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直死 446︰尋閻王風雲聚首,伏神將日月施能

作者 ︰ 惘然居士

關于「十殿閻羅孟元帥」,原來在民間的流傳中,真有其人。

不獨真有其人,而且這位盂元帥的事跡,還頗為感人,只是民間的流傳向來愛穿插附會,事跡經演變後往往會變為令人難以相信的神話……

相傳,孟元帥原名「孟山」,本是一位管理牢獄的民間武官。

有一年冬殘歲暮,天氣奇寒獄中那八百多名死因,因惦掛在堂爹娘妻兒會否冷病,一時間思親痛哭。

孟山天性仁慈,瞧見如此情形,只覺他們異常可憐,心中不忍,于是便斗膽與這八百名囚犯協定,他願意由十二月二十五日起,暫時釋放他們十日,讓他們回家照顧親人,一家轉聚,但必須于正月初五自行返回獄中。

眾囚犯當然皆大歡喜,回家與親人渡歲後,眾人因感孟山恩德,果然全部遵守諾言而回,無一爽約。

如是這樣,孟山便每年破例把他們暫釋回鄉,漸漸變為慣例。

若干年後,孟山在見囚犯們始終守信,私下不期然這樣的想︰

他們尚會思親、可見心中有「孝」有「情」。

他們年年守諾回返獄中,可見有「信」有「義」。

于是孟山經過深思熟慮後,終于又向眾死囚建議︰

「若我把你們全部從此釋放,你們可還會繼續犯案?」

眾囚犯道︰

「我們曾經一失足成千古恨,倘能重新做人,怎會再行作惡?只是,你若真的把我們釋放,你怎向上司交代?他必定會把你處死!」

孟山不假思索地答︰

「只要你們真的能棄惡向善,以我孟山一條賤命換你們八百多條命,雖死何憾!」

說著便毫不考慮地把八百名重犯全數放了。

紙始終包不住火,此事終給上司「府君滕公」知曉,于是便怒斥孟山︰

「蠢材!這班囚犯十惡不赦,怎會改過自新?你快把他們給我一一抓回來,否則若少了一個你也別要活著回來見我!」

孟山在嚴令之下,無奈起行,可是若要他把立心改過的八百名重犯抓回來,他又不想,他真的很想給他們一個機會,既然無法向上司交代,為了這些囚犯,他決意犧牲自己!

孟山遂步至一破廟前,把自己的武器長槍插在地上,跟著便向槍尖沖去,企圖以自敝把此事解決。

豈料與此同時,廟內忽撲出一只白兔把長槍撞倒,孟山只感到非常泄氣,心想︰自己一生連自弒也有這等波折,但因求死志堅,遂復把長槍立在地上,再死一次。

殊不知這次情形依舊一樣,這只白兔又撲出來攔他的長槍,他沒好氣地再接再勵,如是者終于試了三次,三次皆為白兔所阻。

可能白兔有知,也為孟山對死囚們的恩義而感動吧?

就在孟山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驀地突又有一個和尚出現,並宣布「神」的敕命。

原來孟山的高義感動了神,神遂封他為︰「十殿閻羅」,外號︰「孟元帥」,並掌管豐都冥府中的第十殿地獄!

而孟元帥對囚犯的大恩大德,更為後世人所歌頌,中國歷代獄吏亦大多奉這位孟元帥為——

祖師。

「閻羅」,本為梵語,意思是「此神大公無私,眾生的靈魂在其面前全都平等,一一都須以地獄的法理秉公審判。」

「十殿閻羅」當然長居于地獄中的「第十殿」,而「第十殿」所在之地,正是地獄最西之處,也是眾生歸西之處。

然而地獄的真正位置,到底在哪?

沒有人會到過地獄而可以活著回來,故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去確定!

只是從古至今,皆有不少人諸多忖測,多難稽考。

不知到了何時,據說四川幫都縣盤友山有個豐都觀,深夜總會迭起鬼嚎之聲,故而有極多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也是從當地流傳開來,于是立時引起眾說紛紜,大家都猜測「豐都」就是餓鬼之都,就是地獄!

亦因如此,縱然後來大家皆不能證實︰「豐都縣」是地獄,也泛稱地獄作「豐都」!

