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她初次,腰身起伏間已經極力控制力道,不敢大動,全身每一個癲狂的細胞又像被她美好的致命感覺激活,狂野得只想用盡狠勁。心里默喊著︰「妖精……」又听她在身下細細的吟,嗚咽的齒音斷續無章的溢出來,他的心跟她的身一同化成水。低下頭狠咬上她的唇,忘情的吞咽,沉啞的喘息彌漫在整個無邊的夜……
言詩詩覺得自己如一頭扎進深海中,全是陌生無錯的感覺,伸出手想掙扎,反倒緊緊的抱住他,似攀上一根救命的草。他把她帶上雲端,疼意過後就是無可遏制的麻,麻得受不住,還要被他又咬又啃,無助的念︰「夜……秦夜……」
這一嗓就是禍患,他將人狠狠劈開,再管制不住體內的獸,深沉的嗓一遍遍喚她「寶貝……」親吻著她的唇說好話︰「乖,抱緊我……詩詩,說你愛我……」
言詩詩失了理智,靈魂都被他操控,他說什麼她都應,胡亂喊他的名字。直至他瘋狂的在她體內炸開,才灘成一汪水沉沉的睡去。
秦夜翻身下來,將人撈進懷里,略微沙啞的嗓音蠱惑性貼上她耳畔︰「舒不舒服?嗯?」
言詩詩全身水打水撈,沉沉的瞌著眸子,半晌微弱的應︰「疼……」
秦夜抬起上半身,伸手將燈按開,忽然緊張︰「哪樣疼?下面?我看看。」
言詩詩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輕吐一個︰「別。」他已經掀開被子沉,細細看過松口氣,一抬頭燈光下她瞪大眼像怔住又像被嚇住,本就緋紅的臉頰色澤漸漸加深,與他懷了妖氣的含笑眸子對視數秒,別過臉去抱起枕頭摭住。
秦夜似笑非笑的嘴角痕跡散開,好一個倜儻風流的笑。躺過來拽她的枕頭,言詩詩小脾氣上來了,好話說盡仍舊不理不睬。全身疼得受不住,一腔怨氣都發到他身上,之前用了多大的狠勁,這會兒卻假意好心。秦夜難得一回的好耐性,面對面的躺著,想笑,又微微抿著唇角壓抑。輕咳了嗓,漫不經心︰「想把自己悶死麼?不想看到我這張臉,轉過去不看就是了,這樣跟自己過不去多不劃算。嗯?」
言詩詩扭捏著不動。
秦夜看出一點松動,再次伸手去拉,軟聲軟語︰「乖,把枕頭給我。」
言詩詩一把松開,又猛然翻過身去背對他,氣呼呼的假裝沉睡。開了燈才發現全身齒痕遍布,覺得自己就像那被剝了皮的蝦子。
秦夜知道小姑娘臉皮薄,拿捏著性子放不開。以前覺得女人這樣矯情,此刻卻不自知的喜歡進心坎里去,嬌俏的小模樣妖精都不及,就有本事將他秦夜的心拿得軟軟的。說不心疼是假的,溫存起來又貪婪得撐控不住,吃了她都覺不夠,那心思只覺意猶未盡。她就是仗著年紀小要在他這里得到多少偏愛跟疼寵,疼是要疼的,他又不是不得章法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傷到她。听到她喊疼,還是沒由來的一陣紊亂,只得細細的檢查過也才真的松口氣。不是她嬌氣,是他太縱容。
「啪!啪!」按滅兩盞大燈,從身後攬住她。她越是執拗他便越往懷里收,她再執著的使性子,他已經好脾氣用盡的翻身上來。听她嗚嗚的不從,連哄帶騙的再進入,一整夜折騰下來身下人早如月兌水的菜葉,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言詩詩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灼眼的陽光透過微薄的窗簾照進來,照到身上暖暖的。腰間一只有力手臂緊緊捆扎住,動一動全身大車輾軋一樣的疼。
秦夜被她吵醒,慵懶地半眯著眸子︰「怎麼醒了?听話,再睡會兒。」長睫再度瞌上,手臂收了收,修指輕捏兩下她的腰身。
言詩詩看著他天神一般的俊美睡顏,恍如隔世,這個場景跟夢一樣,她竟然真的跟他有關系。
抬手勾畫他的眉眼,大大方方的觸上去,覺得那般理所應當。之前那些上流公子小姐們挑釁,拿他出來擋擋勢頭還總是惴惴不安,怕他哪一時跳出來嚴詞令色,告訴她好自為之。是不是以後她就可以當著眾人面堂堂正正的說,這就是我男人,你們再囂張也沒有嫁他的命?
