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黃昏已至。
關才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在屋內的地面坐了幾個時辰了。
可是在這幾個時辰內,他卻遲遲沒有將心神完全沉浸在修煉的狀態當中,而是在想別的事情,直至讓自己想到頭疼,才慢慢從地站了起來,打開了房門,下意識的走到了一個讓人放松心情的風景處。
「唉!∼∼∼∼∼」看著眼前這些景色,關才卻無心觀賞,心中甚是煩憂的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什麼難事困擾住了他。
的確,關才現在是被一件事情給困擾住了,而且這件事情還跟自己的兄弟林青霞有關系。
「青霞啊,青霞!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為了出人頭地,連自己的女人,兄弟都可以出賣的嗎?」關才像似自言自語,又像似在對某人訴說,聲音極細,臉流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原來!從之前林青霞帶著孟滔還有石蠻來找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他了,只不過當時自己還想給他一個機會,所以才沒有出手罷了。
可是在正準備修理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想到了這些,內心頓時便掙扎了許久,直到剛才才終于想明白,認為這個機會給錯了。
而他之所以懷疑林青霞,一是從他的神情,言語中找到了太多的破綻,二是因為自己在前不久領悟了一個絕學,正是憑借這個絕學,他才敢如此的斷定的。
這個絕學來自于他師傅傳他的玉簡當中,名字叫做‘透心眼’,是一個能夠看穿人內心世界的一種神奇技能。
當然,目前關才還未完全掌控這個技能,還無法看穿人的內心,只知道那個人是否對自己撒謊。而之前面對林青霞的時候,他曾多次察覺到林青霞這小子是在欺騙自己,不過為了顧忌兄弟之間情誼與面子,他才沒好意思當著另外兩個兄弟的面質問林青霞。
可是如今經歷內心的一番掙扎後,關才再也無法忍下去了,他認為必須盡早找林青霞好好的‘談’一次了。至于‘談’到最終的結果會是怎樣?他也不敢輕易的斷定了。
「但願,到時候他能夠幡然醒悟!」關才看著眼前的風景,神情有些惆悵的低聲說道了一句。
之後,他便慢慢的轉過了身,踱著步伐,離開了這個風景優美的地方。
※※※※※※
靈台宗偏東,一處極為偏僻,極為隱蔽的山谷內。
兩個人影「唰唰!---」閃過,站定在這個山谷的陰涼處。
如果關才在此的話,肯定就會一眼認出這兩個人,因為一個是變向嘲諷過自己的敵人‘白少’,一個是曾並肩作戰的兄弟‘林青霞’。
只是現在自己的兄弟,竟然和自己的敵人在這個隱蔽的地方見面,可見是要商量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兩個魔焰宗的家伙有接下這個任務嗎?」白少的眼神中,飛快閃過一絲陰鷙,看著對面的林青霞,冷冷的問道。
「嗯!」林青霞點了點頭,答道︰「那兩個家伙已經接下這個任務了,想必再過兩天便會開始行動!」
「好!」白少大贊一聲,眼中精光一閃,笑道︰「哈哈哈!這樣一來,定會打這個姓關的措手不及!」
林青霞沒有作聲,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默默的退到了一邊,其姿態非常的低調。
「這一回,你干得很不錯!到時候等我坐了門主之位,定然會解去你體內的冰蠱,並且還會讓你進入內門,坐這副門主之位的!」白少看著默不吭聲的林青霞,神情很是滿意的贊賞道。
「謝謝!」林青霞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努了努嘴,本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一到嘴邊,就只剩下這兩個字了。
看著他那抱拳弓腰姿態,白少心里頗為的滿意,也非常的得意,那表情,就好像一個主子養了一個了不起的狗一樣。
而這當狗的,往往在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可以吃到肉包子,但是在無利用價值的時候卻會被棄之如敝履。想必這林青霞的下場,也不會有什麼好過的了。
之後他們二人又悄聲密謀了一陣,接著就相繼離開了。
孰不知,在他們二人離開這個山谷半個時辰後,在他們之前呆過的地方,忽然冒出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身高一米八左右,披發,長至于肩膀,一雙黑黝黝的眼瞳,盯著林青霞他們離去的方向,不時閃出一兩道寒光。隨即嘴角一翹,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意,接著他的身影便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倘若中途林青霞回來一趟,看到這個人影的話,定然會被當場嚇破膽去的。因為這個人影便是關才!根據林青霞的氣息追蹤過來的赤尾強者----關才!