可是,傳說中的「豐都」,傳說中的「地獄」,可會真的就在四川省內的豐都縣?

也許未必。

不過,雖不中亦不遠。

極有可能,民間盛傳的‘豐都’地獄,即使不在‘豐都縣’,相信也會在——

四川之內。

四川,在版圖上所佔的面積並不少,可說地大物博。而四川省內也有許多神秘而又奇妙的地方,也有冰川。

就像四川內的「海螺溝」,便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

海螺溝四面環著重重冰山,本應寒冷非常,然而因為它自身是一個谷,無論如何寒冷的風也吹不進谷內,再者在陽光照射下,熱氣在谷中滯留不散,所以縱然四周全是雪不河,海螺溝一年四季皆溫暖如春,繁花似錦。

可是一踏出海螺溝,便是冰天雪地,這實在是神州其它地方難得一見的奇景。

也許,那神奇的海螺溝,便是——

「豐都」。

而這個在傳說之中,接近「地獄」的所在,今天卻迎來了——

一神,一仙,一妖。

妖是白蛇素貞,仙是赦生仙子,神是——不哭死神!

幾條人影靜靜地走在街道上。

阿鐵,雪緣,蘇夜。

至于阿黑和白情,則留在了西湖邊。

這是蘇夜的安排,雖然阿鐵和雪緣很擔心他們是否有可能遭到依舊不知所蹤的大神官或是神繼續派來的殺手的襲擊,然而蘇夜卻讓他們無話可說。

蘇夜找來了幫手。

一個是阿鐵和雪緣都認識的人,兩個是阿鐵和雪緣都不認識的人。

都認識的人,是一個臉上帶著和大神官有些類似的油彩面具,一身青衣的女子。

在看到那面具的同時,雪緣驚呼了一聲「神母」。

而據神母的自述,更是揭露了她兩個特殊的身份。

小青。

白素貞身死後,神見小青還有余下的價值,而且居然也能同時修煉滅世魔身和移天神訣,資質更是不錯,于是便留下她,傳了移天神訣和滅世魔身各一半的習練方式于她,令她得以長生。

然而如今,她卻選擇了背叛神。

並不是為了白素貞,而是為了雪緣、阿鐵和阿黑。

沒錯,而且她背叛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阿鐵和阿黑兩兄弟。

因為她的另一個身份,也是令阿黑和阿鐵感到無所適從的身份。

揭下的面具後,赫然是一張蒼老的中年女子的臉。

徐媽!

卻原來,自己失去記憶以後,這「重新一生」的生活,一早就在局中?

阿鐵和阿黑兩人感到憤怒,感到茫然,感到悲傷。

然而,卻也欣喜。

只因神母,徐媽依然喚他們一聲「兒子」,依然希望他們喚她一聲「娘」。

就算是戲碼也好,就算是謊言也罷,這份母子的情誼卻是無法更改。

至于另外兩人,四人都不認識,然而卻也看得出兩人的實力,的確足以保護較弱的阿黑和白情。

更何況,此行不宜人多,若是五人同行,怕是太過扎眼——事實上,三人也已經多了。

走在「磨西鎮」內的小街時,阿鐵忽然發覺,鎮民的目光全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他和雪緣身上。

海螺溝地理封閉,三人又是從外而來的人,鎮民對陌生面孔注意亦不足為奇,只是,最奇怪的還是,這些鎮民無論男女老幼,都是定定的瞄著他和雪緣,對他倆旁邊的蘇夜卻是視而不見,而且目光中流露的並非好奇之色,而是一種——

熱切的盼望與尊敬。

雪緣的臉色倒是挺不好看的。

她實在是弄不懂蘇夜在想什麼。

照理來說,如今要做的,就是殺上搜神宮。

畢竟從神母那里得知,並非是阿鐵無意間引來了神的殺意,而是神一開始就瞄上了阿鐵,或者說,是步驚雲。

面對的敵人是充滿殺意的捕獵者,那麼應該怎麼做呢?

在被殺之前,殺過去。

然而,搜神宮確實是在這一塊範圍,但是卻並非他們前進的方向。

這個方向,通向搜神宮的一處禁忌。

「第十殿」!