肚子「咕嚕嚕」地叫個不停,言詩詩窩在他懷里不敢動,緊緊皺著眉,覺得餓死在床上真不是件光彩的事,昨晚果然太消耗體力了。
秦夜悠悠的睜開眼,要笑不笑的看她良久,無奈的揉了揉額角︰「起來吧,去洗澡。」
言詩詩頜首,一雙眼睜得老大︰「你不是還沒睡夠?怎麼不睡了?」
秦夜嘴角噙著鉤子,低頭吻上她的眼,緩緩嘆︰「你不是餓了,因為貪睡把老婆餓死了,這事傳出去多不排場。」
言詩詩被拉起來,嘟起腮看他︰「誰說我是你老婆了,未婚妻好不好?」
秦夜抱起她一起下床往浴室走,漫條斯理︰「別說,再怎麼折騰也不是佔你便宜,正經的享受權利。上一次跟你回靠山屯,媽見我表現好,把戶口本給我了,前幾天沒事,隨便就托朋友把手續辦了。」
言詩詩驚得說不出話,指著他,半晌︰「秦夜,你好奸詐!」昨晚將話說得淒淒慘慘,就好像她言詩詩怎麼辜負了他,就那麼情不自禁的貼上去,反倒成了她死皮賴臉。原來他分明就是有心的,早拿準了她的軟肋。將她吃干抹淨了,反倒氣宇高昂。
這一頓兩人吃得都不少,秦夜幾天來難得的胃口大開。言詩詩見他終于開始食人間煙火了,眉眼間笑開花。秦夜優雅的喝過湯,湊到她耳跡光天化日,一本正經︰「能量都用你身上了,白天再不補回來,幾夜就會被你炸干。」
言詩詩當即臉面通紅,一口湯嗆到嗓子處猛烈的咳個不停。
秦夜姿態清悠,至始都一副標準的世家公子範,玉樹臨風得莫說多恰到好處。故作好心的輕拍上她的背,微彎著嘴角一臉關切︰「怎麼咳得這麼厲害,經過一些事也該長大了,還當自己是小女孩兒麼,怕別人跟你搶不成?」
言詩詩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再多言一句就廢了他!
F城還是免不了動亂,楚信風覺得上流社會沒別的,天天就那點兒破事。髒水是自己往身上潑的,再不遺余力的將自己洗白,外人看著光鮮亮麗的一類人,實則到底有幾分華彩只有自己最清楚。就像此刻內部早已土崩瓦解的楚家,親情簡直裂痕斑斑。
楚可心在他看來果真還是太女敕了,這些戲碼他自認也就用了五成的功力,心思稍微敏銳一些都不該被他將三魂七魄都收走。當時他之所以拿捏著這個度,也是不希望有朝一日真會被這個女人粘上,還是知難而退的女人更得男人歡心一些。像楚可心現在這個死心踏地法,由心的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那日也不過實話實說,沒想到她會想不開的跑去自殺,死不了也很麻煩,整個媒體又躁動了。免不了還是要將矛頭指向他這里,但凡沾點肉腥味的就不會放過,又非得花上點兒精力才能事不關已的逍遙抽身。
「楚總,听說楚可心小姐自殺之前曾去找過你,有人見到你們在停車場說了什麼。那麼,楚可心小姐自殺會不會與你有關呢?」
「楚總,你那天是不是說了什麼絕情的話,以至于楚可心小姐傷心欲絕呢?」
「楚總,你跟楚可心小姐現在是什麼樣的關系呢?那天婚宴當場楚可心小姐當眾對你表白,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現在再以兄妹相稱,會不會有尷尬的感覺?」
「楚總,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
「楚總……」
楚信風在身邊人的圍護下,一路沖破阻隔走進醫院大廳。面孔談不上冷凜,還是日常玩世不恭的那一抹混世笑意,墨鏡摭去一雙生了冰的眼。他也不是泛泛之輩,功力也是有的,平時沒有出動保膘的習慣,面對這些如同洪水猛獸的記者,便不得不帶在身邊。獨身步入電梯,四名保膘姿態齊整的立到電梯外,將整個醫院的氣氛都提升一個肅然格調。
楚可心過了危險期,幸好發現得早,大把的安眠藥才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可是,命雖然保住了,來來回回洗了三次胃,比去了層皮還痛苦。奄奄的人形躺在床上,發黑的臉色終于有所緩和,卻直逼最顯眼的對色,慘白慘白。
張蘭坐在床邊默默的掉眼淚,握著女兒的一只手,心口一陣陣緊縮的疼。兩行清淚砸下來,終于忍不住詰問︰「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要報應到我的女兒身上。如果我真的做錯了,所有災難都降臨到我一人身上好了……」
