是快麼,閉眼再睜眼就到國外了,那多沒意思。我們本來就是要浪跡天涯的麼,坐火車才有感覺,去的地方多,也不會太快,萬水千山踏遍你懂不懂?」

秦夜斜眸睨她,身子一傾斜枕到她的肩膀上,哼哼︰「小孩兒的腦子里天天就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不如你想法豐富。就算坐火車,不是有臥鋪麼?非得這麼干坐著?」

言詩詩白淨的素手將削好的隻果切成小塊,拿起一塊放到他的嘴里,悠悠的說話︰「是有啊,我們又不是坐很長時間的車,沒必那個必要。再說躺著沒有坐著環游世界有情趣,這樣看沿途的風景,才覺得有感覺啊。」

不知他是被安撫了,還是壓根听倦了,操著手臂閉上眼像是睡著了。松散的發有些長,垂下來摭上桃花懷邪的一雙眼,縈縈香水味順著跳躍的發梢一路沒進她的鼻息。她側首看著他,覺得這段時間的混世魔王可真是安份,乖巧得也是沒話說。誰說男人的脊梁很硬的?他們也有脆弱的時候,那時候的男人更像一只小獸,孩子氣女人都不急,最需要有人溫暖的喝護起。

安心的歪頭貼上他的發,手臂環上去輕輕的拍。車外是初秋繽紛的景致,重重樹木疊合相加,天很藍,雲很淡,風很輕,初秋的暖陽透過車窗照進來,打到身上一片片的暖。言詩詩覺得二十幾年過去了,竟像從沒如此刻這樣安心過。

第一次見他時的日光大抵就是如此,她在人流中隱沒身形,回頭看他一路追隨,偏頭奈何苦笑,盡是風流倜儻的味道。正是凜若高秋的時候,微微的醉人景致。她回到宿舍後仍舊心跳難耐,久久不能平息。原來這世上真有相思蠱,感觸不到的人是因為沒有中招。

後來應一個畢了業的學姐之約,跟幾個同學到她家里做客,在書房里看到那幅畫,男子白衣黑發,面部臉條還不如現在這樣鋒利硬朗,笑容也不如現在深沉玩味,更多的只是不羈和桀驁,她幾乎一眼就被擊中。學校里那個一直被奉為神話的傳奇人物第一次跟一個人的真實相貌在頭腦中生動重合,並瞬間活靈活現。後來花了很大的資本才將這幅畫買下來,而那時,這個男人早已經‘死’了。

而她……就是那麼死心眼,苦苦的執著一份路人情懷。這算感動上天了麼?真是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今天一幕。言詩詩閉上溫濕的眼,心安到鼻腔酸疼。

兩人都睡著了,而且睡得一發不可收拾,醒來時已經到了終點站,乘車員過來催促著下車。

言詩詩一個激靈坐直身,迷迷糊糊的問︰「這是到哪里了啊?」

乘警拎著嘴角問︰「你去哪兒不知道啊?拿出票讓我看看。」

實則真不知去哪兒,買票時覺得地名好听,就隨意要了兩張上車了。而秦夜飛國際航線在行,坐這個就跟土老冒著不多,只有任她擺布的份。言詩詩已經徹底回神,含糊其詞的笑︰「就是這里……就是這里……我們到站了,好久沒來了,變樣了啊……」把秦夜喚醒,拉著下車。

秦夜不是自然醒,像是有起床氣。被言詩詩扯在身後,慵懶的挑著眸子嚷嚷︰「到哪兒了,就下車?」幾天來都是抱天的睡,可是又像沒有哪一刻是真的睡踏實過。夢里套著夢,倦怠到窒息仍像躲不過。中間她要推門進來看好多次,輕手輕腳的趴到他床頭,有時撫平他蹙緊的眉宇,有時只靜靜的看一看就出去。而他都清析的感知到,今天這樣不適的場所,反倒睡得最踏實。

思緒間反手攥上她的手掌,握在掌心一點點收緊。

言詩詩只顧拖著人下車,什麼也注意不到。一邊走一邊低聲嘟囔︰「祖宗哎,你真是睡傻了,下次不知道的事就別亂問,不知道我們坐過好多站麼,被查到了是要補票的。」

秦夜眯眼盯著她的背影,慢條斯理︰「你一直覺得我特別窮是不是?還是我跟那些世家公子哥比起來,長得就格外寒磣?」

言詩詩嘻嘻的回轉身,睜著大大的一雙眼,漾滿天際的湛藍清澈︰「誰說的?他們跟你能比麼?才不要跟那些世家公子哥比呢,你瞧瞧楚信風都扭曲成什麼樣了?你可比他們都強多了。」說完安撫性的捶了捶他的肩膀。