===西湖===

不得不說,西湖的下方的確是令人驚嘆的地方。

最令人驚嘆的,就在于——

不論多大的聲音都傳不到上面去……

這是搜神宮的分壇,或者說,是建造了一半的分壇。

之前雪緣曾經帶受了重傷的阿鐵過來這邊療傷,然而卻被阿鐵拒絕。

雪緣會選擇這個地方不是沒有理由。這個分壇位于西湖下方,而且上方的岩層並不像是雷峰塔下那個大空洞一樣那麼厚,卻勝在密實,聲音絕對不可能傳到地面上去,隱秘性極強,而且即便是搜神宮之中,也很少人知道這個廢棄已久的分壇位置。

本來這個地方,就像是某個先天帶武功,人家妹子倒貼居然都好意思不領情的「天下第一」的道士那個活死人墓一樣,既有隱蔽性,而且還有很好的戰略優勢,入口比內部空間要狹窄很多,只能讓兩人並肩,而且還很暗很潮濕,易守難攻。

分壇的入口處,三個人影站在那里。

阿黑,白情,神母。

三人,包括平時都是冷冰冰的阿黑都以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無法看見深處情景的洞口。

直到剛才,還隱隱約約能听到一點點像是風吹過山谷間隙的聲音,現在已經什麼也听不見了。

而在一個時辰之前,那穿得一黑一白兩個少年已經拎著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神將下去了。

雖然神母似乎曾經想過要阻攔,但是卻被那個穿著白衣,手執拂塵金葉的少年擋了下來。

接著,留在外面,按照白衣少年所說就是負責「放風」的三人,就一直听到不斷從那幽深的地道深處,隱隱約約飄飄蕩蕩地傳來聲音,有時低轉像是在說話,有時忽然高昂,但是即便最高昂的時候也只是隱隱約約,難以清晰——這還是以神母來說,至于修為較低的白情和阿黑則是幾乎什麼都听不見,只能斷斷續續听見一丁點仿佛是幻覺的聲音。

雖然白衣少年已經帶著奇怪的笑容再三強調「千萬不要下來」,但是就像是那扇《警世恆言》中的北窗一般,越是讓人不許打開,人就越是想要打開。

三人倒是忍得住,只是身體忍得住,腦子卻忍不住胡想開了……(三人腦補的場景因為太過于糟糕所以掠過……咳咳,三位你們節操掉了……)

