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 第四卷 黃粱一夢 第323章 “男人格言”

作者 ︰ 啃德金

那個長得牛高馬大,拿著武器插進自己大腿的重刑犯听到關才這麼一問,頓時就愣住了,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個答案回答對方,可眼下他又急著出去,內心一急,立即月兌口而出︰「熱血就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呃••••••」關才一怔,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于這個答案,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給予評判,嘆了一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道︰「我需要的不是這樣的人,你沒有資格了!」

關才的這句話就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捅進了他的胸口,使他呼吸頓時一滯,然後徹底暴怒了起來,「你憑什麼這樣說!你難道是在耍我嗎!臭小子!信不信爺爺我現在就宰了你?!!」

「隨便你!」關才瞥了對方一眼,見他正怒氣洶洶的等著自己,語氣很是平淡的說道,似乎沒有將他給放在眼里。

那個重刑犯感受到了關才眼神中閃過的輕蔑,頓時就變得火冒三丈了,吃痛的將‘武器’從大腿拔了出來,然後才朝著關才狠狠的刺了過去。

關才離這個重刑犯只有幾米遠,因此對方很快就沖到了自己的面前,看著那還沒有巴掌大的武器,關才笑了,笑容中充滿了不屑,輕聲鄙視了一聲「無知!」,隨即腳步微挪,身形一閃很是輕易的躲開了對方的攻擊,並瞬時一拳擊打在了那個重刑犯的小月復處。

重刑犯頓時就感覺自己的小月復給牛給頂了似的,猛的一震,隨即吃痛的慘叫了一聲,躬著身子倒在了地申吟著。

「哼!」關才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一腳將這個不識好歹的重刑犯給踹到了一邊的鐵欄,撞暈了,然後掃了一眼其他幾名將‘武器’插進自己身體不同部位的重刑犯,沉聲問道︰「你們可知道熱血的什麼意思嗎?」

那幾名重刑犯相互對望了幾眼,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疑惑和一絲無奈,然後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清楚。

關才撇了撇嘴角,表情遺憾的說道︰「既然不知道,那麼各位也沒有資格了!」

關才的語氣很平淡,可是這話一說出來簡直就比判了那些人的死刑還要來得更打擊,那幾名重刑犯的臉色立即就變得非常的難看,神情中充滿了憤怒,剛想要動手教訓關才,可是一瞥到那名仍舊倒在地申吟爬不起來的同伴,怒火瞬間就被壓制了下去,很是無奈、郁悶的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接受這一個難堪的事實了。

關才當著那些人的面一下就剝奪了這麼多人的資格,頓時就使那些仍在猶豫要不要向他證明胸中熱血的重刑犯,一時間就有一大半人選擇了放棄,只剩下三個人沒有做出選擇了。

那三個重刑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再看看關才。他們很渴望自由,但又不想到時候證明了自己的胸中的熱血,非但沒有獲得自由的資格,反倒還受了傷。

「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考慮,要是還沒有做出選擇的話,那麼我就要走了!」關才可不想將過多的時間浪費在這里,他還得趕回湖城去處理那件事情,因此有些不耐煩的對著那三個重刑犯喝道。

那三個重刑犯听到只有十秒鐘的時間後,頓時一愣,然後心慌了起來,在過了五秒鐘的時候,有兩名重刑犯嘆了一口氣,選擇了放棄,另外一名則挺著胸膛往前跨了一大步,目光銳利的盯著關才,喝道︰「我豹子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熱血,但我可以這樣做!」

自稱豹子的重刑犯言罷,眼中閃過兩道寒光,隨即便迅速的從自己的褲帶里掏出了一個被磨得利尖的鋼刺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名重刑犯捅了過去。

那名重刑犯做夢都沒想到平時睡在自己鋪的「兄弟」竟然會對自己出手,看著那柄閃著寒光的鋼刺捅進了自己的月復中,神情頓時變得驚恐、憤怒以及痛苦,艱難的抬起了右手想要去掐對方的脖子,然而手還沒有踫到對方的脖子就斷氣了,右手無力的落了下來。

自稱豹子的重刑犯將鋼刺從「同伴」的月復中拔了出來,然後目露凶光的掃視了一眼其他幾名重刑犯,見那些人都對自己產生了一絲畏懼後,這才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了關才的身,朝著他的位置跨了幾步,來到距離關才還有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接著神情無比恭敬的對著關才單膝跪了下來,沉聲喝道︰「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熱血,但是只要你肯將我帶出去,我願意永遠跟隨你,幫你殺人!」