秦夜漫不輕心的挑著眉角不說話,直看得言詩詩心虛,胡亂捻來一個表情,胡亂說︰「別閑扯了,得快找個地方住,否則到了晚上就不好辦了。」

秦夜知道她心里怎麼想,不覺得他寒磣,也下意識覺得跟楚信風他們沒得比。畢竟憑他的職業再風華無限一年也不過幾百萬的收入,跟那些大手筆的業界新貴如何比?他的小媳婦已經開始謀劃著替他省錢了!

都說秦夜是單身漢里的前三甲,而且榜首當之無愧。也听聞秦家的錢數不盛數,可她琢磨過或許都是秦夜富貴氣息引發的謠傳。听秦老太太那意思秦家早先是有大筆的家業,可是畢竟幾十年前的事了,秦老太太跟秦夜平時都是一身輕悠,除了秦業這一身正職就看不出還做些其他什麼了。秦家開銷一直大,而他的生活也總是低調的奢侈,自打秦老太太指點後才發現隨便一件襯衣也要幾萬塊,偏偏更換的速度又匪夷所思的頻繁,這種紈褲的勁頭就算有座金山也不愁耗盡了。

沒想到終點站竟是個不大的小城,街上的繁華程度跟大都市遠遠沒得比。但是環境清幽,氣氛也透出溫馨,慢節奏的格調讓人不自覺的跟著放松。

言詩詩回身看他︰「沒來過這種地方吧?」

秦夜四處打量,抿著唇角似笑非笑。她只當他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錦衣人,卻不知他這樣年紀的男人隨便數算一下,感受的人間百味也不該比她少。上前一步與她並肩,抬手向懷里收了收,引來她身體一怔,他卻只當視而不見,淡淡的說︰「雖然不能說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可是,你還是太女敕了。」

言詩詩曲起胳膊肘兒懟他,一臉的不屑。

不就三年麼,三年能經受什麼?他過去也是錦衣玉食的大家少爺,何時經受半點風雨。

心里訥訥的想過,已經進到一家小旅館中,言詩詩對著櫃台能的中年婦女問︰「你好,還有房間嗎?」

中年婦女盯著兩人雙眼放光,錦男玉女啊,真真是人間極品。熱切的掄起笑︰「有,有……給你們挑一間最好的……」

言詩詩伸出兩根指頭,糾正︰「兩間!」

中年婦女笑容停頓,像茫然不解︰「要分開住?」

不等言詩詩點頭,秦夜一只手背已經下意識托上她的下巴,迫使她動作遲緩,動彈不得。而他已經輕描淡寫的回她︰「是一間,帶我們去看看環境吧。」他有輕微的潔癖,對環境也很是挑剔。

