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昭雪撲在葉玉靜的懷中哭泣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慕容雨哲與他的女兒芸熙,見石蠻始終沒有要清醒的動靜,于是便暫時「放棄」了他,走到了前方五十米處,停在了孟滔暈倒的地方。
「爹爹!天啦,這個小孩子的傷勢比剛才那個大個子的傷勢還要嚴重得多,後背居然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毅力在支撐著這個小孩,到現在居然還能夠活著?!」芸熙走到了孟滔的身邊,蹲下來看到他背流著鮮血的傷口後,臉色微微一變,既擔心又驚訝的說道。
慕容雨哲也一臉驚訝的蹲在了孟滔的身邊,然後慢慢的伸出了手,在他的背輕輕的點了點,查探了一下傷勢的情況。
「這個小孩的身體好冷!就好像剛剛從冰窟中走出來的一樣,渾身還散發著一股寒氣,甚是奇怪!」慕容雨哲一邊檢查著孟滔的傷勢情況,一邊驚訝的低聲念叨著,既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跟自己的女兒芸熙說話,眉頭微微皺著,神情繃得老緊。
看到自己的父親流露出這番表情,芸熙猜到這個躺在地的小孩子的傷勢情況不容樂觀。
「咳咳!∼∼∼」就在慕容雨哲輸送了一些先天玄氣進入孟滔的體內,為他治療傷勢的時候,他忽然張開了雙眼,然後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幾絲淤血從他的嘴角處流了出來,神情似乎要比剛才施展一些了。
「你沒事?」芸熙看到眼前這個小孩子突然咳出了幾絲鮮血後,藏在體內的母愛,徹底涌了出來,然後快速的扶著孟滔半坐了起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孟滔來到這個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一個女生,尤其還是一個有著天使般容貌的女生,頓時,他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害羞感,然後整張臉就紅了,急忙將視線轉向了別處,搖了搖頭,示意著自己沒事。
要是剛才的這一幕讓關才給看到的話,說不定他就要好好的「盤問盤問」一下這個小鬼了。可惜現在的關才早就身處千米之外的一個山洞當中了,這個山洞跟《西游記》中美猴王孫悟空的水簾洞差不多,洞口之外都有一簾瀑布。
「你真的沒事嗎?你剛才遇到什麼人了呀?怎麼會傷得如此的嚴重呢?」芸熙見這個小孩子對自己搖了搖頭,眉頭微微一皺,然後看了一眼他背後的觸目驚心的傷口,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關心的問道。
本來蹲在一旁的慕容雨哲是想要詢問這個小孩子為何會傷得如此嚴重的,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兒已經問出來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想她投去了一個眼神,似乎想要她代替自己去問對方,自己則全神貫注的為對方治療起了傷勢。
慕容雨哲之所以讓自己的女兒去問這些,是因為覺得她跟這個小孩子的年齡差距不大,且又是女生,比較容易讓對方放松警惕心,比較容易獲得好感。
孟滔好奇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生,並沒有馬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慢慢的轉動了一下頭,左右瞧了瞧,見周圍幾百米內都變成了一片廢墟後,表情微微的浮現出了一絲驚訝,淡淡的回答道︰「讓我傷得如此嚴重的人,已經不在了!」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孟滔的心里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說不出來一個滋味。因為他看到前方那些碎肉後,他已經猜到了之前那個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家伙已經死了。想到自己動用了體內的神秘力量,以及使出了剛學會的‘神通之技’都沒有打贏敵人,反倒被另外一個人給轟成了碎渣,就感到心里很是糾結,不知道是該笑好,還是該哭要好。
「什麼?!已經不在了?那那個人去哪里了呢?」芸熙一听到將這個小孩子傷得如此嚴重的人居然不在這里了後,心神一慌,以為那個人是跑到靈台宗的其他地方去殘害其他弟子了,情緒激動的急忙問道了出來。
「那個人已經死了!」孟滔看著眼前這個激動中的女生苦笑了一下,然後指著前方那些碎肉,語氣頗為冷淡的說道。
「你說這些碎肉就是那個人的?」芸熙僅僅是順著孟滔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就覺得一陣反胃,很是想嘔,急忙轉回了視線,平復了一下後,既驚訝又疑惑的問道。
能夠將這個小孩子傷得如此的嚴重,可又偏偏死得這麼慘?那到底是誰將那個人給殺死的呢?而那個人的身份又是誰呢?