楚向陽看不下去,過來攬上她的肩頭,下巴抵上她的發頂,眼里濕濕的盡是些無奈的人間百態。
「小蘭,別說這樣的話,你們都沒錯,是我……是我該遭老天報應……」
楚信風推門的手一頓,神色一轉開門進去。摘下墨鏡向床上瞄了一眼,聳眉間全是倦怠的煩躁。最後落到楚向陽身上,抬眸淡問︰「找我過來有事?」
楚向陽幾步踱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劈到他的臉上,打完又是一怔,盯著他的眼神都似開始抽搐。卻見他一動不動,同他對視的一雙眼反倒悠悠含了笑,卻極冷極利,像一把銳利的刀子,將兩人間千絲萬縷的一切「喀嚓」一聲,全部攔斷了。楚向陽只覺得心疼身也疼,一只手已全然沒了感覺。他對這個兒子自問沒太過問過,可是卻也不曾動過他一根手指,今天這氣由心生,就像失了理智。身體微微顫抖︰「信風……你……你,這次太不像話……你想逼死可心是不是?」老目一收,又想抬手。
這一次手腕被楚信風驀然攥緊掌中,想動一動都難。楚信風已經收了笑,風平浪靜的盯緊他︰「剛才打那一掌,算我們對過往親情來個了斷。以後,你再沒資格動我。」
「你……」
楚信風扔下他的手,轉身到沙發上坐,翹起一條腿,漫不經心抬眸︰「叫我來,就是想討伐我麼?怎麼?將楚可心的帳算我頭上了?」輕微笑了下︰「也好,反正我十惡不赦,從不奢望誰覺得我是個善類。」從西裝外套里掏出一張支票,傾身放到茶幾上站起身︰「拿去這些錢,足以換回她一條命。還有,勞煩等她清醒了,細心教導一下,死皮賴臉的貼著男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由其那男人曾經還喚她一聲妹妹。」說完轉身出去。
徒留早已臉色大變的楚向陽和張蘭,驚怔的瞧著這個仿如化身惡魔的男人,絕望的閉上眼。
楚向陽眼前一暗,沉沉向後倒去。被張蘭眼疾手快扶住,沖著門外淒厲叫喊著醫生。
楚信風听著這喊聲,瞳色極暗極沉,一時間照不亮前路,腳上離開的步伐反倒越發的快。
沒想到莊桐會約他一起喝酒,還是曾經幾人時常過來的地方。若大的包間里空空蕩蕩的兩個人,看著一個比一個喜慶,實則各有各的苦。
莊桐為他倒滿一杯,溫和的笑著︰「信風,最後壓力很大吧?在這個環境里長大,我們都該很清楚,輿論就是這麼無聊和荒謬,數知套路的人就該將它當成耳旁風,你自己不熱中,時間久了,別人也就不再熱中了,這就叫做不攻自破。所以,也別太放在心上,等可心一出院,這事自然就了了。」
楚信風一昂首,飲盡滿滿一杯,側首瞧著她︰「你的心態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真是佩服,了不得的女人。你婚禮時媒體那樣躁動,而你至始雲淡風輕,現在看來你的修為確實不是一般的高。怎麼樣?婚後生活很滋潤吧?看這勁頭很逍遙自在麼。」
莊桐低下頭,笑意微苦,都知道她心里根深蒂固的裝著誰,也正因為如此才引來媒體大做文章,而那種忍辱負重的感覺並不好受。如果不是心里有巨大的信念苦苦撐著,被世人那樣戳脊梁骨恐怕她也早就瘋了。以她的身價,嫁一個沒感覺的男人已經算委屈至極了,再假顏歡笑的在一個老男人面前承歡,這感覺足以逼瘋了她。
握著杯子的手指不斷收緊,緊到像要怦然碎裂。這一切跟她的終極目標比起來也不算什麼,終有一天秦夜會回到她身邊,她會高調的撐控他的命脈,讓他連轉身離開的機會都沒有,死死的將人栓住!到時這一切另她做嘔的人和事也會通通的消失不見,她還是那個姿態高潔的莊桐,秦家正牌的祖母級人物。
再抬首,笑意依舊優雅,輕微啜了一口酒,才說︰「有什麼辦法呢,緣分就在這擺著呢,不是你想反抗就反抗得了的。任外人怎麼說吧,日子總要過下去。而且子濤對我也真的很好,做為女人何必執著太多。」
楚信風扯動嘴角︰「你倒是想得開啊,聰明的女人。」其實楚信風一直也沒想明白莊桐為什麼會突然的嫁人,以她的性情該是那種不爭個頭破血流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主。莫非是他看錯了她?