中年婦女拿上鑰匙樂呵呵的上樓,邊走邊大夸其詞︰「不是我吹,在這個小城里還沒有趕上我們如花旅館的環境適宜的,回頭客絕對百分之百……」

她在前面一路說得激情,後面就差打成一團。言詩詩哭喪著小臉狠狠抱怨︰「一個房間怎麼住?你睡地板麼?」

秦夜聲音也不大,將人拉近湊到耳根上就格外響徹︰「都睡床上。你是我老婆,分房睡像話麼?」

言詩詩覺得臉上發燒,卻仍舊鼓著腮勢氣不減︰「別胡說八道,我什麼嫁給你了?」

秦夜懶懶地瞧著她,淡淡鉤動嘴角︰「你們全村人我都拜見過了,還不將人嫁過來說得過去麼?還是我女乃女乃不在了,你就想反悔了?」

這秦老太太還是不能提,每每提到心口總像壓著一團氣,呼吸不暢。

言詩詩也是這種感覺,于是兩人都像觸及什麼隱諱,紛紛的不再說話也不再絆嘴。直跟著中年女人進去。

是面對山巒的一所房間,開著窗,自然景致盡收眼底。室內裝潢設計雖然遠稱不上華麗講究,卻有著最為質樸溫暖的家庭式擺設,看著也算干淨。

女人還是一臉笑意︰「怎麼樣?還滿意吧?晚上從這里看星星,可漂亮了,最適合你們這種情侶了。」

言詩詩尷尬的笑笑,閃躲開秦夜的眼楮,到屋子四處轉轉,洗手間,浴室,還都十分齊全,在這種小城里能找到這種環境的也真是不容易。回頭就想訂下來︰「好吧,就這間了。」

秦夜何時已經踱到窗前,望著窗外景致周身寧靜一片,高大的身姿拓下西陽的影,閃閃發著光,又似無盡的落寞。

言詩詩看了看,轉身跟著下去登記付款︰「我們下去辦一下手續吧,坐了很長時間的車,讓他先休息一會兒。」

女人下來時神秘兮兮的八卦︰「你們是明星吧?怕別人認出來,所以才跑到我們這種小地方渡假?」

言詩詩撫著額頭笑,覺得她是電視看多了,入戲太深。

「你在電視上見到過我們這兩張臉麼?」

女人想了想︰「是沒見過,看來不是了。不過你們長得真是俊啊,比明星還要好看。」

言詩詩辦理好一切手續上來,秦夜已經合衣躺到床上去了。她湊過去看,試探問︰「又睡著了?」男人消沉的時候就喜歡睡覺麼?這習慣還不如女人的爆飲爆食好呢。

這樣叫他都沒有反應,言詩詩蹲手臂膛到床面上,確定他是睡著了。那女人說得沒錯,這張臉長得真是比明星還要好看,畫上走下來的人一樣。睫毛比女人的還長,密密的落下兩條彎彎的影,她細細的瞧著忍不住伸手想要觸及。卻見他猛然睜開眼,瞳中有明顯笑意,狡詐玩味。「對我有什麼不良企圖是不是?」接著她整個人已經被他提了上來,順其自然的攬緊懷里,死死抱住後就不在動。

言詩詩嚇傻了,他睜眼那一刻像把她的魂魄都定住了,呵,這男人還真是深得戲弄人的精髓啊。

「秦夜……」

「噓!」男子微沉的嗓音率先響起︰「坐一天的車不累麼?乖乖睡一會兒。」

言詩詩被他靜靜的攬著,看西陽緩慢下沉,天際灼人的暖紅也漸漸被黑幕籠罩。听著他漸然沉穩有序的呼吸,跟著沉沉睡去。

楚信風撐著額冥思苦想,這一次秦夜將大家小業一撂挑子就閃人了,不知道又是去哪兒了?

秦家的人從沒必要瞞著他什麼,可是這次去問了,卻沒一個人說知道。只說言詩詩要帶著他們少爺出去散散心,口號打得很豪邁,是要浪跡天涯的。

「撲哧」一下笑出聲,還浪跡天涯呢,秦夜最近整個人都魂不守舍,別把人帶丟了,否則不知多少名媛要將她抓成大花臉。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呢?死丫頭……心底悠悠的嘆,又說不出的羨慕,在這樣的生活圈子里,能得如此生猛直白的丫頭也真是不容易。雖然平日花樣倍出,見秦夜也常有無可奈何之勢,可有這麼個人可時時調節生活中沉悶的情趣,倒也是件好事。

但是……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幸得到。

從樓上下來,晚風簌簌吹起。去提車時,楚可心以一種飄來的視覺效果撞進眼瞳,橫亙到他與車門之間,自打上次楚信風當眾羞辱了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現。

楚信風驀然眯緊眸子,本來就十分瘦弱的一個人,現在直接皮包骨了。不像以前那樣華麗的包裝修飾,這樣素色素面的瞧著,也是姿色平平的一個丫頭。眉頭鎖緊,忽然不耐煩︰「怎麼是你?有事?」

楚可心定定的看著他,一切情緒以為可以偽裝得很好,話一開口,還是像開了閘門,眼淚不可遏制的掉下來︰「哥……」喊出了口,自已都笑了,極為苦澀諷刺的笑意,當即又糾正︰「信風……」