讓我們先把時間倒轉一下吧,一直小片段的蒙太奇太累了……

在空洞的湖下分壇之中,出現了三條身影。

一大,兩小。

一紅黑,一黑一白。

紅黑的大影子是人高馬大的神將,兩個一黑一白的較小的影子則是自從之前阻攔神將時現身的日月雙才子。

清香白蓮素還真,月兌俗仙子談無欲。

兩人一左一右,分別拽著神將的左右腳,將他倒拖著拖了進來。

再細看,卻見神將的身上被緊緊扣著好幾個麻布袋,同時外面更用當初捆縛他的那條奇怪絲線緊緊綁縛。

「這就是真真正正的‘蓋布袋’吧?」

素還真瞥了一眼神將的樣子,然後笑著對旁邊的談無欲笑道。

談無欲翻了翻白眼,無視素還真的話題,只是拽著神將一路往里拖。

一路的顛簸,自然將神將給弄醒了過來,無奈嘴里堵著一團布,同時身上被絲線緊緊捆著,而且最令他感到驚恐的,是他一身滅世魔身的真元竟然不知所蹤。

「話說那個滿臉涂鴉的大神官,就這樣做掉真的可以?」

「安啦安啦,那家伙實力那麼差勁,拿來當武器用都還嫌重咧……」

听到他們的對話,神將不由得開始掙扎,然而孰料一掙扎,身上的怪異絲線立刻繃緊,一聲裂帛,外層厚實的布袋竟是直接被撕開數層。

「麥掙扎,夜剛剛新兌……買回來,至今從未破過格的天君絲,銳韌十足,掙扎一下,入肉一分,掙扎多幾次,你就該碎掉咯……」

視線被布袋遮住了,讓神將不知道身在何處,但是從周圍沒有別人氣息來看,恐怕是非常僻靜的地方。

情況至此,饒是神將狂妄一世,也不由得開始一陣陣的心底發涼。

江湖人士,腰上掛腦袋度日,人死不過頭點地,死亡根本不是什麼好怕的事情。

然而,死亡並非最可怕的。

就像是知道神將在想什麼一樣,素還真突然發出了一聲很不符合,或者說的確很符合他形象的陰笑。

「哪是惹到談無欲,你就要想辦法保住性命;哪是惹到素某,哼哼,你會為死卡快活啦,哦呵呵呵哈哈哈……咳咳咳……」

「……這就是這位素閑人的真面目,中原的支柱括弧自稱,正道的棟梁括號月復黑,人類偉大的救星匹誒死帶掃把……」

談無欲瞥了一陣陰笑的素還真,回頭也不管神將看不看得到他「同情」的眼神說道。

「哎呀呀,同梯你這句話真是傷人……」

不是說你唱紅臉我唱白臉嗎?

談無欲橫了素還真一眼,用確定神將听不見的聲音說道。

無所謂的啦,他逃不出老……咳咳,素某的手掌心的啦……

某個險些破功把那個十分粗魯的自稱說出來的月復黑笨蛋用同樣低的聲音道。

===

海螺溝西面的溝口,是搜神宮眾嚴禁進入的第十殿範圍之始。

三人慢慢靠近溝口時,遠遠已經瞥見,在溝口有一面高約一丈、闊約五丈的石壁,石壁之上,依稀畫著一些東西。

在此海螺溝口,為何會伶仃的孤立著這堵石壁?壁上畫著的又是什麼?

那是一幅壁畫。

不只是阿鐵,就連自覺應該是深知搜神宮秘辛的雪緣,乍睹這幅壁畫,也翟地愣在當場!

因為這幅壁畫,畫著四個人。

其中一人正極且威儀的正襟危坐,雙目炯炯生光,耀如墾月,似在眸月兌蒼生,渾身更散發著一股上天下地,惟我獨尊的絕世氣概。

這個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

阿鐵!

阿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畫像竟會在這個海螺溝中出現。為何這里會有他的畫像?

壁畫上所畫的為何是他?

再者,不獨壁畫上這個人令阿鐵和雪緣吃驚,還有伴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子,竟是雪緣!

雪緣,雪緣的面貌本和白素貞異常相似,難道,這壁畫上的婦子並非雪緣?而是白素貞?

那壁畫上的「阿鐵」,又是誰?

心神稍定,兩人才慢慢把自己的目光,由壁上的自己與雪緣,向其余兩人身上,但見其中一人是一個身披袈裟的男子,一臉祥和,明顯是個和尚,這男子,竟會就是法海,最後一人,則站在三人之後,是一名身披紅色武官服飾的男子,嘴角雖孕含少許溫暖笑意,惟中一雙眼楮卻是優郁的,且滿面于思,即使僅是一幅畫像,也令人感受到這名被畫者,被畫時仿佛心事重重。

這名男子,反而是兩人不識的,他是誰?

在壁畫前看了半晌,始終理不出半點頭緒,惟有轉身,繼續趕路。

誰知甫一轉身,眼前赫然又出現一幕比那幅壁畫更教兩人咋舌的奇景!

只見適才一直在注意他的所有鎮民,不論男女老少,居然全都向阿鐵俯首下跪!

磨西鎮雖然位處偏僻之地,但少說也有千多名鎮民,千多鎮民同時下跪,一時間蔚為奇觀。

「是你,你是我們的神,想不到你真的來了。」

其中一名似是鎮長的男人,抬首對阿鐵恭敬的道。

「神?你說,我是你們的神?」

「錯不了的!你和壁畫上的男人一模一樣,你一定是我們的神!」

「對不起,你們弄錯了,我並不是你們的神……」

眼前眾人雖然深信不疑,然而阿鐵卻只能輕輕一嘆地否定道。

「怎麼會呢」

跪在前排的其中一名婦人搶道。

「我們此帶一直流傳著一個預言,說總會有一天,會有一個和壁畫上坐著的神一模一樣的男子降臨,他,會為這個歷朝戰亂頻頻的苦難人間帶來一番新景象,以後大家都不用再害怕兵荒馬亂,平平安安的在神的照顧下永享太平……」

「是呀!本來我們也不大相信的,一直只視它是訛傳罷了,殊不知適才見你出現,還有你身邊那位分明就是壁畫上那位‘神姬’……你為我們人間解除種種苦難吧……」

婦人尚未說完,她身旁的一名男鎮民搶過話頭,一邊說著,猝地「卜」的一聲,向阿鐵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其他人也深深感動,群情洶涌,也依樣葫蘆,紛紛向阿鐵磕頭,霎時間「卜」聲不絕!