自稱‘豹子’的重刑犯雖然沒有說出振奮人心的話,但是他的語氣和神情卻充滿了堅定與誠懇。

關才听後,微笑著朝‘豹子’招了一下手,豹子見到後,臉立即露出一副欣喜、激動的笑容,三步並作一步的來到了關才的身邊,咽了咽口水,做了一個深呼吸來調整了一下情緒,感激的說道︰「謝關大哥成全!」

關才擺了擺手,對著這個‘豹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要急著感謝我,我並沒有說要收下你,你必須要用你的實力來證明你有那個資格可以讓我留下!不過眼下還是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關才說罷,對著身旁的孟滔使了一個眼色,孟滔立即心領神會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咧著嘴角對‘豹子’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我,到時候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而你只需要做到絕對服從就可以了!」

豹子點了點頭,神情堅定的從地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孟滔的身邊,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喝道︰「放心!我豹子雖然是一個壞蛋,但絕對說到做到!只要你們將我帶出去了,那麼我就幫你們殺人!」

孟滔看著對方動不動就是一副殺人的模樣,苦笑著搖了一下頭,說道︰「不要總是殺人不殺人的,有些事情不需要殺人來解決的,這些到時候在跟你講,你現在緊跟著我就是了!」

「是!」豹子雙腳並攏,昂首挺胸的喝道。

孟滔點了一下頭,隨即便朝著關才使了個眼色,關才笑著點了一下頭,隨即便輕輕的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著自己,隨即便邁開步伐走出了牢房的大門口。

關才帶著孟滔一伙人剛走出,那些重刑犯便想乘機也跟著開溜,可是還沒有來到牢房的大門口就突然看到一隊身穿制服,手持電棒的大漢來到了門口,他們頓時就放棄了開溜的念頭,既羨慕又氣憤的瞪了一眼快要走出自己視線的關才一伙人,然後郁悶的嘆了一口氣,重新爬回了自己的床位。

關才帶著孟滔一伙人,暢通無阻的離開了北方監獄,然後開著吉普車載著他們來到了最近的一個集市,讓他們去選一套新衣服。

孟滔他們在離開監獄的時候雖然還給了他們的進來以前穿的衣服,可是試了一下之後發現居然都穿不了了,在監獄的這些歲月中,他們的體形都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有的變胖了,有的變瘦了,于是關才才不得已帶著他們來到了集市。

好在這個集市離監獄不算很遠,在里面做買賣的人經常性見到那些監獄犯,因此雖然有些恐懼孟滔他們這一伙人,但卻沒有引起什麼恐慌。

孟滔一伙人很順利的挑了一套合適的衣服後便回到了吉普車內,關才回過頭來看著這些身穿新衣服的家伙,笑著問道︰「你們不需要別的東西了嗎?」

眾人搖了搖頭,齊聲回答道︰「不需要了!」

關才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雙手搭在了方向盤,輕聲說道︰「如果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的話就快點說出來,否則等到路了就沒這個機會了!」

關才雖然是背對著他們說這句話的,像似自言自語,但是除了孟滔之外的其他人則知道是對著自己說的。尤其是那個喜歡殺人的‘豹子’在听到關才的這句話後,面色立即就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似乎心里有個結沒有解開。

關才透過後視鏡見到了豹子的臉色,依舊背對著他們,再次強調了一句︰「不說話就是沒有事情要去處理了咯?那我可就要開動車子了啊,如果車子一開動你們再說的話,那我可就不會給你們機會了的啊!」

骨瘦如柴的涂峰圖听完關才的話後,皺著眉頭仔細的想了幾秒後,回答道︰「我沒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就是不知道這個家伙有沒有了!」

涂峰圖說完指了指邊臉色不太對勁的‘豹子’,聰明的他,早就從豹子離開監獄後就看出來他有心事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有說出來罷了,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過問,可是眼下就要路了,那麼他的私事就關系到了自己,因此就有必要說出來了。

他以為關才並不知道,所以才故意這麼說來提醒關才。可是關才也早就看穿了‘豹子’的心思,因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側過腦袋看了一眼‘豹子’,嚴厲的問道︰「我看你因該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完成?如果現在不說出來,那我可就開車了!如果有的話,那就馬給老子下車,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去處理,如果兩個小時後沒有看到你的人,那你就好自為之!」

關才說罷,便將腦袋重新偏了回去,然後向靠近車門的孟滔使了個眼色,孟滔心領神會的輕點了一下頭,然後迅速的將‘豹子’那邊的車門給打開。

‘豹子’看了看孟滔,又看了看關才,眼神中流轉著感激之色,然後深呼吸了一下,將車門給重新給拉,臉露出了一副自嘲的笑容,說道︰「開車,我想我還是不要去見她了,反正都是要走的,去見了她反而會給她負擔!」