楚信風至始擰著眉不說話,臉面冰成風雪連天的一片。

楚可心下意識捂上胸口,那里越來越疼,越來越涼。自婚宴過去之後她常常在無數個不眠夜中反復的想,楚信風多年來對她細心喝護,那些感情絕對不是假的。他是愛她的,只是礙于上一代的仇恨,所以才將真正的感情封鎖住,說些傷她至深的話。這樣的猜想和企及就像福爾馬林浸泡著她形如走肉的一俱尸體不至于腐爛,現在他這樣的表情……瞬間擊毀一切。

咬著唇齒︰「信風,你有沒有愛過我?」

楚信風輕微抬眼︰「沒有,我楚信風沒愛過任何人。」

楚可心哭得更洶涌︰「你騙我,沒喜歡過我為什麼會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為什麼送我別墅?為什麼用心的幫我訂制禮服?為什麼……」

楚信風猛然就笑了,淒涼的氛圍中有幾分突兀。微微眯著眼︰「不是,楚可心你想什麼呢?你真是比我想象得還要不濟,這點兒小計謀就看不明白嗎?」

楚可心驀然怔住,瞳孔直直張大到空靈的地步。

楚信風看著她,良久,將人拔到一邊︰「回去吧,別再來我這里自尋其辱,更別對我報有什麼幻想,我這個人沒有感情可言,你完全可以當我冷血無情。」

車子在楚可心身邊擦過,卻像在她心里劃出口子,她思來想去,自己快將自己折磨瘋了,覺得再不來見他就會死去。結果……他還是讓她生不如死!

言詩詩是被餓醒的,坐了一天的車也沒好好吃飯,現在五髒六腑都開始翻騰,躺也躺不住。雖然背對著,不過她知道他已經醒了,以為她還睡著,手指輕輕撫模她的發,一直漫滑到脖頸……直直漫到前邊,在漂亮的鎖骨上輕輕臨摹。

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故作鎮定的喚他︰「哎,秦夜,你醒了?我們去吃東西吧,餓死了。」

秦夜修指沒有停下,半晌,淡淡「嗯」了嗓,放開她坐起身︰「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下去,一起?」

言詩詩猛然坐起身,拿‘你是神精病嗎?「的眼神瞪他。

秦夜臉上沒什麼特別表情,一副謙謙君子相,有板有眼︰」要拿捏到什麼時候?年紀再小也該知道男女之間不就那麼點兒事,你是我的,早晚是要袒誠相對的,以為我會只守著不吃?「」你……「言詩詩指著他一陣語結,臉皮爆成豬肝色。

秦夜還是一臉平靜︰」不想一起先算了,我倒要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準備好。「從包里拿上換洗的衣服去浴室。

言詩詩听著嘩啦啦的水聲整個人都快瘋了,這個男人多陰險,看著比楚信風正經,實則還不如他呢。那家伙上綱上線還能發現是只紙老虎,他這種說起風月段子連色都不變的,真是極至了。

秦夜胃不好,這兩天又沒有好好吃東西,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由其回去就要睡了,只能吃少量,還不能太硬了。走了一圈沒什麼他想吃的,只喝了一碗粥就了事了。言詩詩食胃大開,這里有很多特色小吃,她也不講究,從街頭一直吃到街尾。秦夜跟在身後提包,時不時接過她手里剩下的簽子,再轉首丟進垃圾筒里。

言詩詩吃得很飽,滿足的感嘆,一轉身看到意態悠閑清冷的秦夜,似忽然想起他僅喝了一碗粗糧粥。」你還吃點兒什麼嗎?吃的太少了,晚上肯定會餓。「

月光下秦夜一雙桃花眸子軟綿悠長,拿紙巾幫她擦去嘴角的油漬,不答反問︰」你吃飽了?「

言詩詩滿足的點點頭︰」吃飽了,這里的東西真是好吃,要是女乃……「話間驀然止住,要是秦老太太在,也一定會喜歡,可是她永遠也沒有機會來了。

秦夜神色無他,輕微的動了動唇角︰」既然吃飽了就回去吧。「

要走,反手被言詩詩拉住。生動的展眉一笑︰」剛睡了那麼久,回去也是睡,不如到處走走吧,看看這里的風土人情,然後我們也好轉站啊。「

秦夜挑眉︰」有什麼好玩的?「

言詩詩拉著他的手就走︰」不看看怎麼知道有什麼好玩的,總比回去睡覺想東想西的好。「

主干道沒有多長,街兩旁是小型的店面,連一家像樣的大超市也沒。言詩詩拉著他一家家的挨著進,大多是飾品和服裝店,幾塊錢的裝飾品,衣服也不過幾十塊錢一件。言詩詩淘寶一樣,挑得不亦樂乎。

