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是千里行。
看著雲閑絲毫都沒有抗拒地任由著他摟抱入懷,穆斯的眸子一縮,瞳仁里閃出一抹陰沉戾光。他目光緊盯著雲閑,出口的言語有些冷然︰「雲閑,為何你要那樣作~賤自己,他那般傷你,你竟還願意留在他身邊?你難道就沒有為長歌想過嗎?以後她要怎麼辦?」
「長歌會尊重我的選擇。」雲閑不忍看他眼里盛滿失望的神色,偏過了頭顱,小臉埋入千里行的臂膊中,聲音淡而無味︰「穆斯,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走吧!」
「雲閑!」穆斯腳步往前跨,身子有些蹌踉。
雲閑卻越發地往千里行懷里鑽去,好似是厭惡他的糾纏。
穆斯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臂,豈料千里行的臂膊卻橫擋了過來。他一聲冷哼,漠然道︰「穆社長,既然雲閑已經選擇了我,你沒有必要再如此死皮賴臉呆在這里。她是不可能會改變主意的,你走吧,不要逼我叫保安!」
「她改不改變主意,不是你能夠決定的。」穆斯並沒有把千里行的言語放在眼內,只是輕撇著唇瓣漠然一笑,眸色冷淡地凝睇著千里行︰「倒是行少爺你,現在這身子骨,該好好回醫院里躺著才是!」
千里行眉目瞬時清冷不少,那宛若雕塑般俊美的臉龐浮出一抹凜冽的寒意。
沒錯,他現在的身子,的確不好。
你不能夠指望一個剛動完手術,因為看不到自己想見的那個女子而強行從醫院走出來的人精神有多好。現在他沒有倒下去,就算是奇跡了!
穆斯眉眼何等銳利,很輕易就看穿了一切。只是,他不把雲閑讓出去,穆斯又能奈他何呢?
關鍵是雲閑的態度也堅決!
是以,他冷沉的瞳,如閃亮的鑽,隨著傲然低笑從他涔薄的唇瓣逸出的,是他一字一頓強勢的宣告言語︰「她要隨我回去。」
穆斯的視線,瞟向了雲閑。
他希望她做出的決擇,不會令他失望!
換來的,卻是雲閑輕輕地搖了搖頭。
「雲閑……」穆斯濃眉蹙緊,銀色的瞳仁里,黯然失色。
雲閑心里輕輕抽搐一下,卻驟然感受到千里行長臂壓在自己腰~身的力量有多大,便輕咬了唇瓣,對男人低聲道︰「我們走吧。」
千里行嘴角微微一揚,在她扶著自己往電梯走去的時候,眼角眉梢盡染喜悅之色。
不意穆斯卻在他們越過他身畔時候驟然一伸手,指尖揪住了千里行的衣領便把他用力一扯,手掌握成拳頭直截了當地往著他的臉頰狠狠甩過去一拳!
「噗——」
千里行的俊臉硬生生便接了他那狠厲的一拳,瞬時有青紫的血痕浮現。他的身子,沿著旁側倒了下去,連帶著差點把雲閑也給拉倒。
雲閑扶不住他,看到穆斯對著千里行冷傲一笑,起腳又要再度往他身上踢去,急忙沖去摟住了他︰「穆斯,你住手!」
「你要護著他?」穆斯眉眼閃出陰鶩之色,指尖一握她的手臂,冷聲斥道︰「雲閑,你給我清醒一點!」
包扎的傷口位置較他用力緊握著,雲閑只覺一陣椎痛襲遍了身子。她倒抽口冷氣,小臉皺在了一起。
穆斯連忙放開了她,指尖改為扶向她的後背,略顯焦躁地道︰「閑,對不起……」
「噗——」
千里行不知道何時爬了起來,這時握著拳頭對著穆斯便揮去一記右勾拳,與穆斯方才出手傷他時候力量竟也一模一樣。
因為不願意拉攥著雲閑受傷,穆斯自然放開了她的手,急急地後退了半步。
兩個男人,彼此對立,氣勢凜然,劍拔弩張!