直覺不會這麼簡單,性情這東西不是說能禪化就禪化的,得道升天這種話只是說來好听,真正有幾人能做到?莊桐像得道高僧不假,明顯是那種披著僧袍不念經的假修行。或許就是因為莊家元氣大減,總要找個好乘涼的大樹靠一靠,盡快東山再起也說不定。
莊桐輕輕轉著杯子,似在躊躇猶豫,轉而還是問出來︰「前段時間秦老太太去世,正趕上結婚蜜月也沒得到消息,後來去秦家看望,說秦夜最近狀態一直消沉,跟言詩詩出去散心了,知道去哪里了嗎?他沒什麼事吧?」
楚信風倒覺得這才是今晚的重點,想笑,就笑出來。
「你還是很在意秦夜啊,他的狀態是不怎麼好,他跟女乃女乃的情份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打擊自然小不了。想徹底恢復往日的狀態,短時間內肯定不行。至于去哪里就不知道了,離開得太突然了,據說是四處走走,也沒個俱體目標。而且女乃女乃的葬禮是我一手操持的,就是考慮到你新婚大喜,覺得送去這樣的帖了終歸不太好,于是你那份就干脆免了。別有什麼想法,大家都這麼熟了,真不是有意露下。」
莊桐點點頭︰「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不用解釋我也懂。」眉頭一鎖,上心的輕問︰「這麼說,短時間內兩人是回不來了?」
「看來是這樣,秦夜這個樣子與其回來半死不活的,還不如出去散散心,也能早點兒走出陰霾。」
莊桐沉默半晌,心里微微滿意激動,表現出的,卻是一片寧靜。
兩人一道過別,速速到車里給劉晴打電話。
「我已經問過了,確定秦夜短時間內不會回來,自然沒情緒顧及到秦氏產業,是最佳的下手時機。不過出手還是得快,爭取在秦夜戰斗力最弱的時候將秦家的主干業務收購。這樣足夠可以導控秦氏。到時秦夜自顧不暇,也沒了治我們于死地的本事。言詩詩也再沒了囂張的資本,想將她怎樣全是你說的算了。」
那端劉晴緩聲笑了一下,她發過去的方案她已經仔細研究過了,並且讓自家頂級的商業操盤手分析了一下。若按那個強強聯合越陣容實力收購秦氏集團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就算秦氏根基雄厚,不可撼動,但牽連導控一部分經濟脈絡還是有可能的。信心滿滿時,在查過莊家的底細後還是變了容色。
「我看方案中顯示,莊小姐這次出資不低,但我從國際銀行那里得知,莊家這次損失不少,恐怕出不上那麼大的力吧。」畢竟秦氏威武擎蒼,如果不是大集團緊密聯合,全力出擊,想要扳倒秦家,莫不如回家做場夢實惠。「莊小姐這次想從哪里拿到這麼多的籌碼呢?」
莊桐神色淡定,不焦不躁︰「你查過莊家是不假,看來沒查過王家吧?我是王子濤的愛人,你不知道嗎?」她處心積慮為了什麼?還不是就看上了王子濤名下極少有人及的經濟實力。秦夜再本事超凡,劉王兩家一聯合就同半邊天壓了下來,他在這個時候能一手撐住麼?