秦夜就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轉過這樣的街鋪,狹小的一方天地里怎麼站怎麼都覺不自在。

言詩詩看出他那點不適,樂呵呵的將人一起推過來,指著眼前一排排的小掛飾,問他︰」喜歡哪一個?我買一個送你,掛到手機上。「

秦夜偏頭看她,搖了搖頭︰」不要。「他一個大男人的手機上掛上這種東西,顯得……多不男人。

言詩詩嘟起嘴︰」選一個吧,嫌矯情是不是?你不說你老,誰知道你是老男人啊?「她這一嗓有點兒激動,一屋子的人都听到了,都知道他秦夜是老男人了!看到眾人反應,忽然捂上嘴巴抱歉的沖他笑笑。

秦夜堪堪的瞪著她,听到耳畔全是一片贊揚聲。這種言辭向來不用他自己闢,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

言詩詩立馬低下頭,已經拎起一對心型的手機鏈送到他面前︰」這個怎麼樣?你一個,我一個。「

秦夜眯起眸子去瞧,每一件都是一個半心型,拼到一起剛好是一顆完整的心。明顯是情侶間才會用的情侶飾品,他一邊吵著幼稚,一邊拿出手機模索看看哪里能掛得上這種多余的東西。

言詩詩開心的笑起來,一把奪過來︰」來,我幫你。「鑽研了半天不禁掃興,這種手機一看就是專門訂做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又是專門針對男人的品味設計,根本不容這種東西影響華麗感。掃興的還回去,語氣闌珊︰」你的手機是不用掛這種東西的,沒有孔。「

剛想放回原處,卻被秦夜一把攥在手中,表情真是高難度,既要表現出我真的沒有多喜歡,又不想讓她就這麼放下。偏過頭去有些拿捏的說︰」手機又不是單用這一塊,你既然很喜歡,就拿著吧。「

出了店面就一直拉著去去了手機店,沒有很大的店面,也都是些價格平平的牌子。秦夜一走到櫃台前,就說︰」拿兩款手機,男女款的。「

言詩詩沒想他還真來勁,湊過來不可思議︰」不會真要買手機吧?「

秦夜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飾品都買了,沒個手機掛上,不是浪費了。「

他說得清水和緩的,言詩詩反倒不解,到底哪一邊更浪費奢侈呢?

店老板看他面相不凡,一來就專拿最貴的給他看。相比之下是,價格也就三四千,在秦夜眼里可謂廉價。付了帳遞給她時還說︰」先用著,回去的時候再換掉。「就像他扔給她的是顆大白菜,模模小白兔的頭,說,純天然無污染,先吃著。

即便這樣言詩詩已經覺得受之不起了,畢竟她還是覺得自己是一腔熱血,單相思,偏偏骨格又硬,性情又高傲,不喜歡強求什麼,感情上亦是。所以,也一直沒有是他未婚妻的真正覺悟,得到一點好處就像佔了他天大的便宜,滿腦子的受之不起。」那個……我有手機,這個還是算了吧。「

秦夜的臉面一下就黑了,冷得如皚皚雪源,冷煙騰騰。」那個不也是別人送的,以後不許用了。「」可是……「言詩詩有時總有那麼點不怕死的執著。

偏偏秦夜是個冷情殺手,看不上眼的不通通斬殺掉,那就是逼他自己死不冥目。干脆從她身上模索出電話,直接扣出卡,換掉後一抬手,價格不斐的東西滑出一道銀光後穩穩落進垃圾筒內。

言詩詩看得愣住,反應過來直呼他是敗家子,就要去筒里扒出來。

秦夜攥緊她的手腕,大步往回拖︰」快回去把東西掛上,要不然就干脆扔掉。「他看不順眼那個手機已經很久了,顧全她還是個孩子,不忍當著她的面殘暴。可是,有些東西太心慈手軟反倒不好。