芸熙頓時就感到思緒一陣紊亂,猜不透發生在這個小孩子身的情況到底是如何。
而蹲在另外一邊往孟滔體內輸送先天玄氣為他療傷的慕容雨哲,在听到孟滔說前方那些碎肉就是將他傷得如此嚴重的人之後,他立即就想明白了一些,同時也猜到了這些碎肉之前的身份是誰了。不過同時他又感到更加的疑惑了起來,既然這個小孩子的傷不是之前那個‘怪物’傷的,那那個‘怪物’又為何會參與到這里面來呢?難不成真是巧合?
想不明白的他,只好向自己的女兒再次示意了一個眼神,讓她繼續問對方。
芸熙收到眼神後,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對著眼前這個小孩子孟滔問道︰「你知道將你傷得這麼嚴重的人的身份是什麼嗎?是不是靈台宗內的?」
孟滔此刻身受重傷,而且剛從昏迷中醒來就被問這麼多問題,讓他心中有了一點不爽。不過看對方是個女生,而且還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女生問自己話,那自己也就只好忍了。
「是的,他是宗門的!不過我是前天才進入的宗門,因此對于他的身份就不太了解了,但是我看他之前跟你們坐在一邊,估計身份地位也差不到哪里去?」孟滔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生點了點頭,語氣平淡,且不太敢確定的說道。
果然長相貌美的女生,對于任何男性都是具有殺傷力的,像孟滔這樣一個平時冷漠無言的家伙,居然可以一次性講這麼多的話,真是實屬不易啊!
「噢!果然是那個可惡的家伙,這回他終于遭到報應了,真是死的好!咯咯咯咯!∼∼∼太解氣了!」听到眼前這個小男孩的回答後,芸熙皺著的眉頭,突然之間就舒展開來,臉流露出了一抹喜悅,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很是激動的說道。
孟滔很是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這個漂亮的女生為何在听到自己的話之後忽然激動的蹦了起來,很是令自己感到一頭霧水的。
「哼!這個畜生,真是死有余辜!」這時葉玉靜扶著王昭雪慢慢的走了過來,听到自己女兒的歡呼聲後,也走前,氣憤的湊了一句。
「昭雪阿姨,你好點了沒有?」芸熙發現母親與王昭雪走過來後,立即沖到了王昭雪的身邊,攙扶著她的另外一只手,一臉關切的問道。
王昭雪雖然平時對別人都非常的冷淡,但是對芸熙卻是格外的好,格外的溫柔,就像把她給當作了自己的女兒一樣來照顧似的。因此芸熙也將她給當作了自己的母親一樣,甚至有的時候,比母親的關系還要好。讓她的親生母親葉玉靜,都不由得感到了一絲妒忌。
「芸熙真乖,我已經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啊,呵呵!」王昭雪在跟自己的好姐妹一同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將臉的淚痕給擦拭干淨了,此刻的模樣看起來的確是跟以前差不多,輕輕的拍了拍芸熙的腦袋,欣慰的笑了笑,說道。
芸熙從小到大就一直喜歡看昭雪阿姨笑起來的模樣,就好像冰天雪地中的梅花頓時盛開了一樣,令自己的心靈感到很是舒服,仿佛一陣微風吹拂過自己的心田似的。
「嗯嗯,昭雪阿姨一定要好好的啊!千萬不能出事噢!呵呵呵!∼∼」芸熙看到昭雪阿姨對著自己笑了笑後,頓時就不再那麼擔心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嚴謹的說道了一句後,也跟著笑了出來。
「哎呀,昭雪妹妹你真是讓我嫉妒呀,我們兩個一同過來,自己女兒居然不先關心關心一下我,反倒這麼的關心你,真是太傷我心咯!∼∼∼∼唉!∼∼∼」站在另外一旁的葉玉靜,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然後擺出了一副極度幽怨的神情看著自己的好姐妹王昭雪,開玩笑的嘆道著。
「啊?這也不能怪我呀,誰讓我比你漂亮呢?呵呵呵!」王昭雪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的笑了出來,故意在容貌刺激著自己這個好姐妹。
其實葉玉靜也不是不漂亮,但是與王昭雪一比,卻顯得要低了一個檔次了。因此每次王昭雪在開玩笑的時候講這樣類似的話,都會氣得葉玉靜「甩頭發瞪眼楮」,然後就是使出女人之間的絕招-----「撓癢癢」了。
這不,王昭雪剛說完,就看到葉玉靜的臉色頓時大變,然後甩了一下飄逸的長發,便伸長了「爪子」,游向了對方的腰間。