劉晴愣了下,滿意的笑笑︰「很好,合作愉快。」
秦夜跟言詩詩已經轉到第二站,海邊的渡假村,用言詩詩的話講,幻想了那麼多年的美好生活終于實現了。面潮大海,春暖花開。兩手撐在窗扇上,吸了吸鼻子,悠悠的感嘆︰「真的有海的味道啊,秦夜,你過來試試看。」
秦夜從床上跳下來,自身後攬住她,下巴抵到她的鎖骨窩里嗅了嗅,輕道︰「沒聞到海的味道,全是言詩詩肉身的味道。」
言詩詩被他吹得癢癢的,一邊笑著一邊躲閃,不滿的嚷嚷︰「秦夜,能正經點兒麼?你真惡心。」
秦夜一把將人轉過來,猝不及防吻上去。言詩詩被她突來的動作攪得天昏地暗,一時章法全無。他吻計高超,緩緩臨摹一個唇型就引得她酥麻入骨,嘆息著閉上眼,他已經順勢將舌探進去,在口腔內翻攪起狂風暴雨。大手托著她越發癱軟的身,一寸寸捏合著往上探,停到一方柔軟處,來回輾轉拿捏。
言詩詩朱唇被他含緊,含糊的輕吟出聲。
秦夜緩緩睜開眸子,唇角有笑漫出來,風華絕代的放大。然後輕輕將人挪移開,氣息也是有些微喘的,眼神卻清明理智,情緒總被他撐控得恰到好處,不失風度。指月復曖昧的搓揉她被啃紅的嘴角,定定的瞧著她眼中討喜的霧蒙蒙,若有似無的笑︰「不是說我惡心麼,吃得這麼津津有味算什麼?還是你就好我這一口?」
言詩詩大氣喘順,知道又是著了他的道,憤憤不平的睜大眼。抬手捶上他的胸膛︰「秦夜,你忒不是東西。」
秦夜順勢攥緊她的手,眼神里有樣東西,不知是否就叫含情脈脈,聲音是軟的︰「言詩詩,這一點你就不如我坦誠了,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味道,從里至外的喜歡。人有時候就得厚臉皮一些,直言不諱說出的話有時最討喜。」就像在床上他喜歡趁她情迷意亂時引她說些沒臉沒皮的話討他歡心,若擱平時打死她也不會跟著說。可是,男人就是喜歡听。捏了捏她紅透的面皮︰「都說你們這一代人愣頭青,傻勇敢的,你的臉皮不是臉皮麼?怎麼就薄成這樣?」
言詩詩抽出手捧上自己的臉,真是有些發燒了。秦夜這一點她真是沒得比,不僅是她,怕是好多男人很多時候很多話也不會像他一樣坦蕩蕩的說出來。這個男人有時總是不設防,可是直爽的時候就像鄰家沒長大的大男孩兒,熱血方剛的年紀說起話來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低頭咬他的手腕,輕重適中的咬,在他看來就像調節情趣。再抬頭嘻嘻的笑著︰「我臉皮也不薄啊,只是跟你一比就不夠厚了。姜是老的辣,你秦夜天下無敵。」
秦夜一反手捂上她的嘴巴,還在執意那個問題︰「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的味道?」
言詩詩這次不打算上套,第一次就是被他這樣騙去的,稀里糊涂被他哄去一堆情感,深埋的,淺藏的通通沒能幸免。月兌離他的撐控向門口的方向去,開了門回頭喚他︰「好餓,去吃東西。」
地道的海鮮,吃得淋灕暢快,搭配著周遭別俱一格的裝飾,就跟坐在龍宮里吃飯賞景一樣。但你問龍宮什麼樣?自然沒人見過。可是言詩詩一置身這里,腦海中第一個跳月兌出的想法就是龍宮。想起很多年前看過的《春光燦爛豬八戒》,小龍女跟豬八戒擦肩而過的那一瞬,紅線的結打開,才驀然回首發現有情,而那情最是命中注定。下意識抬頭看動作閑散的秦夜,覺得把他比作豬八戒是有點兒瞎,就是不知他會不會有一天驀然回首也發現竟深愛著那麼一個人,是命運在他的生命線上打了結,所以忘記了。
秦夜漸漸從秦老太太去世的悲愴低谷里走出來,狀態明顯有所好轉。一抬頭看到言詩詩發呆,手上動作停下,抬了抬下巴︰「看我干什麼?覺得比這海鮮還秀色可餐?」