言詩詩向老板借來針,將兩個手機鏈掛好後,拿起來在燈光下將兩個手機靠到一片,半形心馬上拼接完整。正紅的顏色在不算上等的塑料材質里晶晶的閃著光,只覺得璀璨萬分。

秦夜倚在窗前吸煙,一根煙抽到一半,看到她孩子氣的動作後掐滅靠過來,學著她的姿態在她身邊躺下,盯著那灼眼的一點紅,枕著手臂問︰」很喜歡?「

言詩詩向一邊挪了挪給他讓出位置,肯誠答︰」喜歡。「並不是覺得這種東西有多好,她也早過了那種稚氣的年紀,只是這東西有他的一半,就足以讓她心花怒放。明知景風送她的手機價值不斐,可是憑心而論只是可惜了一下,並不真覺得心疼。如果他在乎,才真正的讓她喜笑顏開。

秦夜被她晃得眼疼,一把奪過來通通放到床邊關機。坐起身看她︰」還洗不洗澡?不洗就直接睡吧。「

言詩詩犯起懶勁,向床邊滾了滾,風塵僕僕的坐了一天車,不洗澡怎麼會舒服。可是吃飽了就開始犯困,動也不想動。

臉埋進床上哼哼︰」洗啊,可是不想洗。「」不想洗就睡吧。「

言詩詩打起精神︰」還是去洗吧,不洗多不講衛生啊。「去包里翻衣服,小臉緊緊皺到一起,完蛋了,走得太匆忙,忘記帶睡衣了。

秦夜看出端倪,挑眉問︰」怎麼了?「

言詩詩干干的笑著,有幾分尷尬︰」忘記帶睡衣了。「

秦夜若有似無的鉤動嘴角︰」先穿我的襯衫去洗。「

言詩詩千恩萬謝的沖進去,出來時秦夜已經躺進被子里打算睡了,松松的蓋著被子,大半個上身袒露在外,下面穿了什麼不知道,上面足成一道妖孽的風景線,完美至無可挑的肌理呈現在空氣中。見她面紅耳赤的怔在原處,眉宇間仍舊一片從容坦蕩︰」還傻站著干什麼?不上來睡?「」我還是打地鋪好了。「言詩詩無限認命,早該意氣堅決一些的。他這樣的公子命,肯定不會委屈了自己。

秦夜眸子眸緊,那樣子仿似是她在任性。不禁板了臉︰」大晚上的還折騰什麼,快上來!「

言詩詩站著不動,不全是羞澀,也是怕的。孤男寡女同睡在一張床上,不用大腦想也知道不安全。

秦夜已見不耐煩,出口嚇她︰」再不上來,用我抱你上來?「說話間就要動作。

被言詩詩猛然出手按停,他什麼事做不出?先去將燈關上,穿著他寬大的襯衫從另一邊爬上去,搭著一個被角,跟他離得遠遠的,稍一翻身就能掉到地板上。

黑暗中秦夜模索著伸手過去,一把將人帶到床里面,清淡的嗓音傳來︰」就不怕掉下去?「

言詩詩定在當處,光滑的一條腿感覺到他僅穿了件內褲,大剌剌的貼上她。手臂自若的將人往懷里收了收,轉而又抬起頭,黑暗中對著她說話︰」把襯衫月兌了,這樣睡覺舒服麼?「

月兌了還有什麼了?言詩詩拉緊,打死也不干。」我覺得很舒服,你往那邊靠一靠……「

秦夜干脆動手幫她月兌︰」你穿著我不舒服。「

言詩詩怒然的跟他較上勁了,打死也不從。一個激靈坐起身,忍無可忍︰」不舒服是吧?我還不舒服呢。你睡吧,我下去再開一間房。「本來秀色可餐的,就是性情古怪,脾氣也垃圾了點兒。

秦夜一把扣住她的手臂,深沉的聲音悠悠的傳來︰」言詩詩,我這個年紀早過了矯情的年代,對自己的女人玩不了故擒俗縱的戲碼,是我的我才會踫,不是我的,送上門我也不見得要。說不想踫你是假的,可是你要不應承我還不至于對一個小姑娘下手。一廂情願也沒什麼意思,你是個有思想的女人,不是我肯花錢養著你的心就肯給我。如果真對我沒什麼感覺,或是嫌我老了,這婚事干脆就算了,反正老太太也不在了,想走我也不束縛你。「他將話說得何其倜儻,真像拿得起放得下,一點威然的霸道都沒有了,反倒軟得讓人沒法離開。松開言詩詩的手腕,轉身就要下床︰」你在這里睡吧,我去再開間房。明天收拾東西先回去吧,沒必要陪著我一起消沉。反正你對我沒什麼感覺,何必呢。「

夜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嗓子是種愴然之態。

言詩詩下意識搖頭,肺腑中有很多話想說,她不是不喜歡,企及了兩世之久怎會沒感覺?!她也不是拿捏亦或怎樣,只是有一種尊嚴趨勢她膽怯得不敢放下姿態。怕有一天她濃烈滾燙的愛如岩漿般噴發了,連自己都撐控不了,而他卻冷冷的說,不接受。那她將情何以堪?