「不要!呵呵呵呵呵!∼∼∼∼姐姐我錯了,姐姐饒命呀!」王昭雪見狀,臉色也頓時大變,不一會兒便笑得花枝招展的了,一邊左躲右閃,一邊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在那拼命的「求饒」著。
「呵呵,我也要玩!」芸熙忽然喝道一聲,然後加入了王昭雪的陣營,幫著她對抗起了自己的母親。
「好•••••好你個叛徒,呵呵呵呵呵!∼∼∼竟然••••竟然不••••呵呵呵!∼∼∼不幫你的親生母親?看招!----」葉玉靜被自己的女兒給撓得笑的大喘氣了,然後大喝一聲,將攻勢猛地就轉到了芸熙的身。
「不要!----娘親你耍賴!啊!∼∼∼咯咯咯咯咯咯!∼∼∼」只听到芸熙尖叫了一聲,然後想要躲閃,卻被自己的母親給抓得穩穩的,從小就怕癢的她,頓時就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場屬于三個女人之間的大戰就這麼展開了。
蹲在一旁的慕容雨哲與半坐著的孟滔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從他們二人的神情當中都流露出了一絲無奈。
他們幾個人,顯然已經忘記了仍躺在附近處于昏迷狀態中的大塊頭石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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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過後,葉玉靜,芸熙,王昭雪三女的「大戰」,終于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呆在一旁觀戰的慕容雨哲和孟滔二人看到他們終于「停戰」後,很是松了一口長氣,感慨著女人果然是一個可怕的動物。
而這時的石蠻,也終于有了一絲要清醒的動靜了。只見他眉頭皺了皺,然後緊閉的雙眼慢慢的睜開了,繃緊的臉色,多了一絲輕松感,仿佛在鬼門關中走了一趟,最後又重返人間似的。
剛蘇醒的石蠻,暫時還沒有力氣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只能是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的往邊移動著,靠在了一塊完全可以擋住自己身子的黃崗岩,休息了起來。
忽然听到後方傳出了一陣笑鬧聲,費力的轉過頭看去,在看到王昭雪沒事後,他的神情中頓時多了一份喜悅,不過由于實在是沒有過多的力氣,咕嚕了一下喉嚨,想喊卻喊不出,只好無奈的低下了頭。
「好了,咱們還是先回去,這一次的內門弟子選拔考核期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看來只有先暫停兩天,調整調整一下再重新舉行了!」完全忘了還有石蠻這一回事的慕容雨哲,見她們三個女人鬧夠後,嘴角勾勒著一絲苦笑,沉聲說道。
「嗯,看來也只有這樣了!」葉玉靜看了看自己好姐妹的臉色,見不再那麼悲傷後,心中舒了一口氣,然後對著自己的夫君點了點頭,神情頗為無奈的應道。
她也沒想到趙山霸居然會那麼的大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這種事,若不是最後有人出手相助,否則事態的發展將會愈演愈烈,到無力回天的地步了。
而葉玉靜之前與自己的好姐妹在單獨對話中得知那個突然出手相助的人,就是那個神形巨大模樣恐怖的「怪物」後,被深深的震驚到了。不過由于自己的好姐妹王昭雪當時受了傷,且躺在地視線受阻,再加那人臉還布有鱗片,因此沒將那人容貌完全給認出來。對于這一點,倒是讓她感到挺遺憾的,如果能跟那個神通境界的「怪物」攀交情,那對靈台宗來說,將是非常大的助力。
「等一等!」在眾人將要離開的時候,王昭雪突然喊了出來。
她這一喊倒是讓不遠處靠在黃崗岩的石蠻,很是高興了一把,自己可是仗義出手的「英雄」誒!居然要被遺棄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要是萬一又踫到什麼危險,那照現在自己這狀況,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可惜他現在是有心無力,自己只能夠听,但卻什麼也做不了。靠在黃崗岩的他,全身下軟綿綿的,非但沒有恢復一些力氣,反倒是還耗去了一些力氣,讓他疑惑的同時又非常的郁悶。