「那個他她是個女的?」關才透過後視鏡看到‘豹子’臉流露出來的神情,笑著問道。

‘豹子’點了一下頭,「是的,是十年前認識的,也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十年的時間,變化很大的,你就不想要去看一看?哪怕是不出面也好呀!這樣你至少也可以卸掉你心中的包袱?都是男人,我懂你的感受的!」關才微笑著沒有說話,但是旁邊的孟滔則流露出了一副只有男人才能夠懂的笑容,安慰道。

‘豹子’感激的對著孟滔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神情似乎有些害怕和無奈︰「算了!這麼久過去了,他因該都已經忘記我了?呵呵!」

‘豹子’自嘲的小聲很刺耳,至少孟滔是這樣覺得的,很是憤怒的測過身子在‘豹子’的腦袋狠狠的拍了一下,「我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這麼點膽子都沒有?你剛才捅你朋的時候那股子霸氣到哪里去了?」

「那個人可不是我的朋,平時他總是自以為是的在我的面前稱兄道弟說要罩著我,我只是懶得搭理他罷了,沒想到他卻把我當作朋了,可笑!」‘豹子’想起剛才被自己狠狠捅了一下的家伙,頓時就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笑容,而在笑容中似乎還帶有那麼點不屑以及諷刺的味道。

孟滔听到他這麼一說,頓時恍然大悟,同時也改變了對他的印象。他之前以為這個家伙只知道殺人,不懂什麼義氣,原來從一開始就是那個家伙和自己在自以為是噢!怪不得他下起手那麼狠!原來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兄弟」之間的感情。

「得得得,咱門不提那個,說說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你還想不想要見那個女的?」孟滔晃了晃腦袋,將話題給重新牽引了回來。

‘豹子’皺著眉頭自嘲的笑了笑,「都說坐過牢的人是二等人民,我這個經常光顧監獄和警察局的家伙那就是三等,四等,甚至九等人了,你說我一個九等人去見人家,有這個資格嗎?!」

孟滔听到他這麼一說,頓時就很是氣憤,想要反駁幾句,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忽然瞥到關才揮出了右手,然後就听到了一聲慘叫。

只見‘豹子’的腦袋頓時就腫起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大包,眼神充滿疑惑以及一丁點的委屈看著關才,問道︰「你干什麼打我?」

「你還好意思問?」關才陰沉著一張臉,沒好氣的瞪了‘豹子’一眼,沒好氣的喝道。

‘豹子’撓了撓頭,求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骨瘦如柴的涂峰圖,希望他能夠給自己解釋解釋一下關才為什麼會打自己。

涂峰圖收到‘豹子’的‘求救’眼神,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了‘豹子’一眼,隨即長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向他解釋關才為什麼會打他。

因為這麼簡單的一個舉動都猜不出來,還需要自己去解釋,這太丟人了。

‘豹子’不覺得丟人,甚至還再度的不恥下問︰「關大哥,我又做錯什麼嗎?請您告訴我,我絕對會改!」

關才哭笑不得的撇了撇嘴角,然後用手指了指‘豹子’的腦袋瓜,嘆氣說道︰「我說你的腦袋瓜怎麼就這麼笨呢!現在人人都平等了,你說的什麼二等人,三等人,甚至九等人的,這不是在故意氣我嗎?」

頓了頓,關才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你還怎麼讓別人瞧得起你自己啊,就算你是個流社會的人,身家過億,估計也不會被人所瞧得起!做人!要先挺起腰板,要先看得其自己!這樣別人才看得起你!哪怕你是個窮光蛋,只要還有自己瞧得起自己,就不怕別人會瞧不起你!」

听著關才這麼激勵人心的話語,‘豹子’立即就變得沉默了起來,似乎在思索著這番話中的道理。而坐在他邊骨瘦如柴的涂峰圖則一臉肯定、激動的鼓起掌來,一邊鼓掌還邊叫好。

孟滔也向關才悄悄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然後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對著沉默不語的‘豹子’說道︰「關大哥說得沒錯,做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那還怎麼讓別人瞧得起呢?不就是去見一個女人嗎?你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豹子’听著孟滔的話,神色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謝謝你們的鼓勵,有你們這群兄弟真是我的幸運,可我不是怕那個女的,而是怕我自己,怕我會傷害了她!」

關才瞥了一眼豹子臉的痛苦神色,听著他的話,知道他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于是便苦笑著搖了一下頭,然後側著身子拍了一下‘豹子’的肩膀,鼓勵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再過問了,希望你能夠自己把握好機會!」

說罷,關才就啟動了車子,孟滔見狀,神情立即一緊,對著‘豹子’喝道︰「現在還有機會,要不然就錯過了!有時候錯過一次就等于錯過一生,你可要想清楚了!,門就在你的邊,你打不打開就看你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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