※※※※※※
那兩個魔焰宗黑衣人所藏匿的地方。
「承銳哥,你說咱們這次接的任務,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身形較為瘦小的黑衣人嚴賜,看著邊身形較為高大的同伴,感到一絲不安的問道。
禹承銳突然被問道這個問題,立即一愣,想到關才當時斬去自己手臂時的冷漠,不由得感到了一陣冷意,渾身一顫,不是很確定的回答道︰「也許不會!」
「承銳哥,咱們不是可以不接這個任務的嗎?為什麼還要接啊?」嚴賜一听有生命危險,心跳驟人加快,盯著眼前的同伴,很是擔心的問道。
「為了咱們的境界能夠升,這個險,必須得冒一下!」禹承銳猶豫了一下,最後臉色堅決的說道。
「可是•••••」嚴賜依舊有些擔心。
「別可是了!到時候要是發現不對勁,就盡管逃!只要咱們二人當中隨便逃出一人,就不會死了!」禹承銳打斷了同伴的話,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囑咐著。
「嗯!」嚴賜重重的點了點頭,應道。
「簌簌!∼∼∼∼」
就在此時,忽然傳出了一陣細碎如碾草的動靜。
「什麼人?!」禹承銳大喝一聲,眼中精光一閃,立刻盯著傳出這陣細碎聲的地方。
他們二人所藏匿的地方,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山溝里,因此根本就不會有什麼阿貓阿狗,所以他們立刻就斷定傳出聲音的是個人類,而且還是一個小心翼翼,慢慢朝自己這邊靠近的人類。
沒錯!他們猜得沒錯,傳出這陣細碎聲的是個人類,而且還是來殺他們的人類。只不過來的這個人並不是小心翼翼,頂多也就是步伐走得比較輕一點罷了。
對付這兩個才先天境界的家伙,還輪不到關才小心翼翼。
「呵呵,若不是對你們的氣息還算熟悉,要不然想找到這個地方,還真的挺難的!」關才一臉戲謔的出現在這兩個黑衣人的面前。
听著這戲謔而又冰冷的語氣,看著這邪惡而又冷酷的表情,這兩個黑衣人,頓時就嚇得慌了一下神。
「怎麼會是你?!」嚴賜與禹承銳,眼楮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關才,異口同聲的問道。
「呵!」關才冷笑了一下,嘴角勾勒出一絲不屑,「怎麼就不可能是我?」
「你!你•••••你怎麼找來了?!」禹承銳強壓著心底的那份恐懼,竭力擺出一副鎮定的模樣,看著對面的關才,問道。
「難道我來找你們,還得事先通知一聲不成?你手不是被我斬斷的嗎?怎麼••••又重新長出來了呀?!」關才冷冷的瞥了一眼對面那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手臂,語氣低沉而又陰森的問道。
「你•••••你想干什麼?」禹承銳看著關才那副邪魅的表情,內心的恐懼,「噌!」的一下就躥了來,往後退了兩步,畏畏縮縮的問道。
「不干什麼,就是來幫你們解月兌一下,總是活在這陰暗的地方,難道就不累嗎?!」關才轉了轉頭,看著四周這陰暗的環境,嘲諷道。
「謝謝你的好意••••我••••我們不需要!」禹承銳的牙打著下牙,結結巴巴的說道,神情充滿了驚恐。
「呵呵!還是先給我去!」關才說道就對著那兩個黑衣人招了一下手。
頓時就從他的掌中刮出了一陣凌厲的颶風,朝著那兩個黑衣人快速襲去。
「不!------」禹承銳與嚴賜大驚,想要反抗。
可是念頭剛起,颶風便已經罩在自己的身了,立刻就將他們兩個人給卷了起來,拋擲到了空。
「咻!----」如沖天炮被拋擲到空中的兩個黑衣人,又以極快的速度,降落了下來。
好在他們的實力也還不錯,及時反應了過來,這才安全著地,踉蹌了幾下,沒有摔成肉醬。
「嘿嘿!現在的活動空間夠寬敞了!」關才跟一陣風似的忽然閃過,停在那兩個黑衣人的前面,距離他們五米遠,自言自語的笑道。
「你究竟想要干什麼?是殺是刮,好歹也說句話啊?!」禹承銳實在受不了這未知的驚恐了,沖著前面的關才,大聲吼了出來。
「本來我不想找你們麻煩的!可是既然你們這麼不開眼,居然要去幫助那個姓白的家伙來對付我,那我也只好鏟除掉你們了!」關才隨意的瞥了他們一眼,雙眸閃著寒光,冷冷的說道。
「哼!一次輸給你,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輸了!」禹承銳還未開口說話,嚴賜就非常不爽的喝了出來。
「噢?•••••是嗎?這麼說的話,你想要試一試咯?」關才翹著嘴角,露出一副邪惡的笑容,看著那個身形較為瘦小的黑衣人,問道。
「那當然!」嚴賜將頭一抬,右手往背一模,迅速將那柄闊背大刀給握在了手中。
「好好好!既然你想玩,那老子就陪你好好玩一玩!」關才一邊走向附近的大樹,一邊微笑著說道。
話音落下,他也來到了大樹旁,扯斷了樹的一個樹枝,輕輕甩了幾下,然後又點了點頭,接著便拽著那根樹枝朝著身形瘦小的黑衣人走了過去。
「樹枝?!」嚴賜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嚴重的侮辱了,大聲罵道︰「臭小子!你他媽的也太囂張了?!」