蘇夜輕輕眉頭一皺,手中水袖一卷阿鐵的右手,同時右手輕輕扯了扯雪緣。

雪緣立刻會意,甩出白練卷住阿鐵左手。

只听極輕的「伏」的一聲,雪緣和蘇夜已經拖著還沒來得及反應的阿鐵縱身離去。

那些鎮民因一直在努力磕頭,渾沒留意眼前的阿鐵早已展身縱去,眾人連磕三個響頭,磕得頭也不點痛了,有些人便停止磕頭,抬上看阿鐵,誰料,阿鐵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得嘩然。

「啊?神呢?神去了哪?」

眾鎮民長居幽谷,孤陋寡聞,根本不知道世上有輕功這回事。

又見阿鐵等人在他們叩頭之際閃電消失,如此神奇,眾人更是深信不疑,于是本已停下來沒有叩頭的人又發奮叩頭,叩得益發響了!

而蘇夜三人,則是一路奔出了村民的視線,才慢慢停了下來。

「剛才那個是……」

「布局。」

蘇夜輕輕點了點頭,肯定了雪緣的猜測。

「光明,神行法……」

這是蘇夜所知的「那個人」曾經在星河之上使用過,逆天時、變地利、易人和的計策。

以神行之法,靠著人們對「未知」那永遠無法消除的信仰和敬畏,來達到目標的一種十分有效,然而極難運用的計策。

「這麼說,有人想要把阿鐵……變成……‘神’……?啊!」

呢喃之中,雪緣陡然驚呼一聲,伸手捂住檀口,同時臉上猛然浮現出驚恐蒼白至無法比擬的神色。

蘇夜的視線不由得輕輕轉過少許,似是瞥了她一眼,仿佛是雪緣能夠憑著這少許的線索便猜到全局,讓她有少許的詫異。

「什麼意思?」

阿鐵有些疑惑不解。

把他變成「神」?什麼意思?

他不是「神」的敵人嗎?

難道說神會無聊到為自己制造一個平等地位的對手?

如果說從一個武林高手的角度出發,神或許真的會這麼做,但是阿鐵、蘇夜和雪緣都知道,神不單只是個武林高手,同時也是個野心家。

如果從一個野心家的角度出發,還說神會為自己制造對手,那恐怕純屬扯淡。

尤其是神的搜神宮一統天下的計劃,早就在百余年前已經被人擊破了一次,二十余年前又出了一個意外。

神不可能還有耐心去玩這無聊的游戲。

那是為什麼?

阿鐵想不通,畢竟他沒有雪緣的腦袋那麼好,這一點他完全承認,只是……

就算承認,被旁邊這個小鬼用這種「你是阿呆」的眼神掃過來還是會覺得非常不爽……

「——」

一絲極小的聲音,順著風傳進了三人的耳中。

「誰?」

阿鐵和雪緣一驚,轉過身去警惕起來,然而蘇夜卻是不慌不忙地拍著袖子——就好像剛才因為拖著阿鐵跑,雖然只是一下下,但是還是沾上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一樣。

這小鬼……

阿鐵發覺自己越發的咬牙切齒和無力,不只是對蘇夜的行為,更對蘇夜這個看上去懶散的態度……

他卻是不知,他這個警惕,確實是多余。

因為來的那個人,如果真的想要偷襲,在破空之聲傳進他們耳中之前,絕對已經有數發雷霆重腿轟過來了。

「嚓嚓」聲響,卻是靴子在冰雪上踏過的聲音。

從白茫茫的拐角那一側,走出來的是一個清秀俊雅的長發少年。

在看到三人的瞬間,長發少年也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無比欣喜的表情。

那是如釋重負,又像是終于找到所尋之物(人)的表情。

從長發少年的口中,吐出了令阿鐵和雪緣都不由得神情一動的字眼。

「雲……師兄?」

===

作者語︰于是聶風就過來了……莫要懷疑,純粹是因為白忘機……如果沒有注意的回去看,咱有寫來著,雖然不是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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