而且……她也是怕的……

他就要下床以一個絕然的姿態離開,她卻達到誠惶誠恐的地步。前一世她愛上一個人,那個人卻不在人世的疼痛感又回來了,茫茫無期的絕望。她的生命線里一直都在追尋著誰?不就是那麼一個叫做林宿的男子麼,現在他就在眼前了,奇跡般的存在,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這麼好命,永遠失去的還能奇跡般的回來。如他所說,她還在執拗什麼?何必每一步走得都這麼小心意意,心早就被他千錘百煉的折騰過,又何苦怕傷這傷那……

慌忙的伸手去抓他,僅攥住他一個手指,緊緊握在手中再不放開,語氣難掩的急迫︰」誰說我不喜歡你了,何必把話說到恩斷義絕的份上?是你該問問自己,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想要娶我才對……「

再啟音,秦夜的嗓音中有微不可尋的感嘆,像是心滿意足,背對她的姿態沒變,緩緩道︰」詩詩,喜歡我,就抱抱我。「

言詩詩尋著他魔力的聲音靠過去,從身後緊緊攬上他的腰,一側臉頰貼到他的背上。人何必要計較那麼多,人生本來就是脆弱的,又何況是愛情。有時往往不需要問得到多少,但問如果某一時失去你可曾後悔曾經怯懦過。

她細細的想要哭出來,覺得委屈︰」誰說我不喜歡你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眼淚通通蹭到他身上。

秦夜的心忽然軟軟的無力,一個女人讓他疼到心窩的感覺又回來了,戳著最柔軟的那一塊,既疼又感動。回身抱住她,黑夜中指月復模索著爬到臉頰替她擦干眼角清淚。

聲音有一絲啞︰」害怕是不是?女人早晚還不是要長大的。我要不想娶你,誰能逼迫得了我?「從來都只有他心甘情願,沒有人可能強迫一絲一毫。

言詩詩濃著鼻子︰」你那意思是也喜歡我對不對?「

一句話問完,身上已經壓上重重的一個他。修指爬到襯衫上,扣子一顆顆松月兌掉,皮膚相觸的感覺一剎間如此生動。黑暗中他盯緊她,眼楮像是雪亮生輝︰」喜歡,不喜歡能娶麼。「密實的吻砸下來,比任何一次都要急迫熱烈。熱度轉眼間水漲船高,將言詩詩淹沒其中。

那吻從上而下,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像要將她拆骨入月復。

言詩詩頭腦已一片空白,只有兩俱滾燙的身將彼此燒至體無完膚,慌亂急迫的喘息中有人伸吟出聲,細細軟軟的聲音一路助長秦夜的氣焰。

何時衣襯褪盡,他抵上她,而她像是怕極,嗚嗚咽咽的哭出來,秦夜貼到她唇跡,溫溫軟軟的說些好話哄騙︰」乖……可能會疼一下,忍一忍,很快就會很舒服……嗯……「

懷攬光果美艷的如花小嬌妻,隱忍之後好事就要得逞。言詩詩努力維系一絲理智,還是怕得要命,翻雲覆雨前出聲喚停,顫巍巍︰」秦夜,你不能對我做這種事,我……不是你老婆,我是水貨……過後你不會後悔吧?「秦夜從她肩胛里堅難地抬頭,聲音暗啞磁性︰」傻丫頭,別抬舉自己,你分明就是吃貨「身下開始動作,那隱隱的疼意生澀的傳來。言詩詩」哇「一下哭出聲,頓時軟聲軟語︰」秦夜,你要放過我,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秦夜的隱忍已達極限,身體猛然一沉,伴著她一聲痛呼,聲音別味的傳出︰」來不及了。你要能為我生個孩子,我八輩祖宗更感謝你!「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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