「怎麼了?王執事還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嗎?」剛剛往前走了兩步的慕容雨哲,听到身後的王昭雪突然喊道的一聲後,轉過頭來,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呢?!」王昭雪之前由于自己差點被侮辱而感到非常委屈的痛苦了一場,然後又跟自己的好姐妹聊了一會兒,接著又跟好姐妹與好姐妹的女兒大鬧了一場,于是就忘記了石蠻的存在,現在听到要走之後,她忽然想了起來,心弦猛地一顫,然後整個神情都變的異常的激動了起來,眼神死死的盯著慕容雨哲的臉龐,問道。
若不是對方舍命相救,恐怕自己早就被侮辱了,然而現在自己得到解救了,居然差點忘記恩人,這一刻,王昭雪的內心充滿了深深的愧疚感。剛剛恢復笑容的她,整個臉色又迅速陰沉了下去。
慕容雨哲被對方這麼一問,然後也馬想起了那個大個子,「對!還有一個人!嗯?••••••他•••他怎麼不在了?!」
慕容雨哲向著石蠻剛才躺著的地方望去,發現那個大個子居然消失不見了,感到非常的驚訝。
「什•••••什麼?!」王昭雪听到慕容雨哲的話後,頓時就驚呼出來,緊接著雙眼一黑,身子一晃,便要往地倒去,好在葉玉靜急忙的扶住了她,才沒讓她摔倒在地。
「昭雪妹妹你先別著急,我們在仔細找找,放心!絕對會找到的他的!」葉玉靜剛才都看到那個大塊頭了,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沒看到人了呢?因此估計著也走不了多遠,于是擺出了一副非常自信的模樣看著王昭雪,安慰道。
葉玉靜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個好姐妹因為一個男的而如此的激動,不由得從嘴角浮現出了一絲令人玩味的笑容。
「嗯!」王昭雪點了點頭,應道。
然後忽然看到好姐妹葉玉靜從嘴角浮現出的一絲玩味笑容後,立刻就猜到了她這麼笑的含義,不禁感到了一絲害羞,從臉蛋浮現出了兩朵紅暈。
葉玉靜看到王昭雪居然破天荒的害羞了,于是笑得更加的玩味了起來,表情也變成一副揶揄狀。心想著終于可以將這個好姐妹給嫁出去了,不過得要先考驗考驗一下男方的人品才行。
而出去尋找石蠻下落的慕容雨哲與芸熙二人,最終是在黃崗岩的後面找到了他,並且架著他的身子走了過去,正好將他放在了王昭雪的對面。
「啊!」剛剛還在腦海當中回想著那個大塊頭舍命相救自己時的英勇畫面,下一秒就突然看到了他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頓時就驚呼了出來,一張俏臉變得更加的紅了起來,就像一個黃花大閨女似的。
不過害羞過後的王昭雪,看到石蠻身的傷痕後,神情頓時就變得關切了起來,心中隱隱生疼著,愧疚感更加的強烈了起來,連正眼都不敢瞧對方了,害怕對方會責怪自己。
「昭雪妹妹你叫什麼呀?剛才都不還激動的要找他的嗎?怎麼他現在出現在你的面前了,你反倒不敢看對方了呢?呵呵!」葉玉靜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將腦袋偏在了另外一邊,不敢正眼去瞧對方,于是輕輕的推了推她,很是玩味的笑道。
葉玉靜在見到石蠻,對他仔仔細細的審視了一番後,決定撮合他們倆人。雖然對于這個大塊頭的實力,自己不是很滿意,但是對他的道德品行,自己這個當掌門夫人的,早在以前就了解了一些他的為人,還算是比較滿意的。知道他是一個屬于忠厚老實型的人,平時做事也很勤奮認真,並且從來沒有與任何人發生過爭執,以他的這樣一個性格,斷然是不會做出欺負女人這等讓人鄙視的事情出來的,再加自己這個好姐妹四十多年來就一直沒有喜歡的對象,這次終于難得的踫到了一個,所以說什麼都要促成這樁喜事。
「啊?!哪••••哪有這回事呀?」王昭雪本來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石蠻的,但是被自己的好姐妹這麼一問,看到那個大塊頭的視線忽然轉到了自己的身來,嚇得她趕緊眼神瞟向了別處,竭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是嗎?既然沒有的話,那為什麼連正眼都不敢瞧對方一下呢?」葉玉靜眯著眼楮看著自己這個好姐妹,古怪的沖她笑了笑,揶揄著說道,試圖激將她。
而被架著坐過來的石蠻,一邊接受著靈台宗掌門慕容雨哲的治療,一邊看著眼前這兩個算得是整個宗門內最風雲的兩位女子居然以自己為話題在這一唱一和的,弄得自己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