「囂張嗎?用樹枝,我還認為太看得起你了!」關才看都沒看對方一眼,冷冷的說道,絲毫沒有將這個家伙給放在眼里,純粹是抱著玩的心態。
「賜!快回來,你不是他的對手,咱們一起!」禹承銳站在嚴賜的背後,非常不安的大聲喝道。
「不要!這個家伙實在是太囂張了,我一定要讓他好看!」嚴賜頭也沒回的拒絕道,那模樣,只能說毅然決然來形容了。
「不要鬧了!快回來,否則你真會死的!」看著關才慢慢的接近嚴賜,禹承銳既氣憤,又緊張的喝道。
「說了不要就是不要!這個臭小子,我一定!一定要讓他好看!」嚴賜快速的回頭瞟了一眼禹承銳,十分果決的喝道。
「我看,還是你們兩個一塊!這樣,或許會好玩點!」關才一邊慢慢的朝著嚴賜靠近著,一邊笑著說道。
「哼!對付你這個臭小子還用得著我們兄弟倆?我一個人就足以將你擺平了!」嚴賜極度不爽的揮了一下手中的闊背大刀,瞪著眼楮,大聲喝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先解決掉你再說!」關才無奈的撇了撇嘴。
說罷,只見他身影一閃,頓時就幻化成了一道道的虛影,包圍住了嚴賜,呈現出一個包圍圈,以他為中心,隨即一齊沖了過去。
「小心!這些虛影恐怕也是能夠攻擊的,別被迷惑住了!」站在包圍圈外的禹承銳,一臉緊張的喝道。
「放心!」嚴賜盡管也感到很吃驚,可還是拍了拍胸脯,裝作一副鎮定的模樣,回喝道。
「噢?•••••看來你很有信心啊!」
就在此時,在那數十道幻影中,忽然傳出了一道冷冷的聲音。
嚴賜剛想尋找,就發現對方的攻擊已經到了。
一根軟樹枝,朝著自己的腦門狠狠的抽了過來。
「喝!」嚴賜大驚,提氣大喝一聲,快速的往後一退,握著闊背大刀,朝著前方的幻影狠狠的劈了過去。
「哈哈哈,也不過如此嘛!」
看著眼前的那些幻影被自己一刀給劈散後,頓時就得意的笑道了出來。
只是••••笑容剛流露在臉,立馬就凝住了,神情瞬間轉變成了驚恐。
只見那些被劈散的幻影,又立刻幻化成了之前的兩倍之多,再一次聚集的攻擊了過來。
「這就是你的能耐嗎?太無趣了!」關才那充滿戲謔,不屑的聲音,再一次從這些幻影中傳了出來。
「我就不信我劈不死你!」
嚴賜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了一下,隨即咬牙切齒的大喝了一聲,再一次握著闊背大刀,舉頭狠狠劈了下來。
「唰!----」
嚴賜還以為這些幻影會跟剛才一樣被自己一刀給劈散的,可是刀身剛落,他就震驚了,這些幻影竟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怎麼回事?!」
嚴賜一愣,接著一驚,隨即謹慎的瞟了瞟四周,自言自語著。
「別大意,對方很有可能是隱藏了起來!」
站在遠處的禹承銳,沖著嚴賜大聲提醒道。
嚴賜一臉謹慎的對著禹承銳點了點頭,應道︰「嗯!我會小心的!」
「小心什麼?是小心這樣嗎?!」
關才那不帶一絲感情的冰冷聲音,忽然傳入了嚴賜的耳中。
驚!疑!痛!不安!
嚴賜腦海當中,頓時就只剩下這幾個念頭了,額頭,不一會兒就爬滿了斗大的汗珠。
「不!--------」
禹承銳也是望著前方好生愣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大聲吼了出來。那表情,只能夠用狀若癲狂來形容了。
而嚴賜卻是艱難的撇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緊接著便重重的倒在了地。
倒在地的嚴賜,在他的身,多出了三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分別插在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之位。這三個地方正是朱雀聖果發揮功效的地方,此刻全部被刺穿,自然那神奇的復活功效也就發揮不出來了,下場也就只有一個------死!
可就是連死的最後一刻,嚴賜都無法弄明白關才是如何在一瞬間將三把匕首插在自己的三個丹田中的。
他明明用的是樹枝!為何卻突然變成了匕首呢?!
這是嚴賜想要了解的地方,但是卻再也無法開口去詢問了。
「嘖嘖!一點也不好玩!」關才的眼神充滿了冰冷,看著地這具斷絕氣息了的尸體,淡淡的說道。
然而這時,禹承銳卻已經沖了過來,舉起他的那柄闊背大刀,狠狠的朝著關才的腦門劈了下去。
他以為,在關才低頭看地嚴賜的時候,自己可以乘機劈中他。
其實不然!
「不知死活的家伙,這麼急著想去見你的同伴嗎?!」關才眉毛一挑,看著那柄劈來的闊背大刀,冷冷的說道了一聲,便輕描淡寫般的朝著那柄大刀伸出了食指和中指,企圖將它給夾住。
「哼!」禹承銳本來就為同伴的死去而感到氣憤,此刻見關才居然只用雙指去硬接自己的攻擊,頓時就感到更加的憤怒了,冷哼一聲,瘋狂的運轉起了體內的全部先天玄氣,將它們快速的匯聚在了雙手中。
瞬間!那揮刀劈砍的力道,翻了十倍以!饒是像關才這樣的赤尾強者,也感到了一絲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