言詩詩想也沒想︰「覺得你像豬八戒。」
秦夜眯了眯眼,細長的眼角微微上挑著︰「是麼?快吃吧,吃完我背你回去。」
「呃?」言詩詩一時沒反應,看他輕微鉤動嘴角,已經慢條斯理的低頭繼續吃東西,「撲哧」笑起來,方意會出他說的是豬八戒背媳婦。這兩天他意態消沉,都是言詩詩這樣出其不意的逗弄他來著。時不時弄出些笑話引他開心,冥思苦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拉著他一起做。秦夜一看就知高門養出的子弟,見識可以,頭腦也精,品味更是一流,就是童趣還是太少,常常被言詩詩偶然冒出的注意引得開懷。
兩人出來時天還沒有黑透,四處都是五彩繽紛的燈,將海邊的風景建築都照得蒙蒙亮。
秦夜走到她面前,微微蹲子,煞有介事︰「上來,背你回去。」
言詩詩驚訝得說不出話,秦夜多體面的一個人啊,竟然在這種事情上認真。一時間躊躇不定︰「不會吧,秦夜,你來真的?會有很多人看的。」
秦夜催促︰「快點,當別人這樣蹲著,腿不酸是不是?你臉皮不也相當厚麼,有你不敢的事?」
言詩詩直接趴上去︰「背著吧,活該累死你。」
秦夜直接背她去海邊,正是人多的時候,一路穿行過沒有唏噓不良的品評,都是些羨慕的目光。但凡來這里的人都想一種最真實自由的姿態放松,就有當眾忘情熱烈擁吻的,他們這樣規規矩矩,安安份份的怎麼看怎麼都算體面的了。
言詩詩攬著他的脖子提議︰「我們去海水里泡泡腳?」
秦夜回答干脆︰「我在邊上等著你。」
言詩詩攬著他脖頸的手收緊再收緊,假腔假調的威脅︰「要麼下去,要麼死,你自己選一條路走。」
「你勒死我吧。」
言詩詩作勢用力,秦夜不怕癢,一點也不見求饒的意思,挫敗的敗下陣來︰「秦夜,你怎麼那麼沒情趣啊,就說一起下去不就成了。」
秦夜側過首看他,桃花眸內映著海,卻像星光點點。
「我不喜歡硬的,我吃軟。怎麼也得有點兒誠意,開個誘惑性的條件試試看。」
言詩詩大眼楮轉了轉,趴上去跟他咬耳朵。
只見男子狹長的眼眸輕微彎起,狀似滿意,嗓音懶懶的暗下來︰「自己說的,晚上別哭著喊著的求我放開,我不喜歡空頭支票。」
言詩詩撇了撇嘴︰「我是那樣的人麼?」
秦夜氣死人的坦言︰「你以為你是什麼樣的人。」
初秋當晚的海水還是有些涼,已經沒太有人敢赤著腳下海了。而言詩詩卻像無所畏懼,一被秦夜放下,月兌掉鞋子就進去了。褲腿來不及卷起,當即濕了半截。
秦夜看著她擰了擰眉,進去時才感覺水的確有些涼。立刻就後悔由著她的性子來,跟著一起下來胡鬧了。反悔的話還沒說出來,而她已經一眼看穿他板著臉是什麼意思,率先開口打預防針︰「秦夜,是你自己答應要陪我一起下來的。」
「可是水很涼,要不你站岸上,我玩給你看。」
「你當我小孩子啊。」過過眼癮就得了。
「你當你不是啊?」
「我才比你小那麼一點點而已。」言詩詩伸出兩根指頭筆畫著那麼小小的一點。
秦夜大步跨過來,彎幫她將褲腿挽起來︰「濕乎乎的粘在腿上不覺得難受麼?只能玩一會兒,條件也可經對折,後半夜你可以乖乖睡覺。」
言詩詩紅著臉就要跟他討價還價︰「秦夜,你這樣是奸商……」
秦夜站起身,曲指在她額上敲了敲︰「你只承諾讓我盡興,可是我覺得不休不眠最盡興。既然你無力承受就乖一點兒,我倒可以考慮給你打個對折。」
言詩詩真真覺得不可思議啊,生意已經被他做到這個份上了。
順著話題上︰「要不再打個折?反正老客戶了,以後的生意還長著呢。」
秦夜眯了眯眼,薄唇抿緊,一字一句︰「言詩詩,你找死。」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