「他們在做什麼?要干架嗎?」
「好像已經在干了——」
「噗……要不要把這麼轟動的場面給照下來?那邊那個我在電視上見過喲,他是千里家的行少爺……」
「……」
雖然旁邊的人因為兩個男人的氣勢而不敢圍觀過來,但竊竊私語的倒也為數不少。
雲閑听著那些人的言辭,指尖沿著額頭位置輕捂了過去,突然有種厭倦的感覺。
打架,是男人的事情,他們為她而鬧,而她卻只覺得疲憊不堪。
「你們要打就打個夠吧,我不奉陪了。」她抿唇,把話語摞下以後,轉過身便徑自往電梯走了過去。
穆斯與千里行都是第一時間跟了上去,在電梯門前把她給堵了下來。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雲閑後~腰貼著牆壁,看著那兩個逼視著自己的男人,咬牙怒斥道︰「按照你們自己的喜好來控制別人,這種感覺很好玩嗎?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們才有自尊和想法的,每一個人都有。我們所有人的思想都不一樣,你們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但請不要想著把別人的想法都控制住。現在你們名義上對我的搶奪,到底是真的為了我,還是因為你們都覺得自己不能輸?」
她說話時候,聲音有些尖銳,怒目圓睜,與平日那溫雅柔弱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只是,卻因為有血氣的上涌而令她那張俏麗的小臉漲出了淡淡的紅潤,看起來煞是漂亮。
千里行與穆斯都沒有說話,只是幽幽地盯著她察看。
雲閑沒想到他們因為她這一席話便都沉默了,一時心里忐忑。
說實在的,被他們一並死死瞪著,心里不發毛那絕對不是正常的。這兩個男人,各有千秋,但被他們不發一言地凝神注視,絕對不是人干的事情。所以,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在他們臉上輾轉︰「為什麼都不說話?」
「在想你的問題!」兩個男人,難得地異口同聲。
「呃?」雲閑怔忡。Pxxf。
「雲閑。」穆斯伸手拉雲閑的手腕,低下頭沿著她的手背輕吻了一下,情深款款︰「我絕不會放棄你!」
雲閑為他眼里流放出來的異樣光芒心悸時刻,千里行長臂已經橫伸了出來推開穆斯,把雲閑整個人都摟抱入懷,不不動聲色地道︰「穆社長,你起步晚了。在過去的五年里,你沒有對她出手,機會已經丟失,你們不會再有任何的可能!」
「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得到她!」穆斯並不看他,雙手剪于後背,對著雲閑溫柔地道︰「閑,你等我。」
「穆斯……」看到男人微揚著嘴角沁出那抹柔和的微笑,雲閑的心里莫名艱澀。
「我先走了,好好休息。臉上的傷,記得好好處理一下。」穆斯抖擻了一下精神,方才被酒精主宰的狼狽模樣早已經不見。他綻放出一如既往淡薄的微笑,轉過身便真的往外走了出去。
雲閑久未回神。
「還傻愣著做什麼。」千里行見她的視線一直都呆呆地盯著穆斯的背影察看,直到那人消失都不曾回神,眉眼里染上一絲不悅。他長臂沿著女子的肩膀一搭,把自己渾身上下的重力都壓向了她,冷哼道︰「扶我上去!」
聲音霸道張狂,同時擋了她看著門口的視線。
「你重死了。」雲閑被他壓得差點透不過氣來,伸手便推他︰「不要壓著我。」
「我是病人。」千里行推著她進了電梯︰「再不回去休息就會死的。」
「病人就該好好呆在醫院,誰讓你在外面亂跑的,死了活該!」
「女人,你用得著這麼毒嗎?」
「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沒听過?」
「你不是黃蜂。」千里行頭顱窩在她的玉~頸,輕輕笑了一聲,啞聲道︰「是我的寶貝。」
「神經病!」雲閑伸手推他。
男人的身子卻往著地板便墜了下去——
「撲」的一聲著地,那雙原本銳利的眼楮,此刻也緊緊地閉合了。
雲閑大驚失色,急速便傾下腰~身把男人的頭顱抱了起來,掌心輕拍著他的臉頰喚叫道︰「行少爺,你怎麼了?你醒醒……」
千里行沒有任何的反應。
雲閑卻見,地板上有一灘血水濃郁。
………………便自自穆。
男人的手,一直緊握著她的。
無論雲閑如何使力拉扯,甚至還讓程一峰去幫忙了,卻都沒有辦法擺月兌于他。
後來程一峰干脆放棄了幫她,竟然還跟她說︰雲小姐,行少爺從小就有這樣的習慣,只要是他在熟睡中握著的東西,別人怎麼樣都扯不掉的。不如你就留在這里陪著他吧,反正床夠大,你們躺一起不會礙著對方的。
雲閑差點沒吐血。
千里行在電梯里暈倒以後,她不好容易才把他弄回公寓,還叫了靳承淵過來幫他處理傷口。經過一陣子折騰以後,她整個人都疲憊不堪,老早就想去洗個澡睡覺了,但千里行卻在她想要離開時候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自始再也沒有松開過。
從昨天到現在,因為千里行這惡棍,她身心可是一直都處于緊繃狀態里。現在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機會卻因為千里行一只手阻住,叫她如今不惱呢?
「睡覺還拉著別人的手,扳都扳不開,什麼破習慣,真是個變~態。」雲閑看著男人鎖住自己手腕那只大掌,小臉緊皺著,伸出手指便去扳男人的指節。
她就不信,只要她給點耐xing,一只接一只地扳他的手指,會扳不開他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